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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两朵街花
龙杰在靠门的地方找了个座位，等了不大一会，一个卷，艳妆，着热裤和紧身低领T恤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手指上夹了一根烟，神情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找莫桑桑？”
龙杰打量她一下：“我叫龙杰，在查莫桑桑的命案。”
女孩嗤笑了一下，吐个烟圈：“警察啊？！查莫桑桑怎么查到我这里来了，她是有钱人家的金丝雀，跟我们阶层可不一样。”
她坐下，略带挑衅地看着龙杰。
龙杰：“你就是小薇吧？”
小薇“嗯”了一声，吐个烟圈：“有事快说，我还忙着呢。”
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男女女簇拥着走进酒吧，其中一个干瘦小子走过去又回头，冲小薇喊：“小薇，几天没见廖哥了，没出事吧？”
小薇对他呸了一声：“靠！你妈才出事了！”
干瘦小子也不生气，嘿嘿笑两声：“回头你见了廖哥跟他说一声，街口那个老王要回老家了，我有个兄弟想把老王的生意盘下来……”
小薇不耐烦挥一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很有种欢场大姐大的味道。
干瘦小子好奇的看了一眼龙杰，讪笑两声才进去。
龙杰看着眼前的这个小薇，这样一个妖娆邪恶如罂粟花的风尘女子，是怎么跟像朵玉兰花似的莫桑桑牵扯在一起的？这个鱼龙混杂的混沌世界，会是莫桑桑的出生地么？
“说吧，找我什么事？”小薇斜靠在座位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我想了解一下你和莫桑桑的关系。”
小薇看龙杰一眼，摁灭了烟蒂，语调淡漠地说：“她以前住在富华街，大家在一个地方混饭吃，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
她眼波如烟似水，昏暗的灯光下，女孩艳妆的浓眉大眼，烈焰般红唇都被夸张了，看上去像京剧中花旦的脸谱，有一种魅惑的妖娆。
她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龙杰，忽然露齿一笑，龙杰现，这个女孩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这算得上她身上最大的亮点了。
小薇妩媚地看着龙杰：“警察也来夜店，你们不会违反纪律吧？”
龙杰恼火地皱了皱眉头，心里暗骂：nnd，这女人该不会把他也看成她的一个潜在的客户吧？
“你不喜欢莫桑桑？”龙杰严肃了态度，直接了当地问她。
小薇耸耸肩：“以前富华街上有两朵街花，一个是我小薇，一个是莫桑桑，两个漂亮女人的关系，你能指望有多好么？白雪公主喜不喜欢她后妈？这个问题的答案，跟你那问题的答案是相同的。”
这可真是个狡猾的回答，龙杰眯了眯眼睛，这女人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小薇漫不经心地摇摇头，又说：“她运气好，被有钱人看上去了，离开了富华街，我得感谢她，她走后，我小薇就是一枝独秀了，呵呵——”
龙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莫桑桑死了？”
小薇坐直了身子：“她哥哥嫂子还在这条街上开店，我不想知道都很难。”
“对她的死，你怎么看？”
小薇又打个哈欠：“有生就有死，早死早托生！我得恭喜她，比我们赶早了一步，也许能在阎王那里先站个好位置！”
她捂着嘴，又是一笑。
龙杰看着小薇，她有多大？二十三还是三十二？过厚的粉底看不出她的年龄，也许她洗洗脸，龙杰就不一定认得她了！
她的年纪也许比桑桑还轻，却好像彻底糜烂在了社会污泥中，滚刀肉一样，冷酷、难缠又狡猾！
他不抱任何希望的又问了一句，“你认识贺古海吗？”
小薇的眼神飘忽，她短暂的停顿一下，莞尔一笑，夸张的张大眼睛，“我也想不认识——可人家名气太大，我哪敢不认识？”她冲龙杰媚笑，“不过人家认识不认识我，就不知道了——那个肥佬的眼睛里可只容得下莫桑桑这朵雏菊花，看不上我……”
“对于贺古海的死，你觉得有什么要说的？”
“你真的让我说啊？”小薇摇头晃脑，“四个字：与我何干？”
她笑容可掬，语调轻快，和说莫桑桑完全是两种口气。
龙杰觉得问小薇也问不出什么来――她能坐上富华街大姐大的位置，肯定也不是什么单纯好对付的角色，龙杰决定还是从外围找突破口。
他站了起来，给了小薇一张名片：“关于莫桑桑和贺古海的死，如果你再想起来有什么可向警方提供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小薇媚笑：“哟，警察就是不一样，男人都不太敢给我留名片的，免得万一扫黄把我扫进去，把他们给供出来！”
她亲了一下龙杰的名片：“我会把它当宝贝带在身边的，如果万一进了局子，我拿出来挡一下，说我是龙警官的老朋友，兴许你的同事们会优待我一下！”
她对着龙杰眨眼睛，假睫毛忽闪个不停。
龙杰立即后悔把名片给她，如果不是顾及到男人的面子，他真想当场就把名片再讨回来。
小薇笑吟吟地低头研究着龙杰的名片，昏暗的灯光下，白皙修长的脖颈让她看起来有了几分青涩几分稚嫩。
龙杰咳嗽两声：“据说，你是为了一个男人，才跟莫桑桑——”
小薇猛然抬头，变了脸色：“这事和你们没关系！”
龙杰笑了一下：“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不说没有关系，我想，富华街上那么多人，不见得个个像你嘴巴那么紧吧？”
他对着小薇点点头：“那么，再见吧，小薇。”
小薇瞪视着他，咬着牙，表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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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杰从“笑红尘”走出来，随意走在富华街上，他正想着是去再找个酒吧呢，还是干脆去蓝月亮市问问邱琳和莫大成。
一个穿着小花格上衣，紫色马甲，桔黄色七分裤，花里胡哨如热带鸟的女人走过来，她向着龙杰，猛地拉开了马甲背心。
龙杰正在沉思中，被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那马甲的内衬上挂了些封面香艳的光碟――这是个兜售a片的女贩子！
龙杰有了主意，他停下脚步。
女贩子马上殷勤地凑近他：“老板，我这里有好货，是富华街最新最全的，有外国女人，有日本的，台湾的，也有——”
龙杰故意露出怀疑的神色：“富华街你最新最全？”
女贩子笑：“老板，你一看就对这地方不熟，富华街谁不认识我芳姐啊！我卖这个，是富华街最久，货最多的了。”
龙杰低声：“那个，我想多要一点，有地方我们详细谈谈？”
叫芳姐的女贩子斜眼看他：“多要？要多少？”
“我是外地的，帮朋友带点a货回去，价钱好的话，就多要点。”龙杰拍拍钱包。
芳姐打量龙杰前后左右一番，确定他是一个人，而不是市政执行大队的卧底前锋，她低声说：“我家里货很多，要不——”
龙杰不待她说完：“好，去你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