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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最后的困难
最近两天，楚风岩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只能在正午气温最高的时候，才能到甲板走走。偶尔吹到凉风，就会咳个不停，有好多时候，都是咳到口中出血才能停止。每次，宇文淑华都会拿出那块雪白的丝帕，在楚风岩的嘴角轻轻擦拭。
楚风岩惨白着脸笑笑：“淑华，以前我担心你会在哪一天突然变老，但是，我现在不怕了。”
“为什么？”宇文淑华轻轻地问。
“呵呵，我现在一副痨病鬼的样子，谁死在前面还说不定呢！”楚风岩回答。
宇文淑华立刻用一根手指贴住了楚风岩的嘴唇，秀眉紧皱间，满脸的心疼表情：“不准胡说！”
说完，抬起脚跟，在楚风岩带着血丝的嘴巴轻轻吻了吻…
第二天的早晨，皮特和万德站在远洋号的船头，代替船长警戒四周的动静。最近几天，楚风岩在这个时间是不会出来的，都是在船舱里由宇文淑华陪在旁边卧床休息。
“蠢货！”万德问：“你感觉咱们的头儿还能好起来吗？好想念风言船长当年生龙活虎的样子。”
皮特担忧地摇了摇脑袋：“看样子是被震出了内伤。在我的家乡有个说法，生病的人一旦咳血的话，也就等于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万德听完，立刻掐住皮特细细的脖子，“怎么会这样？！你小子十几岁就跑来当海盗，这些话是自己胡编的，对不对！”
皮特被掐得两眼泛白，开始时两只眼睛里有种后悔自己说实话的意味，可是没持续多长时间，就伸手指着船队的前方，口中吱吱呜呜，像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万德顺着皮特的眼神望过去，只用一眼，就放开皮特的脖子，惊呆在哪里！
整个船队的前方，一块不太浓厚的乌云笼着着海洋。灰色的云层扭曲成三处漩涡，没处漩涡的中心都向下延伸出一股气流，气流在下降的过程中迅速增强。蜿蜒延伸到海面时，就像一条半透明的风龙。
万德吃惊地说：“龙卷风？怎么会一下出来这么多条？快让大家停止前进！”
话还没说完，旋转的气流突然增大，笼罩直径一百多米的范围，能量增长到最后，与外界空气摩擦的边缘，竟然产生了闪着亮光的风刃。中间的海水沿着气流的中心开始升。一直升到与云层交接的地方，才被搅碎成水滴散落在皮特和万德的面前。
近百艘船的数千海盗，只有个别的几个人见过这种规模的龙卷风。看那龙卷风贯穿天地、撕碎一切，所有的海盗都惊呆在甲板，除了抛锚停船，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了。
虽然没人下去打扰静养中的楚风岩，可是这番响动不惊动他是不可能的。远洋号的海盗看到船长走出船舱，尽管是一如既往的病鬼样子。可是海盗的心里都安定了好多。
万德对楚风岩说：“头儿，你还是回去，早晨时，海的风很硬！”
楚风岩在遮拦自己实现的两人中间，也看到了那几条狰狞咆哮地龙卷龙。心中一惊之后，说道：“恐怕不只是硬一些，那么简单了！你们有通过它的办法吗？”
两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时，宇文淑华诧异地说：“这些龙卷风有些奇怪，自然形成的怎么会达到能形成风刃的程度？”
楚风岩问：“淑华，你的意思是，这些龙卷风不是自然形成的？”
宇文淑华点了点头，“是的，只有在能量结界的周围，空气剧烈流动，才有可能形成这种程度的空气漩涡。次我用四颗能量石制造封魔大阵的时候，在阵法的外围，就出现过，只是比眼前的小了太多了！”
宇文淑华指着远处，“你看，远处还有！”
楚风岩看到远远地地方还有七八条这样的龙卷风，不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咳嗽一边说：“绕是绕不过去了！淑华，你说怎么办？”
宇文淑华平静地说：“除了原路退回，就是通过这里，没有第三条路走。因为，所有的谜底，就在这一圈龙卷风的里面。”
“怎么？淑华你能肯定？！”楚风岩问道。猛地听到最终的结果就在眼前，楚风岩苍白的脸浮出兴奋地红色。
宇文淑华怜悯地看着身前的男人，深处素手轻拂他的前胸，唯恐他剧烈说话，又牵动肺部的伤势。
“风岩，我们原路回去，既然宇文前辈已经设置了结界，就不会出现世界大乱的事情。再说，我们就是最平凡的一男一女，今生能够遇到你，淑华已经很知足了。就算现在死了，也没有一丝的怨恨。只盼你能长命百岁，找个心仪的女子。”看情形，宇文淑华是做好了打算要退出楚风岩的世界。
楚风岩抓住宇文淑华的手，轻轻揉捏着体会着伊人手掌的温暖柔软。“没有了你，长命百岁又哪来半点乐趣！不要阻拦了，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是，想通过前面的龙卷风，无异于九死一生啊！”
楚风岩压抑地轻咳了两声。“一个病鬼，一个朝不保夕，你留在船，看看天收不收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淑华，你说好吗？”
宇文淑华思索半刻，才点了点头。“好！”说完话以后，脸郁结的神情也舒缓许多。挽着楚风岩的手臂，跟随他向船尾走去。
楚风岩对着两旁注视着这边的海盗说：“捆好船帆以后，兄弟们都到其他几艘船去。我要驾船通过那里。”
可是，一番闹哄哄地议论后，不但远洋号的海盗一个也没离开。理由是：‘楚风岩受伤以后，根本就驾不了船。’
甚至其他船的海盗，也表示和楚风岩共同进退，决不退缩。
最后，楚风岩只好决定，由远洋号领头，先进入两条龙卷风的中间试试。其他船只看情况再做决定。
半个小时后，楚风岩站在船头，指引着脚下的远洋号前进到了两股龙卷风的中间。楚风岩看着两旁巨大的水柱，乱窜的气流牵动得他肺部一阵钻心的疼痛。
“咳，皮特，左舷角十度，水手释放主帆，完成转弯后用力扯紧！”楚风岩一边咳嗽一边指挥着船的海盗们。任由身边的宇文淑华用无限爱怜的眼神包围着自己。
倾盆而下的海水，把所有人身都浇得通透。海盗们用整齐的口号声，和周围噪杂的风声水滴声抗衡。
楚风岩想起罗杰生前教给自己的航海知识。‘遇到漩涡时，要采取顺着漩涡的方向行驶，逆向的话，就等于灭亡。驶离漩涡就只有一次机会，这个和被漩涡卷入水底的人一样，要积攒所有的力气，顺着水流的方向逃生，也就是利用旋转带来的离心力。而且，逃生的希望只有两次，到了第三次，就剩下力气做最后的祷告！’
现在的情况又和罗杰所说的大不相同，阻挡在这群海盗面前的，是数条不同方向旋转的龙卷风，所以带动的海面形成的漩涡也是不同方向的。
楚风岩对身边的万德说：“这些龙卷风都因为方向的不同，而互相吸引。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处于中间地带的我们。一旦等到这些龙卷风都缠绕合并到一起，海面将形成一道密集的风刃组成的墙壁。到那时，就算是最坚固的钢铁战船，也会被一瞬间撕成碎片。”
一直以胆大著称的万德，看到末日天劫似的的龙卷风，脸也改变了颜色。“头儿，我们有多大的希望通过这里？”
楚风岩刚想回答，左侧的龙卷风甩出一条四十公分长的海鱼，带着几丝游离在外面的余风，向远洋号的甲板飞射而至。楚风岩刚想呼喊，海鱼尖尖的头部已经刺入一个海盗的小腹，透过身体把海盗背后的衣服顶起一个突起。那名海盗睁大惊恐地眼睛直挺着身体倒飞出去，仰身翻过栏杆掉进海里。被右侧的龙卷风吸进水柱，顷刻间就被搅成几股碎肉和红色的血水…
楚风岩看到又损失了一个朝夕相处的伙伴，麻木的心脏依然狠狠地一疼：“一直行驶在两团风系的中间，我们就还有机会。稍微偏差一点儿，就准备和他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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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远洋号行驶在两股龙卷风之间狭窄的地带，这一段航程真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到这些龙卷风完全胶合缠绕在一起，楚风岩终于将三艘半战船带过龙卷风。那半艘船是在风刃墙壁形成的最后一刻，才歪歪斜斜地通过，肆虐的气流直接削掉了帆船尾部三分之一。船员在船体下沉时纷纷跳船，被其他几艘船救起。
楚风岩命令水手抛下货网，等待最后一艘船的生还者，一个个**着肩膀，腰间插着匕首的海盗从水中冒出。
楚风岩急切地看着水面，直到有一团火红颜色冒出水面时，才稍稍地放心。远远地伸出手：“红毛！好样的。快到这边来！”
红毛爬加班后，握住了楚风岩的手。没有一句谢谢的词语，只有宣泄着真诚的对视。两个注定要交往一生的男人站到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