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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良木择主

鱼逐水草而居，鸟择良木而栖。
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资格让自己过得更好，特别是在这个人贱如狗的世界。唐子谋对于自己还未在大楚展开抱负之前就为自己铺路而没有感到有任何愧疚。如果大楚真的是个值得拥护的君主，他绝对能一心护主，前提是那位君主值得他这么做。当然，现在言论这些还尚早，唐子谋决定慢慢观察。

要了解一个国家，就必须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环境以及人民的生活状况。所以，在闲暇之际，唐子谋非常喜欢抱着他的小暖炉，在街上走走看看。这样不仅能观察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也能煅炼煅炼身体。对自己这个该死的身体，是唐子谋唯一的心病。现在的医学并不发达，早产儿再加上幼时身体没有多加保护，使得他的身体必须时刻注意，受不得一丝一毫的病痛，就算是小小的风寒也不行。有时唐子谋甚至都要怀疑，以自己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过三十岁。

唐子谋很惜命，任何对自己身体有好处的事，他都尽量去做。比如适当的保持一些运动，就算是冬天，唐子谋也不会去偷懒的去做。所以，唐子谋再次不紧不慢的出现在洛水繁华的街道之上。而秦双，则一如往常的在其身后跟着，不时担心着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会不会被风吹倒。

刚出门没多久，唐子谋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被跟踪了。扭头一看，正是前几天给自己留下几分印象的倔强少年，好像是叫什么小小。跟着的距离很固定，也就十米左右，当唐子谋停下时，跟在后面的居小小也同样停下来。始终保持着距离，不缩短也不拉远。

“我不太喜欢有人总是跟在我的身后，秦双，交给你了。”

居小小很聪明，但他终究也不过是个孩子，只是一个识得一些字的孩子。就算是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碰上秦双这个江湖人，十米的距离远远不够。在发现秦双的意图，他扭头便要逃跑的。只可惜，居小小迈开他那双小短腿还没有跑几步，便被秦双揪住了后领子，提到了半空中。

小兽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秦双。唐子谋不紧不慢的走到居小小的面前，伸手捏了捏对方小脸上的嫩肉，最后在对方愤怒的眼神下才松开了手，“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何独自一个跟踪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很聪明，也读书识字。手脚伶俐，也很会侍候人，比这个蠢蠢的大块头好多了。”

居小小就像是机关枪一样，噼哩叭啦的讲了一大堆。唐子谋也没有不耐烦，笑眯眯的听着居小小的嘴里吐出一大段有着自夸嫌疑的话来。而一直拎着居小小后领的秦双，则沉着脸。他好歹也是一方首领，在这小娃娃的眼里，居然成了一个‘蠢蠢的大块头’？

“所以说……。”

“收我做书童吧。”居小小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唐子谋，嘴里吐出赞美之词，道“一看公子就知道不是非凡人物，身边只有一个脑袋跟石头相媲美的傻大个，做什么事一定都不顺心。收下我这个手脚麻利的书童，绝对不是什么亏本的买卖。像公子这么尊贵的人物，哪能没有人贴心的侍候。这种细致活，我绝对能够担当。不需要任何银两，只需要一日三餐及住的地方，就可以得到一个最优秀的书单了。”

“最优秀的？”

居小小昂起头颅，无比坚定的道，“我是最优秀的。”

“我很喜欢对自己有信心的人，但若是对自己过度自信，那不是自信，而是自大了。”

“我是最优秀的，公子，如果你买下我，我就可以证明给公子看。”

居小小一口咬定，自己才是最优秀的。就算是别人怀疑了他的话，他也没有丝毫退缩，怀疑自己的能力，而且极为肯定的说自己会证明自己的实力。这孩子吐字清晰，极有眼色，看起来脑子也不笨。像在这个年代的孤儿，读书识字的也不多。总体上来讲，唐子谋觉得这孩子还不错。如果好好培养的话，确实可堪大用。

“你很不错。”唐子谋毫不客气的吐出赞美之词，点头示意秦双可以把人放下来了，按住对方幼小的肩膀，“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聪明怜俐的孤儿有很多。我可以收养他们任何一个人，你能给我收下你的理由吗？”

“公子说得对，世上像我这样的孤儿有很多。但是，那么多人，只有我主动找到了公子。公子需要一个书童，而我自认为我很适合，所以我们很有缘。”

面对唐子谋近距离所产生的无形压力，居小小没有胆怯的垂下头。他知道，如果自己的表现不令人满意，这个难得的大好机会就会被错失。居小小虽然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但他凭着自己的头脑，一直活着来到了洛水。很多人失去了家，他们有的饿死，有的冻死，也有被打死。一个小小的少年千辛万苦的活着来到洛水，本身就证实了他的实力。而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更是让居小小涨了眼界。对于看人，居小小自认还算精准。

活于乱世，一个无依无靠，没有任何保障的孩子是很难活下去的。深知这个道理的居小小，便开始处心积虑的寻找适合自己的‘主子’。而这一次，他看中了唐子谋，这个看起来风一吹便可能倒下的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