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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过去的阴影

“我这是在哪里？”
次日清晨，奥斯瓦尔特终于醒来，声音有点嘶哑。|.26dd.Cn|

坐在床边的格温多琳在听到奥斯瓦尔特的声音后，猛然睁开了眼睛。充满血丝的眼中带着熬夜后的疲惫，但是当看到奥斯瓦尔特已经醒来时，格温多琳眼中的疲惫被惊喜所掩盖。

“加利亚的宫廷，我的房间。”格温多琳这么说，然后一把扑到了对方身上。“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像母亲一样丢下我一个人离开了呢……”虽然格温多琳努力克制自己的声音使其听起来尽量平缓，但是看到所爱之人没事而兴起的激动却是怎么也压制不住的。

奥尔瓦尔特的眼中闪过一道微茫，然后伸出手将女孩紧紧拥入怀中。

“我真没用，明明昨天是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然整整昏迷了一天之久……”说着，白少年的嘴角露出了丝凄苦的笑意。

格温多琳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自责的，因为我们都没有料到艾丽娅竟然是亲王的人。”奥斯瓦尔特的怀抱温暖而又怀念，让格温多琳停止了颤抖。

奥斯瓦尔特眼中的光明灭了下，即便在绚烂的魔法灯火照耀下少年的脸上依旧能明显看到失血后的苍白。

“……亲王吗……”奥斯瓦尔特呢喃了下，然后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落在心爱的女孩身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格温多琳迟疑了会儿，然后道：“在昨夜的刺杀过后，亲王就在宴会上失去了踪迹。”少女顿了顿，然后目露忧色继续道，“现在亲王大人的军队已经在王城外集结完毕，不过似乎是为了瞒过我的耳目，对方的部队数量并不多，凭借着菲尔德卿和王宫骑士团应该能够守住。”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加利亚的大部分贵族们都在持观望态度，没有过早地将筹码压在亲王或者这位长公主身上，所以梅尔文迫切地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并且让那些还在犹豫的贵族们站到自己身边。换言之，王都下的战争局势将会左右加利亚的未来。

但是现在最让格温多琳担忧的是梅尔文刻意散布的谣言，虽然作为贵族不会被这种可笑的言论所左右，但是无知的民众往往是最好欺骗的，而民众的力量就会汇聚成足以改变一切的变革，这才是格温多琳真正的心事。

奥斯瓦尔特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局，除了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以外，少年并没有流露出更多的感情。

“格温多琳……”

“恩？”

“帮我准备好盔甲和剑，我不能在这里拖你的后腿了。”奥斯瓦尔特的话语刚出口，就被格温多琳打断。

“说什么蠢话！”格温多琳大喊了声，“你现在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休息还想上战场？会死的笨蛋！”

奥斯瓦尔特笑了笑，道：“我的身体可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相信我，昨天的伤势已经不碍事了。而且即将开战，王宫骑士团的将军却不在，会对士气有很大打击的。”

说罢，就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却被格温多琳按了回去。

格温多琳纤细的眉已经完全挤在了一起：“不行，好好休息，我可不想让你再受伤！”

“不怕。”

“你不怕，我怕！”格温多琳回答，话语中带上了颤音，“……为我好好考虑下吧，奥斯瓦尔特，如果你由于我放任你的任性而死掉的话，格温多琳会一辈子内心不安的。”

“格温多琳！我……”

“你什么你！给我休息！”奥斯瓦尔特想再说什么，但是却被格温多琳打断，女孩的眼神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奥斯瓦尔特注视了格温多琳一会儿，最终舒缓了口气，然后乖乖躺了下去，表示妥协。

“好吧，你赢了，但是格温多琳前线的情况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如果前线生状况的话，就算要违背你的意思我也不能在这里继续躺下去了！”

格温多琳此时才露出笑容，道：“恩，放心吧，奥斯瓦尔特，我可没那么没用……”话还没说完，格温多琳的脸色骤然一变，格温多琳捂住了嘴，鲜血从指缝间缓缓滴落。

“格温多琳！”奥斯瓦尔特惊呼了声。但是女孩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要出声，然后从口袋里取出手帕将血迹擦干，再服下了数颗药丸后，格温多琳脸上的痛苦神色才缓解了下来。

奥斯瓦尔特自然是知道对方服用的是何种药物，虽然止痛效果良好，但是却会让服用者产生依赖性的药物。

“……何必这么坚持呢？”

“因为不坚持的话，之前所做的一切将没有任何意义，‘格温多琳’的死也就没有价值，舍弃了原本的过去的我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格温多琳苍白的脸上绽放起一丝笑容，语气却宛若梦呓。

格温多琳握紧了裙边，女孩很用力，因为指甲已经微微泛白，指甲前段甚至已经微微嵌入肉里。

屋内的氛围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奥斯瓦尔特才缓缓开口：“早知道这样的未来的话，我就不会支持你走上这样的道路，我真的是个帮凶啊……”

“是的，我们是共犯。”格温多琳回答，目光却是变得深邃了起来，“对于凡人来说，命运是一条无法回溯的河流，我们能看到起点，却无法料到它终究会流淌到何方……”

“后悔吗，将那个一直爱着你，信任着你的人亲手送上绞刑架……”

女孩没有回答奥斯瓦尔特的问题，只是低语着：“我会连她的份一起努力的，我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王……”虽然格温多琳的眼神渐渐平静了下来，但是少年依旧能够从中看到对方内心动荡的感情。

正在此时，一个侍女慌乱地冲了进来，然后行礼道：“格温多琳殿下，大事不好了！”

“生什么了，如此慌张？”格温多琳蹙眉道，莫非是梅尔文现在就开始起攻势了？但是不可能吧，现在的时机根本不对。

“殿下您出来看看就知道了！”侍女的表情有些慌乱。

格温多琳狐疑了下，在给奥斯瓦尔特一个歉意的笑容后，跟着侍女一同走出了寝宫外面。走到寝宫之外，格温多琳看到王都的天空上下起了箭雨。这场箭雨是没有杀伤力的，因为它的箭头并不锋利，在格温多琳出来后，侍女将一张纸条从箭矢上取下，然后递给了格温多琳。

当看清纸条内容后，格温多琳那原本平静的脸顺便变得苍白如死。

纸条部分内容：“……格温多琳是最无耻地篡位者！她的原本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的侍女而已！因容貌酷似原公主，所以心生歹念，伙同骑士一起暗害原公主，并取而代之，因为被陛下现，所以又谋害皇帝陛下……”

格温多琳将手中的纸条狠狠地撕扯成碎片，然后向一旁肃立在一旁的侍女道：“什么时候现亲王大人在散布谣言的？”

“……刚……刚才……”显然格温多琳那可怕的脸色吓到了侍女。

“不能让亲王肆意妄为，加派宫中人手将这些散布谣言的纸条收集起来一同焚毁！”

“是！”侍女应了声，然后飞奔着去传令。

梅尔文，果然这些东西被你搜集到了？那不愿提及的过去……

不过，这场心里战我不会输的！就算是为了和她的约定……

……

此时，宫廷内的另一个地方，气氛却同样凝重。

伊芙利亚已经从与泰隆的口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在穿越风华帝国国境山脉时泰隆和露露遇到了前来猎杀泰隆的赏金猎人，当然凭借着泰隆的身手这些人只不过是送死而已，但是或许是由于露露的缘故，泰隆放过了对方，但是一时的心慈手软带来的却是无尽的麻烦。

自从踏入加利亚境内开始，泰隆就觉得自己被谁监视着一般，但是对方的手法高明异常，泰隆竟然没有办法找到对方。

就在不久前，对方找到了自己，说是故人前来一聚，狐疑的泰隆在旅店内安顿好露露后，就独自前往目的地，然后他就看到一脸笑容的艾蕾米娅。艾蕾米娅是泰隆的同门师妹，当时同是那个男人的弟子。其实，泰隆是不怎么愿意和这个同门接触的，因为这个女人脸上总是带着令他捉摸不透的笑。

对方说明了来意，想要借助泰隆的力量来暗杀加利亚的长公主！当然，被泰隆拒绝了，不过随后对方却将露露拉了出来，不得已之下，泰隆不得不答应下来。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也就是露露现在还在艾蕾米娅的手上？”伊芙利亚焦急地在屋内踱着步。

“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她……”泰隆颓然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泰隆阁下。”修对于泰隆没有任何好感，虽然不知道为何对方和伊芙利亚出现了戏剧性的转变，不过伊芙利亚的态度不代表修的态度，“现在所要思考的是怎么才能救出那个女孩。”

“我认识艾蕾米娅的暗杀者组织所在的修道院地址，我可以带你们去……”泰隆淡然道，“不过，那里同样是个危险的地方，不仅是杀手们的大本营更加布满了重重机关。我在那里待过，所以格外清楚。”

“但是现在整座城市已经被亲王的军队所包围，先不论能否救出露露，出不出的去也是个问题……”修的话让气氛再次沉重了起来。

的确，现在又该如何离开？况且此时的格温多琳同样需要着自己。伊芙利亚的心再次混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