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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小程灵敏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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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和母亲回到房中，不解的问道：“母亲，您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姑姑原因？让他们替我们做主？”

王氏抹干眼泪，苦笑道：“你虽然聪慧可是还小，你要知道你姑姑虽然也曾经是裴家的人，可是嫁出去的姑娘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她已经不是裴家的人了，若是我们仗着你姑父的权势夺回了家产，也会不容于礼法，不容于裴家。徒留下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名。”

“可是明明是叔公他们仗势欺人？我们不过时拿回自己东西罢了，怎么到头来成了我们的不是？”裴行俭不服的说道。

“因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程怀英推门而入，朝着王氏行了一礼，接着对裴行俭说道：“君王要像一个君王，臣子要像一个臣子，父亲要有父亲样，儿子要有儿子样。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即使有饭摆在这里，你能吃得下吗？”

“若是你不容于宗族，不容于礼法，你说你该怎么办？更何况宗族的力量很强大，他可以将你从族谱中削籍除名，试问如此以后你如何为官为将？更严重的说你如何做人？”程怀英质问道。

“这样仗势欺人的宗族，我才不要呢，他们爱除名就除名。”裴行俭怒道。

程怀英摇了摇头，心道裴行俭还是小了些，虽然他在军事的天赋无与伦比，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仅靠天赋就能弥补的，于是又接着道：“自古以来被宗族除名的都是些什么人你知道吗？都是那些无恶不作，败坏门风，不孝顺父母的败类，诚然里面或许会有表弟你这样受冤屈的，可是能有几人？”

“因为大部分宗族都是秉持公正的，纵然其中有些龌龊也只是个别人所为。再退一步说你可以不在乎被宗族除名，可是你死去的父亲和哥哥呢？你能让他们在死之后还被人决骨抛坟，迁出祖坟吗？”

提到裴仁基和裴行俨，裴行俭沉默不语，虽然他是遗腹子，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可是自小听着母亲对他们的诉说长大，他如何不熟悉？

裴仁基隋末时任左光禄大夫，后给随张须陀，乃是一员大将，因为密谋弃王（王世充）投唐，被人出卖惨遭杀害，并“灭三族”，裴氏洛阳一支全部被杀。他的兄长裴行俨也是死于那时。

裴行俭的兄长裴行俨骁勇善战，勇不可挡，每有征战，所向披靡，号“万人敌”，乃是一员丝毫不逊于秦琼等人的猛将，可惜的是英年早逝。

说起裴行俨或许多人都不知道是谁，但是说唐中十八杰之中排名第三的银锤少保裴元庆的名号，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裴元庆就是以裴行俨为原型创造出来的人物。

当年裴氏洛阳一脉全部被杀，有了身孕的王氏被裴行俨忠心耿耿的家将所救，不得已之下只好前往太原，寻求家族的庇佑。

三晋名门裴氏家族在中华的历史上可是名声显赫，虽然不如五姓七望那样，可是也有着“将相接武，公侯一门”的美称，自秦汉以下至明清，宰相、将军等达官贵人及各类名人代代辈出。由于裴家是山西豪族，而李渊又是世镇太原，与裴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鼓动李渊起兵的大功臣裴寂就是裴行俭家的堂亲），所以其至隋唐而极盛。

很显然程咬金和裴寂还有一些亲戚关系，可是这丝的联系随着裴文和萧哲同程怀英的那场争斗，而了无踪迹。

王氏起初带着家人到了山西之后，过的也不错，毕竟都是一家，可是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宗族中的一位叔公仗着权利侵夺了原本属于裴行俭的家产和祖宅，王氏找到族长，可人家只是一味的推诿，这下她知道自己恐怕保不住祖传的家产，为了儿子着想，她只好来到长安寻求帮助。

至于是什么原因？这还要从程怀英说起，因为他同裴文，萧哲的争斗被长孙无忌借助，酿成了一场风暴，萧瑀被迫闭门思过，裴寂被贬，造成裴氏的力量被严重的衰弱，这使得裴家中的一些人十分的恼怒。

至于裴寂被流放的原因裴氏中的人认为显然不像是表面说的那样，前些日子裴氏迎来了一位客人，告知裴寂被流放的真相，正是确信了他们的想法。于是这可就不得了，裴氏如同炸开了锅，他们恨起了程咬金程怀英父子，虽然程咬金的妻子也出身裴氏，可是对于裴氏顶梁柱般存在的裴寂，一个嫁出去的女子显然被他们选择性的遗忘了。

但是恨归恨，他们可奈何不了老程，于是只好将气撒在裴行俭母子身上，若是被程怀英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会哭笑不得，感叹一句那些裴氏的人还真是幼稚。

看见裴行俭面有愧色，程怀英摸着他的头说道：“你放心，表兄会把属于你的东西拿回的。”

王氏闻言脸色一变，急声说道：“四郎，你可不要鲁莽行事啊！”王氏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老程家的人都是有前科的。

程怀英笑道：“舅母，你就放心吧，我跟三哥不同，他是用拳头让人屈服，我是会讲道理的。”看着程怀英五大三粗的样子，王氏怎么也不能把他同讲道理联系到一起。

程怀英又接着同王氏和裴行俭说了一会话，就离开。

走在路上程怀英心中不住的冷笑，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是这么的巧合？他开酒楼李崇明，萧哲前去捣乱，他打架，被魏征告到御前，他想要给人比试，自己的舅母家又出了事，若是仅仅一件事还可以说是巧合，两件撞到一起，可以说是奇迹，可是三件事都是冲着他程怀英来的，当然也不一定是冲着他来的，也可能是冲着老程的，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老程家的事，就不是偶然了，而是必然。

前世程怀英虽然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可是他演过那么多的官场倾斗（虽然只是龙套），就算是猪也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嗅觉，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就由不得程怀英怀疑这背后是有心人在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