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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割舍不断

哈熙的去世，按照凉山彝族的传统仪式举行着，一切没有什么异样，可是即使在这样似乎平静的葬礼中，同村同寨的曲比阿乌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寒冷的风儿吹过姑娘的脸颊，那额前的刘海被微风吹的随风舞动。那一身彝家裙装俨然是人间大美女的样子。不过她的表情麻木，无心的曲比阿乌僵硬的站在围墙边，遥望着村寨小道的里面，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曲比熙加的家就在不远的地方。她很清楚的记得昨天哈熙去世的时候，也去看过他，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看见曲比熙加的身影。这有违常理，父亲病逝，小儿子居然都没来，她又不敢多问，看着伤心的一家人。她只能把这个问号藏在心里。
曲比熙加外出半年多了，其实曲比阿乌一直都在牵挂着他，尤其是近段时间居然多次莫名其妙的梦见熙加满身是血痛苦的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就是那不止一次的出现，让她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曲比阿乌多次被这个可怕的噩梦惊扰而哭醒。也许两个牵挂的人心里的那种思绪万千的联系还是可以从内心深处体现的出来的。

“曲比阿乌。”一个男人的叫声打断了阿乌继续的沉思，她恍如突然的从沉思中醒来，有些惊讶的神色扭过了脖子，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原来毕摩，一个年纪60多岁的男人，他腰里别着一个烟斗，枯瘦的脸颊上皱纹四起，那一身传统的不能在传统的彝族服装，包裹严密的彝族头巾上那花白的头发明显开叉。

毕摩是彝语音译，“毕”为“念经”之意，“摩”为“有知识的长者”。是一种专门替人礼赞、祈祷、祭祀的祭司。毕摩神通广大，学识渊博，主要职能有作毕、司祭、行医、占卜等活动；其文化职能是整理、规范、传授彝族文字，撰写和传抄包括宗教、哲学、伦理、历史、天文、医药、农药、工艺、礼俗、文字等典籍。毕摩在彝族人的生育、婚丧、疾病、节日、出猎、播种等生活中起主要作用，毕摩既掌管神权，又把握文化，既司通神鬼，又指导着人事。在彝族人民的心目中，毕摩是整个彝族社会中的知识分子，是彝族文化的维护者和传播者。

曲比阿乌赶紧很恭敬的朝他点头，客客气气的搭话“是您啊。”阿乌心里毫无准备，竟然感觉没有话可以说，尴尬的笑着，不过女孩那略带羞涩的面容给毕摩很好的印象。

“呵呵。”毕摩笑了笑，随即手指了一下路的前方，其实曲比阿乌也知道，他今天过来是为曲比哈熙的葬礼举行仪式的。不由的再次想起了曲比熙加，随即脸色微变了一下，微笑中俨然带着一些遗憾，她也知道哈熙没有见到小儿子的最后一面……。

“等会也过来吧，你哈熙大叔其他没什么遗憾了，只是没有看见他小儿子最后一面…………。”毕摩淡淡的微笑。阿乌的淡笑随之在脸上褪去，她特别想知道熙加为什么不回来，听毕摩特地说起了这个事情，她不失时机的装作随意的问起了一句。

“难道有什么原因吗？哈熙大叔从小就疼爱熙加，如今他为什么不回来？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比阿爸的去世还重要？”曲比阿乌有些不理解，嗓门也不经意的提高了很多。隔着低矮的围墙。毕摩摇摇头，随即脱口说道。“听他，母亲说，他儿子出去半年了也没有一点音讯，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也没有一个确切的地址，所以家里人也找不到他……。”

说完话，毕摩便走开了。他的话却让曲比阿乌更加心头焦急起来，想想也蹊跷，熙加即使不跟家里人联系，至少也会让自己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可是现在熙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所以阿乌有理由相信熙加不会长时间对自己不问不问，甚至连一封信也没有………………。12月最后几天凉山深处大山里的曲比阿乌，忧愁的望着满山遍野的山林茂密。无所适从。脑海里却再次显现了熙加满身血迹的形象，顿时阿乌感觉眼前一阵眩晕，随即不经身体一个踉跄，身体倚靠在了低矮的围墙边。哽咽起来。女孩的哭声寄托着对情郎的相思和担心，在这个时刻，曲比阿乌再也呆不住了，她告诉自己，等过几天，她就跟父母说要出去，去熙加去的城市，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找他！……………………。

………………杭州市余杭区首府，在元旦的前一天，一脸憔悴的曲比熙加脸色根本没有什么好的起色。甚至比昨天还差，昨晚又是鼻血，又是不舒服十足的折磨了熙加本来就不强壮的身体。在小怡的劝说下。熙加躺回了床上并没有起床去上班，这一睡熙加就睡到了太阳照屁股的中午，窗外温柔的阳光直射在熙加白嫩的脸上时，她扭动了一下脖子，扬起了双手，伸起了懒腰。感觉到肚子一阵空洞，脑神经通过感知器官传达一个信息，熙加感觉到了来自胃里的饥饿的感觉。少女垂肩的长发凌乱的压盖在自己的肩上。拉开了窗帘，光线暖暖的照射在身上，熙加眼睛眯成一条缝，看上去吃力的样子，她垂头那皮肤特好的小手正附于自己的胸部，她一阵慌乱，做女孩半年左右以来，那胸部已经完全的隆的老高，尴尬的让自己都有一种解开来看一下的冲动，其次那双白嫩的玉手，只能有‘玉手’来形容，因为那只手完全可以说比一般女孩的手都要光洁嫩白。

熙加不再多想，她一个冷颤，视线赶紧离开了自己的胸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做女孩那么久了，自己居然还会莫名其妙的对自己性感的身体有某种幻想。对于自己亵渎自己身体。曲比熙加很想抽自己，为了不使自己多想，她穿起了一件羊毛衫，套上了那件天蓝色的羽绒服，一条黑色牛仔裤，一双旅游鞋就走出了房间………………。

而刚走到楼下，曲比熙加又变的犹豫了，她停留在楼梯的转弯口，仔细的聆听着外面是否有声音，她现在怕张明如同怕老虎一样熙加小心的弯着脖子朝外面望去。空荡荡的似乎没有人，心里平静了不少，暗自庆幸张明不再。“曲比熙加，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熙加吓了一跳.不禁失声，表情尴尬的回过了头。

张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正在微笑的看着回头面色差异的曲比熙加。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得体而庄重。靓丽的领带让这个书生的气质显的比平常好了不少。

熙加强迫自己稳定情绪，低头笑了笑，站在了过道的一边，张明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你这是要出去吧？”曲比熙加偷偷的抬头瞟了一眼着装正式的张明，害羞的再次把头底下。她现在实在不敢正眼看这个男人，自己就像犯罪感很重一样，毕竟自己一直把自己当做男人，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在骗人一样的内疚，所以害怕，所以害羞。

张明却不以为然，他嘴角轻松的淡笑过后，一手插进了裤兜似乎在摸什么东西。熙加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眼睛死死的盯着。心里却莫名的恐慌起来。这个心哪真是快跳出心窝了！

“你的冻疮好点了吗？怎么不穿那鞋子呢？”张明似乎很放松，他好像都忘记了昨天熙加甩开他手的尴尬了。熙加发现他的手停留在裤兜没打算马上出来，不过熙加肯定他手里撰着一个东西呢。

“谢谢你，好多了，我有鞋，那鞋还是还你吧。”熙加尴尬的抬了一下头。从她的眼神里张明发现女孩对自己的心防很重。

“呵呵，还我我也穿不了啊，熙加你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看电影。”

“什么？电影？”曲比熙加几乎长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居然会有男人会邀请自己看电影，一下子惊呆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看着女孩的神色，张明也有些怕了，他也不知道熙加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心防，尴尬中，张明掏出了裤兜里的手，两张电影票俨然出现在女孩的眼前。曲比熙加呼吸变得急促，脸色突然的红了起来。她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都快把自己压垮了！

“熙加我发现你是我要找的那个心里美丽女孩，我……我喜欢你……。”张明在说这句话时，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他还不止一次的伸手托自己的眼镜框。眼睛却真诚的看着女孩微红的脸蛋。

“对不起……我们少数民族不能喜欢你……。”熙加脸色红辣辣的，心情复杂，她听到这个话心里的潜移默化让她自己也没法相信自己在想什么。她居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幸福感。但理智让她又这么一句对于张明来说不痛不痒的话第一次拒绝了这位条件人品不错的少东家………………。

看着熙加闪去的背影，张明想追，可是他却停住了脚步，看着手里的电影票，他面色突然苦笑，然后抬起头，期望的看着熙加的背影。他不但没有觉得这女孩让自己难堪，反而觉得这个少数民族女孩很有意思，对于她的话，张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他确实听过某些少数民族是不和外族通婚的。也许越是得不到的女孩越发激起男孩的追求吧。张明在女孩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后，自言自语说“曲比熙加呀曲比熙加，我追定你了，不信追不到你！”张明冲满了信心，他耸了耸肩，随即转身上楼去了………………。（谢谢，明天晚上继续更新，如果明天没事，那么就大规模更新希望大家多留言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