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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脸 第七十四章 共识
羊羊一直到套餐上来，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拼命思考着郎浩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性——他和廖建是朋友，这不能说明贺古海的死跟他们无关，相反，他们可能是同谋！至于杨楚林，也许像郎浩说的，他们有一些债务纠纷，先不论这个纠纷到底有没有牵扯到贺古海和他的公司，就凭油菜花说的，羊羊也相信了一大半……不管怎么看，郎浩都没有和杨楚林合谋的必要，至少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看出来杨楚林在这起案子中得到了什么好处，不管是经济和感情上。
再看看这个英俊男人脸上那双黑亮的闪烁着诚恳善意光芒的眼眸，羊羊的戒备不由松懈了。
“这么说，廖建分给他朋友的钱，是你给他的喽？”她拨弄着套餐里的胡萝卜，漫不经心的问。
“不是我。”郎浩慢慢的摇摇头。合作的前提是坦诚，再说他也不认为手握警方和调查中心两条主线的安羊羊，会不知道这些事。
他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我只给过他一套衣服和一个手机。”
“还有手机卡。”羊羊补充。
郎浩笑，“对，还有手机卡。”
羊羊忍不住板起脸，“你这样做是害他！你这么了解他的情况，应该知道只有报警才能帮助他。郎浩沉默了，羊羊看到他微微垂下的眼睑，浓密的睫毛。忽然有些于心不忍，“算了，算了，你也不想地。”
哎，谁说漂亮的女人处处得便宜。漂亮的男人还不是一样？
郎浩被她的善变弄到啼笑皆非。他摇摇头，安羊羊在他眼里的确是个不谙世事地女孩。努力想表现出自己地成熟——他不准备告诉她，这个世界有无数的游戏规则。你遵守地并不是唯一。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廖建被警方追踪？”羊羊小心翼翼的追问。
“他没有说，但是我也猜到了。”郎浩长呼一口气，“确切地说，我认识他的时间也不长，廖建第一次夜闯杨楚林家。我就在那天才第一次见到他。”
羊羊瞪大眼睛，“是你开车带他离开的？”
“对，他当时手里拿着刀，我只能按他说的做。”
羊羊的表情马上软化了，“你们后来还成了朋友？”
郎浩目瞪口呆，在当场，这个女人是不是看香港黑帮电影太多了？
他低咳一声，“可以这么说。”
“哇！”羊羊低呼一声，“岂不是很刺激？”
她完全忘了自己来这里地目的。
郎浩有想抹汗的冲动。他马上调转话题。“你调查了这么久，觉得廖建是什么样的人？”
羊羊低头沉吟了片刻。”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复杂的男人。”
郎浩饶有兴趣的，“怎么说？”
“这么说吧……我第一次知道廖建这个人，是牛牛——哦，牛牛是我妹妹，她是个警察，负责这个案子。”羊羊解释道。
郎浩点点头——不好意思说这些我早就知道。
“牛牛告诉我，杨楚林告诉他，最恨莫桑桑的人应该是一个叫小薇的女人，他们通过调查，发现小薇，廖建和桑桑是三角恋的关系……也因为这样，警方才注意到了这个被毁容地男人。”她声音有些低沉，“老实说，我不喜欢廖建……这样说一个死去地人可能不太好。”
“没关系。”郎浩表示理解，“客观的评价才能破案。”
羊羊嗯了一声，“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负责任地男人。”
“怎么说？”郎浩有些好奇，羊羊眼里，什么样的男人才叫负责任的男人呢？
“你看，首先是莫桑桑，他既然那么爱桑桑，就不应该再在富华街混下去。女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生物，跟着一个小混混过着刀光剑影的日子，还要做好他随时会挂掉自己当寡妇的心理准备……”羊羊的眉毛拧成一团，“乍一听桑桑和廖建的故事，总觉的桑桑薄情寡义，可是以我的观点，我觉得桑桑的选择无可厚非……”她看看郎浩，“当然，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只是觉得如果廖建真的爱桑桑，至少要给她安全感才可以。”
“哦？安全感，还有呢？”郎浩挑挑眉毛。
“还有……你有没有听廖建提过一个叫小薇的女人？”
郎浩老实回答，“没有。”
羊羊一摊手，“男人啊，就是这么没心没肺！”
她像自说自话，很快的又说，“上次我在富华街崴了脚，你还记得吧？后来追上来要打我的那个男人，叫仁小强，是廖建的好兄弟，至于那个女人，就是小薇。”
郎浩有些糊涂了——他不认为廖建没有提过这两个人的名字就是没心没肺，而且羊羊也说过，廖建死后留了一笔钱给这两个人，说明他还是很在乎他们的。
但是女人的眼光很明显和男人不同，羊羊已经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小薇以前在富华街卖啤酒，富华街的人都知道，她喜欢廖建，可是廖建喜欢桑桑……”后来桑桑跟着贺古海跑了，廖建又被贺古海搞的毁容，只有小薇对他不离不弃，你知道吗？小薇为了筹钱给廖建做手术，下海当了小姐。”
郎浩的沉默显然让羊羊更为生气，拍着桌子叫道，“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牺牲到这个地步，你不觉得廖建太薄情了吗？”
郎浩不知道如何再讨论这样一个周瑜打黄盖的古老问题，他第二次转换了话题，“你是不是也认为廖建不会自杀？”
羊羊横了他一眼，“他这么薄情的男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怎么可能会自杀？”
总算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郎浩有些无奈的发现，两个人的“合作”看起来需要更多的磨合期——他实在有些无法应付羊羊的跑题外加情绪化了。
“但是他确实是自杀……”羊羊皱起眉头，托着腮，“他临死前得到的那二十万，警方还没有线索，我想这是一条线……”她瞥一眼郎浩，“既然你说这个钱和你无关，那你就负责调查钱是从哪来的吧！”
她干脆利落的下达了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