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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玄武门之变（1）

十一月初五，长安下起了鹅毛小雪，雪下得不大，却足够给整个帝都裹上一层银色。
薛万彻洗漱更衣完毕，望着身边绵延的兵营，却感不到一点的安全，这次跟着齐王出兵灵州防御突厥，他心里感到的不是激动而是凶多吉少，主帅可是有着弃城逃跑的经历，做手下的当然是非常的不放心。

“哎！”薛万彻又叹了口气，心里想的却是李世民，历来突厥南下，无人可挡，只有李世民数次防住了，“可惜秦王与皇上之间，哎！”

骑上马，薛万彻带着几个亲兵往长安走去，远远望去还能看到跟自己相同打扮的几个队伍，这应该也是受邀的人之一了。

因为酉时是出兵吉时，李建成就选在巳时为弟弟李元吉践行，辰时刚过，受邀的官员已经齐聚淑景殿，除了秦王一系的人，这一系的人来的只有秦琼、程咬金两个需要出征的人和一个‘前亲王嫡系’长孙无忌。

弟弟不给面子，作为哥哥的李建成当然不爽，不过双方都已经摆明车马对着干了，也无所谓谁听谁的，他心里只希望这次计划能够奏效，到时候去掉两员大将的李世民必定元气大伤，想到这里又不由得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李靖看着秦琼程咬金，心里有点痛惜，也有点疑惑，李建成的打算算是路人皆知，以秦王的英明跟麾下的能人，怎么还让这两个人出征呢？

“叔宝，知节，老夫在此预祝二位得胜归来，希望你们在边关保重自己。”李靖把保重二字说得相当的重，相信秦琼二人也应该听得清楚。

李渊攻入长安时，李靖差点被斩了，后来是李世民保住了他一命，所以李靖在被特许自己开府之前是李世民的麾下。秦琼二人对于李靖当然也是很熟悉，“药师过虑了，区区突厥，我们跟着殿下也不是没打过，还不那么回事，守住就是赢了。”

看着秦琼居然装傻，李靖也不继续说这个了，只要秦琼心有成竹，那就代表秦王已经找到了应付这件事的办法，不过他想不到的李世民采用的方法而已，“希望是我想多了，陛下来了，我们入席吧。”

身着龙袍，头戴皇冠李建成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到达了淑景殿，“皇弟此次出征，朕在此先预祝你旗开得胜，哈哈。”

李建成一来到就先找到李元吉高声的说几句吉利话，顺便跟着身边的亲信、将领寒暄起来，一副热闹的景象，与此相对比的是秦琼程咬金这边的冷清。

装成才察觉到秦琼也在，李建成微笑的向着秦琼说，“秦将军屡次抗击突厥，经常丰富，到时要多多辅佐齐王，到时候朕一定论功行赏。”

“陛下过奖了，为保大唐江山，‘秦’琼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把秦字咬得很重，并且丝毫不说什么为陛下效力之类的，使得李建成的脸色变得很黑，后面的李元吉更是打开他的“金”口就斥道：“秦叔宝，别太自以为是，本王就算不用你，也能打败颉利。”

李元吉话一出口，在场很多人脸色就变了，这突厥算是唐初大患，不少人都曾经兵败于对方，现在李元吉的话无疑是打不到秦琼的脸同时也抽了他们一耳光，要知道秦琼是为数不多不让突厥占了好的将领。

“在下相信以齐王‘打败’突厥的经验，一定不会让颉利好过的。”听到这话，众人当中有一两个忍俊不禁的笑了出声，紧接着又赶紧闭上嘴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元吉有什么经验呢，只有一次逃跑的经验和一次不敢出战的经验，这个大言不惭的要打败颉利的人却是被对方打的跑了一次，躲了一次。

李元吉脸色涨得通红，却是无从反驳。一边李建成却是开口，“齐王曾经带着几千老弱从颉利十几万兵马前面撤退，又曾带甲一万抵御几万突厥骑兵，此次挂帅必能得胜归来，秦将军说是么？”

李元吉智商一般，李建成却是聪明人，两句话说得，要是不知情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李元吉有多了不起。

秦琼也不应答，只是抱拳对着李建成说：“臣身体不适，请陛下容许我先行告退。”

李建成虽然生气，听到这话也只能摆收只说无妨，身体要紧，莫要耽误了正事需好好休息为由准了。

一边程咬金就没那么文雅了，“启禀陛下，微臣肚子疼，也想告退。请陛下恩准。”

看着秦王仅有的两个嫡系都如此，众人也不奇怪，若不是此次出兵有这两人的名字，说不定人连来应个景都不来呢，君不见秦王一脉全都称病不出席了么。

秦程二人的离开没有引起大家的警觉，所有人按次入席，部分人还不清楚这可能就是他们有生以来的最后一餐了，还是跟以往一样低声笑语。

玄武门，城墙上的常何心情忐忑，望着身边那些神情严峻，却看不出紧张的“士兵”，心里感叹：“秦王精兵，果然名不虚传，有此兵马，何愁天下不可得也。”

再看看另一部分属于自己的手下，心里更是一阵悲哀，同是当兵的，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他也不想想这些士兵可是李世民的老底，不少更是当初跟着李世民三千人就敢杀向窦建德几万兵马的老兵，能跟他那些手下比么。

一边一个士兵打扮的凑近了常何身边，“常将军，宴会开始了，是时候准备了。”说话时露出了他的面容，居然是侯君集。

“有劳侯将军了，传我命令，到点换防。”话一落下，其中属于自己的士兵就都下了城门城墙，补上来的都是秦王府精兵，玄武门彻底易手。

“这里就交给侯将军了，在下前去准备一下，待会安阳门的士兵就交给我了。”常何对着侯君集说。

后者看到计划顺利进行，一脸激动的回答，“拜托常将军了。”

常何拱拱手，带着自己的亲卫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