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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靠近

第二章靠近
周六很快就到了，活动选在一个野外烧烤基地，所有人都显得很高兴，吃饭期间，男生们不断的劝老师喝酒，而女生们也想尽办法靠近陆凛，两个小时过后，大部分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了。这个烧烤基地四面环山，山上全是大片大片的枫树，正值秋天，满山红叶，非常的漂亮。舒心独自一人来到附近一个小丘，微风拂面，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非常舒服。

“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呢！”

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她微微一怔，回过头微笑着说：“就是啊，在这里吹风很舒服的。”

他露出好看的笑容：“是吗？我也来休息一下好了。”他走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一股淡淡的酒味随着风吹了过来。

“老师逃掉了吧？”

“哈哈。被你发现了。那帮小鬼真是太缠人了，实在是受不了了，找了借口逃出来了。”

“呵呵，来了一个大受女生欢迎的男老师，他们的风头都被你抢走了，当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了。”

“是这样啊，难怪我觉得他们看我都带着怪怪的眼神，原来那是敌意的眼神呀？特别是那个叫雷利的小子。我这张脸真是令人讨厌呀？”

“噗嗤！”

“你笑什么？”

“老师喝多了吧！”

“呵呵，也许吧。”

“不过老师确实长了一张惹麻烦的脸，要是真的觉得很麻烦的话我可以帮你支招的。”

“是不是哦？最近的小孩子都古灵精怪的，鬼点子多得很。”

“那你要不要听？”

“听一下也无妨。”

“老师把你女朋友带过来和大家见上一面不就好了，这样女生们就死心了，而男生们也会因为少了一个大情敌而感到开心的，这样的话，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不会再烦你啦。”

“是哦，原来还有这种方法。只是可惜，我并没有女朋友，看来是行不通了吧。”

没有女朋友吗？心里一阵莫名的轻松。

“老师！”舒心斜眼看着他，一脸的不信任。

“怎么了，那种表情？”

“你该不会是为了让自己更受欢迎，才故意说没有女朋友的吧？其实是有一个非常漂亮又成熟的女朋友的吧？”

“你还真是！年纪这么小，思想就这么复杂。”

“呵呵，哪有？”

“我不是在夸奖你哦.”

“是吗？我还以为那是夸奖呢。”

“没有的。”他将手放在后面，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修长的双腿直直的伸向前方，用那双清澈的双眼看着远方的苍穹。一瞬间，仿佛看见了那个河边的美男子。

“我没有女朋友，像我这种人是不会有女朋友的。”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这个时候的陆凛看起来有些寂寞。

故作镇定的收回看他的眼光，舒心看着满山的红叶，轻轻问道：“为什么？”

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远方，他的脸微红，细腻的白净的皮肤显得更加的透明，不知是红叶的原因还是喝酒的原因。

舒心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微风习习，静谧的上坡上只有他们两人，舒心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预演那个一直想问但是又问不出口的问题，终于鼓足了勇气。

“老师，我们以前见过吗？”问出这句话后，舒心就后悔了，要是回答是肯定的，该怎么办，告诉他自己对他一见钟情吗？要是回答是否定的，那自己这样辛苦接近他岂不是白费了……空气中传来一阵红叶的香味，舒心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几秒钟的事情，但是仿佛却隔了一个世纪。

“为什么这么问？”陆凛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深邃的眼光看着她。

不敢抬头，心跳得更加厉害，“因为我觉得老师很像我以前见到的一个人。”

仿佛听到一声低低的松了口气的声音，温暖的声音响起，“我们以前见过一次，在明溪镇的河边见过。”

吃惊的抬起头，涌起一阵强烈的开心情愫，舒心用水样的眼睛看着陆凛，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被她的眼睛看得一愣，陆凛又转过头看着红叶，轻轻的说道：“我以为你不记得了，看来还有印象，我的老家在明溪，偶尔会回去一两次。”

“我奶奶家也在明溪，那你就是那次在河边的那个人？看着发呆天空的那人？”突来的狂喜让舒心变得有些语无伦次，把刚开始的紧张忘得一干二净。

一阵低低的笑声传来，舒心才知道自己自己的话说的不清不楚，什么“发呆天空”呀？简直是笨蛋，感到一阵羞愧，急忙解释道：“不是，我是说发呆，不是，我是说雪花……”

男性的笑声变得更大了，舒心感到更加窘迫，自己虽说不是伶牙俐齿，但是好歹作文写得一级棒，话还是可以说得很清楚，但是今天整个是语无伦次，白痴一个，简直是无法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可以不用说了，免得越说越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终于止住了笑，陆凛用还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舒心，看到舒心一阵心慌，也更加羞愧。

“老师，可以陪我去走一下吗？难得这里的风景这么漂亮，不去看看的话太可惜了。”慌忙转移话题，她可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丢脸了，而且是自己暗恋的人面前。

一抹迟疑的从陆凛脸上一闪而过，刚才的笑意全无。

“那好吧。”

舒心站起身，开始向另一个山坡走去。

“老师的戒备心好高哦。”

“什么戒备心？”

“刚刚老师迟疑了一下吧，在我问你要不要陪我走的时候。难道是担心我有什么诡计吗？”

一丝惊讶掠过，随即转为镇定，“小小年纪，能有什么诡计？”

“那到不一定，说不定我就是有企图呢，毕竟美男当前嘛。”

说完，不等他回答，舒心就跑了起来，一直到离他50多米才停下来，看着他挺拔的消瘦的身姿慢慢的走近，大声对他喊：“老师不怕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故意靠近你的吗？”

远远的，看见他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等到两人相隔两米多远的时候，他轻轻的对她笑：“像你这样的女生应该喜欢更优秀的人。”

内心隐隐痛了一下，用力挤出笑容：“老师还真是不容易上当，我有喜欢的人，刚才完全是逗你的。”

依旧是那个温和的笑容：“知道的，我并没有当真。”

“你要是当真了我才麻烦呢。”她转身继续向前面走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一路上两人都不再说话，来到山坡上一个小亭子里，这里应该是这附近最高的山了吧，可以看到整个烧烤基地，有断断续续的乱七八糟的歌声从下面传来，大概是雷利和林峰他们借着酒意在唱歌吧。一阵秋风吹来，落叶纷纷起舞，犹如满山的蝴蝶，空气中弥漫着枫叶独特的香味，让她不自觉的回想起在乡下奶奶家的那段时光。

“老师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没有回答，舒心自顾自一边拾起一片片枫叶，寻找着它们当中最美的一片。

“老师知道枫叶为什么这么红吗？原本，它只是和普通的树一样，春天发芽，秋天的时候叶子一片一片凋零。年复一年，深深的寂寞不断的侵袭它的身心，它厌倦了这种日子。那一年夏天，来了一个女孩子，总是在晴朗的午后，坐在它的枝丫上静静的看书。枫树不再觉得寂寞了，和女孩在一起的日子，让他觉得无比的幸福。可是，天气渐渐转凉了，它知道自己为女孩遮阳的叶子即将凋零，感到非常的恐惧，它想，至少在它即将死去的时候可以让女孩子知道它深深的爱着她。每天恋着女孩的枫树的叶子慢慢变黄了，那是不同于即将凋零的叶子的枯黄，而是带着许多生气的黄色。可是有一天，一群人从它下面经过，它看见了那个女孩，被抱在怀里，脸色惨白，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它突然明白，它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女孩了，巨大的打击让它彻底疯狂了。这时，女孩子滴落在地上的血慢慢的消失，而枫树的叶子也渐渐的变红了。后来，每年秋天，枫叶都会渐渐由黄变红，那片片红叶正是枫树对女孩的思恋和爱慕的象征。所以枫叶象征着对往事的回忆和对昔日伊人的眷恋。”

舒心仍旧从落下的枫叶中寻找，拾起一片又丢掉一片，故事说完了，等不到回音，她也不介意，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良久，温和的声音响起：“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我从来没听过。”

舒心转过头，看着他的脸，“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故事只是我奶奶编的，高二那年的冬天，我遇到一些事，在乡下的奶奶家休养，为了让我不寂寞，她经常编一些故事讲给我听。凄美的，励志的，深奥的，每听一种故事，我就更加开朗一点，也就慢慢的变回自己了。”前面的是真，后面的是假，只有舒心知道，自己把那份痛埋在了内心深处，不去触碰，努力让自己变得开心，只是不想让再让家人伤心了而已。

“你奶奶真是厉害，她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

“确实，她以前只是一个小学老师，现在退休了，却还受很多人爱戴。”

终于找到一片颜色和形状都满意的枫叶，小心的放进包里，“回去吧，老师离开太久了，下面那些人会到处找你的。”

“也是，下去吧。”

我正打算往回走，突然看到一个东西，“啊！”一声尖叫，下意识的扑进旁边人的怀抱。

“怎么了？”

“蛇！有蛇！”

“蛇？哪里？”陆凛紧张的把舒心抱紧，探头到处寻找那个“蛇”，终于看到了，会心一笑。

“哈哈哈！那不是什么蛇，是枯木而已。你看仔细一点嘛，还是这么粗心。而且蛇一般都在夏天出没，现在都快冬天了，哪里来的蛇呀？”

听到陆凛的话，舒心突然反应了过来，从陆凛怀抱里露出小小的脑袋，定睛一看，果然是枯木，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还死死的抱着陆凛，而陆凛则一脸看戏的好笑表情，心跳突然开始加速，感觉到了脸上阵阵发烫，连忙松开手，跳到离他两米远的距离。

“对不起，刚刚太紧张了。”窘迫的说道，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呵呵，我并不介意。没有想到你居然怕蛇怕成这样。”温和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了的笑意。

“那有什么办法，我对这种肉肉的软软的东西最没辙了。”舒心嘟嚷着，看到他仍然一副好笑的样子，猛然醒悟：“啊！你是在看我笑话吧！”

“呵呵，没有啦，只是觉得你刚才的反应太有趣了。”

“呜呜，真是丢脸，我走了。”说完，她便跑着离开了，想到刚才的自己丢脸的样子就害羞得不得了。但是，一想到刚刚和老师离得那么近，心里又装满了幸福，更高兴的是，看到了老师不同于往日的表情。

放慢了脚步，回头看看老师，他双手放在裤兜了，依旧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走着，风撩起他的西服，吹乱他的头发，小道两旁全是高大的枫树，偶尔几片叶子随风飘下来，真是一幅绝美的风景，舒心拿出手机，不动声色的拍下了这一幕。

“你刚刚拍照了吧？”他的声音传了过来。糟糕，被发现了。他不喜欢别人拍他的，她怎么能让这张宝贵的照片就这样夭折呢？

“这么美丽的枫叶当然要拍了，我以后要拿给奶奶看呢。”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连续拍了几张枫叶的照片。

“这张好漂亮！你要看一下吗？”她故意问道。

“不看了。”就是等你这句话，不看最好。

正打算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突然想起一件事，“老师，可以告诉我你的手机号码吗？”

“你想干嘛？”

“不干嘛，没有任何居心，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来问你的。”

“是吗？”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下，看得她心慌慌的，连忙转身说：“不愿意就算了。”

然后又故意小声嘀咕：“小气！”

“可以告诉你，但你不会告诉其他女生吧？要知道，被女孩子一天到晚的打电话发短信很烦的。”

他连忙爽快的答应：“我保证，绝对不告诉其他人。”告诉其他人干嘛？让他们和我抢吗？我才没有这么傻呢？

“把你手机给我吧。”

把手机递给他，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输入了号码。

“你不怕我别有居心吗？”

他把手机递给她：“你不会的。”

“这么肯定？说不定我待会儿下去就偷偷告诉其他女生呢？”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是一个美丽又值得信赖的好女孩。”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温热的气息掠过舒心的脖子，抬头看见的他俊脸，双眼里全是温柔。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舒心愣住了，底下了头，小声说：“老师太温柔了，不应该对我说这样的话，那样，会让我有所期待的。”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抬头一看，只见他已经走到前面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有听见刚才的话。

“没说什么。”她大声回答道，并加快了脚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走着，两人之间，只隔了一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