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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君心与我心(下)

第二天,南郭逸和夏铭来到安邑城南二十里的韶松村,他俩刚到村口,就看见村外的山脚下一股袅袅上升的黄色烟雾,南郭逸说:“老弟,那边一定就是徽坤庄。”
夏铭不解道:“你怎么知道?”

南郭逸道:“你看那烟的颜色,一般的炊烟,不是白色就是黑色,只有炼丹的丹火之烟是黄色的。”

夏铭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刚才看见这股黄烟就有点奇怪,原来这就是大师伯在那里炼丹的丹火。”

两人顺着黄烟的方向走去,不久就来到一座庄院门前。这是一座不算小的庄院,黑漆大门紧闭着,门额上悬着一方古朴的木匾,上面写着三个形如蝌蚪的怪字,夏铭不认识,南郭逸对他说:“这是古篆体,又叫蝌蚪文,现在很少用了,能认识的人很少。我也是多亏岳老师教导,才认识一些蝌蚪文字。”

南郭逸仔细看了看门匾,说:“没错,这三个蝌蚪文是‘徽坤庄’,月芳说的一点不错,这就是大师伯炼丹的庄子。”

夏铭走上前去就要敲门,南郭逸拉住他的手说:“慢着,你忘了咱们上次冒冒失失地去芝草堂,闹了一场大笑话么?先别急着敲门,咱们到旁边看看,观察一会儿再说。”

南郭逸领着夏铭来到离徽坤庄十几丈远的一株落了叶子的大槐树下,两人装作坐在那里休息,眼睛却紧紧盯住徽坤庄。过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没见有任何动静,夏铭说:“什么事儿也没有,咱们过去敲门吧?”

南郭逸却摇头说:“不急,不急,再等一会儿。”南郭逸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传来车马人声。不一会儿,只见路上过来一伙人,有七八个人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四辆马车,每辆车上也坐着七八个人,一共有四五十人,一个个都是精壮的汉子。他们见到夏铭和南郭逸在树下歇息,一个身材粗壮的虬髯大汉勒住马,大声问道:“喂,前面的庄子是不是徽坤庄?”

南郭逸摇手说:“我们也是过路的客人,并不知道什么徽坤庄。”

虬髯大汉身旁一个白面汉子说:“那庄子里冒出一股黄烟,像是炼丹的烟火,这大概就是徽坤庄了,咱们过去吧。”

这伙人来到庄前,虬髯大汉问白面汉子说:“那门匾上写的是什么字?”

白面汉子看了看摇头说:“这字我也不认识。不管怎么说,咱们先问问看。”

虬髯大汉劈劈啪啪使劲捶起门来,庄子里的人听到这捶鼓一般的敲门声吓坏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哆哆嗦嗦地开门出来问道:“各位是何方好汉?到敝庄有何贵干?”

虬髯大汉粗声问道:“你这里是徽坤庄么?”

管家点头说:“正是,正是。好汉是路过此地,还是专门来敝庄?”

虬髯大汉“哼”了一声说:“废话!明明看见我是专门过来,还装腔作势地问个什么。看样子你不是庄主吧,叫你们庄主出来见我。”

管家道歉说:“对不起好汉,我家庄主正在丹房中炼丹,不能出来见客,请您原谅。”

虬髯大汉听了骂道:“哼,你们庄主算是什么东西,还在老子面前摆架子。你快叫他出来,不然老子一把火把你这鸟庄烧成白地。”

白面汉子拉一拉虬髯大汉的衣袖,示意他忍耐一下。那白面汉子慢条斯理地说:“你们庄主真忙也罢,假忙也罢,不出来见我们也行。我们不为别的事,只要你们拿出一粒‘六坤丹’来,我们就立即走人。”

管家又躬身道歉说:“对不起,敝庄从不出售丹药。好汉如需丹药,请去安邑城里的药铺购买。”

虬髯大汉又骂道:“放屁!老子在安邑城里能买到,又何必跑这么远到你这儿来。少废话,快给老子把丹药拿出来。”

管家对身旁的庄丁说几句,那庄丁跑进院里去了。管家又给众人深深鞠躬,抱歉地说:“要是好汉要别的丹药,我也可以做主送给各位好汉。只是这六坤丹非常贵重,一年也只能炼出一粒,在下无法做主,要等庄主的发话才行。”

白面汉子冷笑一声说:“刚才你不是说你们庄主在丹房中炼丹,不能出来见人么?”

管家点头说:“是啊,庄主今天要闭门炼一整天丹,明天才能出来见客。所以诸位好汉若要六坤丹,请明天再来,那时我们庄主……”

虬髯大汉打断管家的话,喝道:“好啊,你小子叫老子明天来,莫非要消遣老子不成?真是找打。”说着扬起马鞭就要抽管家,白面汉子挡住他的手说:“别急,咱们先礼后兵嘛。”

夏铭在一边看得着急,悄悄对南郭逸说:“不好,大师伯那边有麻烦了,咱们过去助他一助。”

南郭逸轻轻摇头说:“先别着急,再看一会儿再说。”

这时只听一个庄丁跑出来高喊道:“庄主有请诸位,请进。”

虬髯大汉笑着对管家道:“你不是说你们庄主不能出来见客么?原来是个贱骨头,给他点厉害就老实了。”众人哄然一笑,跟着虬髯大汉大摇大摆地走进庄门。南郭逸拉一下夏铭说:“咱们也跟着进去。”于是两人就跟在这伙人后面往庄里走,庄丁以为他俩也是一伙的,不敢阻拦,就让他俩进去了。

徽坤庄的院子颇大,几十个人进去也不觉得拥挤。只见一个老者风姿凛然地站在客厅的台阶上,虽说已是须发皆白,却是隆准丰颌,仍可看出年轻时英俊面容的影子。夏铭悄悄对南郭逸说:“大学兄,你看那老者,和芝草堂的冯掌柜长得不太像,比冯掌柜英俊多了,年轻时一定是个美男子。他应该就是大师伯冯荠吧?”

南郭逸说:“我想应该是吧。虽说他长得和冯掌柜不太像,或许他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不管怎么说,这个人要再不是大师伯的话,咱们可真的没法子了,只好回邯郸去了。”

这时只见那老者对众人抱拳说:“在下冯荠,不知各位好汉来自何方?光临敝庄有何见教?”

虬髯大汉从背后拔出一柄小旗,拿在手里一抖,威风凛凛地说:“庄主认得这四海旗么?”

冯荠看了道:“原来是四海一家的好汉,失敬,失敬!”

夏铭和南郭逸看了四海旗,知道这伙是有名的四海帮的人。四海帮是在各国之间私贩盐铁,获取暴利的黑社会组织,势力颇大。两人虽说早就听说过四海帮,但还是头一次真的遇到四海帮的人。

白面汉子冷笑道:“既然庄主认得四海旗,我想庄主是个明白人,快把六坤丹拿出来,我们自然秋毫无犯,不然的话么,后果你应该是知道的。”

冯荠躬身陪笑道:“不瞒好汉,去年老夫炼出的一粒六坤丹已经送人了,今年炼的一粒六坤丹还在丹炉之中,要等两个月之后才能炼好。”

夏铭悄悄对南郭逸说:“大师伯怎么这般没骨气,对这些人卑躬屈膝的样子真让我看不下去。”

南郭逸却说:“老弟,小不忍则乱大谋呀。大师伯恐怕是另有隐情,才如此忍辱求全吧。”

只听虬髯大汉吼道:“我看你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敢骗起你老子来,赶快把丹药拿出来,不然让你尝尝老子劈天斧的滋味。”

冯荠还是陪笑道:“好汉,老夫真的没有六坤丹了。”

只见白面汉子劈手抓过冯荠的管家,冷笑道:“冯庄主若是还不拿出六坤丹来,我就先把你的管家劈了试试剑,让你瞧瞧血的颜色是红是白。”那管家虽说已是中年之人,但也有几分力气,可是他被白面汉子抓住衣领,却是丝毫动弹不得,可见那白面汉子的腕力惊人。

冯荠不由脸上变色,白面汉子冷笑着说:“我数到‘三’,庄主如果还是执迷不悟的话,那我的剑可就要出鞘了。”说完白面汉子拖长声调慢慢数起来:“一……”

南郭逸见此悄声问:“老弟,你的武功对付这几个家伙,有没有把握?”

夏铭道:“看他们几个狂妄自大的样子,就知道他们的功夫有限,我对付这几个家伙应该没问题。”

南郭逸点头道:“这就好。”于是他在夏铭耳边轻轻说几句,夏铭微笑着点点头,弯腰从地下摸起两块石子握在手里。白面汉子刚刚数到“三……”,只见夏铭一扬手,一块石子飞出去,“啪”地一声,正打在白面汉子的后脑勺上。这“飞石击鸟”也是夏铭拿手的功夫之一,他可用飞石击落空中的飞鸟,当然打那白面汉子的后脑勺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白面汉子数到“三”,刚要伸手从背后拔剑,忽然后脑勺“嗡”地一声,两眼金星直冒,抓着管家的手也不知不觉松开了。他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众人一片乱嚷:“有奸细!有奸细!”

原来夏铭和南郭逸站在最后一排,所以没人看见夏铭出手扔石子,众人不知道石子从哪里飞过来的。白面汉子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被石头打了,他一摸后脑勺,那里肿起一个大鼓包,痛的他直咧嘴。虬髯大汉气得大嚷道:“什么人?什么鸟人?竟敢偷袭暗算,你小子有种站出来,看老子把你砸成肉饼。”

四海帮的人嚷了半天,并没发现扔石子的人。四海帮的人虽说看出夏铭和南郭逸不是他们的人,但以为他俩是徽坤庄的庄客,并未疑心。这时白面汉子拉住虬髯大汉,在他耳边悄悄说:“不好,这冯庄主看来是有防备的,邀来了强手相帮,刚才扔石子打我的那人,打得这么准,只怕是个高手,咱俩未必是那人的对手。你看咱们是不是先撤了?”

虬髯大汉却不以为然地大声说:“顾兄,凭你我兄弟的功夫,害怕什么鸟人?”说着他从背后抽出一根沉甸甸的黑铁斧,对四周漫无目的地大喊道:“施暗算的小子,滚出来,尝尝老子的劈天斧。”

南郭逸伏在夏铭耳边又说两句,然后用手一指前面的墙头,高喊道:“墙上有人!”

四海帮的人一听,“唰”地一齐向墙头看去,就在这时夏铭一扬手,一块石头又“啪”地一声打到虬髯汉子的后脑勺上,只听虬髯汉子发出“哇”的一声怪叫蹲了下去。原来这次夏铭用力较大,石子把虬髯汉子打得眼前一黑,握着黑铁斧的手一松,那柄沉甸甸的黑铁斧脱手掉下来,正好砸在自己的脚指头上,所以那虬髯汉子“哇”地怪叫一声,蹲下身子一手捂头一手捂脚,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四海帮的人才知道上当了,他们回头向南郭逸发喊的方向望去,却没看到什么人。原来南郭逸喊过,夏铭扔过石子后,两人趁乱跑到其它方向去了。白面汉子又没看到扔石头的人,心中更加害怕,拔出剑来护住身体,高喊道:“是哪位高人在此?请站出来让顾某人瞻仰一下尊容。”

这时只听他背后有人干咳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对不起,刚才兄弟扔出一块石头去打狗,没想到失手打到了好汉的头上,抱歉得很。”

南郭逸一说话,站在他们身边四海帮的人“唰”地后退下去,把南郭逸和夏铭两人凸显出来。大家听出来南郭逸说打狗是在讽刺白面汉子和虬髯汉子,有几个庄客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姓顾的白面汉子见这两个年轻人有点面熟,忽然想起就是刚才在大树下休息的两个过路人,于是他忍住气说:“两位是何方好汉?若是过路的好汉,最好别到这儿来趟浑水,大概两位也见过咱这四海旗吧。”

说着白面汉子抽出一面小旗在夏铭和南郭逸面前晃了晃,想借四海帮的名声把南郭逸和夏铭吓住。南郭逸却不屑一顾地说:“在下也算有点见识,四海旗也是见过的,只是不知这位好汉见过五湖旗没有?”

白面汉子听了一怔,问道:“难道两位是五湖一家的兄弟?”

南郭逸笑道:“你看我们像不像?”南郭逸这么一说,也就等于自认是五湖帮的人了。原来五湖帮是一个与四海帮齐名的黑社会组织,也是靠私贩盐铁获取暴利。一般情况下,五湖帮与四海帮各不打扰,各做各的生意。但两帮间也不时发生冲突,这时就要双方的老大出来摆平。南郭逸之所以要冒充五湖帮,是因为他看出冯荠不想与四海帮的人惹事结仇,所以就想出一个移花接木之计,把祸水引到五湖帮身上,让四海帮去找五湖帮算账。

姓顾的白面汉子见南郭逸自认是五湖帮的人,不满地说:“我说这位好汉,咱们都是同道之人,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干各的。你们既是五湖的,又何必要趟我们四海的水呢?”

南郭逸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位好汉,这话你可说错了,不是我们五湖的要趟四海的水,而是你们四海的要趟我们五湖的水。”

姓顾汉子不解道:“这话从何说起?在下听不明白。”

南郭逸故作姿态地说:“你们不是来这儿讨六坤丹的么?我们也是来这儿讨六坤丹的。”

姓顾汉子听了又是一怔,道:“你们也来讨六坤丹?你们要六坤丹做什么?我们要六坤丹,是因为我们三帮主要跟人比武,所以要六坤丹来提高功力。”

南郭逸听了耸肩道:“是吗?那真是不巧啊。我们三帮主也要跟人比武,也要这六坤丹来提高功力。况且我们比你们来得早,你不是还向我问过路么?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们来的早,这六坤丹当然是我们的,要先给我们三帮主提高功力嘛。”

姓顾汉子知道南郭逸是在故意打混他,但又想不出理由反驳南郭逸,只是气得鼻子呼呼冒气。虬髯大汉已经缓过了痛劲,过来对姓顾汉子悄悄说:“顾哥,别和他们废话了,他们就两个人,咱们一齐上,活劈这两个家伙。”

南郭逸笑道:“谁说我们只是两个人?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说着南郭逸突然一挥手,做出一个扔石子的姿势,吓得姓顾汉子和虬髯大汉赶紧蹲下身子躲石子,但却没见有石子飞过来,两人只好又尴尬地站起来。虬髯大汉气得悄悄对姓顾汉子说:“顾哥,咱们赶快动手,趁他们的援兵没来之前,先把这两个家伙劈了。”

姓顾汉子摇头说:“不行,帮主再三交待过咱们,不能随便和五湖帮的人动手,更不能随便和五湖帮的人结仇。咱们把他俩杀了,这就和五湖帮结下大仇,回去怎么向帮主交待呢。”

虬髯大汉急道:“那怎么办?他们要抢六坤丹,咱们要是拿不回六坤丹,回去不也没法向帮主交待么?”

姓顾汉子踌躇不决,这时南郭逸笑着说:“这样吧,咱们打个赌,谁赢了谁就取走六坤丹,怎么样?”说着南郭逸从身上摸出一枚铜钱,说:“这枚铜钱你任选一面,然后我把这个铜钱抛上去,如果铜钱落地是你选的那面,就是你赢,你取走六坤丹;如果铜钱落地不是你选的那面,就是你输,我们取走六坤丹。这样应该是公平的吧?”

姓顾汉子心想,这两个人看上去武功不弱,真打起来自己未必能胜,而抛铜钱打赌的法子,自己至少有一半赢的机会,所以点头道:“好吧,那就打个赌,我赌铜钱正面。”

南郭逸道:“好!那么我就扔钱了。”原来南郭逸小时候学过一点幻术戏法,扔铜钱是他的拿手好戏,他想要哪个面,就能扔出哪个面来。于是南郭逸把铜钱向空中一扔,四海帮的人看着在空中翻转飞舞的铜钱,都大喊道:“正面!正面!”

铜钱“噗”地一声落地,众人急着伸头看,看到的却是铜钱的反面。南郭逸笑道:“你输了,这六坤丹是我们的。”

姓顾汉子脸色苍白,一言不发,虬髯大汉却大吼道:“不行,不行!凭赌一个铜钱就想拿走六坤丹,我可不服。”

姓顾汉子使劲拉虬髯大汉的衣袖,示意他不可莽撞乱来,但虬髯大汉却不管,对南郭逸和夏铭吼道:“你们要想拿六坤丹,也得问问我手中的劈天斧答应不答应。”

南郭逸笑着对夏铭说:“老弟,就麻烦你去问问他的劈天斧吧,我想那把斧头会答应的。”

夏铭也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去问一把斧头,看它听不听我的话。”夏铭一面说着,忽然一个箭步跨到一个四海帮大汉的身旁,伸手从那人背后拔出他背着的护身铁头木棍。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铁头棍早到夏铭的手中,吓得那大汉赶快缩身躲到后面去了。夏铭对虬髯大汉笑道:“我就让这根铁头棍问问你的斧头吧。”

虬髯大汉见夏铭露一手空手夺兵刃的本事,心中暗暗吃惊,估计自己不一定是夏铭的对手。可刚才自己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好!那我就领教一下你的棍子。”大家都听出来虬髯大汉说这话时底气早已不足,姓顾汉子也预料虬髯大汉要输,赶紧对虬髯大汉大声说:“兄弟,你和他只是比武,点到为止即可,手下留情,千万不可伤人。”

姓顾汉子让虬髯大汉“千万不可伤人”,其实是说给夏铭听的,提醒夏铭双方只是比武,不要伤了虬髯大汉。夏铭当然明白姓顾汉子的用意,笑道:“我这根铁头棍只是问问那柄大斧,不伤人。”

虬髯大汉大喝一声:“看斧!”右手抡起大斧向夏铭劈头砍下来,他这一斧使出全身的力气,以为夏铭会用手中的铁头木棍抵挡他的大斧,这样他一斧把夏铭的木棍砍断,也算是胜了一招。没想到夏铭的铁头棍并没有直接抵挡他的大斧,却一晃绕过斧头,棍头抵住他的手腕。虬髯大汉的手腕“噗”地抡到铁头棍上,痛得钻心,握着的大斧也脱了手,直向自己的脚尖砸去。这次不像上次,大斧上已经被运足的气力,砸在脚上非把脚板砸烂不可。姓顾汉子一见不好,大叫:“快闪开脚!”

虬髯大汉哪能躲闪得开,眼开大斧就要砸到他的脚上了,只见夏铭的铁头棍一闪,在大斧上轻轻一拨,大斧“咚”地一声巨响,砸在虬髯大汉的脚旁,把地下铺的石砖都砸碎了,四海帮的众人这才“吁”地松了一口气。夏铭笑道:“怎么样,好汉手中的斧头答应了吧?”

虬髯大汉羞愧得满脸通红,捂着手腕一声不吭地退了下去。姓顾汉子感激夏铭手下留情,对他抱拳说:“我替我兄弟谢过好汉!”说完,他对四海帮的众人一挥手,说:“我们走!”

这时冯荠却说:“管家,拿两粒二坤丹送给四海一家的好汉。”

管家急急从房中取出两粒腊封的丹药,装在一个小锦囊中送给姓顾汉子。姓顾汉子接过丹药,对冯荠拱手施礼说:“多谢庄主赐药。”说完就带着四海帮的众人匆匆离开了院子。

四海帮的几十个人走后,院子里突然冷清下来,只剩下夏铭和南郭逸站在院子当中。冯荠早就注意到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他从夏铭扔石子的动作,看出他是一个武功高手。后来南郭逸自称是五湖帮的,不由让冯荠大为吃惊,没想到五湖帮也凑热闹和四海帮一起来讨要六坤丹。冯荠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个五湖帮的,倒是比那几十个四海帮的更难对付。这人武功这么高,在五湖帮中也必然地位极高,恐怕是帮主一级的人物,看来我得好好应付他们才行。”

于是冯荠对南郭逸和夏铭抱拳施礼说:“没想到五湖一家的两位武功如此了得,老夫猜两位一定是帮主首领吧。”

南郭逸和夏铭赶紧给冯荠还礼,南郭逸毕恭毕敬地说:“庄主千万别这么客气,不敢当,不敢当。”

冯荠心中更是吃惊,心想:“这两人对我这么客气,莫非有更大的阴谋?”冯荠也愈发客气地陪笑说:“两位好汉,实不相瞒,老夫的六坤丹还真的没有了。如果两位需要别的丹药,老夫自可奉送。”

冯荠这样恭敬,南郭逸只得更加恭敬地说:“冯老庄主误会了。晚辈哪敢索要庄主的仙丹,晚辈来此只是想请冯老庄主看一样东西。”

冯荠不解地问:“哦,让我看一样东西?莫非是什么宝物?只是老夫孤陋寡闻,未必能认识两位好汉的宝物。”

南郭逸见院子周围都是徽坤庄的庄客,就说:“这里不方便,我们想请冯老庄主进屋去单独看看。”

冯荠有点迟疑,管家伏在冯荠耳边说:“庄主,千万不可让那两人进屋去,说不定他们要搞什么鬼名堂。”

冯荠点点头,说:“要不然我陪两位好汉到院外的僻静之处,在那里瞻仰一下两位的宝物,如何?”

南郭逸点头道:“这样也好。那就请冯老庄主引路吧。”

冯荠带南郭逸和夏铭来到院外不远处的一片小树丛里,说:“好汉,老夫是否可在这里瞻仰两位的宝物?”

南郭逸取出一个绸布小包,一层一层地打开,打到第三层,里面露出两片铜镜碎片。冯荠见到铜镜碎片,两眼忽然一亮,兴奋地说:“莫非两位是……”。

夏铭见冯荠认识这两片铜镜碎片,高兴地叫起来:“大……”,夏铭本想叫“大师伯”,话才出口就被南郭逸在脚上踩了一下,夏铭明白这是南郭逸不让他乱叫,赶紧止住了嘴。

冯荠高兴地仔细看了看南郭逸和夏铭,然后面带微笑说:“两位跟我来。”

冯荠带着两人回到院内,管家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回来了,吃惊地问:“庄主……”

冯荠笑道:“这两位原来是来自远方的好朋友,你先带他们去我的内室,我去拿一件东西,马上就过来。”

管家把南郭逸和夏铭带到冯荠的内室,请两人坐下之后,就退出来走了。不一会儿,冯荠也拿着一个绸布包进来,打开一看,里面也有两片铜镜碎片。冯荠取过南郭逸带来的两片铜镜碎片,两者正正好好拼合在一起。南郭逸和夏铭一看,立即跪下给冯荠叩头,行拜见师父大礼,南郭逸说:“大师伯在上,在下南郭逸,是岳潇芩老师的徒弟。”

夏铭也说:“大师伯在上,在下夏铭,是石启老师的徒弟。”

冯荠哈哈大笑,拉起两人说:“快起来,快起来!真是没想到啊,居然是二弟和三弟的徒弟同时来了。真让我高兴,太高兴了。”说完冯荠又不解地问:“你俩既是二弟和三弟的徒弟,怎么却又加入了五湖帮?”

南郭逸忙说:“刚才我们说是五湖帮的人,那是胡说,是要骗骗那伙四海帮的人。当时我看出大师伯不想得罪四海帮的人,所以就有意冒充五湖帮的人,以后四海帮的人即使想报复,也去找五湖帮的人,不至于给您惹麻烦。”

冯荠听了连连点头称赞道:“好啊,你们刚才这一下,不仅给我解了围,还不会给我惹麻烦,难得你们想得这么周到。好,好!你俩不但武功过人,而且还聪明过人,真是文武双全的好苗子哟。看来二弟和三弟比我强,选的徒弟这么好。”

南郭逸却摇头说:“大师伯过奖了。夏兄弟的武功高强,我却不会武功。”

冯荠惊道:“什么,你不会武功?难道二弟没有教你武功?”

南郭逸说:“岳老师本来是准备教我武功的,只是我生性懒惰,喜静不喜动,所以没学成武功。”

夏铭也帮着解释说:“二师伯说,当初的设想有一个极大的缺陷,只注意到武功的重要性,以为靠武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忘记了计谋的重要性。要干成大事,单凭武力是不够的,还需要缜密细致的计划,得有一个能够制订这样计划的谋士。于是他就自作主张,寻找一个具有谋士天才的人……”

冯荠听了微笑道:“这么说来,逸儿就是我二弟找到的谋士啦。二弟的想法的确很高明,我们五兄弟中,就属二弟最为夙慧颖悟。当初我们过分倚重武功,忽视了计谋,现在二弟把这个缺陷给补上,真是太好了,好极了。”冯荠又说:“刚才逸儿处理四海帮这件事,既巧妙又周到,比我强呀。二弟选你这个徒弟真是选对人了,今后我也要靠逸儿帮我出谋划策了。”

南郭逸自谦道:“大师伯过奖了。”

夏铭却称赞说:“南郭大哥真的是聪明过人,一路上我们遇到不少危险和麻烦,都是靠南郭大哥的妙计化险为夷。我对南郭大哥佩服得五体投地。”

南郭逸笑着对夏铭说:“老弟,你也别太夸我,我对你的武功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呀。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你的武功,我就是有再多的计谋,也实现不了啊。”

冯荠大笑道:“这就对了,你们两个一文一武,真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绝配。有你们两个这么好的徒弟,我们的大事一定有望。”

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南郭逸问道:“大师伯,恕弟子多问。当初我师父告诉我们到安邑城里的‘芝草堂’药铺找您,怎么您却在安邑城外韶松村的徽坤庄炼丹呢?”说着南郭逸把他们到芝草堂错认冯荠哥哥之事说了一遍。

冯荠听完大笑不止,说:“没想到我到徽坤庄炼丹,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然后他向两人解释其中的缘由说:“芝草堂是我和堂兄冯薙合开的药铺。我家本是一个医药世家,我堂兄继承了祖业,我却迷上了武功,年轻时就外出寻师修炼武功。后来我们五兄弟结拜后,我回到安邑,和堂兄一起开‘芝草堂’这个药铺。我哥哥纯粹是个大夫,一点也不会武功,他也不知道我们的事情。不过我对他交待过,如果有人来找我的话,请他到徽坤庄来找我,没想到你们把我哥哥错认成我了。”

南郭逸又问:“您为什么又到徽坤庄来炼丹呢?”

冯荠说:“我当初的设想是,明里开药铺,挣个生活费,暗里收个高徒,修练武功。可是两年之后,我无意中得到一个炼丹秘方,据说这种丹药服用后立竿见影,马上可使自己武功的功力提高几成。我想,我们武人苦苦练功,要想把武功提高几成,总得花几年功夫,而武功高手之间的差距,往往也就是那么几成功夫。如果有了这种丹药,我们在遇到强敌时服下丹药,立即使自己的武功突增几成,就可击败强敌了。于是我就从安邑城里的芝草堂搬到这个僻静的小村子,购置了炼丹的家什器具,参照秘方上说的炼丹术专心炼丹,终于炼成了这种丹药。”

夏铭大喜道:“大师伯,那您给我一粒丹药吧。我吃了这丹药,功力立即可以提高,也省得我每天苦苦练功了。”

冯荠摇头说:“不行,这种丹药的药力只能持续几个时辰,一天之后功力就又恢复到以前了。而且这种丹药吃多了对身体有害,不能经常服用,只是在遇到强敌时服用,做一个临时救急之用。”

南郭逸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刚才四海帮的人说,他们三帮主和人比武,所以要来这里讨要您的神丹。”

冯荠解释说:“我炼成这种丹药后,要想试试它的效果和药性,就送给一些练武的朋友试尝,他们服用后都说效果极佳,这样一来我也就有了一些小名气,不时有练武之人来向我讨购丹药。我遇到这些人,多半是客客气气打发他们,以免得罪了他们,到我这里来闹事,搅乱我不能专心炼丹。”

夏铭听了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大师伯对他们那么毕恭毕敬是害怕他们呢。不过刚才我听说‘六坤丹’一年只能炼出一粒,真是这么回事?”

冯荠道:“我的丹药根据药力不同,分别称为‘一坤丹’、‘二坤丹’、‘三坤丹’……。所谓‘一坤丹’就是服用后功力可提高一成,‘二坤丹’服用后功力可提高二成,‘三坤丹’服用后功力可提高三成。现在我炼成的具有最高药力的是‘六坤丹’,服用后可以把功力提高六成。不过药力越高的丹药越难炼,‘一坤丹’几天就可以炼出来,而‘六坤丹’极难炼,一年也只能炼出一粒,非常珍贵。所以四海帮的人问我讨要六坤丹,我是不能给他们的。最后送他们两粒二坤丹,打发一下他们,省得他们今后不停来闹事。”

南郭逸忽发奇想说:“大师伯,我有一个想法,如果一次服用两粒三坤丹,效果是不是和服用一粒六坤丹的效果一样,可以把功力提高六成?”

冯荠笑道:“到底是逸儿,想法也独出心裁。这种丹药的毒性很大,一次只能服用一粒,多吃了就会中毒,所以你这种想法行不通。”

说到这里冯荠问:“二弟和三弟怎么样?他们都好么?”

南郭逸说:“岳老师一切都好,只是石师叔他……”

冯荠忙问:“三弟他怎么了?”

夏铭洒泪说:“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然后夏铭把石教头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夏铭说完后,冯荠也是老泪纵横,一时间师徒三人沉默无语,只是潸然流泪。过了好久,冯荠才止住泪说:“三弟啊,你生性平和,向来与人为善,没想到还是被人给害了。”

南郭逸说:“关于三师叔的被害,我和夏师弟察访了许久,只是那个诬告之人隐匿得很深,一下子查不出来。我们怕时间拖长了会耽误师父们的大事,就赶来找大师伯您了。”

冯荠点头道:“你们做得对。要是急着去给三弟报仇,就会打乱我们的计划,耽误我们的大事。当时我们五兄弟结拜时,也说好一切以大事为重,不计较个人的生死恩怨。三弟若是九泉之下有灵,他也不愿意我们去给他报私仇,而是希望我们一心一意去完成他没能完成的大事。再说三弟有了铭儿这么一个出类拔萃的徒弟继承他的功夫,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了。”

说到这里冯荠认真地看着南郭逸和夏铭,郑重地说:“我们五兄弟各收一个徒弟,将来准备十人一起去办一件大事。不幸的是三弟和四弟的徒弟却先走一步,我们只剩下八个人了。但我们要有决心,即使是最后只剩下一个人,也一定要把这件大事办成。逸儿,铭儿,你俩有这个决心么?”

南郭逸和夏铭齐声说:“师伯在上,我们决心完成这件大事。”南郭逸和夏铭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这件大事到底是什么事啊?”

冯荠似乎看出两人的心思,说:“你俩大概还不知道这件大事是什么。这不是我们有意要瞒着你们,只是这件大事事关重大,万一泄露出去会让不少人的人头落地,所以到了关键的时候我再告诉你们。当然这事我也没有告诉我的徒弟俊儿。”说到这里冯荠语气惋惜地说:“我的徒儿名叫欧阳俊,已经到五弟那里学武艺去了。他上个月才走,你们没能和他见上一面,真是很遗憾。”

晚上,冯荠师徒三人一起吃饭,冯荠见南郭逸吃得极多,纳闷地问:“逸儿,你最近挨饿了么?怎么这般能吃?”

夏铭笑道:“大学兄平时比这吃得还多呢,他今天初次见您,不好意思吃太多。”

冯荠听罢奇怪地说:“这就奇了,你吃这么多饭,却不长肉,还是这么瘦,莫非是有什么病症不成?来,让我给你诊诊脉看。”

南郭逸伸出手腕让冯荠诊脉,嘴上却不以为然地说:“我这人天生就能吃,特别是谗肉,一天不吃肉浑身就不受用,莫非是我肚里真的有条谗虫?”

冯荠把两个手指放在南郭逸右手腕诊脉上,他越诊脉越觉得不对,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嘴里喃喃自语地说:“这脉象不对啊,我从没见过男人有双重脉的。”

夏铭忙问道:“大学兄的脉象怎么了?”

冯荠皱着眉说:“不对,不对,男人有双重脉是不可能的。莫非是我今天喝了酒,手有点抖?铭儿,你伸过手来,我给你诊诊脉。”

夏铭赶紧伸出右手,冯荠给夏铭诊一会儿脉,说:“铭儿的脉象完全正常,看来不是我的手抖,而是逸儿的脉象真的不对。”

南郭逸也有点紧张,问:“大师伯,我的脉象有何不对?”

冯荠严肃地说:“你的脉象是双重脉。所谓‘双重脉’,就是一个人有两个不同的脉动,这种情况出现在孕妇身上。孕妇本人一个脉动,腹中的胎儿又有一个脉动,所以诊脉时会感觉到两个不同的脉动,这就是双重脉,而怀双胞胎的孕妇还会出现三重脉。大夫诊出女人有双重脉,就可以断定她怀孕有喜了。可是逸儿是男人,怎么会有双重脉?”

夏铭听罢,笑得一口饭喷了出来,捂着肚子说:“哎呀,大学兄,莫非你也怀孕了不成?”

冯荠却脸色严峻地止住夏铭,说:“我这不是开玩笑,逸儿的脉象真是奇怪之极,我也搞不清楚。”冯荠想了想说:“这样吧,明天我带你们去我哥哥的芝草堂,让他给逸儿诊诊脉。我哥哥的医术比我高明多了,他也许会知道原因。”

晚上夏铭和南郭逸在一个房里睡觉,南郭逸有心事,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夏铭为南郭逸担心,也睡不着觉,说:“大学兄,你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南郭逸道:“我倒没有觉出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我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嘴馋,这么能吃,却又不长肉,莫非真是得了什么怪病?”

夏铭安慰他说:“不会的,大学兄,我看你身体好好的,就是吃得多一点,肯定不会有什么大病。”

第二天冯荠一早让庄客备好马车,冯荠三人乘车一同往安邑城而来。到了芝草堂,冯薙见弟弟冯荠领着南郭逸和夏铭来了,大惊道:“兄弟,你怎么和他俩在一起,他们可是骗子。”

冯荠笑道:“大哥哪里的话,他俩是我的朋友。”

冯薙还以为冯荠上当受骗了,认真地说:“兄弟,你可千万别信他们的鬼话,被他们骗了。上次他们用什么‘照妖镜’来骗我,不知道这次用什么东西去骗你了。”

冯荠道:“大哥,这是误会,完全是一场误会。”于是冯荠把南郭逸和夏铭认错人之事说了一遍,冯薙听完也哈哈大笑,说:“原来如此。看来我是年老耳聋,把你们说的‘冯荠’,错听成了‘冯薙’,真是对不起两位呀。”

南郭逸赶紧说:“冯老先生哪里的话。我的赵国口音重,‘荠’和‘薙’分不清楚,让您老人家误会了,应该是我们向您道歉啊。”

大家闲谈一阵,冯荠说:“今天我带他们来,主要是想请大哥给这位南郭朋友看看病。我昨天给他诊脉,发现他居然有双重脉,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请大哥你来给他诊诊。”

冯薙笑道:“兄弟呀,恐怕你是喝了酒手抖,搞错了吧。男人哪会有双重脉,除非他是女扮男装的。”冯薙给南郭逸诊了一会儿脉,也不由地紧锁眉头,奇怪地说:“二弟说的不错,他真是双重脉。”

冯薙疑虑地盯着南郭逸的脸看了一会儿,说:“南郭公子,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女人?”

这话问得大伙都爆笑起来,夏铭更是笑得伏在地上起不来了。南郭逸涨红了脸说:“冯老先生差矣,我绝对是男人。”

冯薙还是不信地说:“你不要再骗我们了,谁能证明你是男人?”

冯薙这句话又把大家说得笑倒了,夏铭忍住笑从地上爬起来说:“冯老先生,我能证明他是男人。”

冯薙认真地问道:“你凭什么证明他是男人?”

夏铭忍着笑说:“因为我见过他下身的那个……,男人的那个玩意儿。”

冯薙还是半信半疑地说:“现在作假的技术高明得很,说不定他那个东西是假的,也有可能啊。你又不去他身边仔细地看,未必能看出那东西的真假。”

夏铭听了又笑得直不起腰来,说:“无论如何,您说我大哥是女人,我绝对不相信。”

冯薙紧盯着南郭逸的脸又看了一会儿,说:“南郭公子,恕老夫对你无礼,你愿不愿让老夫亲自查查你的下身?”

南郭逸不愿意地说:“这个么……”

冯薙冷笑道:“你害怕了吧?男人哪会有双重脉,你肯定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怀了孕的女人。”

南郭逸听了这话,只得一咬牙说:“也罢,也罢!我今天也顾不得体面了,就请冯老先生给我验一验身,看看我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冯薙把南郭逸领进内室,过了一会儿两人出来,冯薙抱歉道:“南郭公子的确是男人,老夫这么做实在太过失礼,还要请南郭公子多多海涵。”

冯荠道:“他是男人我从没怀疑过。不过他既是男人,这双重脉又是怎么回事?”

冯薙想了半天,说:“你们几位在这里稍坐,我去楼上查查医书。”

三人在客厅等了好半天,冯薙才从楼上下来,脸色凝重地说:“南郭公子,你是不是平时老是觉得饿,吃饭吃得很多,却又不长肉?”

夏铭替南郭逸答道:“冯老先生,您真是神医啊。您说得太对了,我大哥就是您说的那样,吃得很多,老谗着要吃肉,却吃了又不长肉。看来您一定已经知道我大哥病症了吧?”

冯薙没有把握地说:“这个么,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样吧,我带你去我一个朋友饶大夫那里去看看,饶大夫是御医,他的医术比我高明许多。”

冯薙带着南郭逸三人去饶大夫那里,饶大夫认真地给南郭逸诊了脉,满脸疑惑地问:“他不会是女人吧?”

冯薙道:“我当初也是这么以为,我亲自给他验过下身,他的确是男人。”

饶大夫捻着长髯,沉思半晌道:“如果是这样,莫非他肚里有‘蛸蝥虫’?”

冯薙道:“饶大夫果然高明。我查过扁鹊的《内经》,书上也这么说的……”

饶大夫打断冯薙的话,说:“冯大夫,咱们到我书房去一起商议一下吧。”于是冯薙随饶大夫去他的书房,两人在里面商议了许久才出来。饶大夫仔细看了看南郭逸的面色,问道:“南郭公子,你是不是经常感到饥饿,食欲极好?”

南郭逸点头说:“是,我总是觉得饿,好像从来没吃饱过。”

饶大夫又问道:“你是不是比一般人更聪明一些?”

夏铭一听大喜,替南郭逸回答道:“饶大夫,您真是绝世的神医,一下就看出我大哥的性情。我大哥岂止是比一般人更聪明一些,他是聪明过人,绝顶的聪明。”

饶大夫和冯薙相互看了一眼,叹口气说:“果然是这样。”然后饶大夫面对南郭逸,语气沉重地说:“南郭公子,你得了一种极少见的奇病。我和冯大夫一起查阅了医书,基本诊断你患了‘蛸蝥虫’之症。”

冯荠等三人几乎同时惊问道:“‘蛸蝥虫’是什么?”

饶大夫解释说:“人体内有寄生虫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很多人肚子里都有蛔虫、蛲虫什么的,即使不治疗对人体健康危害也不大。如果想治疗,也可用驱虫药把虫子打下来,普通的寄生虫之症并不难治。据扁鹊的《内经》记载,还有一种极少见的寄生虫,叫做‘蛸蝥虫’。这种虫子和别的寄生虫不同,它能把自己的身体连接到人体的血管上,就像孕妇肚中的胎儿一样,直接从人的血液中吸取营养,所以这种虫子长到比较大的时候,病人就会出现双重脉,一个是病人自己的脉动,另一个是蛸蝥虫的脉动。”

冯荠三人恍然大悟地说:“原来蛸蝥虫是一种寄生虫。”

饶大夫接着说:“蛸蝥虫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它消耗营养极多,病人吃饭摄取的营养,大部分都被它消耗了,所以病人老是觉得饿,吃很多饭也不长肉。另外蛸蝥虫的血脉和人体的血脉直接相连,蛸蝥虫把它的排泄物也直接排到人的血液里。蛸蝥虫的排泄物有一种兴奋作用,它能使人的脑子活跃起来,使人聪明起来,所以肚子里有蛸蝥虫的病人往往会变得十分聪明。”

听了饶大夫的话,南郭逸不由自嘲道:“我还以为我是天生的聪明过人,一直感谢爹妈给了我一个好脑子,没想到居然我的聪明还要感谢这腹中的蛸蝥虫了。”

夏铭问道:“这蛸蝥虫是怎么钻到我大哥肚子里去的?”

饶大夫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就是扁鹊的《内经》里面,也没有说清蛸蝥虫是怎么到人体内的。扁鹊推测大概是病人吃过某种没有经过烧煮的生东西,比如生吃过蟾蜍之类的爬虫。”

南郭逸摇头说:“我从不吃生东西,更没生吃过蟾蜍之类的爬虫。”

饶大夫说:“也许是你小时候记事以前吃过什么怪东西,你已经不记得了。”

冯荠插嘴说:“饶大夫,您既然已知道他的病因,那么用驱虫药把蛸蝥虫打下来不就好了么?”

饶大夫摆手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驱虫药都是毒药,要把虫子毒死,又要不让人体中毒,这就很难。特别是蛸蝥虫和人体的血脉连在一起,驱虫药的毒性小了,打不下来虫子;毒性大了,人本身也要中毒;最糟糕的就是驱虫药只把虫子毒个半死,它垂死挣扎在病人肚子里乱咬乱钻,这样病人就有生命危险了。我从来没有打过蛸蝥虫,如果用药不当反而会坏了南郭公子的性命,所以我不敢给南郭公子开药驱虫。”

冯荠又问:“在哪里有能治蛸蝥虫的高明大夫?”

饶大夫道:“蛸蝥虫之症极少见,能治这种病的大夫恐怕也极难寻。咱们魏国最有名的大夫就是御医仲孙大夫,或许他能治这个病。再有就是当今世上第一神医齐国的公羊大夫,你们去找他,或许能治得了。”

听了这话,众人不禁沉默无语。过了一会儿,南郭逸有点紧张地问:“我这蛸蝥虫之症,放任不管的话,会怎么样?”

饶大夫道:“这我也说不清楚,据扁鹊的《内经》说,蛸蝥虫在人体会越长越大,病人肚子慢慢地大起来,最后病人会隆起一个大肚子像孕妇一样,最终被蛸蝥虫吸干营养衰竭而亡。”

南郭逸又急着问:“饶大夫,您实话告诉我,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饶大夫想了想说:“说实话,我对这病症完全没有经验。不过据《内经》说,蛸蝥虫长得很慢,你现在肚子还没大起来,照此估算的话,你大约还有十年时间。”

南郭逸再问道:“您就是说我还能再活十年?”

饶大夫点头说:“如果你不治疗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了。”

南郭逸听了此话,忽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只能再活一两年呢,能再活十年,足够了,足够了!再有十年,我该干的事情都干了,死也无憾了。”

冯薙劝南郭逸说:“南郭公子,虽说十年不算短,但多活几年总是好的。咱们去找御医仲孙大夫,不行的话,再去找世上第一神医齐国的公羊大夫。”

南郭逸笑着摇头说:“不必了,不必去寻访名医了。要是把蛸蝥虫打下来,我的脑子不也不再聪明了么?我宁可做一个聪明人活十年,也不愿变成一个碌碌蠢人多活四五十年。饶老大夫,冯老大夫,非常感谢您们诊出我的病症,今后您们就不必再为我的病操心了。”

夏铭和冯荠听了南郭逸的话,心中隐隐作痛。饶大夫倒是颇为赞赏南郭逸的话,说:“南郭公子这般豁达开朗,好,其实这样最好。因为公子的病极难治,治好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你把今后十年的时间和金钱,全部花在寻访名医治病上,我看是不值得的。不如想开了,不再管这病,把时间金钱用在自己想干喜欢干的事情上,痛痛快快活个十年,比什么都强。”

南郭逸感激地对饶大夫说:“饶大夫,谢谢您对我的理解。您不仅是治病救人的大师,还是指点人生的大师。”说到这里南郭逸站起身来,对饶大夫跪下深深施一个大礼,然后说:“饶大夫,多谢您的指点,我知道我今后的人生该怎么办了,我这就告辞了。”

夏铭紧紧握住南郭逸的手,夏铭感到南郭逸的手在微微颤抖,一个人知道自己只能再活十年,这种告别生命的痛苦是别人难以想象的。南郭逸小声对夏铭说:“老弟,你放心,咱俩还能再做十年的朋友。”听了南郭逸的话,夏铭眼圈一红,几乎掉下泪来。

冯荠对饶大夫说:“饶大夫,您能不能给南郭兄弟开个补养身子的药方,帮他调养身体,延长寿命?”

饶大夫摇头说:“吃补养身子的药,等于让蛸蝥虫也吃补养的药,那虫子吃了补药岂不长得更快?我看补药不如不吃,弄不好反而缩短寿命,倒是什么药也不吃最好。不过饭和肉还是多吃一些好,吃少身体会越来越虚亏。”

冯荠领着南郭逸和夏铭回到徽坤庄,冯荠怕南郭逸伤心,每天不提别的事情,只是大鱼大肉好好款待他。过了几天,南郭逸也看出冯荠的心思,说:“大师伯,您别为我担心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啊。夏师弟不是到您这里来学武艺的么?您快传授他武艺吧。”

听了南郭逸的话,冯荠点头说:“逸儿,难为你顾全大局,想得周到,那我就开始教铭儿武功了。”

冯荠把南郭逸和夏铭带到徽坤庄后院,这个后院宽大平整,一看就是个练武的好场所。冯荠说:“这后院是我专门练功的地方,一般人我都不让他们进来。铭儿,你先给我演练一下你的武艺。”

于是夏铭拿起一把剑,先练一套石启教他的“追风剑”;然后再拿起一把刀,练一套岳潇芩教他的“双影刀”;最后他一手刀一手剑,练了一套他和岳潇芩一起琢磨出来的“双影追风”。

冯荠看后大为赞叹,说:“二弟果然是聪明过人,难为他想出这么一套一手刀一手剑的奇绝功夫。铭儿啊,你这套功夫真是了不得,世上能和你打成平手的人不会太多。”

夏铭听冯荠夸他的武功这么厉害,高兴地说:“我的功夫真有这么厉害?大师伯不是在夸我吧?”

冯荠笑着说:“铭儿,不是我夸你,你的功夫确实可以和一流的武师过招了。不过你千万不可自满,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能人之中有能人,世上武功比你厉害的虽说不多,但也不止一个两个。所以我要教给你的第一招武功,就是在遇到强敌时,赌命一击的心法。”

夏铭和南郭逸齐声问:“赌命一击的心法?”

冯荠说:“是啊。通常情况下的比武,双方是一方攻,一方守,有一个时间差。比如你和别人动手,他进攻,你防守,你先看他使出的是什么招式,然后用相应的招式破解他的招式,这样完成一个攻守回合。你破解他的招式后占据主动,向他进攻,他再使出招式防住你的进攻,这样又完成一个攻守回合。遇到武功高手时,双方可能对打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回合,都分不出胜败。”

夏铭点头说:“对,比武的时候就是这样,一方攻,一方守,打到最后分出胜败。”

冯荠拈着雪白长髯,似乎是想卖个关子,停了一会儿才说:“通常的比武,有个缺点,就是打倒敌人太费时间。当然这在公平的擂台比武时,并不是什么问题,可是你如果遇到的对手是一伙武功高手,不要说对方一拥而上,就是他们一个一个地车轮战,也能拖垮你。这时你就不能一个回合、一个招式地慢慢打,不能跟他们纠缠,必须很快打倒对手脱身。可是遇到高手的话,你用通常的办法不可能很快打倒他的,所以在这时候就要考虑用‘赌命一击’了。”

南郭逸点头说:“大师伯所言极是。咱们现在人少,不能不考虑遇到一伙武功高手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冯荠接着说:“所谓‘赌命一击’,就是不按一攻一守的常规,在对手出招的同时与对方一齐出招,出其不意一招把对手击倒。”

夏铭不解道:“与对手同时出招?那我没看清对手使的是什么招数,我怎么出招呢?”

冯荠道:“所以这就叫‘赌命一击’!遇到真正成名的高手,我们大致会知道他成名的那几个绝招,这时你就赌他将会使出哪个绝招,在他出招的同时使出破解他的招数。因为你在他出招的同时就破解了他的招数,他不再有时间回手防卫,所以你就可以一招将他击倒。”

夏铭还是不解地说:“那我怎么能肯定他出哪一招啊,要是赌对了还好办,要是赌错了怎么办呀?”

冯荠笑道:“如果赌错了,那么倒下的就不是他,而是你了。所以这个‘赌命一击’,是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的。我平生只用过一次‘赌命一击’,那是在十几年前,我遇到三个高手的追击,他们三个人的武功都不在我之下,甚至可能比我更高。我估计这次是跑不了了,心一横,就用‘赌命一击’搏一次命吧。第一个追过来的那个人成名功夫是‘风雷剑’和‘七星剑’,我想他知道我也是高手,第一招就会使出他的成名功夫来对付我。听说‘七星剑’比‘风雷剑’威力更大一点,我就赌他会使出‘七星剑’的招数。于是我在他出招的同时,和他一齐出招,使出一个破解‘七星剑’的招数。那人使出的果然是‘七星剑’的招数,但他万没想到在他使出‘七星剑’的同时,就遇到我破解‘七星剑’的招数,他这时再想变招防守已经来不及了,我翻手一剑就刺穿了他的喉咙。后面追过来的两个人,见我只用一招就放倒了他们的同伙,以为我的武功高不可测,不敢再来追我,我才捡了一条命。”

夏铭和南郭逸叹道:“好险啊!”

冯荠说:“是啊,我每次想到那次的‘赌命一击’,都还有点心有余悸。要是那人第一招不是‘七星剑’而是‘风雷剑’,那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

夏铭说:“大师伯,‘赌命一击’的心法我明白了,今后我遇到像大师伯一样的险情,就试试这个‘赌命一击’的心法。”

冯荠点头说:“铭儿,‘赌命一击’的心法你明白了就好。不过我希望你一辈子也不要用它,它毕竟是万不得已的法子。”

三人正说着话,院子上空飞来几只麻雀。冯荠指着天上的麻雀说:“铭儿,你会不会打暗器的功夫?”

夏铭点头道:“我会飞石击鸟。”说着夏铭从地上捡起一粒石子,对准第一只麻雀一抬手,石子“嗖”地飞了出去,只听麻雀“吱”地一声惨叫,“噗”地落到地上。

冯荠点头说:“你的飞石功不错,准头也好,但就是投石的路线太直,遇到高手的话,对方很容易躲闪过去。”

夏铭不解地问:“投石的路线太直?那我总不能歪着打过去呀。”

冯荠从怀里取出一个三角形的铁器,铁器有半个巴掌大小,在三角形的三个边上还各伸出一只叉,夏铭和南郭逸从未见过这种东西,问道:“大师伯,这是何物?”

冯荠笑道:“这是流星叉。我们五个结拜兄弟中,二弟精于刀法,三弟精于剑术,我则精于流星叉。”

夏铭问道:“这流星叉形状很是奇怪,不知道怎么个用法?”

这时院子上空又飞过七、八只麻雀,冯荠指着天上的麻雀说:“你看,我打那第三只。”说着冯荠把流星叉投了出去。

夏铭一看,冯荠投出的流星叉方向偏得厉害,不仅没打中第三只,其它的麻雀也没打中,流星叉从麻雀群中飞了过去。夏铭心想冯荠到底是老了,手脚不灵活了,就安慰他说:“大师伯,您别着急,再打一次……”

夏铭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流星叉突然在空中转一个弯,打着圈子急急转回来,只听“噗”地一声,那第三只麻雀被流星叉击落在地。

夏铭惊得张嘴伸出了舌头。南郭逸惊喜地说:“大师伯,你这流星叉居然会在空中转弯,这下可没人能躲过您的流星叉了。”

冯荠有几分得意地说:“我这流星叉不敢说没人能躲过,但能躲过的人确实不多。”他又对夏铭说:“铭儿,刚才你投石的准头不错,但遇到了高手,他连直线射过去的飞箭都能躲过,躲过你直线打过去的石头更不在话下了。所以你这直来直去的飞石击鸟功夫,对付高手是不成的。我的流星叉在空中能转弯,就是高手也难以防范在空中弯弯转转飞来的流星叉。”

夏铭高兴地跳起来说:“大师伯,您的流星叉真是绝招,您快教给我流星叉的功夫吧。”

冯荠笑道:“我当然要教给你流星叉的功夫,只是这套功夫不是那么好练,没三五个月的功夫练不成。”

此后夏铭就在冯荠的徽坤庄每日修练流星叉功夫。不过在夏铭刻苦练功的同时,另外一个人也没有闲着,那就是本书的另一个重要人物米小福,不过他现在已经改名叫米晓夫了。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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