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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徒弟，抢啊！

在院子里陪母亲聊了一会，并且答应明天陪她一起去崇阳观进香，直到下人来告知可以吃午饭张阳才与父母一起用膳，在古代，能吃午饭都算是贵族阶层，张家虽然算不上，但是有钱，吃得起就亏不得自己的肚子。
饭桌上张父一改以往严厉的模样，对于张阳是宠爱有加，明显是昨晚十分满意所致。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完饷，张父带着张阳波不急待的就往张崇家去，要赶紧把这拜师的事情确定下来。

张崇自从辞官之后，生活没了经济来源，现在住在张阳舅舅赠予的一处院子，每日读书，教教王琦，生活倒也轻松自在。院子不大，但是清净典雅得很明显，三进的房间只住着张崇夫妇和女儿张丹，儿子张义游学在外，并不在身边，加上王琦每日前来学习，虽不冷清，却也人气不盛。

来到门口，下人听到是张家父子，马上殷勤的带往客厅，说是老爷已有交代。

离着大厅尚有一段路程，就听到里面的高声谈论，丝毫不见往日冷清，必是张崇叫人前来观礼了，听到这些声音，张父越发的开心了，古代老师收徒，若不是十分满意，是不会请亲朋好友前来观礼的，而请的人越多，代表着老师越是重视这个弟子，是要在第一面就明确的告诉大家，这就是我徒弟了，各位以后看我的面子上好生对待。

“老爷，张翁携张公子前来拜见。”带着张家父子进来的仆人年与张父相仿，路上别的仆人不住的给他们让路行礼，看来在府上地位不低。

从张家父子一进客厅，整个大厅的人都转头打量起来，在此众人都算熟悉，张岳是大商贾，也算名人，大家都清楚是正主来了。

“这就是做出《雁丘词》的少年英俊么，果然年纪轻轻。”说话的人坐在右边第二位，在左边第一位空着的情况下，这显然就是场下位置除了主人位最重要的了。其人身高约莫六尺，不太高的身材，双眼有神，最特别的是他的双手很长，有点像是三国刘备的样子。

“伯明说的不错，这就是我今天要收的弟子，张阳，此子天资聪颖，老夫见猎心喜，必要好好教导其成才。哈哈。”张崇得意的抚了抚胡子，心里一阵畅快，刚刚《梅花三弄》和《雁丘词》可是狠狠的为他挣了一个大面子，文人好名好脸面，这可比给他家财万贯更是让他开心。

“张兄请上座，今日收令子为徒，以后我们俩家可就不止那同姓间五百年前是一家那些微关系了，有空要多多走动。”张崇接着请张岳上座，指的赫然是左手第一位的座位。

张岳顿时激动的坐下了，在座的人他都算有听说过，那可都是文坛名人，他一商贾，何时曾有如此待遇，座了左手第一位，要知道张阳的舅舅王述的位置可是在靠后的。

看到父亲的待遇，张阳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他还考虑过要是张崇看不起自己商贾出身的父亲，这个师他还就不拜了呢。

接下来就是一序列的礼义程序，反正按着父亲刚才在家里教的那样子做一遍就是。礼成，照例老师就要勉励一下学生了。

“张阳，今日你入得我门下，以后为师必定好好教导你，你且说说你读书为了什么。”见木已成舟，张崇马上开始过起老师的隐，虽然不是第一次收徒，不过见到好学生，作为老师的免不得要表现表现，特别是在这种场合。

张阳心里嘀咕着，“要是我说，为了做官，为了让父母开心，不知道这老师会不会立马把我逐出师门呢？”

还好他脑袋还没坏掉，立刻就冠冕堂皇的说出了后世那句最著名也是他唯一记得的豪言壮语了，“学生读书的梦想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嘭”的一声，舅舅王述才要送到嘴边的茶杯就不小心掉到地上，在座的人更是个个脸色潮红，眼睛圆瞪，张崇的胡子都要飘起来了。

本来是要教育一下学生，问此问题之后他自己还打好了腹稿，无论张阳怎么回答，张崇都能把他劝学的意思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好嘛，这小子好死不死的说出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么牛逼哄哄的话，自己要是再把想好的话说出来，他自问脸皮还没那么厚。

不过最先反应的还是张崇，只见他盯着张阳，双手猛的一拍，“好！好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道尽我辈读书人心声，没想到张阳你竟有如此心愿。”咬了咬牙，又说出一句让张阳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的话，“既然如此，从今往后，辰时开始我就开始教你，若方便，你以后可住在为师家里，放心，为师拼着这幅老骨头散架，也要把你教育成才，为你的梦想，也是我辈读书人共同的梦想出一分力！”

听到此话，张阳瞬间呆滞了，心里不停的骂自己，“让你嘴贱，让你显摆，这下好了，辰时啊，我滴个亲娘，早上七点有木有？还要先起床刷牙洗脸吃东西有木有？还要走到老师家有木有？”至于住在这，张阳选择性的就给忽略掉了。

这边张阳在纠结着，那边众人都开始为他刚才的回答哄声叫好了，大家现在看着张崇的眼光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啊，这么好的徒弟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这人家父亲眼巴巴的就送上门了，怎么我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古代交通不发达，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都要很长时间，学生求学很是困难，学生困难，老师也困难啊，遇到个好学生的概率那可不比中奖高多少，好老师抢手，这好学生更抢手啊。你要想想，要是你是李白的老师，那史册会怎么记载，“某某，李白之师……”徒弟出名了，老师可是与有荣焉。

想到如此，大家可就坐不住了，交情也就先放一边了，这老师的名分自己也得沾一份才行。

“这个张贤侄啊，老夫与你师父是同榜进士，一样的辞官归隐，这个现在，也是很闲的啊，你若无事，可来老夫府上坐坐！”

“贤侄啊，老夫现添为洛阳府学政，你若想找什么书，尽管来找老夫，老夫现在也是很闲啊！”

“张翁啊，你家可是出了个麒麟儿啊，吾有一女，年方二八，知书达理，相貌端庄，不知贤侄可曾婚配。”

“王兄啊，你可真不厚道，如此璞玉，竟然只介绍给济源，话说我俩的交情可不比你们之间的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