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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58 魔法柱
老法师并没有让寇维斯和姚道寒等多久，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身穿灰色银边法师袍的老头背负双手，踱着慢步走进了客厅。
法师袍不是任何人都能穿的，只有经过法师工会认证，取得相应魔法术士称号的法师才能穿戴，看得出这个老法师十分爱护这件袍子，虽然显得十分陈旧，多次洗刷变得有点泛白，但面一尘不染，十分平整没有皱褶，袖手绣这五个金线五星，显露出老头五星法师的尊贵地位。
他一头银色长发批落在背后，只是在末端简单的用布条扎起，眼睛有点小，总是半眯起来，给人一种学者、不断思考问题的印象，不过眼睛时不时散发出来精光，让人知道这个老头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姚道寒心中略微惊异，觉得对方并不如寇维斯口中说的那样贪财。
姚道寒在打量他的同时，老法师同样也在打量着姚道寒和寇维斯。魔法术士非常少见，欧萨斯镇就那几个，彼此间多有听闻，寇维斯他是知道的，一个穷困的初级魔法术士，实力平平，不过天资还算可以，修炼也比较勤奋，如果有机遇的话，倒能有所成就。
当他看到姚道寒的时候，脸闪过一丝不快，这个健硕青年身没有斗气气息和魔法波动，看起来像是寇维斯的仆从。魔法术士招收仆从是寻常事，他自己也有十几个仆从之多，不过就算寇维斯怎么看重这个仆从，也不能让他平等的坐在桌子和主人一起品茶？
他是一个很传统的法师，对魔法师的地位看得很重，觉得其他职业都无法和魔法术士相比，这点和古老的贵族一样，他等级远高于寇维斯，心中不快并没有隐藏起来，而是以长辈的身份教训起寇维斯来：“寇维斯，他是你的仆从？你前来学习魔法，怎么把外人带进来？”
法师塔是他的私人领地，要不是看在寇维斯也是魔法师的份，他早叫人驱赶姚道寒出去了，这样说还是给寇维斯留了一点面子，他五星法师，就算是佣兵工会的黄金剑师法特会长见到他也得客客气气的。
寇维斯连忙站了起来，急声说道：“伯纳迪恩先生不要误会，妖道先生是……”他略微迟疑，想起姚道寒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传奇法师身份，便继续说道，“妖道先生也是魔法术士，听闻在下前来学习魔法，只是过来看看而已。”
他也不知道姚道寒为什么要前来观看自己学习魔法，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借口，干脆直话直说。
伯纳迪恩老法师脸色微微一遍，重重的说道：“寇维斯！身为高贵的魔法术士，妄言是背弃了魔法师高尚品德！你说他是魔法术士，难道你觉得我老到连一个人有没有魔法波动都看不出来？”
寇维斯脸色有点为难的看了看姚道寒，张开嘴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道寒呵呵一笑，并没有让寇维斯难做，他自己使用的是道元力，伯纳迪恩能感觉到才怪。他笑着说道：“伯纳迪恩，你感觉不到在下的魔法波动，并不代表在下就不是魔法师。”
他有点看不惯对方倚老卖老的样子，恶趣味的伸手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一团淡红色的火焰忽然间就出现在他的手指尖不断的跳动着，就算是寇维斯，也能感觉到拿拳头大小的火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强大能量！
伯纳迪恩顿时脸色大变，也顾不得保持高贵稳重的姿态，惊呼出来：“瞬发魔法！你……您真的是魔法术士？”
他后面一个“您”字已经变成了尊称。让他感觉不到魔法波动却可以使用魔法，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使用触发性魔法道具，有些特殊的魔法卷轴、魔法装备是无需魔力触发启动的，暴力撕毁、精神力引发都行，例如空间戒指，不是魔法术士的普通人都能使用。
姚道寒根本没有拿出什么卷轴和魔法装备，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魔力控制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全部魔法能量都收敛在身体里面，不泄漏丝毫，只有使用魔法的时候，才会调用出魔法能量。
把魔法能量全部收敛在身体里面，自然更容易提高自己的魔力。魔法术士实力的体现有很多原因，包括魔力的强弱、魔法能量的亲和性、使用的方式、控制的熟练度等等，总得来说，是表现在调用魔法元素的量和表现方式面。
不同的魔法是表现方式和调用元素能量的杠杆，高级的魔法威力大的原因是在于能起到更大的杠杆作用，而人体容纳的魔法能量是至关重要的，好比一个人蕴含十单位的魔法能量，通过魔法调用外界的魔法能量，发出一百单位能量的威力，如果人身体蕴含一百单位能量，即使通过魔法调用外界能量，只能起到五倍杠杆作用，都能发出五百单位的威力！
魔法术士一边冥想吸收外界能量的同时，自身的魔法能量也会散逸出去，只不过散逸的速度不如吸收的速度快而已，越是强大的魔法术士散逸出去的能量也就越强，这就是所谓的魔法波动，不少人直观判断魔法术士实力就是根据对方散逸出来的能量强度，修炼斗气的战士同样也会有这个问题。不过强大到了一定的地步，有的魔法术士能将全身的魔力凝聚起来，使其极难散逸出去，表现出来的现象就是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他的魔法或者斗气波动！一般情况下，自身能量不断散逸出去的人身体蕴含的能量自然不如能把能量凝聚起来的人多，因此同等级的强者，是后者为强。
伯纳迪恩根本感觉不到姚道寒的魔法波动，又亲眼看到姚道寒使用出瞬发魔法，自然认为姚道寒是强大的魔法术士，而且还是那种可以收锁魔法能量的强大魔法术士，以他五星法师的级别，尽管姚道寒看起来十分年轻，也得用“您”字这个敬语。
姚道寒那里会想到那么多，纯属是看这个老家伙不顺眼才略微显露一下的，一个火球术出来，见到对方顿时改变了脸色，心中不禁暗自得意，看来这招还是十分管用的，妖道这个冒牌魔法术士职业在这个世界还是比较吃香。
寇维斯见到姚道寒使出了火球术，心中舒了口气，在旁解释说道：“伯纳迪恩先生，妖道先生也是魔法术士，不过妖道先生不想过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应酬。”
伯纳迪恩看着姚道寒淡然的表情，心中感慨万千：“唉，这才是真正的魔法术士啊！”他自以为是的了解到姚道寒的想法，附和寇维斯的说道：“妖道先生真是我们学习的楷模。想我这个老头，刚刚得到五星法师的称号，无数人前来拜会，当年不晓事，光是忙着应酬，把魔法都丢下了，直到现在还是五星法师。”
他感慨了一番，才尊敬的对姚道寒说道：“妖道先生，不知您前来在下的法师塔有何事情？”
寇维斯心中同样感慨，想不到以前高高在，面对法特都爱理不理、眼高于顶的五星法师在姚道寒面前同样变得这样谦逊。
姚道寒这几天变得飘飘然起来，看起来强大的大地骑士巴布尔、还有这个强大的五星法师，在自己面前都放下了姿态。本来就爱出风头，有点闷骚的姚道寒已经忘记了刚刚出来低调做人的决定，笑着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来看看寇维斯学习魔法而已。你们不用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伯纳迪恩嗒了一下嘴巴，心中暗想：“寇维斯认识你这样一个法师，还来我这里干吗？”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口，只得说道：“既然这样，那请妖道先生和寇维斯随我到魔法柱那里。”
魔法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因为魔法运行方式复杂，越是高级的魔法越是这样，难以用语言描述，还有的魔法咒语夹着奇特的古语和精灵语言，因此很少用文字记录下来供其他人学习，只有最简单的初级魔法才会有记录，大多魔法都是需要靠魔法师亲自教授指导的。市面的魔法籍，只是讲述魔法的来源、使用的注意事项这些表面的知识而已。
魔法师教授徒弟冥想修炼魔法，是一项十分艰巨的工作，一般魔法术士，一生只会收一两个弟子，亲自传授魔法和修炼心得。修炼魔法更注重的是自己的体会，在远古时期，魔法术士是数量比现在还要少得多，直到发现了魔法石之后，这个现象才有所改变。
魔法石是一种十分特殊的矿石，配合专门配制的药剂和其他材料，能把魔法运行的轨迹完整记录下来。魔法术士把自己的魔法对着用药剂处理过的魔法石使用魔法，完整的把魔法释放的过程记录下来，便制成了魔法柱，要学习魔法的魔法术士把精神力输入魔法柱，便能亲身体会到魔法柱记录的魔法使用方式。
伯纳迪恩带着姚道寒和寇维斯来到了法师塔中央放置魔法柱的石屋里面。姚道寒放眼看去，只见石屋里面分出几个石台，每个石台面都放着一块柱状石头，这些石头颜色不一，有大有小，想来就是寇维斯说的魔法柱了。
果然，伯纳迪恩指着靠近左边边缘的一块高约三十厘米，黑黝黝的魔法石说道：“这块是二级魔法石，可以记录二级魔法，我已经在面记录好霹雳闪电魔法，寇维斯你过去学习就可以，霹雳闪电的咒语等下再告诉你。”
寇维斯点点头，径自的走那个石台，盘坐在魔法柱前面的蒲团面，深深的吸气，定下心神，跟着才缓缓的伸出双手，紧紧的贴在魔法柱面。
伯纳迪恩转头对姚道寒说道：“妖道先生，我们先出去喝点东西，让他安静的感悟魔法柱面的魔法。”
姚道点点头，随着伯纳迪恩走出了石屋，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伯纳迪恩，他这样就能学会霹雳闪电？那些柱子怎么可以把魔法教授给他的？”
伯纳迪恩有点奇怪的看着姚道寒：“妖道先生，您不知道魔法柱的作用？”
姚道寒摇摇头：“不清楚，我没有用过。”
伯纳迪恩叹了口气：“妖道先生您是导师直接传授魔法的。只有魔法术士亲传弟子才会得到导师的亲身教导。既然姚道寒先生不清楚这些，那就让伯纳迪恩给先生讲解一下，以后先生教授其他人魔法，说不定会用得魔法石。”
他请姚道寒坐下，让人了花茶饮品，才说道：“魔法石分为几个等级，一般来说，纪录一到三级魔法的是低级魔法石，四到六级的是中级魔法石，记录七、八魔法的是高级魔法石，可以记录九级魔法和禁咒的是极品魔法石。”
姚道寒想起里面的不同颜色大小的魔法柱，好奇的问道：“你里面那么多魔法石，是不是不同等级的魔法石？”
伯纳迪恩老脸一红，苦笑说道：“在下哪有那么多钱购买魔法石，里面的都是低级魔法石，只有中间那块白色的是中级魔法石。其他几块都是气系、火系的低级魔法石。我在气系面无法取得突破成为六星法师，后来便转而修炼火系魔法，因此购买了两块火系的低级魔法石制成魔法柱。那块中级的魔法石基本把我的积蓄都用完了，更不要说购买昂贵的高级魔法石。”
“高级的魔法石多少钱？”姚道寒忍不住问道。
伯纳迪恩想了一下才说：“高级魔法石十分少见，如果有得出售的话，起码也得两万金盾以，至于极品魔法石，那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偶然发现的话，都会被帝国和法师工会收去，只有成为了传奇法师，才会免费从帝国手中得到相应系别的极品魔法石。我购买的中级气系魔法石，花了一千三百多金盾，加炼制魔法柱的材料药剂，总共好像是要一千五百多金盾。记录一个魔法只能使用三次，药剂成本费用一个金盾左右，我这些年教授了不少人魔法，基本把成本费用收回来了。”
姚道寒略微惊异：“魔法石那么贵？你一次收十个金盾，不是要教授两百多人才能把成本收回来？”
伯纳迪恩苦笑着说：“也不是这样的，十个金盾只是二级魔法的价格，低级魔法石便宜许多，要修炼四级魔法，需要五十金盾，五级魔法的话，则要一百金盾，不过高级魔法的药剂成本也高。我这里算便宜的了，不过还被人说成守财奴，在魔法石记录魔法，可是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要不少时间才能冥想补充回来，那些魔法学院、法师工会收取的价格更高。他们不知道，维持一座法师塔的费用得多高，要不是这法师塔是老师留下来的，我还真的想把它出售算了。”
年纪大了，自然变得唠叨，伯纳迪恩在欧萨斯镇地位尊崇，没有什么人有资格听他罗唆，现在见到姚道寒这个实力比他“强大”得多的法师，伯纳迪恩不禁朝着姚道寒诉起苦来：“别人只看到我们收取了昂贵的教授费用，却不知道我们付出的同样不少，不要说魔法石的价格，就算是记录魔法需要的药剂就是一笔不少的数目，我们冥想、辛苦修炼魔法，也是花费了大量钱财的，耗费魔力教授给他人魔法收取一点报酬很正常，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前来学习的又不是我们亲传弟子，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把自己的魔法教授给他们，妖道先生您说是不是？”
姚道寒对伯纳迪恩的想法十分认同，他救了卡莱尔，还不是收取了大量的金盾作为报酬，听伯纳迪恩说的，把魔法记录在魔法柱也不容易，收取金钱是很自然的是事情。
他点头说道：“嗯，这个当然。”
顿了一下，姚道寒突然说道：“伯纳迪恩先生，不知道能否让我感悟一下魔法柱的魔法？当然，我会支付报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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