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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族众人面面相觑,碧寒池向来是只有继任族长才可以入的圣池,如今却被大神官打下了一个入侵族地的男子,虽然实在匪夷所思,但因为从来没有遇过这样的状况,震惊之余倒也忘了有人出声。
“少主!”翩一脸悲愤的握紧了手中武器,那表情不知道是应该上前和这个自己完全没有胜算的男人决一死战,还是服从萧靖雨来之前的安排,立刻撤离天一族,绝不能停留。
翩不愿意这样离开,这次挑选上山也是朝雨楼里的死士,他们决不无功而返,就算全军覆没,就算没有遵照萧靖雨的示下,他也不想就这样见着自己先后决心侍奉的两个主人留在此地,而自己却胆小的逃离。
帝休的眼里此刻好像完全没有其他人的存在,他站到碧寒池前沉思着,脸上困惑的表情好象有极大的难处让他无措,他的表情复杂,又似乎参杂了些不甘与忧伤,让那张本来就俊美得过分的脸孔因为这样而变得有些灰暗。
南歌率领众人已经收到消息回转,宫殿的火势也被控制扑灭,眼前形势顿时逆转,不过此刻朝雨楼门人倒也没有十分慌乱,翩已经做好了无为无归的决定。就算是平生第一次违抗了命令,他也要留下战至最后一刻。
南歌皱了皱眉头,一挥手,人群顿成包围。此次入山的朝雨楼众人为数不多,虽然个个优秀干练,但他们的出现原本就只是为了萧靖雨的突袭制造时间,扰乱视线,并未存杀人目的而来,而天一族众人虽武功高强,可临敌经验极少,所以即使激斗半晌,也无真正人命损伤。此刻在数千天一族人的围困下虽显势单力薄,可朝雨楼的手下向来训练有素,很快聚拢成群。因为都没有得到进一步指示,两方人马没有动静,一时竟成僵持之势。
就在这个时候,碧寒池上忽然水波荡漾,哗然破水而出的声响过后,离若携着萧靖雨跃出水中,两人站在岸边,急促的喘着正努力调平气息,虽然身上带着淋漓的水珠,长发也这样贴在头脸上,模样看起来着实有几分狼狈,可两人眼中对望中却是带着几分意外和喜悦的。就这样相互微笑的看着对方,站在了帝休的对面。
向来强硬的翩也惊喜得有几分哽咽,“……少主,楼主!”他一直都知道这两个人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
帝休的脸上露出分悔意,如果不是因为对离若的一时心软,如果不是存有侥幸的小看那个男人,如果在当初带回离若的时候就杀掉萧靖雨,也许就不会招惹来今天的这么多麻烦了。真是好笑,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带走了离若,就可以改变那命运的轨迹。结果绕了一个大圈后才发现还是回到了原点,即使能预知到将来,即使拥有灵力,自己始终也是个凡人,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从来不对任何事情做假设的自己,此刻竟因为对无法改变的结果有了后悔的心态。
他该如何是好,如何阻拦离若离那既定的命运轨迹越来越近,他要怎么样做才是最正确的解决方法?
在水下的离若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她在水底隐忍刺骨冰冷,却在发觉萧靖雨跌落碧寒池时惊诧到无以复加。
咬了咬因为在水下而被冻到有些乌青的*,看了看身边的萧靖雨又看了看面前的帝休,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犹豫,声音竟有些微颤。
“帝休,我……”
“我可以不追究他们的过错,也可以放他们离开,只要他保证永不再踏入天一族的领地,并保守有关天一族的秘密,我甚至能安全的把他们送下玉雪山。”仿佛早知道离若要说什么,帝休很快打断了她的话。
离若没有来得及开口,回答的却是萧靖雨。“如果阿离不跟我走,那就绝不可能!”他那修长的眉头微微挑起,苍白的脸上竟流露出几分戏谑的笑意。
帝休已经如此宽容的让步,吃惊的不只有离若,还有天一族的众人,这个打乱了他们祭典,又放火毁坏了他们圣殿的外族人,即使是凌迟或是羁押他们永生永世都不为过,这样难得逃脱的机会,萧靖雨却毫不加考虑的拒绝了对他们来说也许是唯一活着离开玉雪山的机会。
对天一族而言栖身之地是个绝对不能外泄的秘密,这些闯入的外族已经对他们的存在已经构成了威胁,即使他们没有扰乱了神圣的继任典礼,天一族也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可向来被奉若神明的大神官不旦没有惩罚他们的过错还答应放他们安全离开,一时间顿起疑论。
帝休那渐渐冷下目光让他如玉的容颜拢上了几分妖冶的冰凉,他缓缓扫过高台下的人群,没有人能在那样压迫的眼神下还无动于衷,连台下小小议论都止于这刻,空气里安静得只剩下冷洌的风,吹得人脸颊隐约生痛。他的眼神收回,只是对着萧靖雨,“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死在这里,我也可以成全你的。”
好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萧靖雨转头看向离若轻笑,仿佛浑不在意空气里让人心惊肉跳的杀气。“只是多久不见,你清瘦了。”
这个时候完全不适合叙旧,可离若仍忍不住回应,“你也是。”虽然容色依旧淡淡,可那温柔的眼神已经让帝休很吃惊,曾几何时,他见过冷淡的离若会用这样的表情看一个人。
两人静静的对望,他们之间不需要过多的言辞,也不需要什么交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培养的默契,他们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能了解和沟通。好像此刻完全无视了帝休和眼前脚底那黑压压的人群,仿佛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
气氛原本还好,如果不是萧靖雨突然皱着眉飞快别过脸去,即使急急捂住了嘴巴,可那黑红的血液依旧从指缝里急涌而出,那过分浓烈的色泽把他那原本惨白的薄唇渲染得异样妖红。离若的脸色微微变了,却见萧靖雨朝自己稍稍摇头表示无碍的安慰。
只有萧靖雨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很虚弱,长途跋涉来到这苦寒之地又风寒入骨,表现得强悍不过是一直在苦苦支撑。帝休刚刚凌空一击虽然让他借力用力,可却终是避不开余力的波及,受伤掉入了碧寒池,以他那畏寒的体质浸泡在千年寒冰的池水里,强撑着一直没有倒下已经是极限了。
离若看着萧靖雨,眼神黯淡了下去,慢慢举步上前,表情默然的轻轻为他擦拭掉唇边的血迹,而萧靖雨也没有丝毫抗拒她的动作,好象这样的情景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然后离若平静的转向了帝休。“对不起!帝休,你看到了,也许他会就这样死掉,我不能放他一个人从这里走开,所以……我要和他一起离开。”
任她那样轻柔的替自己拭尽血红,也不因为她说着自己即将完结的生命而生气,萧靖雨看离若的眼神那么轻缓,如同承载着难以言语似水温柔。
离若那看似平淡的话却让帝休的心像生生被人撕裂,有着即使忍耐也说不出的痛楚,定定的看她,她那双坚定到毫无回旋余地的眼睛坦然得几近无情。
还是那么倔强而固执啊!
帝休忍不住苦笑,忽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即使是在天一族,也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见到齐蓝的。那时候孩子们总是对那所谓天下第一的齐蓝花朵充满好奇,可大人们都说齐蓝生长在被冰雪封住的绝顶之上,要见到并不容易,而能把齐蓝带回的人更是只有少数能力超凡的神官。离若一直都很羡慕,她说不但要找到齐蓝还要带回那墨如黑玉的美丽花朵。大家都只当那是个玩笑,连帝休也是,因为觉得一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只凭借自己的力量就找到齐蓝并得到它的。
有一天,离若突然失踪了,族人找了两天两夜,终于在一片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下找到了浑身是伤的离若,她还清醒着,只是被冻僵到几乎说不出话来。可让人吃惊的是她的手中牢牢的握着一枝枯萎了的齐蓝花茎,他们无法想象一个孩子是如何找到齐蓝又用着什么方法得到了那几不可能被她得到的东西。直到后来离若再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她是在经历过什么后才摘到了那朵枯萎的齐蓝,只有帝休看懂了那双瞳里的执著,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情,无论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都要做到。
从前是一样,现在也还是一样。
……
“如果我不许你离开呢?”
“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平静的话,她坚定如铁。
帝休的眼睛里满是悲伤,那样清明如月的目光终究在离若的坚持下一点点冷去,冷得仿佛在那幽如冷湖的眼底有碎冰碰撞的痕迹。
“你很快就要成为天一族至高无上的族长,将会是我们所有族人要伺奉的对象,你要为了一个外族的男子放弃整个天一族么?违背神的安排,你会要付出无法承担的代价。”
帝休的语气冷厉了起来,萧靖雨下意识侧过身稍稍挡在了离若的前面,即使容颜依旧苍白虚弱,可那眼神却是笃定的精明与强硬。因为正全神贯注,所以他没见到身后那双看着自己背影微微变得温柔的眼睛,察觉不到离若淡淡舒展的眉眼。
帝休胸口一痛,十年没见过离若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十年后再见的时候却是因为她在看着别人。
然后离若慢慢越过了萧靖雨,“帝休,我知道你一直是守护族人最优秀的神官,其实没有族长之前的天一族在你的领导下也一样很平和安宁,这里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离开是因为天一族没有我,还有你,还有南歌,甚至是星星,但是……”她没有继续说完,但帝休已经从那目光中隐约流露出的那些许掩饰过的少女娇羞得到了答案。
他闭了闭眼睛,几不可闻的叹息着,“……阿离,记得我说过的。你和他是不能共存的,命运的轨道在许久前就已经注定,如果你真的要为他做什么,那你就不能离开天一族。”帝休的话缓慢而沉重,带着些恳求,带着些难过。
那个几近残酷的预言吗?差一点她就忘记了。离若愣了愣,帝休的预言让她不自觉的看向了萧靖雨,难道从一开始,他们的相逢就是个错误!?“我……”这一刻她迟疑了,如果要伤害他,现在放弃一切还来得及。萧靖雨什么也没说,只是上前一步,那灼热**的目光似乎在乞求自己不要放弃,不要还没有尝试过反抗命运就决定任它摆布。
她的脸色苍白了些,不过却在萧靖雨那淡定的微笑中下了决心,“对不起,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决定要离开,想要试试用着自己的双手来改变命运,只有一次也好,尝试失败也好。如果你不愿意放过我们,如果大神一定要惩罚,那就请你在我死后让他把我的尸体带下玉雪山吧!”
那么决然而不顾一切的任性啊,倒是像极了她小时候的脾气。
她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吗!帝休拢在宽袖中的手捏紧又松开,他的心很疼痛,从来不会有这样的情绪搅乱了他修炼了多年的性情,离若的坚定让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不能改变的就是不能改变,他必须要学会放手和放弃了。
深深的一眼凝视,仿佛那一眼就倾尽了他所有的感情。
转身,帝休走到玉台前,只是振臂一挥,所有的人都虔诚的朝他低下了头,空旷里竟无一人再发出声音。对天一族来说,他们对这个年轻神官的敬畏与仰赖是根深蒂固的,只要他一个动作,甚至眼神都会心甘情愿的成服于其下。
帝休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大神官应有的清华和高高在上,那双可以看透未来和真相的眼眸缓缓扫过众人,只听他朗声道:“继任族长离若没有继承大神的力量,引来外族入侵,毁损天一族千年圣殿,让族人安全留有隐患。尊奉历代族长和大神旨意,为保我族长存兴旺,我此刻以天一族大神官的身份决定从此刻起将她永远驱逐,离若有生之年都不得再入此地”!
离若大惊,莫名的瞪视着帝休,这样的的惩罚明明就是饶恕,连萧靖雨也露出几分意外的表情。天一族人诧异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敢出声质疑帝休的决定。
忽然,空旷里只听南歌朗声道。“遵从神官大人的决定!”然后就这样拜俯在地。于是第二个这样的声音,第三个,第四个……直至所有的人都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出自己顺从的意愿,恭敬的朝那高台上的帝休拜倒下去。除了空地里那些有点无措的朝雨楼门人,这片大地上都是对着帝休无比崇敬的天一族族人。
一时间,那样的场面让人如此震撼。
一阵风扬起帝休那雪白的长袖与衣角,他淡然的俯视着脚下的众生,嘴角飘忽而冷定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悲悯天下的神人。
“你们走吧!”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半分涟漪。
即使亲眼见到了帝休在天一族里无人能撼的地位,可离若知道他是用自己的神官地位来赌了一次放他们逃生的机会。
“帝休……”
“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再后悔,一直朝前,不要回头。”这是帝休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萧靖雨看了他一眼,不知心里到底闪过怎么样的念头,不再迟疑,拉起离若从他的身边擦身而过,离若回望中,眼神里有太多的不懂,可帝休的目光却至始至终都吝啬于给她回应,用着无波的表情目送他们离开。
人群在南歌的示意下缓缓分开一条道路,萧靖雨带着离若,身后跟着翩和朝雨楼一干人等。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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