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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灰衣

轻轻的，缓缓的，向天空飞去，岳不群口中，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接连不断向外飙出，随着岳不群向后飞落，在空中划出一条血色长河，一条飞扬的血色彩虹，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那一缕血红色彩虹，是那么的惊心耀眼。
刚刚运功完毕，宁中则睁开眼，就看到了正向远方飞落的岳不群，看到了那一缕触目惊心的血色彩虹。“师兄”！一声惊惶的呼喊声从宁中则口中传出，没有任何疑虑，宁中则就冲向了正向远处飞落的岳不群。刚刚将岳不群接入怀中，宁中则就感到胸前有一股大力袭来，双手正捧着的岳不群似乎有千万斤重，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力量，但是，师兄受伤，宁中则拼了命般强撑着，就算天塌地陷，也绝不放手。突然，喉头一甜，“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了体外。“噔、噔、噔”，接连退几步，宁中则怀抱岳不群，一跤跌坐在了地上。

“师兄，师兄”，岳不群双眼紧闭，似乎昏了过去。看到岳不群紧闭双眼，宁中则心内大惊：难道师兄就这样去了。晶莹的泪珠，霎那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不断落下，滴在身边的草地上，滴在了自己抱住岳不群的手臂上，滴在岳不群的衣襟上，滴在了正昏迷不醒的岳不群的脸庞上。

“傻丫头，哭什么哭，不要让人耻笑！”岳不群躺在宁中则怀中，被宁中则的泪珠惊醒，睁开了双眼，眼前是宁中则晶莹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下落在自己的衣襟上，脸庞上。岳不群急忙安慰宁中则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师妹，你不需担心，师兄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伸出手，颤抖着，轻轻的，擦去了宁中则脸庞上还在滴落的泪珠，岳不群柔声安慰师妹。

斜瞥了一眼面前站立的青衣人，岳不群有些好奇的道：“前辈武功高强，晚辈不是对手。敢问前辈是嵩山派那位前辈？弟子愚鲁，好像从未见过前辈尊容？”虽然岳不群从没见过嵩山派的任何上一代的高手，也没有听说过嵩山派有什么不世高手，但是见了自己打不过的高手，再看这位的衣着，肯定是嵩山派的前辈，先压个大帽子，让他再以大欺小。

看着躺在地上的岳不群师兄妹，青衣人冷冷的道：“我的身份，还不是你所能知道的。至于对你出手，并不是我的本意。要怪就怪你小子自己，当时我若不出手，可能我这徒孙就要死在你的剑下了。不过，老夫出手，必有人死，今天你们两个也不例外。”青衣人说着话，走到左冷禅面前，挥手在躺着的左冷禅胸前拂了一下。刚才还紧闭双眼，脸色惨白的左冷禅，立即就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青衣人，左冷禅大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师祖在上，徒孙……”

青衣人随手一挥，“念你有伤在身，不用行礼了。今天的教训给我记在心里，行走江湖，不是仅仅只有武功高强就行了，虽然岳小子没有你的武功高，但是他今天的表现，才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应有的思谋！相反，禅儿，你的表现很令我失望，回去以后，找你父亲面壁去吧。”

不敢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左冷禅恭恭敬敬的道：“弟子谨遵师祖教诲。”

青衣人回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的丁勉和陆柏，冷冷的道：“带上你的师兄弟，赶紧滚回去，如果不是你们完成了这次任务，今天谁也免不了去后山面壁。滚吧。”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丁勉和陆柏急忙将中毒的师兄弟弄醒，背上左冷禅，一行人人匆匆的去了。

冷冷的看着弟子远去，青衣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躺在地上的岳不群和宁中则也噤若寒蝉，面对这个不出名的嵩山派高手，两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看弟子已经远去，青衣人转向岳不群：“你是这一代的华山掌门？”

胸口一阵烦闷，“噗”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没有擦去溅在身上的鲜血，岳不群在宁中则怀中挪了挪位置，躺着正面面对青衣人，语气中略带无力的道：“晚辈正是当代华山掌门。”

“你可知道风清扬的下落？”青衣人的询问中，似乎含了你们些迫不及待。

“晚辈不知”。万分疑惑，这青衣人是左冷禅的师祖，还知道风清扬前辈，肯定是老一辈的古董级人物，应该是隐世不出的老古董了，怎么会随随便便的就下山呢。更奇怪的是一见面就询问风清扬的下落，有古怪。

“不知道”，青衣人有些疑惑，对岳不群道：“你小子身为掌门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门派太上长老的下落。这样吧，岳小子，只要你告诉我风清扬的消息，老夫这次就答应放过你们师兄妹两人这一次。”对于风清扬的消息似乎是志在必得，青衣人有些渴望，为了风清扬的消息，竟然连准备杀了岳不群的事都可以放弃。

岳不群疑惑了，这青衣人究竟是谁，竟然这么迫切想要知道风清扬的消息。不过更重要的是：这老头刚才想要杀了自己。不过不要紧，他现在为了风清扬的消息，想要放自己一命，这个可以利用，虽然自己不知道风清扬的下落，但是现在没有人知道自己不知道啊。

故作为难的沉吟了一下，岳不群有些不大愿意的道：“前辈想要知道风清扬前辈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为了一己安危就出卖同门，这不是我华山弟子的所作所为。”

青衣老者大急：“岳小子，你要怎么样才肯告诉我风清扬的下落？”

岳不群故作凛然大义的道：“想要让我因为自己安危而出卖门派长辈，这不是我岳不群的作风。”

青衣老者大怒，岳不群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就被提在了空中，接着自己脸上就噼里啪啦的挨了几巴掌。那边宁中则大惊，如玉剑起，狂风剑意肆虐，朝青衣老者席卷而去。青衣老者袍袖轻拂，宁中则只觉一股大力向胸前袭来，喉头一甜，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就向后飞去。

岳不群心中大恨，“唉！刚才装什么英雄，直接编排个理由糊弄一下这老家伙不就行了，现在倒好，这老头也太急性子了。”

看到师妹如同折翼的白天鹅一样，向远方飘落。岳不群大怒，不过实力有限，现在脖子都捏在别人手里，只能一逞口舌之威了。

“辣块妈妈的，你个死老头子，生孩子……，死了没人………。”一堆堆恶毒的字眼从岳不群的口中骂了出来。后世接触别的不多，劳苦大众骂人的语言，岳不群倒是很是精通，不要说这带了脏字的骂人语言，就是那不带脏字的骂人语言，岳不群都能骂上一个时辰不带重样的。

青衣老者气的须发皆张，抓住岳不群脖子的手猛一用力，将岳不群远远的甩开，似乎是怕脏了自己的衣服一样，“岳小子，枉你身为一派之掌门，竟然说话如此没有水平，出口成脏，怎配为一派之掌。今天我就替你华山派的祖宗清理门户了。”说罢，扬起了手掌。

岳不群直勾勾的望向宁中则跌落的地方，连自己身上的伤口的疼痛都忽略了。宁中则在一个灰衣人的搀扶下，正稳稳的立在当地，眼眸含泪，望着躺在地上的岳不群。

青衣老者神色一凛，扬起的手掌缓缓放下，转过身去，对着立于宁中则身旁的灰衣人道：“你破戒了，那就没有理由阻止我嵩山了。”

似是已经料到青衣人会这样说，灰衣人无所谓的道：“随便你，冷木，如果你有这个能力，坐了盟主也没人会插手你门嵩山派。”

青衣人没有丝毫的失望与恼怒，脸上，反倒是充盈了一种兴高采烈的飞扬，对灰衣人道：“虽然你不是我的对手，但是既然你已经明白表示不再反对，那我这次就放过你们，这两个小的，也一并放过。”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岳不群，略带惋惜的道：“可惜岳小子功力太低，这可不是身为五岳剑派一派至尊应有的实力啊！”没有嘲笑，青衣人的话中只有不尽的可惜。

“哼！”灰衣人冷冷的喝了一声，“如果不是因为这小子功力太低，又怎会劳动我老人家下山，破戒。”

“那你可要努力了，到时候被我嵩山派压在下面，武林中，你面上须不好看。”青衣人的话中充满了一丝幸灾乐祸。

“不劳冷木你惦记，我华山派传承百年，是不会轻易被那个门派压住的，冷木，还是想好你自己吧！嵩山派高手如云，到时候谁做老大还不一定呢。”

闻听灰衣人的话，青衣老者有些毁怒，但是转念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不论是谁，总之会是我派所有，你们华山派注定会失去这次的位置，哼！如果不是风清扬的威慑，我嵩山派早就实现目标了。”

“哼！若不是风师弟没有乃师之风，你嵩山派安敢提出如此非分之想！”对于风清扬，灰衣人似乎有了太多的不满。

“那是你华山派内部的事，这次就算你不下山，我也准备去找风清扬一较高低，打破他的自高自大，为我嵩山夺到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灰衣人闻言大怒：“冷木，不要太自以为是，虽然现在老夫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想要彻底留下你，我们在场的三人，还是完全有这个实力的。”

青衣老者闻言，微哼了一下，“三年以后，你们华山见”。再不发一言，匆匆的，略有不干的离去了。

看到青衣人的离去，岳不群筋疲力尽，没有说出一句话，就昏了过去。临昏迷前，听到了宁中则含着哭声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