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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招 阴沟里翻的都是老江湖

『可不能这么说，饿死鬼才不吃这些。』笑的快背过气去的师梓擦着眼角泪痕，在灵识中插嘴道，『不过，你这女娃娃倒是真性情，我喜欢！』
杨墨哼了一声，什么真性情，那叫粗鲁没教养才对！他执起筷子，在手心恨恨的抹了几下，正襟危坐，一筷一筷夹起菜至碗中吃，食不露口，咽不声，一派大家闺秀模样。

兰姬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不是幻觉，严云汤勺中的青菜挂了下来，惊的他一跳，刚才那只觅食的野兽似乎只是一场梦，眼前这个儒雅文质的娃娃是谁？

严云眨眨眼睛：“我现在总算相信你是女娃儿了。”

杨墨夹菜的手抖了抖，白吉在脑中笑翻了天，魂识零碎撞着同居人，引起他的阵阵恼怒，鬼大人捂着嘴，暗笑道：『对啊，他象女娃儿，你象男娃儿！』

他暗爽，她尴尬。

“你叫什么名字？”

严云的问让两人在身体里的魂识撞了一阵子，最后磕磕巴巴的吐出两个字：“柏黠。”

“白霞？”

“松柏的柏，狡黠的黠。”

兰姬皱起眉头：“这名字倒是奇怪。”

“因为我有对不负责任地父母。”杨墨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斥责无良双亲。龙心大悦。“我一直想请教一件事。”

严云眼中聚起警惕：“你说。”

“你们为什么想要赤宵？仅仅是因为宝剑？”

兰姬瞪大了眼睛：“你不知道赤宵？那你为何会有？”

“我说过了。是家传地。我哪知道这剑是什么东西。”他带着几分恼怒说道。这一路上地横生枝节全是因为那把破剑。“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不信！”

严云与兰姬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地横夺之意。唐朝可没有女士优先。黑衣男抢白道：“即是如此。你不如把剑转赠于我。怀璧其罪这话懂吗？”

杨墨暗笑，绕了半天，等的就是这句！

他装出愁眉苦脸的表情，道：“其实我也想，可是双亲临走前说过，剑有灵性，只有与我相爱之人才能唤出赤宵，所以实际上我现在也不知道赤宵在哪。”

兰姬被耍过一次，峨眉轻颦，怒道：“你这娃娃，三番五次说这胡话，以为我们会再信你么？”

“我没说胡话，不然，你可亲我一下，看赤宵会不会出现。”

白吉前面沉默旁观，此时追问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各凭本事，今天是我的场，明天是你的场。』杨墨丢下句警告，又摆出诚恳模样道，“确实不是糊弄你们，因为爹爹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啊！我都难辩真假，不过那东西拿在手上，那么多人追我，烦的紧，干脆扔了河里。”

虎视耽耽的两条狼眼中疑云重重，兰姬识人老道，盯着娃娃半晌想要寻找出撒谎的蛛丝马迹，却一无所获，她想了片刻道：“是否我亲了你后，那赤宵就会出现？”

“不知道啊，只是爹爹说了，如若将来遇上所爱之人，赤宵自会出现，又或者与人有亲密举动，也可能会引得赤宵出现。”

这胡话引得严云兰姬一阵笑，她娇声道：“如若赤宵不出现呢？”

他摆个苦脸：“那我也没办法，我打也打不过你们，跑也跑不掉，能怎么办？”

听着这话，严云心中一动，突然醒悟过来，他们两个成年人，与七八岁的娃娃一本正经的相坐对谈，传了出去岂不令人笑？

这娃娃，时而疯巅时而精明，疯巅时似傻似痴，精明时老道辛辣，不知不觉间他们便忽略了他的年龄，又联想到前面居然用头撞裂了木板，小小年纪便有这等功力，将来必不可限量。

可是，这样的娃娃，在江湖上为何从未听过？能教出这样天才的人，也是屈指可数，可是在心中过滤一遍，却没现有谁收的徒儿年纪相符，难不成石头里蹦出来的？

严云疑心顿起时，兰姬正盘算着好事，反正亲下女娃娃，这有何难？她靠了过去，手指挑起对方下巴，笑道：“你如果撒谎，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下酒来吃！”

杨墨暗地里打了个寒颤，这唐朝的女人怎么比现代的还厉害？正想着，香气扑面而来，湿湿的气息印在脸上，温软香柔，令他想起前世曾经抱过的女人，此时那些却都成了枉然，心中一酸，不由叹了口气。

“柏黠，我亲你，你倒叹气起来！是何意思？”

兰姬不依不挠状，杨墨起身向店外走去，心中对着师梓道：『鬼老大，想看好戏吗？』

跟着出去的老鬼轻笑一声：『可是看这对狗男女，争着逼自己爱上你的大戏？』

他笑答道：『正是。』

『你当他们是什么好人？就算亲眼所见，也未必会真的信你。』

『信与不信，我至少争到了缓冲的机会，况且。』他冷笑，『如果是新手还未必会信，阴沟里翻船，翻的都是老江湖！』

『好手段！』师梓赞了一声，『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赤宵出现后，帮我使个法子消失掉就行。』

走至野地边上，严云喝道：“你还想往哪里去！”

杨墨侧了侧身，突然俯身拾起什么东西，说道：“你们看！”

严云兰姬聚目看去，月光下黑乎乎如烂铁一般的东西，正是他们渴盼已久的东西，四只眼睛顿时爆出精光，杨墨一声低叫又把他们注意力挽去：“不见了。”

两人同声高呼：“不可能！”双双扑了上去，娃娃就在眼前，动也没动，连递出赤宵的模样都没变化，为何那剑便凭空消失？

“兰姐姐以前不也碰到过，我明明把赤宵扔给你了，后来不是又消失了？”

兰姬怔了怔，忆起此事，当时只道被耍了，现在看来，莫非这小娃娃说的是真？可是这等玄之又玄的事，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两人都是江湖老手，正犹豫间，杨墨又煽风点火道：“赤宵这等神剑，非凡俗之物，有古怪之处也不希奇，况且这事我也没法作主，只是那感觉来了片刻，心念一动就知道在哪了，可是那感觉一消失，剑就没了。”

白吉听了，顺口问道：『赤宵以后如果招了，老鬼不在怎么办？』

『到时候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