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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太子侍读

……
“大事来了，什么意思？”

当宝玉细问茗烟时，茗烟却一问三不知。听茗烟的传话，贾政竟是让宝玉直接去老太太那儿议事。

贾政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叫宝玉去他的书房，这一点让宝玉很不解。难道真的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

待宝玉怀着疑问和不安来至老太太处时，他吓了一跳，满屋子的长辈，以老太太为首，贾政、贾赦、贾琏等荣国府一众核心男丁，乃至王夫人，邢夫人等都依次端坐在屋子中，就连宁国府的贾珍，贾蓉父子也来了。

贾府人丁，除了祭祖，省亲，chūn节等大事之外，几乎没有如此齐聚一堂过。果然，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宝兄弟，快过来，今天是你的好rì子，你这个中心人物怎么能吞吞吐吐的呢？”

距门口最近的贾珍，一见宝玉进屋，双眼不禁一亮，快步迎了上来，说话之间，亲热无比，甚至有些奉承之意。

宝玉一愣，望着迎面而来的贾珍，心中暗自纳闷：“咱俩的关系有这么亲密吗？我跟你不熟呐！”

贾珍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已经是很大的官了，他此刻对待宝玉竟有奉承讨好之意，这让宝玉甚是不解，宝玉暗道：难道我的王八之气爆发了，魅力如此之大？

宝玉自秦可卿事件之后，几乎没怎么去宁国府，跟贾珍虽然是堂兄弟，但这对堂兄弟的关系，绝对淡漠至极。

贾珍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他在贾族之中，与凤姐的丈夫贾琏最投机。《红楼梦》中，贾珍曾经携带着他儿子贾蓉，与贾琏在外金屋藏娇，包养了尤二姐、尤三姐，试图将尤氏三姐妹一举纳入他们的后*宫。不过，可惜的是，尤三姐xìng情刚烈，有杜十娘之风，哪里是贾珍父子、贾琏等人可以降伏得了的？他们三个大爷们调戏尤三姐不成，反而被尤三姐给调戏了……

真是十足的孬*种！

宝玉私下底嘲讽贾珍：这家伙就只能欺负欺负一下自己没种的儿子……

“宝二叔，恭喜恭喜，侄儿先行恭喜你了。”

不远处，贾蓉望着他的父亲贾珍，冷哼一声，也笑意盈盈迎了上来，给宝玉躬身请了个安。

“发生什么事儿了，恭喜宝玉什么？”

宝玉深表同情的望着这位绿帽君，心中却暗笑道：可怜的娃呀，倘若他知道秦可卿被我包养，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他还会如此热情的恭喜我？

“宝玉，还不快过来，你父亲他们有要事和你商议？”

坐在正上方的老太太冷冷的瞪了贾珍父子一眼，朝宝玉喊道。贾珍父子见罢，纷纷闭嘴不谈，只是亲热的携着宝玉向前去见老太太。

贾珍父子虽然是宁国府那一府的主人，在宁国府作威作福，无法无天，但在贾府，他们却依然还是小辈身份。老太太、贾赦、贾政三人都是他们的长辈，论辈分、论声望都要远远高于他们，特别的老太太，她是整个贾府辈分、声望最高之人，贾府之主，她说话谁敢不听？

给众位长辈请了安，宝玉刚刚在老太太身边坐下，耳边便传来贾政的声音。

“宝玉，之前我将你禁足了，这些rì子以来，你还习惯吗？”

宝玉一愣，惊诧的望着贾政，像发现新大陆一般：老爹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

“习惯，孩儿早已习惯的紧了。原本最初，孩儿便喜欢呆在大观园，没想要去外惹事的。之前宇文家的事儿，那也不是孩儿的本意，父亲大人将孩儿禁足，正好称了孩儿的意。”

“你嫉恨为父将你禁足？……其实，为父将你禁足，也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前途着想的。”

贾政似乎并不相信宝玉所言，他见宝玉说的真切，还以为宝玉是害怕他责备，不敢实话实说。其实，贾政却是真的误会宝玉了，宝玉刚才所说的，正是他的心里话。禁足对于宝玉来说，完全可有可无，他没有受到禁足的丝毫影响。在大观园中，宝玉几乎自成一国，不受约束。每rì里，他不是折磨小厮（练武），就是在众美婢身上揩油，偶尔去稻香馆、栊翠庵，慰问寡妇嫂子、调戏出家人妙玉。他哪里还不习惯？……

“父亲大人将孩儿禁足，是为了孩儿着想，孩儿怎的不领情？”

贾政微微皱眉，对于宝玉的话不置可否，沉吟须臾，却话锋一转，突然道。

“宝玉，你觉得族里的学堂办学如何，在学堂里学习，你有什么困扰可以跟我说……”

“咳…咳…，你还在啰嗦些什么，有什么好顾忌的，这是好事，告诉他有什么好为难的呀？”

老太太见贾政和宝玉说了半晌，也没进入正题，不由怒瞪了贾政一眼。

“宝玉，是这样的，为父在宫里为你打点了一番，不久之后，准备送你入宫内陪太子念书。”

受到老太太的斥责，贾政老脸一红，大庭广众之间，有些搁不下去了，马上直奔主题，干脆道。

“什么？”

宝玉惊然。

“去宫里陪太子念书？”

“没错，正是如此。这一次事关重大，干系着我们整个贾府的兴衰，乃至存亡。你不愿意去也得去。”

斩钉截铁的声音，不容人拒绝，说话的竟是一直以来倍加疼爱宝玉的老太太。此刻，老太太扶起拐杖，立起了身子，凝视着宝玉，神情威严庄重，一改往rì的慈爱模样，颇有上位者的气势。

“宝兄弟，陪太子念书可是一件天大的美差。京城里不知道有多少权贵，千方百计想走路子，为他们的子侄谋划，都没门路走的。现今你有如此机遇，你可得好好珍惜，千万别辜负了老太太和我们大家的期望。”

贾珍见宝玉发呆，以为宝玉犯迷糊，不知道太子侍读这一职务的重要xìng，马上向前笑嘻嘻为宝玉解惑。

“可是，当今圣上不是没有子嗣吗？哪里来的太子？”

宝玉喃喃道。

贾珍一愣，张目望向贾政，颇有询问之意。

贾政望着宝玉，吁了口气，道：“此时说来话长，具体情况，你私下底可以问你珍大哥。总而言之，今rì告诉你这事，是想让你有个缓冲，有个准备。你现在可以开始学规矩了，以后进了宫，可比不得自家家里，犯了错，也不只是打板子的事。”

宝玉听了贾政这话，满头黑线，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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