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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她们都很迷茫

当真琴把早餐端回房间的时候，发现萏鸢正无聊的戳着手机全息显示屏。轻一点力，手指就没有办法穿过屏幕，像戳在薄膜上一样，用一点力，就可以穿过了。萏鸢就在无聊的重复这样的实验。
什么都不知道，对任何事物都能表现出好奇心，又有不像是属于人类的美丽，朦胧不真实的距离感。难道真的是童话里的天使？真琴又莫名其妙的看了萏鸢好久，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吸引人的魔力。

“我究竟捡回来了一个什么女孩啊……”真琴叹着气喃喃自语。然后走进房间：“那个……我把早餐拿来了……”真琴弱弱的把食物放在床头。

“谢谢。”稍微表示感谢之后，真琴就把面包抓起来放到嘴中，继续无聊的玩着手机。不过她很快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她想了解的东西在网络上根本就没法查到——要么一看就会知道那是带着华丽修饰词的虚假拍马屁，要不就是混淆视听用的文章。

身为一个士兵，有接受过分辨信息真伪的培训。

——2069年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仅仅是内斗……吗？官方为什么说得那么含糊……还有风信也是……

萏鸢叼着面包旁若无人的躺倒到床上，红宝石眸子静静的盯着天花板。

——已经变成这样有一段时间了，我这样……算是适应了吗？

——从一个有理想有梦的男生不明不白的变成少女，除了不习惯之外，心中居然没有什么波澜。风信说当现实**裸的把幻想挤碎的时候，人就会麻木……

——麻木了吧？有没有可能触碰到可以刺激麻木神经的事情，让自己不要那么麻木呢？

少女心中平静，没有丝毫涟漪。也许这真的是麻木……

真琴愣愣看着躺下来看向天花板的萏鸢，在她看来，叼着食物就躺下来的粗鲁做法不应该会出现在精灵般的她身上。这应该是整天在足球场上打闹的男生才会有的举动。不过她的性格不敢让她发出疑问。

但是，想要了解萏鸢的愿望依旧在灼烤着灵魂，真琴还是鼓起勇气把刚刚倒好的牛奶端起来，递给萏鸢：“那个，萏鸢喝点牛奶……吗？”

“嗯。”少女心不在焉的回答，伸出手去要把牛奶借住。

——先不去想为什么会变成女生吧。得要去找点事做。既然……网上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资料，那……我就只有自己找！

——但是要先从什么地方开始呢？

“啊！”这时候，萏鸢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打到了什么东西，然后便传来少女的尖叫。萏鸢条件反射的扭过头去，乳白色的液体就扑面而来！

“哗啦……”

萏鸢愣愣的看着真琴，头发上沾满乳白色的液体，脸蛋也和牛奶混杂在一起，看不出哪里是皮肤，哪里是沾上的牛奶。刚才真琴在把牛奶递给萏鸢的时候，两人默契度不足，牛奶没能顺利的完成交接，直接就洒在了萏鸢的头上……

——似乎……知道要从哪里开始了呢。

萏鸢眨了眨眼睛，迷茫的盯着真琴。

“呃……那个……对，对不起。”真琴慌乱了起来，萏鸢现在的样子让她想起某些不健康的画面，她的脸顿时红了，四下寻找可以用来擦拭身体的东西。但真琴笨拙的找了好久，都没能找到。

“那个……萏鸢酱，我们去……洗个澡吧！”最后，真琴只能眼神闪躲的小声说

“好吧。”

——先从了解自己开始！

……

洗澡……总感觉很讨厌的样子。真琴家的浴室有很大的落地镜，少女的赤身**可以直接映入眼中。虽然很不甘心，但萏鸢不得不承认这是她目视**少女身体最长时间的一次。她不知道应该把眼睛放到什么地方，无论看到哪里，都是一个男士……一个合格的士兵不应该直视的地方。

身为士兵，以前也没有时间去好好享受洗澡的时光。萏鸢随意乱抹着就把身体洗完，只是右手手臂和大腿上的绷带使得洗澡的过程不是那么愉快。洁白纤细的手指轻触光滑皮肤，划过天鹅般的项颈和小巧的锁骨，带来的醉人的触感和莫名其妙的悸动，让她红着脸皱紧了眉头。

——以后，就只能这样下去了吗？

睁开眼，和镜中赤身**的美丽少女对视。互相盯着对方的红宝石般的眸子，仿佛在进行心的交流。慢慢的，萏鸢似乎也被不可思议的她吸引住了，向她伸出手，在触碰到镜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真下流！居然对自己着迷……

萏鸢脸一红，闭上眼把自己湿漉漉的淡紫色长发送到蓬头下，任由热水和水蒸气冲刷。

——记住你以前叫昂，是个男人！现在只不过是……寄宿在一个少女躯体里面！从2028年来的我只有孤独一人……找到我要的答案！

仿佛要逃避现实，少女偏执的在心中自我迷惑。

——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想。

这样，心似乎真的平静了。

……

萏鸢把澡洗完，真琴就赶上来帮她换药，她没有拒绝，任由真琴摆弄。身为一个士兵，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她不怎么关心身上的伤。随着绷带打开，皮肤下的伤口也映入眼中。它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触目惊心，只是被爆炸的弹片划开了几个深深的口子而已，褐色的出现结痂在白皙的皮肤上让人叹息。

只有真琴会心痛。

“不会留下伤痕的，以后……只要小心一点就会变得和原来一样哦。”真琴似乎把萏鸢身上的伤口当成了在自己身上，心痛的说。萏鸢没有说话，她不直到要怎么应对真琴的热情，于是就观察了一会真琴家的摆设，木质和玻璃合理的分割出各个区域，时尚简约。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穷人家。

这时候萏鸢才想起来她之前忽略掉地方。

“你的……家人呢？”萏鸢情不自禁的问，经过两个晚上了，居然没有发现真琴的家人回家！如果那个时候有家人看到正在被政府找的萏鸢在这家里，那时候就没有威胁真琴那么好对付。

真琴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顿了顿，仿佛进入了追忆当中：“爸爸已经不在了，妈妈很忙，几乎没有在家里呢……”

说到这里，真琴就没有再说话了。

“这……这样吗。对不起。”良久，萏鸢才发现自己问了会让人回忆起悲伤过去的问题，她低下头道歉道。本来还想问一下她母亲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想想还是觉得算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真琴笑了起来，她把绷带缠成一个蝴蝶结，然后站起来：“好了！完工！”

“谢……谢谢。”这种时候还是道谢一下比较好。

——但是，对方明明不是人质吗？好吧，以良好的心态对待人质，人质也会配合的。

绑好了绷带，真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到早上九点了。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转过身，怯怯的对萏鸢说：“那个……我要去上补习班，萏鸢……可以让我走吗？”

“……”要出去？萏鸢仰起头静静的看着她。

“不行。”随后，她淡淡的说。和真琴短暂接触的这两天里，真琴很听话，根本就没有举报她的意思。但是谁又能保证这不会是人质的某种感情攻势呢？

“但是……不去上课的话，会被惩罚的。妈妈给我报了很多补习班，虽然今天是周日，但是……”真琴还在努力争取，然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说：“如果我不去补习班，老师就会打电话告诉妈妈，那时候她就会赶回家骂我，那时候萏鸢……”

——这是威胁吗？

萏鸢的脸色沉了下来。

“相信我……好吗？”真琴怯怯的说，突然就认真了起来：“我不会说出去的！”

这是萏鸢第一次听到真琴坚毅无比的话，她愣住了。强烈的感情共鸣告诉她，真琴没有撒谎，丝毫没有。她能十分肯定的确认。

因为萏鸢……是我的！真琴连自己也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一时间她红着脸低下了头。

“……”萏鸢还在用红宝石的眸子愣愣的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相信。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