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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龙门决战

第十六章：龙门决战


龙门山，洛河自中流过，山像是被完整的劈开，洛河两岸是天下知名的龙门石窟，远远望去，龙门山竟像是千疮百孔，碧水悠悠，不知淘尽了多少岁月，远山之上两个人影，那么的孤寂。

“你还有没有放不下的？”落大公子问道。

“没有！”有便是没有，没有便是有，只在于一心一念之间，若认为一切存在，一切便当真存在，此刻小可的心里只有剑，他已经把其他的一切都忘记，而忘记的原因却又是不想忘，这世间的事情多么的奇妙。

“你呢？”小可反问！

“我亦没有！”他要的只是一次战斗，也许对于欧阳云飞他还没有把握，十年前的一战在他心里的阴影还在，他的眼神清澈，即使有也看不出。

落大公子掌中也有剑，普普通通的一把剑，古朴的剑，有些陈旧的剑，剑身上没有光亮，小可初看到这把剑的时候有些诧异，这样一个追求极致，追求灿烂的人居然用的是这么一把普通的剑，随即又释然，自己何尝不是一把绝世的无情剑，追求的却是返朴归真，能将一把普通的剑练到光华四射不是容易的事，能将一把光华四射的剑练到平凡普通，也不是容易的事，这两种不同的剑，不同的人，不同的剑招，会不会碰撞出灿烂的火花？小可和落公子的心里都有些期待，躲在一旁的欧阳云飞，万方，还有那位冷凝姑娘心中更是期待，不过冷姑娘期待的是落大公子击败小可，好与自己携手而回。

两人持剑而立，同样的眼神，不同的却是气度，落大公子身上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他恍然间好似变成了一座望不到顶端的山峰，令人顿生渺小，这种感觉连远远观战的欧阳云飞，万方和冷凝都已经感觉到了，而小可却看似深渊，深不见底，他对眼前的一切好似置若罔闻，旁人眼中的高山，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有些高高在上的落大公子。

落大公子忽然动了，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动的，他的人突然出现在空中，他的剑已经出手，落家的落日融金剑，正如夕阳那般的灿烂，落大公子普普通通的一把长剑，竟然真的光华顿现，光华的尽处正是小可，这剑的光华来的太快，太过迅即，观战的三人都在。想如果是自己能否躲的过去么？

小可居然真的躲了过去，他并没有抵挡，那道剑光即将落到他的头顶，他的人瞬间滑了出去，这一下简直恰到好处，妙到巅峰。他不但躲了过去，而且反手一剑刺出，落大公子身形下落，血红的无情剑如一条毒蛇窜向他的胸口，他人在半空，身子却已经倾斜，他的剑点在了小可的剑脊上，他的人已飘飞一旁，两人一起一落之间已经互相攻出一招，谁也没有占到便宜，这一触即散之间看似凶险万分，但两人心中却明白，这只不过是个试探，只不过是彼此动手之前的招呼。

欧阳云飞和万方惊叹不已，欧阳云飞实未想到落清城有如此的进境，他本是十分有把握的，但是现在有些叵测。万方的心里更是惊异，他第一次看到小可全力出手，还并不是全力，他的眼里冒出炙热的光芒。一边的冷凝姑娘却已冷汗淋漓，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看似落魄的江湖客居然有这样的功夫。

三人心中各有想法，小可与落大公子又已经交手，这次两人已经倾尽了全力，落大公子剑起剑落，人若流云，剑若惊虹，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完美，完美的攻击，完美的杀招，让人无从挑剔，他的剑划过，留下一道剑影还未消失，他的剑又出现在另一方向，漫天都是他的剑影。

漫天剑影中一道红光，红光中一道青色人影，好似风中摇曳，细看之下，有时逆势，有时顺势，时而剑走偏锋，时而元转周正，但每一剑都是恰和时机，化落大公子的攻击与无形之中，落大公子时而有一种滞感，他的剑如果比喻成明亮的月光洒向大地，小可的剑则像是那片片的乌云。

落大公子的剑法竟是完美的！众人心中都是这样的感觉，很难想象一个人能达到如此完美的境界，完美的剑法，他的每一招每一式不但是杀人的剑招，更是一种艺术，人与剑混若一体，那是一种极致的美感，小可的剑招简直不可一提，处处都是漏洞，处处都是空门，但偏偏落大公子完美的剑招攻不进去，他全身上下既是空门，又像是诱惑，不但落大公子分辨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空门，就连万方，欧阳云飞也不能立即看出。

黄昏，日落，大战仍在继续，两人已经浑然忘我，眼中除了彼此再难容的下其他事物，他们也不需要容纳其他，他们的眼中，心中全是剑。只是小可的身影已经有些缓慢，他的内力并没有落大公子深厚，他们的剑招本没有高下，小可却没有落大公子深厚的内力。

远远的三人望着，似乎都在惋惜，他们都看出小可已经落了下风，就连冷凝都有些惋惜，她本来看不起这些所谓的江湖人，但是忽然间她的心里产生了惋惜的想法，她觉得这人如果死于落清城的剑下实在是可惜的很，一个人没有好的家世，要练成这种武功并不容易，他们这些人连好的师傅都难以找来，冷姑娘的眼里要价最贵的老师肯定是有真本事的，那些普通的江湖人注定都是收收保护费，欺压小商小贩，打家劫舍之流，小可颠覆了她的认识。

对面的山顶，月光已经洒下，剑光霍霍，甚至超过了月光，两条模糊的人影乍分乍合，落大公子的锦袍尤为醒目，小可的身形忽然慢下来一些，落大公子身形忽又拔起，竟比两人初交手时还要迅疾，落大公子的身形像是定在了半空，这一刻，他成了伺机猎食的苍鹰，小可则像是一只笼罩在鹰爪下的兔子，苍鹰即将出击。

落大公子这一招击下，剑光好似更胜前一招，只是那剑光竟然在颤动，颤动的剑光，小可有些发愣，这颤动的剑光像是笼罩了他的周身，无论他躲到那边，那剑光都会如影随形，可是不躲，那剑光就将落下，这一瞬间，小可举剑迎了上去。

小可的内力本不及落大公子，但他不得不架上这一剑，两剑相碰，小可的身子倒下，落大公子的一剑居然把小可压倒在地，小可倒地后扭身闪向一边，原来他这倒地动作早就算计出来，这一倒一闪，人已经脱出落大公子的攻击范围。只是，落大公子脚尖点地，双手持剑，急速扑来，这一招，小可立足还未稳，仓皇间，横剑一挡，却别震的连退十多步，人已到了悬崖边上，山下正是奔腾的洛河，前方是落大公子刺来的一剑，小可已经避无可避，他侧身，落大公子的剑刺入小可的肩膀，远远望去，却好似刺入了胸膛，万方再也控制不住，飞身而出，欧阳云飞一愣，已经来不及阻拦。

落大公子的眼神有些不忍，小可微微一笑，举剑欲刺，却被落大公子抓在手里，落大公子拔出剑，小可直直的往后跌去，洛河中水花四溅，波浪翻涌，再也看不到了，万方刚好赶到！

万方盯着奔驰的河水，回头望向落大公子，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一个月后，就在此处，你我决一死战！”说罢跃进洛河之中，只是再也找不到小可。

欧阳云飞始终没有出现，冷凝来到落大公子跟前，落大公子有些失落，手里还拿着小可的无情剑，冷凝也有些伤感，走过去拉着落大公子的手，就这么悄悄的离去，只是冷凝悄悄的在落大公子耳畔说了一句话，落大公子竟然浑身一震；八大世家要灭了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