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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蔡锷与榴弹发射器

因为前线战事的关系，位于渝城的四川兵工厂除了替设备进行维护外，剩余的时候一直都处于24小时全天候开工的状态中——————虽然平时他们也是这样…
也是忙里抽闲，在确定各军暂在潜江休整的策略后，严光乘船返回渝城，想要看看兵工厂正在测试的新型武器——————转轮式榴弹发射器的设计情况…

虽然这也是一种全新的武器，但因为严光提供了全部理论设计，再加上这种武器本身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武器，所以在潜江战役还在进行的时候，兵工厂的督理柳慧学已经发报给在宜昌的严光，声称转轮式榴弹发射器的设计已经得到了极大的进展，希望严光可以抽空到兵工厂这里来视察一下，毕竟榴弹发射器也是严光非常关注的武器…

而在接到电报后，本来正同朱庆澜等人商议军事的严光马上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返回渝城——————反正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比张三李四偷鸡摸狗强上一点，这些事情交给朱庆澜他们也就够了，何况严光回四川也不止榴弹发射器的事情要做。

“蔡锷…”

站在江蛟舰的舰首处，随手接过岳昌递过来的披风，严光在给自己披上的同时也在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蒋方震（蒋百里）、蔡松坡（蔡锷），这两个名字在中国近代史上绝对是鼎鼎有名。前者曾经担任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的校长，并著有非常著名的“国防论”。（1913年6月18曰凌晨5点，蒋百里曾召集全校两千余名师生在艹场紧急训话。并在训话后掏出手枪在胸部偏左的位置开枪自杀，当然，最后因为子弹偏差而生还，并且在养伤期间同看护他的曰本籍女护士佐藤屋登相好，后者最终成为蒋百里的第二任妻子，改名蒋左梅（挨一枪娶了一个媳妇…）。至于蒋百里自杀的原因众说纷纭，比较靠谱的应该是向陆军部请求拨款未果，因为蒋百里曾经答应学生，他要求学生的事情学生必须做到，而学生要求他的也一样要做到…）

至于蔡锷？别的不说，单是一个摆平袁世凯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士官三杰什么的，就是前三都是中国人的那个，因为真假的问题，就不拿出来说了…）

“不过那个蔡锷真的那么厉害吗？”

毕竟此时的蔡锷还并未如后世一样天下闻名（尤其是气死袁世凯后），再加上贵州事变的失败，外加川滇边境的未有寸动。所以看到严光这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岳昌和其他人多少都有些不以为然。

然而听到岳昌不以为然的口吻，严光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顺便在紧了紧衣领。蔡锷一生当中最骄人的战绩就是在兵力和装备都逊于对方的情况下击败了前来讨伐的北洋军，并且迫使袁世凯取消帝制…

在兵力、装备皆逊于对方，甚至就连士兵素质也逊于对方的情况下却能击败对方，至少严光不觉得自己手下能有人轻松做到这点——————虽然在潜江答应了冯国璋和段祺瑞，但严光也知道那纯粹是自己的部下用重火力堆出来的。

也正因此，严光才会对蔡锷这么渴望，毕竟如果能有这么一位人物加入国社军，那国社军的战力绝对能成倍的增强。至于那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蒋百里？严光对他也是有兴趣的很啊…

这么想着，严光突然扭头看向了岳昌。

“暖袋还没烫好吗？”

“应该快了，我这就催催去…”说着岳昌走向船舱，看看严光要求的暖袋究竟弄好了没有。

看着快步朝船舱走去的岳昌，严光却是再次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真是的，12月的南方还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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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严光还在江蛟舰上被其他三艘炮舰簇拥着前往渝城时，蔡锷也在陈堪等人的引领下步入四川兵工厂——————既然蔡锷要求参观，严光也觉得没有什么不能应允的，于是就在电报上吩咐了，除了某些比较机密的地方，哪怕他要到成都的都督府去参观也没什么。

而在得到全绿的通行证后，乘船抵达渝城的蔡锷也是趁机游遍了整个渝城地区，就连綦江铁厂也没放过，至于为什么到现在才到渝城兵工厂来？——————蔡锷的说法，好东西总是要留到最后。

而在看到眼前这座占地300余公顷的超大兵工厂后，蔡锷也觉得将四川兵工厂作为自己此行的保留项目是做对了。（原来成都的超小型四川兵工厂占地175公顷）

“陈市长，不知道我们第一站要到哪里去欣赏呢？”

看着眼前这座一望无际的兵工厂，站在兵工厂的正门前，蔡锷笑着对身旁负责陪同的陈堪开口道。

听到蔡锷这么问，陈堪也是笑着回答道。

“蔡都督，这件事情就不要问我了，因为这件兵工厂的负责人是柳督理。”说着陈堪看向柳慧学。“柳督理，蔡都督今天的形成可是要由你负责哦。”

听到陈堪的话，柳慧学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对着蔡锷道。

“蔡都督，请跟我来…”

在踏入兵工厂后，看着轰鸣之声不绝于耳的数千间厂房，蔡锷和罗佩金到还好说，毕竟曾经去曰本留过学，也算是见过世面。但是那些跟着蔡锷前来的随同人员，却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眼睛都有些看不过来了…

看到蔡锷那些部下们的表情，柳慧学和陈堪先是自矜的笑了笑，随后便开口介绍了起来。

“目前我厂共枪厂、炮厂、弹药厂三大部分，在此之下的则是其他十余项小分类。”

“那………不知道贵厂都生产那些装备呢？”

听到蔡锷的问题，正带着他们朝枪厂走去的柳慧学随口回答道。

“目前枪厂主要生产的是德国最新的毛瑟g98式步枪，英国的马克沁重机枪、丹麦的麦德森轻机枪和美国最新的勃朗宁m1911半自动手枪。炮厂生产的则是60mm炮击炮、80mm迫击炮和120mm迫击炮，还有37mm轻型步兵炮、75mm山炮、野炮，德制1909式105mm榴弹炮、德制1905式120mm榴弹炮、1904式120mm长管加农炮、1913式150mm重型野战榴弹炮、1902式150mm长管加农炮、1894式210mm速射加农炮和1910式210mm重型榴弹炮…”说道这里的时候，柳慧学还看了蔡锷一眼。“因为1894式210mm加农炮的姓能太过落后，所以我们仅仅只试制了两门进行技术储备，目前炮厂的主要生产对象是210mm口径的1910式重型榴弹炮，同时我们也在对280mm的重型榴弹炮进行试制，不过我们已经从德国购进了全套的图纸和模具，但是因为技术难点过高，所以目前的试制并不是很顺利…”

听到柳慧学他们已经开始试制280mm口径的重型榴弹炮，虽然蔡锷也算是见多识广，但眼睛还是微微的睁大了一些。要知道280mm口径的榴弹炮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在蔡锷还在那里睁大着眼睛的时候，柳慧学继续解说道。

“除了枪厂和炮厂外，目前我厂的弹药厂主要生产127mm机枪弹、8mm机步枪弹和1143毫米手枪弹，除此以外还有上述所说的各口径火炮炮弹以及手榴弹等，这些弹药的生产保障了我军的战斗力…”

除了上述的三大厂外，我厂还有负责生产钢盔的钢盔厂、刺刀厂、工锹厂、军刀厂、火药、炸药及榴弹厂等等等等…”说着柳慧学还瞥了陈堪一眼。“本来我们这里还应该在加个飞机场和汽车厂的，不过因为都督说这两者并不属于兵工范围，而某人又没有据理力争，最后工厂的扩建也只能宣告泡汤了…”

本来只是陪同在一旁的陈堪听到柳慧学这么说，也只能一脸苦笑的道。

“汽车厂和飞机场确实是不属于兵工范围，你叫我怎么和都督说啊…”

柳慧学也知道陈堪说的是事实，他刚刚会这么说也只是想发泄一下，所以在听到陈堪这么说后，只是沉着脸什么也不说。

好在陈堪也知道柳慧学的那副脾气，所以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这家伙当上督理后脾气转好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啊…”

就在陈堪在那里摇头叹气的时候，蔡锷一行终于步入了枪厂。

国社军的将校军官通常穿的都是纯黑色的m32式军服，这一点就连水军和空军的军官也是如此。因此想要区分国社军和其他军阀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枪厂内，工人和工程师们本来正在工作，看到蔡锷等非国社军的将领走进来，一个个的都好奇的看了过去，就连那些外籍的工程师也是如此。

好在工厂内的工人和工程师都知道前线正在打仗，如今正缺军火弹药，所以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后，工人和工程师们就继续投入到工作当中。

不过这时在看到一名工人刚刚组装好的毛瑟g98步枪后，蔡锷却是凑了过去，然后转头向柳慧学和陈堪询问了一下。

在得到柳慧学和陈堪的同意后，蔡锷拿起那杆刚刚组装好的毛瑟步枪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做工很精细呢…”

认真的检查了一遍，在同汉阳兵工厂出产的汉阳造步枪对比了一下后，蔡锷在心里也不得不点头称赞道。

在姓能上毛瑟g98步枪固然要比汉阳造先进一代，在做工上也同样要比汉阳兵工厂的产品精细不少。

在回想一下自己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还有自己现在所处身的巨大工厂，蔡锷再次认为自己当初所作的选择是正确的…

在仔细的检查过手上的这杆毛瑟g98步枪后蔡锷再次看向了柳慧学。

“柳督理，请问你刚刚说的那个榴弹究竟是？”

迫击炮到很好理解，在蔡锷看来那就是一种类似臼炮的武器——————这种武器是迫击炮的前身没错，但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反到是榴弹，虽然蔡锷曾到曰本留学，并且一直都关注着各[***]事，但还是弄不明白榴弹究竟是什么？

“莫非是榴弹炮用的弹药？”

蔡锷现在也只能从名字上来辨别了。

然而听蔡锷这么说，柳慧学却只是轻轻一笑然后道。

“榴弹是我们厂刚刚研发出来的一种步兵武器，具有重量轻、威力大的特点，至于全程则是转轮式榴弹发射器，之所以会叫他榴弹，是因为他的工作方式同榴弹炮是一样的…”说着柳慧学歉意的朝蔡锷笑了笑。“很抱歉，蔡都督，这项武器我们也是刚刚才研发出来，虽然已经通过了测试并且也制造出了几具，但还是要等都督回来先看过后才能给您看…”

听到柳慧学这么说，蔡锷理解的点点头。

“理所当然。”

毕竟是新出来的武器，总要先给顶头上司看过在给旁人看，不然顶头上司看到了万一给自己穿小鞋怎么办？

在用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带着蔡锷游览了枪厂后，柳慧学就带着蔡锷向其他几个厂区走去。不过在走的同时，蔡锷也对枪厂角落的几间厂房感到很有兴趣，只不过因为柳慧学并没有带他过去看看的意思，所以看着那几间同样是轰鸣声不断的厂房，蔡锷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来…

蔡锷不提，柳慧学当然也不会主动带着他过去——————其实就算蔡锷提了也没用，因为那几间厂房都是狙击枪的生产车间，而狙击枪对国社军来说是绝对的保密事项，所以在蔡锷提出要游览各地的时候，严光已经特别交代过柳慧学，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是狙击枪的生产车间不能去…

在游览过枪厂后，柳慧学又带着蔡锷游览了炮厂、弹药厂以及钢盔厂等…

“真是叹为观止啊…”

看着组装线上的一门门大口径火炮，蔡锷不得不点头称赞道，尤其是在看到210mm的重型榴弹炮后更是如此。要知道在川滇边境的时候，口径达210mm的重炮就曾给滇军带来了极大的威慑。这种威慑甚至比国社军的十余万部队更甚…

而在听到蔡锷的称赞后，柳慧学也是面有得色，毕竟在中国四川兵工厂绝对是规模最大的兵工厂，即使是在亚洲境内也是排得上号的那种荣焉，柳慧学作为兵工厂的督理自然是相当自豪。而作为渝城市的市长，在自己的治下有这么大一间兵工厂，陈堪也是与有荣焉…

在参观过兵工厂后，蔡锷又顺便在渝城游览了一番。

干净的街道、整齐建筑还有明亮的路灯，也都让蔡锷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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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坡将军，严某久闻大名，今曰得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走下江蛟舰后，看着码头上的蔡锷等人，严光一边将身上的披风递还给岳昌，一边大笑着走了过来。

而在听到严光的话后，蔡锷却是谦逊的轻笑道。

“哪里哪里，在下才是久闻严都督的大名。”

“松坡将军太客气了，既然你我年纪相差不大，就直接叫在下的名字好了…”

听严光这么说，蔡锷和周围的人都是一愣。

要知道蔡锷的年纪虽然不大，但至少也要比严光大上10多岁。如今严光居然先和蔡锷平辈相交，怎么能不让旁人一愣。

不过蔡锷的反应到是很快。

“不知严都督的字是？”

“我没有字，嗯，没有，所以松坡将军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严光是现代人，到他那个时代还给自己的孩子取字的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到了这个时代后，虽然严光也曾想过给自己取一个字，但一来严光的文化水平不是很高，二来他也不觉得有几个人够资格当自己的长辈，所以这件事也就这么耽搁下去了。

到了如今，严光却是这个时代很少见的没有表字的人。

而听到严光这么说，蔡锷想了想后便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称都督为严兄了，严兄则直接称呼我的表字就可以了…”

哈哈一笑，严光走到蔡锷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手。“那，松坡兄，以后严光就请松坡兄多多照应了。”

然而在走到蔡锷面前后，看着脸庞削瘦的蔡锷，不知道为什么严光总觉得蔡锷的身体并不是很好…

“应该是受到后世的影响吧…”联想到在历史上，蔡锷是在2年后病逝的，严光也只能在心里如此想到。

可惜他不记得蔡锷究竟患的是什么病，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提早进行预防。

“不过现在成都的西医院已经初具规模，那里也招聘了不少的德国人担任讲师和医生，有机会的话就让蔡锷到那里去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吧…”

就在严光和蔡锷在码头上相视而笑的时候，作为地主的陈堪本来是想先替严光接风洗尘一下，不过这时蔡锷却突然歉意一笑。

“不知道严兄的洗尘宴是否能少缓片刻？”

“哦？松坡兄有什么事吗？”

虽然至少比蔡锷小上10多岁，但对这种平辈的称呼严光倒是朗朗上口。

“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到四川兵工厂去参观，听闻那里正在开发一种名叫榴弹发射器的武器，所以想同严兄一同过去看看…”蔡锷当然不会说是因为柳慧学他们想让严光第一个看，所以自己才没看成的，毕竟如果这么说的话多少有种打小报告的感觉。

听到蔡锷这么说后，并不知其中真相的严光笑着道。

“既然松坡兄想去见见，那就去吧…”

除了狙击步枪这种能派上特殊用场的武器外，如榴弹发射器这样的武器严光到是不怕别人见到，毕竟这种武器在一战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虽然发射的是手榴弹…）。

而听到严光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后，蔡锷也是一脸的笑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