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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告白

这天，舒心被舒妈妈要求穿上昨天新买的衣服，穿上后舒爸爸和舒妈妈一直夸奖她实在是太漂亮了，然后她就说是多亏你们两位长得这么标致，我才能长这么漂亮，看了他们两个的反应之后，舒心明白她错了，千错万错不该对着两位老人说这样的话，因为那两个自恋狂已经幸福得两眼放光了。
和他们出来了才知道，原来他们说的老地方就是指郊县的一家农家乐，这家农家乐四面环水，风景怡人，庭院里面也有大片大片的常绿盆景，正值腊梅开放时节，满园都是梅花的清香，确实是一个休闲聚会的好地方。黄阿姨见到他们非常高兴，她的老公也是一个温文儒雅和蔼可亲的人，另舒心再一次纳闷的是为何会觉得这位陆叔叔非常面熟，那谈笑风生的容貌和某人很像，但是又想不起来，舒心想也许是自己以前见过他的缘故，也没有放在心上。

“真是的，我们家那两个孩子都有事，来不了，可能是嫌和我们这些老人在一起没什么乐趣吧，还是心这孩子惹人爱，看到你心情就好了一大半。”说着黄阿姨就怜爱的拉着她。

吃饭期间，大人们一直在叙旧，看来他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但是他们总是刻意回避舒唯的事情，偶尔不小心说道舒唯的名字，都尴尬的带过去，而那位陆叔叔，两次把她叫成“唯”。看来，舒唯以前确实深受他们喜爱。想到这里，不禁觉得有些难过。吃完饭，可能是他们怕她无聊，说她可以自己到周围转转，而舒爸爸和陆叔叔就去钓鱼了，舒妈妈和黄阿姨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今天是少有的艳阳天，舒心坐在庭院里露天茶座上晒太阳，浓浓的梅花香充满整个身心，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她不禁轻轻闭上了眼睛……

“喂！你干什么呀？”远处一个人大声吼道，在问她吗？她没有做什么呀，她只是晒太阳而已。人影渐渐走近，看不清他的样子，尽管如此，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正在生气，他大步大步走过来，一把拉住舒心，怒气冲冲的说：“你去哪里？”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他一怔：“你别哭呀！”然后手忙脚乱的撩起衣袖就往她脸上擦。

她一把推开他：“你走！不要你管，我做什么事要去哪里都不关你的事。”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大声说话，原谅我不行吗？”他边说边又想靠近她。

她生气的推开他，“别管我，你去陪她好了，反正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来这里，我看错你了！”转身就使劲的跑，突然，一股大手用力从后面拉住她的左手，顿时她气得不得了，挥出右手向他的胸口捶去，谁知又被他用手接个正着，然后用力握住她的两只手，手臂被她捏得很疼，眼泪又要留下来了，正想破口大骂，却感到双唇上被堵住，柔软的，冰冰的，心里一慌，她的初吻……

刺眼的阳光，静谧的庭院，还好是个梦，真是虚惊一场，以为她的初吻就这样被夺走了呢。

“你醒了吗？”温和的磁性的熟悉的男声，一个男子坐在旁边，阳光有些刺眼，他的身影显得有点虚幻，呵呵，原来她还在做梦，他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虽然太阳很暖和，但是现在还是冬天，你就这样睡在这里，很容易感冒的。”他笑着看着她，帅帅的脸让她觉得有点眩晕。

“陆老师！”舒心一惊，原来不是梦，马上坐起身，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了下来，低头一看，是一件黑色的男式外套。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她慌忙捡起来，把它还给了此刻之穿一件毛衣的陆凛。

“谢谢你的外套，老师怎么在这里？已经放假了吗？”

“嗯，今天开始放假了，和几位老师一起过来的，现在他们正在打麻将，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就出来了。”

努力揉揉眼睛，再不动声色掐了一下大腿，好痛，原来真的不是梦。

两人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

“要去走走吗？”陆凛露出好看的笑容，对着舒心说道。

没有料到他会邀请自己，舒心吃了一惊，本以为他只是做一下马上就会离开。对于现在突入而来的邀请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两人沿着庭院一直向外走，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小山前。舒心正想着还要不要往上爬，陆凛就已经向前面爬去了。她也只好跟着往上爬了，爬了一半，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并不是体力不好，而是今天穿的是该死的皮鞋。

突然前面伸出一只宽大的手，她愣愣的看看手的主人，依旧那温和的笑容，“你穿的鞋子不好走吧？还有很长一段路呢？”

毫不犹豫的，她将手递给了他，生怕她稍一迟疑对方就会收回手。

握紧她的小手，陆凛微笑着拉起她一步一步像山顶爬去，走在后面的舒心，则希望这条山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两人就能一直牵手下去……

终于到达山顶了，由于现在是冬天，很多树木都是光秃秃的，只有些许松树还保持着青绿，山下大片大片的都是农田，非常和谐。看来经常有人到这个小山上来，因为山顶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石砌的凳子和桌子。两人走到一个石凳上坐下，舒心感到一阵轻松，脚上传来的钻心的痛现在也消失了很多。陆凛仍然握着舒心的手，舒心也不抽回来，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微风拂面，暖暖的阳光照着身上，舒心觉得从来没有如此的幸福。

“老师放假期间有什么打算吗？”终于，舒心还是打破了沉默。

“……”

舒心疑惑的看着陆凛，只见他怔怔的看着山下的农家乐，平时总是温和笑着的脸上现在显得无比苍白，俊朗的脸上露出寂寞的表情，他在看什么？还是在回忆什么？想起了那个爱雪花的人吗？

“老师……”心里一阵抽痛，舒心捏紧拳头，指甲刺在手心传来一阵疼痛。为什么？为什么陆凛明明和她在一起，心里还是想着那个人……

明明现在他握着的是她的手，心却离得那么远，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她的心痛不已。她想抽出被他握在手心的手，却纹丝不动，她越是努力的想抽离，他就越是握得紧。抬头看着他，依然是那个寂寞的神情，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远处，他看到的是远处那个他心里的她。

“老师……”

“……”

“陆凛……”

“……”

她听见自己心在滴血，憋了一口气，加大了音量：“陆老师！”

这次他终于听见了，回头看见了她哀怨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笑了。

“不好意思，我刚刚想起一些事情。”依旧温暖如玉的声音，依然是那个另她心动的微笑。但是现在却感到无比的悲哀。

“那个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去找她呢？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悲哀，泪水在眼里打转，面对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始终无法做到心平气和，虽然她一直只想要在他心里留下成熟的印象，却总是在他面前落泪。

“心……”老师不语，露出难过的表情。

“又是这样的表情，每次老师想起那个人的时候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什么？明明我就在你身边，可是却无法靠进你的心，我明明这么的……这么喜欢你！”这种事，这样待在他身边一点意义都没有，她还在这里做什么？不管她做什么，老师的心里都只有那个人。眼泪掉了下来，她呆在他身边还有什么用，不如早点脱离这里，远远的离开他……

胸口痛得很厉害，等她回过神来，已经不知在何处了，陆凛的身影也看不见，周围一片寂静，脚踝传来一阵疼痛，她坐在一块石头上，脱下鞋子，袜子上有斑斑血迹，脱下袜子一看，脚踝处已经磨破了皮，血和皮混在一起，轻轻一碰就传来钻心的痛。

“终于找到你了！”老师在不远处气喘吁吁的说，“明明长得这么瘦，却跑得这么快。”

她不语，低下头，虽然刚刚*的向他告白了，现在却后悔得不得了，这张满脸泪痕的丑陋的脸，一点都不想让他看到。最重要的是，自己一点都不想让他自己的心意。

“脚流血了！穿着这样的鞋子还跑这么快，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他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的替我擦掉血迹，然后轻轻的穿上袜子和鞋子。尽管动作很轻，但是还惹得她一阵轻呼。他抬起头，满眼全是心痛。

“很痛吗？”

面对他的温柔，她轻轻的摇摇头，有尴尬，也有错愕，更多的是羞涩。

“老师不介意刚才的事吗？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这样对我，你这样会让我更加喜欢你的。”

清澈的双眼看着她，微笑着说：“我完全不介意，相反，我还很高兴。”

“老师……”什么意思？因为又有一个人向他告白而感到高兴吗？还是……

……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上有什么柔软的凉凉的东西轻轻的碰了一下……难道是kiss……老师刚刚kiss了她吗？

“还在发呆吗？吓到了？”

“老师……刚刚那是……”她呆呆的问道。

“我也喜欢你！”老师说着，流露出我没见过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的表情。

心跳得更加剧烈，老师刚刚说他喜欢我，好紧张……好像做梦一样……

“真的吗？老师也喜欢我？”

“真的，我喜欢你！”陆凛温柔的说着，脸慢慢的靠近她，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气息，她闭上眼睛，他冰凉的，柔软的唇贴在她的唇上……

巨大的狂喜淹没了她，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现在的她一点都不介意，她愿意沉沦在这幸福里永远都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