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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招 老鬼的决断

『这个嘛……』老鬼还想调戏几句，见着杨墨一瞪眼后，笑嘻嘻的改用老中医口气道，『虽然我不太清楚你们父母所设的限制，不过依我对你们这段时间的观察，有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至于是什么办法，容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杨墨却听也不听，直接对白吉讲道：『听见没？如果你输了，你获得的下一颗真心就直接给我！』

『行！』她脑子一热，根本没觉双方所下的注有多么不平等，直接应了下来，『君子一言！』

『四十只马也难追！』

『你会不会说成语？』

两人接着又吵吵嚷嚷，直到夜深才各自带着不满睡去，夜深人静时，杨墨突然睁了眼睛，轻唤道：『白吉？白吉你还醒着没？』

『不要喊了，女娃娃睡了。』老鬼的声音响起，精神亦亦，『就知道男娃娃你不会这么算了，一直等着你呢。』

他也不问为什么老鬼等在这儿，直奔主题：『我想知道，有没有办法杀掉另一个魂魄？』

老鬼一串渗人的笑声，在夜里显的格外凄厉：『男娃娃，以前我就觉得你心狠手辣，很对咱家的味道……没想到你能做到这步，真个让咱家另眼相看了。』

『有没有？』

『有。』白雾绕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杨墨眼前，化作一张骷髅面孔，他却连眼也不眨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不打算告诉你。』

他眯了眯眼睛：『你打算告诉白吉？』

『聪明！』白雾变了个样。化作白吉灵魂中地模样。『看来看去。还是女娃娃清爽点。你。太麻烦了。』

他垂下眼帘。沉吟半晌。再抬起来时。眼中映着窗外明月。厉气大盛：『你从一开始就在挑选我们。本来挑选地是我。后来改成白吉。因为白吉够笨。好控制……』

『咭咭咭……男娃娃。你说地越多。咱家地主意就越定。不要以为你能打动我。』

杨墨却毫不介意，他此刻不能停，一停，无疑于越引起老鬼的戒心，他必须得显出冲动憎恨的样子，仿佛刚才一般，才能让老鬼放下心来，想到这里，拼命聚集起几分恨意，塞在语气中道：『所以你一直居中挑拨，在我面前挑拨白吉，在白吉面前挑拨我，从头到尾，你的目的就是分开我们，所以才一直跟着我们，为了不让别人现我们的出现，真是费尽心思。』顿了顿，他又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老鼠精恐怕已经变成老鼠干了吧？』

『哈！男娃娃，想的妙！』白雾堪堪的贴了过来，白雾中一张张面孔变幻不停，兰姬、严云、饺子、最后定格在老鼠精上，五官错位中带着狰狞之色，嘻笑着张开无牙的嘴巴，『只是，你想的太多了，太聪明的娃娃长不大……』

话音一落，那白雾猛的对着杨墨脸上冲了过来，他想要躲开，蓦的现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片白色兜头罩了下来——

窗外天色蒙蒙一片灰白，杨墨翻身坐了起来，全身冷汗汵汵，昨晚经过的事件历历在目，他环顾四周，哪里还有老鬼的身影，再回想过去的事，也没觉得哪里有那种似乎忘了什么事的感觉，难道说昨晚和老鬼聊到后来就睡着了？

摸摸胸口，那里呯呯跳着的心脏似乎在提醒着他，一切只是个梦……真是个梦？

他坐在床沿，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只听得嘴里梦呓般冒出话来：“吵死了……好饿……”定是白吉又在说梦话，他早已惯了，两人经着这几月相处，对于对方的的种种习性可说是了如指掌，就象黑与白，不管先前相差的多么大，硬是这样揉在一起，想不融合也没办法了。

他从白吉昨天的战利品里挑出一件胡服穿了，再看着那堆乱七八糟的薄纱轻绸嗤之以鼻，摸到绳，在心里说道：『白吉，起来梳头！』

『唔……』白吉迷迷糊糊的眨眼，看着手里拎着的绳，麻利的撑在拇指与小指间，再把长顺着撸成一束，以指当梳刮了刮后一股脑儿捆进绳子里，一圈一圈的扎好变成个马尾，整个过程只是眨几下眼睛的功夫，他当初学了许久也学不会，最后不得不放弃，把这件事交给她来做。

摸摸头似乎打理停当，他紧了紧圈，道：『好了，回去睡觉吧你。』

『唔……』打了个呵欠，白吉又缩回魂识海中做水母，晃晃悠悠的享受睡眠去了，他只需要感受一下，便能听见她魂识咂巴的声音，他们这样，可说是世界上最远，又最近的距离。

想到这儿，他不禁翘起嘴角笑了起来，昨晚吵成那样，今天就忘了，白吉这脾气倒是方便，早上迷迷糊糊的白吉也有几分可爱，虽然他从未说过，可是确是这样认为，这个死鸭子嘴硬的女人，只有将睡未醒来才会显出温顺的一面来——当然，如果硬叫她起来，起床气也是很恐怖的。

经过昨晚一通泄——真说起来，那算是打着泄名号的陷井——严云的告白肯定不可能让白吉收获第一颗真心，这一点，杨墨看的真真切切，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那他损失的不过是为她出谋划策而已，而一旦他胜了，她的损失就是下一颗心！

唯一的意外就是老鬼，他本以为鬼王会更欣赏他的理智，却没算到鬼王过于小心谨慎，似乎并非那种对于自身的力量绝对自信的上位者，他对于这种慎重小心的Boss一向感到棘手，不禁有些烦恼起来，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方法来处理，只好暂时抛至脑后，不去管他。

耳边听得一声鸟叫，他猛的现自己坐在床边已了半晌呆，每次想着这些事一不注意就会陷入沉思，白吉现在已经修炼到他一出现这种情况便自接过他做到一半的事，比如上厕所上一半……接着必然两人会为了此等囧事而大吵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