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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老人与海（上）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当它正在生的时候，你最问，不要说，不要看，甚至不要去想。因为不管你是什么人，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是凌驾在你之上的。比如……
比如现在的杨笑笑。

当楚志远一身军装的出现，而座驾又恰好是奥迪a6这辆政府公的时候，杨笑笑已经明白了一些：大概是有人要请自己喝茶了。自己虽没有做什么错事，但政府部门的邀请却是不能拒绝的。因此，他一言不的坐进了楚志远的汽车。

一路上，杨笑笑一言不，一直看着车窗外似乎在沉思。楚志远一开始的时候，还有点想看杨笑笑的笑话，看看他到底能憋多久。没想到当杨笑笑选择沉默的时候，他根本就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从开始的斗气儿，到后来专心致志的开车，楚志远倒是少有的感觉到心境的平和。他沿着东三环一路向南，在长虹桥下右转向西，把奥迪a6开入了工体一带。

北京工人体育场建筑群，这是北京老字号的体育场和体育馆了。工人体育场和工人体育馆从东到西并肩排开，周围密布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娱乐场所、餐饮酒吧，是现在北京夜生活的另一处胜地。

其实，甚至很多北京人都没有注意到，就在工人体育场的南门——这条路相对不如工体西门那边繁华热闹，这里有一家叫做“北京海洋馆”的地方。

杨笑笑是知道这个地方的，因为他曾经有客户的广告在这里拍摄过。北京海洋馆规模很小，这是它不为人知地重要原因。可是。它的地理位置又出奇的好，在北京市东二环与东三环之间。要知道，这里可是寸土秤金的黄金地带啊！

杨笑笑跟着楚志远走近了海洋馆。扑面而来的潮湿与闷热让杨笑笑有些不习惯，就好像是刚刚下飞机抵达了海南。

还没有到开馆的时间，海洋馆里除了几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了巨大的各式水箱。它们出各种低沉地声音，缓缓地进行着氧气的交换。而水箱里面，是原本根本不可能在内6北京看见的海洋生物。

一个个子不高的背影站在巨大的鲨鱼馆前面。从他的背后望去。海水形成的墙壁就在他的面前，一条巨大地虎鲨懒洋洋的逡巡在海水里，根本不理会水箱外还有人类的存在。

杨笑笑按着楚志远的无声示意，来到了背影后面一步之遥，而楚志远却在这时候悄悄地退开了。就在目光随着楚志远退开一瞬间，杨笑笑现水族馆地周围，最少影影绰绰有七八个隐藏的身影。

是个大人物啊！杨笑笑心里得出结论，不过却没什么紧张。这究竟是所谓的“无欲则刚”。还是杨笑笑饱经摧残的神经已变得越来越大条？

“我，经常会在上班前，到这里来看看。”大人物说话的声音很苍老，但也很有力。那种内在的气质是久居高位才能形成的。杨笑笑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和自己有关系的那一部分内容。

“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地球上有6地的地方，就有了人类地足迹。可是，每到关键时候，人类的抉择还是会回到最动物性的那一面，而那一面，唯有在海洋中才保存得完整。”

杨笑笑有些明白了老人的意思。他是说，人类其实还是动物。或者说在关键时候，人类身上的动物性还是会占据上风。而老人认为，要了解动物性的特征，必须到海洋中？

“别看人类大张旗鼓地做着些征服宇宙的活动，其实，那些都是虚张声势！”老人突然把右手一挥。杨笑笑感到他这个动作非常有力度。可是水族箱里的虎鲨，还是慢吞吞的在游弋——动物的本能，让它知道这个个体不可能对它造成伤害，不管他是挥手还是蹦脚。可是，它却不知道这个老人实际上对它有着绝对的生杀予夺的权力。

“人类连地球上的海洋都没有了解，还说什么宇宙，都是扯淡！海洋，之所以博大，之所以厚重，之所以不管多么变幻莫测最终都要归于平静。只是因为一个原因。海洋，是个有着明确秩序的地方！所有的海洋生物，都有自己地食物，也都会成为猎物；所有的生命，都遵循大自然最冷酷的基本法则，弱肉强食却相生相克。没有人见过热带海洋生物跑到温带

带海洋里面去虎口夺食，也没有人见过海洋中又可以存在。”

—

老人背着手向左侧走动，杨笑笑还是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在亦步亦趋中，通过水族箱模模糊糊的反射，大致看出老人面部的一个轮廓。

“可惜啊，这世界上有不少自诩为聪明的人类，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进化为了现代人，甚至是最优秀的人类，可是他们和它的思考方式在本质上并没有不同！”老人最后指了一下那只虎鲨，然后继续向前。“对于这样的人类，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由着他，让他去耍，等着他不由自主的回到最原始的状态。那时候，自以为是人类的敌人，他们还没有现自己的本质已经呈现，就早已被我们用原始法则制服了吧！”

“所以，有空余的时间，要去海边多走走，要去亲近海洋，那才是我们最早的出点。嗯？”老人慢慢转过了脸，似乎是在问杨笑笑听见了没有。

果不其然，杨笑笑看见了一张经常出现在央视新闻联播中的脸庞。他点了点头：“我会安排时间经常去的。谢谢您的提醒。”

老人却摇了摇头：“年轻的时候，谁都会认为自己有大把的时间，所以什么事情都会说‘我会’。但对于我这样的老人家来说，已经没有‘我会’了。我想到什么，都是立即去做，绝不会等以后。”

“你这就去北戴河吧，去亲近亲近大海，然后再回北京来。”老人背着手向外走去，杨笑笑没有动。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老人对自己的善意，可是他为什么要命令自己去北戴河？如果自己不去，又会有什么后果呢？

后果立即出现了。两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子一左一右来到了杨笑笑身后站着，其中一个说：“杨先生，咱们走吧！”

就这样普普通通的两个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一句话，杨笑笑却感觉到像凛然刀锋闪过的那种锋芒。想想自己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不如就逆来顺受一次吧。

其实，本身就很好奇的杨笑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的接受了两个男子的邀请而已。

杨笑笑乘车离开之后，从海洋馆昏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了四个中年人。他们外貌不同，但一水儿的穿着一身唐装。一个少将军衔的军人也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他们问道：“有什么结论？”

身穿土黄色唐装的一个白净中年人回答说：“很奇怪。他的身上和身边都没有任何异能的迹象，从一切表现来说，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轻人。可是，当我想探测他内心的想法时，我的思绪却无法接近他。”

“那，意味着什么？”少将客气地问。

“意味着有几种可能。其一，杨笑笑是一个意志力非常坚定的人。不过，我看他那双哭得通红肿胀的眼睛，并不认为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他们都看见了杨笑笑的林黛玉眼泡。他们的笑声多少是善意的，因为谁没有年轻过、冲动过呢？

“或者，他的异能非常强大，以我们几个的能力，还不够级别去了解。这种可能性也很小，否则的话，以他现在的年纪，拥有这样的能力，是从来闻所未闻的。”

说话的人停了一下，看了看另外三个同伴一眼，然后才说到：“最有可能的是，他身边有极其高明的人，为他设置了某种保护的禁制。而且，这个人应该不在几大世家之内！”

“也就是说，传说中的那些归隐山林的家族，有可能已经出山了？”少将还是很客气。

四个人同时点头，神色都很凝重。

“不管怎样，老板既然让他去了北戴河，那么，北戴河的那位老先生，怎么也会找得出一些线索吧？”少将称呼先前那位老人为老板，让这四个人都有些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魏老爷子既然还在北戴河，那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土黄色唐装再一次点头：“不过，这个人真的这么重要吗？魏老爷子脾气可不好，他老人家好多年来一直离群独居，有必要吗？”

“我也不知道。”少将沉思着说：“老板既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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