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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新架二路——炮锤

（河水在武侠类的新人榜中排到第三名了，心中很高兴，正好前天写的存稿还有一章，先发上来，以享读者，表达河水对读者大大的感谢。河水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有一个三百多人的集训要组织，每天都要忙到晚上一点钟以后才能睡，第二天又要在六点钟起床，中午还睡不成午觉，累啊。）
震生被项叔叔肚皮一下子打出六七米远后，对项叔叔的功夫终于是真心信服了。其实震生选择打项叔叔的肚子，本身就算计错了位置。河东李氏的太极拳极重气功训练，而要想练好气功，关键的要点就在那鼓鼓的肚子上，因为他要靠肚子吸气吐气。当然练功练出来的鼓肚子，与我们平时因山吃海喝鼓起的肚子是不同的。前一种肚子鼓主要是肚脐以下，是因为腹内松净、内气下沉后，内腹肌肉得了充分锻炼变得发达且内气鼓荡挣得肚子变大；而后一种主要是在肚脐以上，是因为吃多了食物营养过剩，造成脂肪在皮下和肠胃间堆积，加上胃肠内食物过多撑得大了。所以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显然，项叔叔的肚子是属于前一种的，所以震生选择肚子作为目标，简直是选择了项叔叔最厉害的功夫开干，呵呵，看来震生还是有些笨啊。

项叔叔等震生从地上站了起来后，才笑呵呵地说道：“行，小生，拳的力量不错，底子很厚，看来你干爸在你身上没少下功夫。”

项叔叔自己都觉得说得有些心虚，他自己也很清楚，和震生走几招主要是为了借机显功夫，至于说什么看震生的太极拳水平，那不过是个副产品。

当下摞过场面话，也就不再多说，直接就安排了震生接下来的练拳计划：“今天上午咱们就都先歇一歇，从下午开始，项叔叔开始教你陈氏太极拳的新架二路，争取用十天时间教完。一会呢，咱爷俩先出去走走，你带叔叔四处看看，顺便咱们再买些菜回来。”震生听了项叔叔的吩咐，觉得也很在理，就暂时搁下自己的练拳计划，与项叔叔去了菜市场。

这个地方，干爸在离开以前专门带震生来过，震生平时也是在这个地方买菜。和项叔叔在一起，震生才知道什么叫做会讲价。项叔叔见了自己想买的菜，并不像别人一样，先把菜说得一无是处。他与人相反，他先把人家的菜天上地下地夸一通，然后才感叹这菜有些贵了，一般卖家见他这样，都知道是遇到了真心的买家，价钱反倒说得不是太贵。而这时他就开始耐心地与卖家讲价了，他在讲价时态度很和蔼，评论起来也头头是道，卖家就会主动让一些。到了这个地步之后，项叔叔就开始找茬了，好象是突然才发现，这菜还是有些不太好，这儿啊那儿啊的存在不足，他说菜的缺点时也是不温不火，尾尾道来，卖家一般情况下就不得不又再降几分，这时项叔叔才装出吃了亏的样子慢吞吞的往外掏钱。几轮交锋下来，他一般都能买到物美价廉的蔬菜。但也有极个别的卖家，直接向他翻白眼，干脆不卖了，遇到这种情况项叔叔也不生气，这家不卖他就到下家，反正总是能比震生买的便宜很多。但项叔叔也比震生挑剔，他买菜只买优质菜，看到质量不太好的菜几乎看都不看。

买菜回到家后，做菜做饭也都是项叔叔一手操持的，因为他看不上震生的手艺，觉得他笨手笨脚的，对震生的评价很直接：到底还是个孩子，确实是什么都不会。项叔叔对做菜非常讲究，菜必须要洗三遍以上，然后再仔细地将每株菜检视一下，确认再没有什么脏东西之后，才会继续加工。而且在备菜时，非常注重刀工，无认切段或切丝，者严格要求大小一致，近乎苛刻。当然他做的菜也非常好吃，震生几乎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吃到的最美味的一顿饭菜了，所以放开肚皮吃了个肚鼓圆圆。可是和项叔叔比他就差得多了，项叔叔虽然做菜时非常讲究，但是吃起来却一点也不讲究，抡开两腮，是有什么吃什么，吃什么香什么，没有不爱吃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吃不下的东西，反正就是风卷残云，将桌上的所有东西一扫而空。震生看着项叔叔的吃相吃惊得嘴都合不上了，他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能吃的主儿，而且是远远超出他的想像和理解能力的能吃的主儿。他也终于明白项叔叔这身肥肉到底是怎么来的了。这么吃要是还不胖的话，那天底下的猪就都不用减肥。

吃过饭后，项叔叔又到楼上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直到下午三点钟时，才来到地下室。震生在下面练拳已经近一个小时了。

项叔叔看了一会儿震生练拳，可能觉得练得还算中规中距，所以也没有进行点评，直接就将震生叫了过来，准备开始教二路拳。

未教拳之前，他先给震生讲了一番道理。他说，陈氏太极拳的一路拳是养功夫的拳，通过一路拳的练习可以将全身的关节打开，可以提高身体、肌肤的敏感度，可以充分体会太极拳中意动气行神随的妙处，可以充分体会内、外三合的诸多要点，可以明虚实，可以静心气，可以长筋骨，可达周身相随之境，可以成一气九珠之形，而最终达成拳论中所谓的懂劲之境。而二路拳却是练功夫的拳，一路拳中的所有体悟，要经过二路拳的强化后，才能具有真正的实战价值。（有关陈氏太极拳的资料，读者如感兴趣的话，可以自己从网上查一下。作者认为，太极拳是万拳之母，正如《道德经》中所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太极拳秉一气而生阴阳，再经变化，就可将任何拳法包涵进来。这也是为什么张志俊老师年轻时，敢于先让别人在他面前练几招自家拳法，然后他再用这个拳法将练拳法的人打败的原因。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对于一气与阴阳的认识，弄通了这三个东西，万拳殊途同归，会一拳而可以演万拳。以上是作者的满腹牢骚或者是心得，有心者知之不谬也。后文将继续阐述。）

讲完道理后，项叔叔开始演拳了。看项叔叔演拳，震生才真正的见识了他的厉害。

项叔叔人长得圆鼓鼓的，打起拳来更圆。一套拳打下来，他整个人就如狮子滚绣球一般，似是来来回回的在地上打了个滚一般，这倒不是说他真的在地上打滚了，而是因为他在打拳的过程中，形圆动更圆，静动、转折、奔突、收发、蓄放无处圆，进时如电闪，转瞬即至，退时胜飞鸿，莫可琢磨；转折处如惊鱼之变，力行处似闹海蛟龙；蓄劲稳比山岳镇海，发放震若闷雷惊空；捷如豹奔行，威若狮抖毛；松活弹抖，矢劲弓满，雄威烈烈，崩山陷地，精神凛凛，震人心髓。直看得震生比看到他吃饭时的情形还要震惊。太极拳也可以这样打，或者说也可以有这样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