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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的大寨中依旧火光冲天,滚滚的浓烟遮天蔽日,这烟雾熏的清军士卒干咳连连,有的人甚至把宝贵的水源泼散到布片上,然后用浸湿了的湿布捂住口鼻,效果是有的,但是这样一来,如果再继续烧下去的话,那么山下的明军只要稍等几日,围而不攻,那么缺粮少水的清军定会因为饥饿以及干渴而丧失全部的战斗力。
山寨中起火的同时,山下的胡汉三部也开始了又一次的进攻,咚咚咚的大鼓声响起的时候,又一阵箭雨铺头盖脸般的落入了寨中。
大火烧光了可以烧到的一切物事,寨里的清军精锐已经变成了灰头灰脸的土包鸡,他们的体力、他们的精神都已经疲惫非常,若不是心中还有一股不屈的心态在支持着,只怕这寨里早已不攻自破了。
身心疲惫的八旗士卒忍不.住想大开寨门,冲下山寨与底下的明军拼个你死我活,这不,一个名唤耶律其的清军佐领就带着几个护卫大喊大叫的找到了郝尚久,他单膝跪地,嘴里道“总兵大人,汉蛮子欺人太甚,请给我一千兵马,让我大开寨门,杀他个措手不及。”
耶律其忍不住嘀咕一声“本来守着就没什么用处”。
耶律其这时候也豁出去了,只见他大吼一声,嘴里.道“去他娘的汉蛮子,总兵大人,我八旗精锐在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精神,在与誓死无畏、与敌皆亡决绝,可不用学汉蛮子那龟缩在城墙里的乌龟样!”
耶律其呛啷一声抽出腰刀,啊呀一声砍断了面.前的一根枯枝,在四周郝尚久亲卫戒备的目光下,他歇斯底里的说道“好,我耶律就做上一回乌龟王八蛋!”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死忠立即低声说道“大人慎言,想必京城的那位也不难看出,一旦我军精锐尽丧于此,那么江水以南之地,将重归汉人之手,现在我们只要多守上一天,援军抵达的希望也就大上一分”。听闻此言,郝尚久惆怅的说道“真是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啊,二十年前,先祖领兵入关,占了汉人的江山,现如今那汉人余孽竟然死灰复燃,难道天不助我大清?”
“罢了,着人把战马杀了吧,昨日我就看了,寨下的明军已经在底下挖好了壕沟,留下战马也没用,还不如宰了给大家补充下体力。”
众人张了张嘴,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苟延残喘的佟养甲,他手里头的两万大军只剩下三千不到,派人送给浙闽总督的重礼也被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援军是注定无望了,但明军在这紧要的关头竟然并没有对他赶尽杀绝,而是合兵一处。
仰天长嚎一声,这厮口喷一口鲜血,就那么无望的摔下了马背。
传话的清军听明白了,对方这是摆明了不想自己一条活路啊,什么时候八旗精锐混到了这种需要付钱买路的地步了?更惨的是,对方还摆出了一副吃定你的模样。
话音一落,便有清军应声说道“杀、杀、杀”。
惨烈的冲杀战在半个时辰之后结束了,周军在付出了近两千人伤亡的代价之后,和侧面的伏兵一道全歼了岭南的这股清军。
困寨的明军最后甚至都懒的抛射箭雨,他们只是把清军的大寨围住,精明的胡汉三已经从清军反击的力度上判断出,清军的箭枝不足,接连猜想,对方的粮草已经淡水肯定也短缺的很,再加上之前山寨中大火连绵,很是烧毁了不少器具,所以阴险的胡汉三就打算死死的困住这帮鞑子,直到他们饿的浑身乏力、渴的喉咙冒烟、晕的浑身酸痛,这样一来,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换回最大的胜利。
此刻除了胡汉三部,其他大股明军都随着朱延寿返回了钦州,在回转的路上,明军又再次经过了青云岗,大战已经过去了两天,此刻青云岗的周围只剩下一片诡异的寂静。此前还热闹非凡的清明两方大营里只留下了遍地死尸,到处都是沾满了褐红色的血迹,黑黝黝的血色浸透了土壤,在一片突兀高起的高坡上,到处都是烧焦了烧糊了的横木,因钢管热而炸裂的炮管碎片炸的四分五裂。
初春时刚1ou头的那一抹湛绿早已被大战的痕迹迫的七零八落,这一圈儿的翠绿就像是被雷劈火烧,零落枯萎的乱草杂花在春风里瑟瑟的颤栗着。
暗骂一声晦气,朱延寿嘴里道“这破鸟是哪儿来的,我怎生曾未见过?”
朱延寿“噢”了一声之后便在不言语,立在高坡上,他凭空生出一种“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感慨”,看到那遍地的死尸,那死状各异的敌我双方让人感觉凄凉无比。
这景象就连见惯了恶战的两广老卒都忍不住感觉脊梁骨寒。
己方的尸是单独焚烧的,但清军的尸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为了焚烧双方尸,后明政府就从临近的潮州动了数万百姓,繁忙如工蚁般的百姓在满目疮痍的青云岗上干劲十足的打扫着战场,他们在巨额的赏银诱惑下依旧劲力足足,三五成群的百姓将清兵的尸堆成了上百堆,巨大无比的清兵死尸堆被潮州百姓浇上火油,然后丢上火种,当然了,在焚烧之前,清兵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事都已经被人扫荡的干干净净,若不是顾及死者为大,这帮百姓甚至想让这帮鞑子“赤条条来,赤条条回”,浇上火油之后,噼噼啪啪的炸响纷至沓来,在音响之后,一股股难闻的焦糊味顿时呛的百姓连连后退。
如此一连忙活了好几天,明军的尸都被后明官府登记在册,然后按照对方家属的意愿,选择进入勇士墓,还是回归祖坟。
焚烧之后的清兵骨灰在这种情况下成了明年土地上植物生长的最佳肥料,不过这个青云岗说不定在数十年之后也可以成为一个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场所。
接到佟养甲的死讯,身边只剩下几许老卒的浙闽总督不敢怠慢,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乌纱帽,他急忙向京城出了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其实也不是这总督不想对佟养甲施以援手,实在是因为这位总督大人手下无兵可用,福建有虎视眈眈的郑家军,江西有蓄势待的周家军,现如今舒恕部灭、佟养甲灭,浙闽总督的手上只有不过万余的老弱残兵,用来守城都有些不堪使用,更别说主动参与进攻任务了。所以这位总督大人实实在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此刻,接了浙闽总督的八百里加急快件,京城里的康熙玄烨强忍住心头的怒意以及那无端端的一股惶恐,虽然面上他依旧是那种云淡风轻、不变分毫的神色,但实际上,这厮已经惊怒非常,不说别的,就是那微微颤抖拳头都已经明白无误的说明了他的心态。
“熊卿家,局势已经糜烂成这样,你有什么妙计良方?”康熙牙关一紧一松,从里头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熊赐履不敢怠慢,他略一沉吟,嘴里道“回皇上,依我看,舒恕之败、佟养甲的失败,不是因为朱延寿有多厉害,实在是因为汉军不够卖命,投降的福建兵卒也是一大要点。”
抬起头来看了看康熙的脸色,他嘴里继续说道“舒恕一败,我大清在江水以南,再无半分精锐,所以为今之计只有令各地守军龟缩不出,固守待援,严禁守军私下出击。”
玄烨沉吟一番,嘴里道“援军,还有援军可派么?”
熊赐履一滞,干咽一口唾沫,他不得不说道“皇上,如今察哈尔的叛军已经流窜到了朝鲜,依微臣之间,不如着图海大将军留下一部兵马,其余人等火回援浙闽。”
玄烨紧闭的眼帘猛地睁开,他嘴里道“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图海以数千家丁青壮已经替我平了北边的一片江山,朕这么急招他回来,是不是有些宋真宗七道金牌诏岳飞的嫌疑。”
熊赐履心里明白,玄烨已经动心了,毕竟北方的乱贼只有万余人马,而且已经被逼到了朝鲜,只要卡住辽东的大门,那么丢下鸡肋似朝鲜,人他肆虐,却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想到这里,他嘴里道“皇上,察哈尔的乱贼已经是秋后的蚂蚱,活不长久了,只要留下数千兵马,卡住各方要道,那么北方定矣,再者,这样一来让察哈尔与朝鲜人狗咬狗一嘴毛却也是个点子”。
说到这里,熊赐履见康熙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开了一点,他心里有数,知道玄烨已经完全动心,顿时他嘴上开始力了“江南之地,历来是产粮纳税的宝地,于我大清而言,是绝对不可丢失的一只臂膀,但是,如果浙闽之地没有援军,那么仅kao各地残余的那点守军,根本难以阻挡逆贼的势头。”
“嗯,这样吧,就依卿家所言,着令图海留八千兵马看护辽东要道,其余人等急回转,卫戍浙闽。”
“皇上圣明”
“朕再问你,面对这糟糕至极的局势,你还有什么好主意,不妨一并说出”
“秦始皇灭六国之前,苏秦张仪以合纵连横纵行天下,其时,秦国奉行远交近攻之策,让敌方相互猜疑,自乱阵脚,如今逆贼三方而立,皇上不妨稍作委屈,先示好于一方,然后再给他些许好处”
这样一做提点,玄烨忍不住连连点头,昔日淮阴侯韩信未曾迹之前不也是忍受过胯下之辱么,如今为了这大清千古的江山,就是委屈一番又能如何?想到这里,玄烨忍不住嘴里道“也好,但是依你之间,三方之间,朕选谁比较合适呢?”
“台湾郑经”
熊赐履这么一说,康熙真有点好奇了“朕倒想听听卿家怎么说”
熊赐履不敢怠慢,急忙解释道“逆贼朱延寿自诩为前明皇室余孽,再加上他接连损我大将,于情于理,我大清与他都已经是势不两立;至于云贵吴三桂,这老贼老谋深算,降了又反、反了又降,他已经没有丝毫的诚信可言,再加上他的独子吴应熊死于皇上之手,所以这样一来,三家去了两家,那么台湾郑经就成了独一无二的选择”。
“卿家言之有理,你且再说”
“郑经虽自诩为延平郡王,而且他的父亲郑成功也曾经两次北伐我大清,但是皇上不要忘了,他的祖父郑芝龙可是归顺在前的,有了他祖父这么一个榜样,再对他诱之以利,不怕他郑经不上钩”。
康熙大点其头,“也是,如今一来,只有郑家的水师才可以替朕阻挡住逆贼朱延寿的两广水师。”
“皇上英明,以毒攻毒,说的不就是这样么”
“可问题是,朕要许他什么好处呢?”
玄烨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家郑经在海上做了个海霸王,纵横南海,逍遥自在,谁也奈何不得,要是他康熙不能给人家足够的好处,他郑经又不是专门积德行善的,他又怎么会降了满清呢?
熊赐履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准许其拥有福建一地,要是他能攻下两广,那么再将两广赏赐与他”。
饶是康熙做好了大放血的心理准备,可他还是被熊赐履吓到了,这样一来,要是玄烨真的照做了,那么辽东的铁帽子王铁定会从盛京杀到京城来兴师问罪,说不定八旗青壮群情激奋之下还会迫他下位,要知道,姓爱新觉罗的,可不是只有他玄烨一个
啪地一声抛出手中的茶盅,康熙嘴里狠声说道“让他做异姓王么?朕的颜面何存?百年之后,朕又有何面目面对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熊赐履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他一边叩一边叫到“皇上息怒,还请皇上听我详言。”
康熙并不应答,只是恼怒的挥了挥手,熊赐履也知道今儿个自己算是得意忘形了,要是他不能及时的说出令康熙满意的应答来,只怕明儿个自己就已经永远的和乾清宫的宫门说再见了。
幸好熊赐履老jian巨猾,脑筋一转,他便说出了这么一套还算圆满的应答来“回皇上,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到我大清缓过劲儿来,从各地的乱世中抽出手来,那时候收拾他郑经还不是轻而易举?”
康熙听到权宜之计四个字的时候,眉毛忍不住跳了两跳,“话虽然是这么个说法,但是就算朕愿意,他郑经又愿意吞下这块到嘴的肥肉么?”
熊赐履哈哈一笑“皇上恕罪,老臣无礼了,那咱们就让他不得不吞。”
“喔?爱卿有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让朕听听”
“前些日子岭南不是传出,逆贼朱延寿要与吴三桂联姻的么”
熊赐履就是这么一提点,玄烨立即领悟到“挑唆三者之间的关系么?连横之计用的不错”。
“皇上圣明,那朱延寿虽然也与郑经订立了盟约,但是据我所知,逆贼之间因分赃不均而爆冲突的事件多不胜数,现如今我们只要稍加挑拨,虽然那郑经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但是只要他肯为我大清牵制住两广的水师,那我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爱卿这么一说,朕突然觉得咱们的条件不够优厚,现在三贼实力强劲,江水以南的土地尽数为贼所掳,所以,要是我们的诱饵吸引力不够,对方肯定不会上钩,依朕之见,就允了他之前的条件吧!”
熊赐履眉毛急跳,之前清朝想招安台湾时,那郑经就提出了条件:诸事依朝鲜事例。
这就是说,你不是想要我投降么?好啊,那我的条件就是一切像朝鲜看齐,我台湾要像朝鲜那样成为一个独立的藩属国,一年只需进贡一次,别的诸如赋税和军队之类的东西,你是肯定无法netbsp;这样一来的话,台湾等于是从中国政府的版图上分离了出去,这历来是玄烨所深恶痛绝的,但眼下局势大变,北方的察哈尔虽然暂时消停了,蠢蠢欲动的蒙古人也在科尔沁人的安顿下,渐渐止住了那颗躁乱的心。
只有新的三藩,才是大清国最大的忧患!
熊赐履以头触地,语调悲呛的说道“皇上三思、皇上三思啊,此例不可开,不可开呀”。
玄烨紧紧的闭上眼帘,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时候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代帝王,反而像极了赌场中因为接连失误,马上就要一无所有的赌徒,他为了但求一胜,已经押上了身上所有的值钱物事。
“朕也知道这事情非同凡响,但是,岭南之地是在朕的手上丢掉的,要是朕还想在死后进祖坟,那么朕就必须在有生之年收回我大清,熊卿家,你明白朕的苦心么?”
熊赐履咣咣咣又连叩几个响头,听那康熙说的悲壮,他也渐渐哽咽起来“皇上之大德以天可见,地可表,微臣愿为皇上担此唾骂”
玄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语调也轻快起来“你可知道,一旦这事情传出去,你必定会是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就算是朕也保你不住!”
“微臣宁为千夫所指,也不愿皇上为一人诟病”
多好的觉悟,多高的奴性,多棒的黑锅人选,这时候,如果玄烨是个仁慈之君,那么为了熊赐履的未来,他一定会温言劝慰,告诉他: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去承担,而且要是连这小小的唾骂都忍受不住,我又哪有脸面治理这大清国;当然了,要是玄烨杀伐果断,善于以小换大,舍车保帅,那么丢弃一个小小的熊赐履又算得了什么。
很显然,玄烨宽厚仁慈并不多见,在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以杀伐果断而闻名的,因而这次,熊赐履再一次很悲壮的为玄烨背了黑锅。
翌日后的早朝上,当玄烨征询诸臣工意见时,位居文官二位的熊赐履当即当仁不让的走出了行列,口呼“臣有本启奏”。
在玄烨的示意下,他便把昨日商讨的结论搬到朝会上,当然了,为了与玄烨撇清界限,熊赐履在话里再三表示,这只是他一个人的意见。
其实这厮这么做,已经让聪慧的有心人感觉到这个黑锅专业户又要为皇帝背黑锅了,允许台湾自立,这要是没有玄烨点头,就算他熊赐履皇恩再盛、胆子再大,也断然不敢在朝会上堂而皇之的提出。
但现在这厮竟然说出口了,而那龙椅上的皇帝虽然奋力的作出一副惊愕的神情,但在底下那帮老jian巨猾的油条们看来,皇帝的演技还差的劲,这时候,如果皇上朕的愤怒到极致,那么依照他的性格,他定会一言不,所诶不在沉默中爆,就在沉默在毁灭,说的就是这个理儿。
还没等京城里商讨出个什么结果了,驻扎在大寨里的清军终于吃光了最后一块马肉、喝光了最后一块马血,寨里的蟑螂、老鼠甚至都成了难得一见的补品,这世间让人隐约回忆到“通古斯都人那茹毛饮血的时代”。
嘴唇干裂的耶律其愤慨的拨开围成一圈的人群,他一把扯住郝尚久的衣盔,嘴里不无怨愤的叫道“到今天,你还一意孤行么?”
郝尚久久久不言,他明白,京城的皇帝是真的没有援军可派了,没了大军主力,兴许京城里的老爷们看到的抵报上,他郝尚久早已经为国尽忠了也说不定。
就在他埋头不言的时候,一帮棒在低洼处打坑找寻水源的士卒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水、有水了!”
郝尚久一愣,旋即大喜,然后他大手一挥,嘴里道“着人看护好水源,无论官位高低,身处何职,但有私自接近水源者,杀无赦!”
阴森的语调震的前来生事的耶律其脊梁骨寒,他知道,有了水,这寨里的大军起码可以再多活一些时日,但是粮食了?吃食呢?耶律其很想问出口,但一向到郝尚久那亘古不变的面颊,他却不敢再说出这扰乱军心的话儿。
等到郝尚久在护卫的卫护下进入水源的时候,他看到的是一汪儿浑浊的源头,这个大坑深度接近三丈,由于缺乏工具,是清军士卒用手挖、用盾牌挑、用刀剑砍出来的结果,看着那咕噜噜冒出的泉水,郝尚久很想放声大哭,然后深情的捧上一口,但环顾四周,看看他们那因干渴而干裂的嘴唇,他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看守在寨门正面者可多饮一口水,在侧面者,一小口,其余无论官位高低一律只准饮用一口。”
回转到钦州城里的朱延寿已经饮了第三樽酒了,甘醇可口的美酒熏的他头脑微晕,这时节由不得他不晕,前些日子舒恕被他灭掉的又是数万大军啊,现在江水以南只在湖南与广西一处,听说还有两千的清军固守,而周军与明军一直没来及拔掉这根钉子,别的地界,正在周、明以及郑军的推进下,层层失守。
在昆明的周王吴三桂来了赞美信,一并送来的还有白银万两以及美姬数名,远在台湾的郑经得了消息之后也不敢怠慢,他也命人送上了万年珍珠二颗、精美珊瑚一车,以表敬佩。
朱延寿这一仗下来,定北军以及其他诸军,伤亡二万,其中死一万五千,伤五千有余,这种悬殊的伤亡比是因为明军士卒在低级军官的带领下,轻伤不下战场,重伤不愿拖累的缘故才造成的。
后明军击溃五万清军,其中收降万余福建籍清兵,缴获战马数千匹,精良健壮的战马成了朱延寿骑军的最佳坐骑。
虽说日后后明的火枪以及火炮定会改进的愈加完善,但是在平原地区,装备上短火枪的骑兵以其出其不意的攻击性,也定然可以给敌方的步卒带来巨大的杀伤。
要知道骑兵真正的退出历史舞台,那还是在坦克大规模出现,并成为6上主宰的事情,二战时期,德军入侵波兰,可怜的波兰骑兵就用手里的马刀,用自己身上的血肉阻挡着侵略军的步伐,但这一切是徒劳的,德军的闪电战是在新思维指导下的新战术。
而现在才是十七世纪,朱延寿一直严令督造的蒸汽机已经接连失败了数百次,还是没能完善的制造出,没有蒸汽机,就没有可以远航省力的国际商船,没有度快的大船,朱延寿后明势力的扩张就势必要碰壁。
吕宋以及部分安南土著已经在钦州的商船运载下,慢悠悠的逛到了日本的横须贺,在那里,商船将会卸下土著,并拉上日本特产的金银,然后再回转钦州。
至于那些被选中的“两地幸运儿”,在横须贺有专人专门负责接待这些人,先,下船之后这些人将会被带到一个宽敞无比的大广场里,在那里,作为负责人的台湾籍商人将会为这些土著提供一顿难得的饱食。
用过饱餐之后,这群土著又需要转移到两广已经台湾所辖的矿场里,充当劳工,为了鼓励土著采矿。
大商人卑鄙的提出一个规定:只要土著可以开采到一定数量的矿产,那么他就可以回归自由,作为补偿,他私人还愿意出银十两,以示心意。
这就是逼人奋进了,比如说这人只要可以开采到十万斤的铁矿,他就可以重归自由身,那么为了那触手可及的自由,他们说不得就会卖命挖矿,但实际上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商人以及后明政府的计划当中。
土著是从吕宋以及安南运来的,随船而来的只有男性,并无女性,这怎么办呢?到了成年情的季节,就连公猪都会暴躁异常,就别说这些矿工了,因而,日本民族天生的猥琐性就得以顺利的开出来。
在每一处巨大的矿场附近,都会有数之不尽的明娼暗妓,这些人有的是为生活所迫,有的是为家人相逼,虽然土著身上的味道很刺鼻,他们的姿势以及手段都很粗暴,但是,她们都知道,作为每月采矿最多的十个人,他们就可以得到白银三两的奖励,有了银钱之后,你也不必为了花不出去而烦恼,去**吧。
去睡日本女人吧,去与日本的女性亲密的接触吧,一两纹银的市价,在日本可以购买三个女人,当然了,土著劳工是没有权利购买女人的。
他们拥有的权利就是用钱去购买**上的愉悦,一两纹银可以让他们在喝到日本最棒的花酒。
见惯了皮肤黝黑的自家娘们,来自吕宋的土著们哪里摸过像日本娘们那么白的皮肤?那水渍连连的下身、欲拒还迎的动作、欲语还羞的话音,都惹得这些土著兽性大。
虽然翌日过后,这帮土著中的壮汉们肯定会被酒色掏干体力,但是他们却乐此不彼。
这样也就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循环,比如说这个月拿到奖励的十个人,他们出去睡了日本女人之后,由于过度荒淫,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因而在新的月份开始的两三天,他们都有可能被后面没干女人的劳工赶上;因而下个月出去嫖女人的土著有可能就是上个月十一名到二十名的劳工,当然了,这只是比喻,也有天生异秉的强人不在乎这点体力消耗,但总得来说,这个数量还是少之又少的。
对了,北朝的安南王在后明大军的支持下已经接连向西方挺进了千余里,只差数百里就与缅甸遥遥相望,缅甸王猛白可不是个善茬儿,他知道安南有了后明的支持,肯定来势汹汹,因而为了保全自己,他迫不得已亲自前往云南,请求大周国把缅甸纳为附属国。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吴三桂自然求之不得,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他朱笔一批,就应了下来,至于安南的入侵、后明的报复,那都是远之又远的事情,眼下周明不还是联姻么,想必卖他吴某人一个面子,这个一条他朱延寿还是能做到的。
饮过美酒,正在与家人叙旧的朱延寿突然接到暗影卫的谍报,说钦州水师在吕宋海域附近遇到了挟恨而来的西班牙人,双方立即爆了规模空前的大战。
在激战中,吕宋船只数量要少于对方,但要是论单船火炮数,以及火炮的精准度,明军水师已经与西班牙人不相上下。
最后,在数只飞剪船的掩护下,钦州水师的大队顺利撤回了马尼拉,至于敌我双方的损失,那也是旗鼓相当,因为明军有飞剪船这种度极快的帆船,所以明军便可以在最大规模上骚扰到西班牙人的后队。
要知道那时候的战舰,他们的火炮大多安排在左右两弦,因为船体设计以及火炮重量的要求,在这种十七世纪的海船身上有许许多多的射击死角。
但是,钦州水师毕竟是半路出家,虽然有了许许多多中西结合的杀手锏,但是这些技术方面的先进性并不能弥补船员整体的技术水平。
人家西班牙人是从十四世纪就开始海上探险的航海大国,在数十年前还有纵横世界无敌手的西班牙无敌舰队,虽说这海上霸主的地位已经被英国逐渐取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家的航海底蕴,绝对不是钦州水师能比的。
南海的海面上狂风阵阵,由于丢失了在吕宋的港口,西班牙人不得不在荒芜的岛屿上暂且停kao,要知道荷兰信奉的是新教,是和英国人同一个教派的,但西班牙人信奉的是老牌天主教,和荷兰人并不是一路人。
这样的话,长途远征的西班牙人补给就变的很困难,英国人跟他有仇、法国人呢,心有余而力不足,荷兰人就不用说了,唯一的盟友兴许就是澳门的葡萄牙人了。
外头春雷阵阵,轰的人心惊胆战,些许上了年纪的老人不仅感叹道:春雷鸣、鸣天地、地上生、生万物……
接到暗影卫的线报之后没多久,朱延寿就得到钦州水师的加急报,思虑再三,他唤来了老成稳重的牛庭直,外敌复仇而来,但他却一点儿都没有激动的神色,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点,从他的话里就可以感觉道“先生,该来的总归要来,要是这西班牙人不过来,那孤才感到奇怪呢,如今西夷既然胆敢远涉重洋,前来寻衅滋事,那么孤就要给他一个亘古不变的教训。”
淡淡的锊了锊胡须,牛庭直嘴里道“皇上说的是,西夷远涉重洋,他的地盘吕宋又被我们和郑经瓜分,所以他的补给肯定很成问题。”
朱延寿合掌称善“对,先生一语中的,就是这样,南洋印度的英国人、爪哇的荷兰人都与西夷不睦,如果说真正可能对西夷施以援手的只怕只剩下澳门的葡萄牙人了!”
牛庭直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嘴里称赞道“皇上通古晓今,身不出门,而晓天下事,真让学生钦佩。”
随手抛了个吃食,朱延寿干嚼几下之后咕咚一声咽下去,他单手一指面前的玉盘,嘴里客气的说道“先生不来点儿?这是西洋人的物事,好吃的紧。”
牛庭直赶紧抿住嘴唇,连连摆手说道“不必、不必,西洋人的东西,我用不惯。”
人家不愿意与自己分享,就算朱延寿的面皮再厚,他也忍不住讪讪的笑了笑,随意的拍了拍手,然后用一旁玉盘上的布帛擦了擦手指,他嘴里说道“先生怎么看呢?”
朱延寿这么一问是很有技巧的,他没有单指一件事,所以这个疑问句可以理解为狭义上的:西班牙人来了,先生你怎么看?以及广义上的“如今西班牙人来了,这天下大事,先生你怎么看?”
所以这话音刚落,牛庭直立即回道“西夷不足为惧”,给西班牙人下了个定语之后,他又语气深沉的说道“现在我大明连续将满清打败了许多次,在南国大地独树一帜,风头已经盖过了同样叛乱的周国吴三桂以及台湾郑经,所谓木秀与林,风必催之,如今我们大出风头,可要小心其他小人算计。”
这话说的精巧,朱延寿也不是笨人,稍加思索,他便说道“先生说的在理,不过眼下我大明与吴三桂刚订立姻亲,想必他还没有傻到与我立即决裂的地步,再者,以他尾两端的性格,只怕就算他肯定与满清勾搭,满清却也不一定能够信的过,这样一来,那么台湾的郑经!”
“皇上果然聪慧,不错,正是如此,眼下最有可能与满清勾搭的只有台湾的郑经了”
“嗯,那朕要严令各地驻军,以及吕宋总督,要他们小心郑家,不过依朕看,那郑经肯定不敢大张旗鼓地与满清勾搭作一处,要知道他打的招牌可是反清复明,扶清灭汉的事情,他要是真敢堂而皇之的做出来,只怕第一个反对他的不是别人,就会是对他最忠贞不二的手下!”
朱延寿说起来滔滔不绝“因此,要小心郑经背地里使阴招,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君子剑易闪,小人箭难防,不过只要各级人马提高警惕,绝不给人钻空子,那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牛庭直接道“现在我大明与郑经接壤的地方共有三处,一处在吕宋,一处在广东,另一处在江西,眼下清军在长江的势力已经被我等接连拔起,在挥师北上之前,南方三足鼎立的局面肯定会生什么意想不到的变化。”
朱延寿淡然一笑“现在的局势与战国七雄的局势有点类似,只不过吴三桂像楚,而我大明像吴,至于那郑经嘛,则跟越国有点类似。”
牛庭直的面皮一跳,历史上吴国可是被越国勾践卧薪尝胆灭掉的诸侯国,此刻朱延寿这么一说,很有点不吉利的味道,想了想,这位当朝大员便忍不住说道“皇上此言,微臣不敢苟同,依我看呐,这局势倒有点像三国鼎立,魏国强大,蜀吴偏南,联盟抗魏。”
说过之后,他又忍不住有点责怪自己,历史上的魏国可不是把蜀吴都灭掉的么?自己这么说,也是犯忌讳哒。不过,当天抬头撇了朱延寿一眼之后,却现他的脸上依旧挂满了那层淡淡的微笑,并不见有一分怒意,心中为对方的大度感到钦佩的同时,他也忍不住在心里说道“郑经和大明合起来才像吴国,吴国水师无敌于天下,可不像极了现在的情况么?”
他这边心电急转的功夫,朱延寿已经拍着巴掌说道“善!此言大善!不过现如今,朕倒要做一次从南到北一统天下的皇帝。”
牛庭直疑惑的摇了摇头,嘴里道“皇上此话何解?”
朱延寿嘿然一笑,这资料可是他在后世看到的,上面揭示了中国朝各代皇帝统一天下的规律,那就是“先生难道没研究过,中原大地,但凡哪朝哪代,都是自北向南,才能一统天下的,从没有自南向北一统天下的例子。”
这话说的牛庭直心惊胆战,是啊,秦朝、汉朝、唐朝、宋、元、明、清,都他娘的是从长江以北迹,然后才一统天下的,要是这是天意如此,那么自己的这个主子能够逆天行事么?心里面怎么想的,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依旧打破沙锅问到底“那微臣敢问皇上,这又是为什么呢?”
朱延寿难得也有被牛庭直这么虚心咨询的一次,心里面飘飘欲仙的同时,他在嘴里说道“那是因为,自古以来,黄河流域地区都是产粮的宝地,而江水以南则是蛮荒之地,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北方佬有钱、有文化,南方佬又穷、又未开化。”
牛庭直虽然不知道啥叫生产力,啥叫生产关系,也不知啥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但是他却知道一点,那就是在历史上,南蛮子的说法不是白叫的,要不是后来接连生战乱,北地的富人接连南迁,只怕岭南之地还是穷困至极的地区。
诚心诚意的称赞一声“皇上博闻强记,微臣佩服”,然后又补充道“现在江水以南的清军主力已经被我方消灭的差不多了,如今就是三方抢占地盘的时候,那我再问皇上一句,为何不让大军占领江西全境,而是留下了江西北部一地?”
朱延寿故作深沉的一笑“要是我们占领江西全境,你以为鞑子能够接受这个接连溃败的事实么?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鞑子肯定会大举反扑,让吴三桂和郑经顶到前头去,与人厮杀,我大明也要好生修养了。”
牛庭直把坐的酥麻的屁股稍稍往前移了一点点,然后嘴里说道“其实微臣早就想劝告皇上,最近两年,与鞑子打生打死的都是我们大明军,西面儿的吴三桂虽然也时不时的打上几仗,但那都是小猫两三只,不足挂齿,真正无耻是台湾的郑经,这个老小子一直一来做的都是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捡麦子的勾当,当真是无耻之尤。”
朱延寿哈哈一笑,嘴里说道“先生说的不错,其实也不是我好战,实在是我们不得不战,现在好了,勇士们的鲜血不是白流的,我们已经在岭南打出了风头,任何人在想欺凌我们之前,必须要问我们手中的刀和枪。”
说到这里,又听那牛庭直说道“皇上所想一直是匪夷所思,皇上所制,也全是巧夺天工之作,只不过最近皇上想搞出的这个名唤蒸汽机的物事,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耗费近百名制造局的工匠没日没夜的研制?”
朱延寿诡异的笑了笑“先生等着好了,这蒸汽机一出,朕的大明必定会蒸蒸日上,国力更上一层楼,军力成倍翻!”
朱延寿这么一说,已经完全把牛庭直的胃口调了起来“皇上此言何解?”
“先生知道风帆对于帆船的作用吧?”
“当然,风帆在顺风之时可以推船航行”
朱延寿继续说道“要是有一种在逆风的时候,也可以让船飞前进的东西呢?”
牛庭直霍然而起“那海船绝对可以纵横四方,有了这物事,钦州水师无敌于天下也就指日可待了”。
朱延寿点了点头,嘴里道“这只是一点,在铁轨上,如果有这么一台物事,那么铁车不是也可以钻洞爬山么?那岂不是又可以节省力气?”
“皇上说的这东西如果造出来,绝对可以让人飞天入地,话说回来,皇上莫不是天上星君下凡?”
朱延寿洒然一笑,“先生哪里话,朕只不过是梦里得仙人提点过几次而已,哪里又谈得上什么星君下凡。”
“皇上说的这物事已经让我心痒难耐了,微臣就再多一句嘴,问问皇上,那这物事是kao什么力的呢?人吃饭、牛吃草、虎吃肉,这东西吃什么呢?”
朱延寿被牛庭直的话语问的一愣一愣的,感情这老小子也懂得啥叫能量守恒?真牛逼,几个呼吸之间的功夫竟然就被他琢磨出这么一个“牛庭直猜想”,“啪啪啪”却是朱延寿击掌感叹“先生大才啊,知道这物事不会凭白生力,这么跟你说吧,这物事要是真造好了,他就可以吃一种黑黑的叫做煤的东西。”
接连不断的新名词已经塞满了牛庭直的脑壳,今天的牛庭直很像一位勤学好问的乖宝宝“这煤又是什么东西?”
“煤可以烧火取暖,可以烧火做饭,可以为蒸汽机提供力气”
“那这煤在哪里可以找到呢?”
“不瞒先生,广西就有,朕已经派人前去开采,只等蒸汽机造出,然后便可以试行”
牛庭直想到这里,虽然心里面告诉自己不用多说废话,但是他还是说道“这东西要是真搞出来,皇上一定要严加保管,闲杂人等严禁kao近触摸,更要注意,不要让人偷走了图纸。”
朱延寿点了点头,有暗影卫在,又有那荷枪实弹的卫兵守护,只要不是内贼,外人绝难kao近,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开口说道“好,等蒸汽机造出之后,朕就命人收回图纸,派人严加看护。”
“好,一切皇上做主就是”
君臣二人商议一番之后又听牛庭直说道“如果微臣所料不差,这时候,鞑子应该想办法勾结郑经,至于其具体的条件如何,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管他们如何勾连,当其冲,直接受损的肯定我大明”。
“不错,吴三桂躲在云贵只与鞑子一方接触,但我们就不同了,我们被吴三桂、鞑子、郑军包夹在中央,一旦鞑子与郑经勾结,只怕我方防御压力倍增,要是真的这样的话,那我就要问先生了,出什么计策才能破解呢?”
“要是郑经情愿脚踏两只船,那么我们就要给他接连不断的教训,告诉他们,我大明绝不是软柿子,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软包,假若鞑子与郑经勾结,那么我们就需要与吴三桂联手,也只有这样联手组合,才可以行之有效的以不变应万变”
朱延寿缓缓的起身踱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对吴三桂的印象还停留在,山海关放鞑子铁骑入关,为陈圆圆冲冠一怒的事迹上,不过想来他吴某人能够在明末清初割据一地数十年,大起大落,拥兵数十万,也绝对不是个头脑简单、四肢达的废物。想到这里,他不禁遗憾的感叹道:要他娘的有互联网就好了,网络不受地域阻隔,他老吴在云贵,我在广东,两方要是有电脑还可以对着视频QQ一下,换个像素高点儿的摄像头,说不定连他老吴脸上有几个麻子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呢,可惜啊,可惜,现在他与吴三桂千里之隔,两人要想见个面儿都难上加难。
就跟这后宫选秀一样,虽然自己一再宣称不需要在民间大选秀女,但是还是有许许多多梦想从龙随凤的姑娘着画师画上自己的芳容,然后再买通各方官吏内侍,才能经过千挑万选,进入到咱这个皇帝的面前。朱延寿不无得意的感叹道,虽说画里面的美人儿肯定是经过艺术加工过的,不过单看那一张张脸,就绝对是一个吸引力成倍增加的尤物,当然了,要是丰乳细腰柳叶眉,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惜啊,自己宫里头的那几个娘们都不是省油的灯,搞的自己想大被同眠,难得的荒淫一次,人家都不愿捧场,朱延寿不无自嘲的说道“怪不得皇帝都喜欢微服私访,怪不得大户人家都喜欢逛窑子,这他娘的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真他娘的精辟,这不知道是哪个淫人总结出来的。
意兴阑珊的踱到后宫内院,朱延寿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入赵紫琼的门好,还是入另外一个门,要知道自打她们听到周明要联姻的消息之后,这俩婆娘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给朱延寿好脸色看了,她们两个妮子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觉得自己不为正也就罢了,现在猛然间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竟然要窜到她们的头上去,这让好强的她们怎么忍受的住。
好在朱延寿还可以到戴怜儿那里去,月前,朱延寿在请示过戴梓这个大舅哥之后,也堂而皇之的把戴怜儿娶到了后宫,虽然另外两个贵妃对增加这么一个妹子感觉不是很爽,但思来想去,戴怜儿也算是自家人,加一个自家人总比来一个外人强。
这倒好,这家伙做了皇帝之后后宫收了她们三姐妹也就罢了,还可以忍受,但现在竟然又要再娶老婆,还他娘的是正妻,是皇后,也就是说,日后一旦人家产了娃,那就是太子,是嫡长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听过太多后宫争端的她们已经有些惶恐的害怕了。
虽然她们仨相互间都有点点间隙,但平等的地位注定了她们不会闹的太过分,她们之中的某个人还打着生个男娃,然后荣登皇后的宝座呢,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这个素未谋面的外乡人打破了。
想联手给人家来个下马威,可人家日后可是皇后啊,是后宫之主,背后更有吴三桂撑腰,自己要是朕的闹的过了火,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可就这么放过她?后宫的仨娘们都觉得很不爽,这样放过她未免有点太便宜她了,而且要是日后那花心大萝卜朱延寿要是真的喜新厌旧,再喜欢上那个正宫之主,她们仨就是绑起来也没人家份量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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