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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一行人走出会议室，也不出声的径直回到小屋，确定周遭没人之后，方才有哄堂大笑从内传出。
见策略初步成功，所有人都是面目含笑，“没想到一个子虚乌有的‘上面’就哄得那群老狐狸团团转，我看他们一大把年纪也算活到狗身上去了。”盖特喜笑颜开的说。

“你们是没看见那群老头的眼神，简直掉到钱眼里去了，你就是说你是神派来拯救世人的，他们恐怕也相信。”查理撇着嘴，庹神不置可否，没有金钱开路，那些长老们难免会出现抵触情绪，私底下免不了阳奉阴违，而只要用金钱堵住他们的嘴，那自然是一切好说。这还得感谢索卡留给他们的一大笔“遗产”，否则今天的计划势必会搁浅。

“今天的举动只不过是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怎么应付光明教廷的人才是重头戏。”庹神却是面色一正，其余人知道事关重大，也停止嬉笑看向前者。

“放心，一些都朝着好的方向行驶。”庹神看着神色严肃的一群人，不禁有些莞尔。“我们要设一个新的局，套在旧局之上，把真相隐匿在不见光的地方。而我们要做的，便是对光明教廷的人‘示弱’。”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庹神不疾不徐的吐出新的计划，众人也不插嘴，皆是安静的聆听。

“我捏造了两处假象，首先我在会议室所说的一切，就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既定概念：匹夫无罪怀壁有罪，索卡因为得到某样不该得到的东西，所以遭到灭口，这就加深了所有人对这某样‘东西’的忌惮。”

“然后是我这莫须有的头衔，所有人都对我来自‘上面’的身份确信无疑，而这几天你们悄悄散播一条消息出去，就说不久后‘上面’会派人人与我密会商讨和‘东西’有关的问题。”

“而依照索卡的小心谨慎，家族的人定然是不知晓交易的细节，也不知道以往有教廷的人来过，到时你们叫上几个人，假装无意间看见我招待他们的场景，等消息在私底下一传开，所有人自然会先入为主的把教廷的人当成‘上面’的人。”

“这时莫汉需要扮演族长的角色，并且说索卡已经消失，教廷的人必然不会相信我们一面之词，但索卡一贯的作风却不会让对方真的怀疑我们什么，毕竟数十年交易下来，索卡一直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教廷的人也只会因为交易即将中止而显得有些错愕，毕竟谁都有私人恩怨，这还得多亏索卡之前的细水长流，让教廷的人不会一下子就联想到交易上去，这就是假象之一。”

“这时你们一定会想，教廷的人如果多个心眼抓两个人来问问呢？会不会就穿帮了？”见庹神指出环节内的硬伤，盖特点点头。

“那么我只能说，正合我意，只要他们还有疑惑，我先前布下的局就发挥作用了，照我先前所讲，所有人都知道索卡的死是因为一个秘密，所以当真的有人问起有关他的问题，所有人应该立刻会通过主观的评判把几样重要的事做连线。”

“把眼前之人和‘上面’做结合，这原本普通的问题也变成试探口风，一旦靠近事件中心，立刻会被当作知情人而被清理掉。”

“那么最后情况就会变成这样，在我们口中得知索卡的消失，在众人口中又得不到相关的情报，双管齐下，这便是假象之二。”

“我们需要借用人群的“势”，所有的人都没因为索卡的消失而显得惊慌失措，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了，家族之中并没有特殊的变动。”

“那么当他们问起为什么只有我们知道索卡消失的事，怎么办？毕竟不知道和确认消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盖特一针见血的指出这计划中隐藏得极好的一点破绽。

“从理论上来说，那确实是整个计划唯一一处薄弱的地方，但你要明白，这整个事件，对于我们来说或许是精心研制，但对教廷的人来说，却仅仅只是一个意外。我已经补全计划中所有不足的地方，你能说出破绽，也是因为你参与讨论了这个计划。”

“你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其实很简单，教廷的人大老远的跑过来，发现索卡不见了，有些气愤，最后扫兴的离去，询问也好，质疑也好，只是为了平顺心中那口闷气而已。”

“我们和对方的目光一开始就不该是平视的，事实上在他教廷的心目中，一个小小的史塔克家族算什么？完全是可以俯视的存在，也许不过是万千交易通道的其中一股而已，只是索卡消失，损失了这微不足道的一条线，仅此而已。”

“他不可能还大费周章的查出真相，他们没义务没必要为索卡做到这个份上，你不可能为了路边一只蚂蚁的死兴起为他报酬的想法，这种价值观同样适用于教廷身上。”“你这个小怪物，简直是要把人给逼死。”盖特神色恼怒，双手环抱生气的撇过头去。

“以前可没发现你脑子这么好使，不错，不错，有潜力。”莫汉兴高采烈的用大手拍着庹神的肩膀，庹神成长越大，作为长辈的他自然越是高兴，随即手上的力道更是大了几分，也不顾庹神龇牙咧嘴的表情，莫汉爱的鼓励，可不是寻常人承受得下来的。

“大家最好分头行动，做好准备等待咱们对手的到来，我先说好，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那天全部过程都要莫汉大叔你来完成，我和盖特爷爷都不易出面，以你的年纪和实力坐族长的位置方才不容易让对方起疑心。”

“好了好了，你也别瞪着那双牛眼了，我和盖特爷爷会在现场陪同你，但不能出声发表言论。恩……反正他们也不可能主动提起明光石的事，你也不用担心要找什么借口。”避无可避，最终莫汉还是苦着脸接下了这档差事。

“成败在此一举，这几天是关键，到时候活骷和丧彪都跟着盖特爷爷他们行动，必要时可以进行恐吓，务必让所有人都对‘东西’讳莫如深。”“是。”两人皆是点头应允。

“棋局已经布好了，就等你们来对弈了。”喃喃的说着，烛火照耀下庹神漆黑的瞳悄然抹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