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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两个阵营

“啊···战争对于失败者而言真是残酷啊···”
余宝辰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大着感慨——打扫战场的工作，从比赛结束的第二天开始，一直到一周后，还在进行——因为大家平时有事要上课，只能用课余时间来清理。战败者们也就只好像每天推石上山的希绪弗斯一样，一日一日地重复着看似徒劳的工作。此时，防协众们正在偌大的战场上四处忙碌着，清理彩弹的痕迹。水泥板上的颜料，是比较容易刷洗的，但是，室内的白墙上就比较麻烦了，非得把大白刮下来一层不可——当然，对于大多数防协众们来说，侧墙上的痕迹相比之下还是很好处理的。不过，临时小队长和他手下的“叛军”们可就惨了——因为不守纪律，临阵抗命，他们被安排去做最为困难的工作——清洗被兴奋的龙腾众们染得五颜六色的天花板。

王则悠闲地撇了撇手中的盖碗茶，“战争如此残酷，是件好事——不然，就会有人喜欢上它的···”

这话似乎是罗伯特·李将军的名言罢。但是，余宝辰立即找到了堪与战争类比的东西：

“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娜塔莎如此残酷是件好事，不然就会有人——嗷！！！！！！！！！！！”

“不然就会有人怎么样呢······”娜塔莎一边拧着余宝辰的耳朵，一边阴笑着质问道。

“不然···不然···不然···不然国国国···”被娜塔莎压制住的余宝辰变得有些结巴，“国际反动势力和修正主义就会蠢蠢欲动了！！”

娜塔莎这才松开了手，“嗯···看来最近阶级斗争弦有点松了，要加强人民民主专政才是啊···”

“就是就是···”小胖子立刻点头附和，“对于余宝辰这种屡教不改，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反革命分子，就应该对他们实行专政，把他们打倒在地再踏上一只脚，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

“诶···你最近跟娜塔莎没少学啊小胖子···”余宝辰一脸惊诧，“算我看错你了···”

娜塔莎颇有些得意，“只许帝国主义侵略，不许人民反抗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虽然由于即将来临的期末考试，小胖子并没有马上就请娜塔莎吃饭，但是即便如此，在比赛结束之后，小胖子跟娜塔莎的关系还是走近了很多——跟一个人一起经历了某些重大事件之后，双方就不可避免地成为了朋友——打倒一个16英尺高的巨怪是这样，一气打倒16个挫货也是这样。

“啊···圣诞节真的要临近了啊···”三代目掀开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说道，“几位有没有什么安排？要是都没有的话，还像去年那样，咱们几个团员一起去玩一玩。”

众人听罢，都叹了口气，只有娜塔莎不明所以，“嗯？政委不是已经入党了吗？”

“娜塔莎啊，是这个样子的···”余宝辰开始解释道，“现在天朝革命的形势呢，是分成两个阵营——一面是红色的革命的阵营，“人生赢家”高举着；一面是白色的反革命的阵营，“去死去死”高举着···我们四个很不幸，还被着反革命的潮流裹挟着，至今无法投入革命阵营的怀抱···”

娜塔莎更不明白了。政委赶紧解释道：“你别听他瞎扯，他们说的那个“团”不是共青团，是“去死去死团”——就是一帮找不着女朋友的家伙眼红别人有女朋友的，一到了圣诞节和情人节，就蒙上了脸，上街游行，高喊“情人都去死，都去死···”。”

即使是见识过光头党游行的娜塔莎，似乎也被这东方国度才有的离奇事件震惊了，“还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反动透顶啊···”

“不过，可别把我跟他们看成一路货色···”政委赶紧解释道，“我是国防生，到了部队之后有组织介绍对象，我可不着急找女朋友的···”（注1）

“诶，对了···”小胖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余宝辰啊，你的学妹都哪去了？”

余宝辰鄙夷地说道，“你看你看，这就不懂了吧···要想维持**，就要特别注意不能跟某一个走得太近——推妹子，跟战列舰的防御是一样的——a11，or_nothing.（注2）”

三代目悠然道，“啊呀，妹子什么的，我倒是不着急——反正每周都能认识新的嘛···”

这倒是真的——三代目到处去拍照，确实每周都能认识漂亮的萌妹子，只要他想推，随时手到拈来——既然被称为“传说中的男人”，当然没有理由认为他在把妹能力上会比其他人逊色···

结果，只剩下小胖子一个了——

余宝辰先问道，“哎，我说小胖子，你有没有脱团的对象···”

小胖子思考了一下，“有···”

“哎，认识吗？”

“认识···”

余宝辰的目光很自然地投向了娜塔莎，“那不就······”

“就是···你们广播站的那个苏雨婷···”小胖子扭扭捏捏地说道。

“什么？！她？！”娜塔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惊叫道，“比赛不都过去一周了吗？！”

王则看似已经洞悉了一切，“小胖子早就暗恋上她了···不是那一次比赛的事···”

“你怎么没跟我说过？！”娜塔莎有点愤怒了。

“哎呀，我觉得成的希望很渺茫···所以···”

余宝辰这个时候，却镇静了下来，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胸有成竹地说，“小胖子啊···要是别人可能还有点麻烦，但是你要是说她就好办了···我跟她熟得很···要不帮你介绍介绍？”

三代目和政委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他们一对视，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似乎是感觉不妙···

“就我这条件···”小胖子有些信心不足。

“哎呀，不用害怕···”余宝辰有理有节地推论道，“你看，你在她面前的表现，就上次比赛这么一回，而且呢还是近乎完美的表现。所以呢，她对你的印象，肯定差不了——而且，苏雨婷这个人，不是那种浅薄的女生，什么形象啊，条件啊，都是次要的——你这个人不错，这就足够了。”

小胖子听了只觉有理，连连点头，但是三代目和政委却不知道为什么，捂住了脸，好像什么难堪的事情说不出来一样···

“要我说啊，咱们这回，就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先把小胖子的问题给解决了，其他的人···再说嘛···头，你看怎么样？”

谁想，王则立刻摆了摆手，“我不参与，我不参与···”

“哎？！那政委···”

“你们自己瞧着办吧——出了问题可别找我。”

“诶？？能出什么问题？！处对象又不是搞破鞋···那个，娜塔莎你····”

“哼！叛徒！！”娜塔莎把手里的格瓦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脸也扭过去了···

“诶？！？！你们这帮靠不住的东西···没事，小胖子——就咱们两个石油娃，就把这事搞定！你看如何？”

“余宝辰你这还算够意思···”

三代目脸上的表情更痛苦了，“这事得怎么说啊···”

注1：天朝军方对解决基层军官的个人问题从来都非常重视，除了介绍对象之外，甚至还会在“相亲”前给单身军人办培训班，介绍如何与女同志约会···

注2：英式战列舰只有重要部位有装甲，其他部位完全没装甲，这种设计思路被称为“重点防御”，也就是a11，or_nothing.这种设计思路造成了英式战列舰在二战中一贯的悲催表现——比如说“不沉战舰”“威尔士亲王”号，在对阵“俾斯麦”号的时候，被一炮击中没有装甲防护的海图室，舰桥人员非死即伤，只得施放烟幕，退出战斗。几个月后的南中国海海战中，已经升任Z舰队旗舰的“威尔士亲王”被日本鱼雷击中了没有装甲保护的舵机，这一次没能逃脱，被顺顺当当推到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