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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外飞仙在人间

大雁堂。
陆小凤边吃边喝丝毫不顾桌上其他人盯住的目光。

坐在主人位置的雁长飞已是满头华发，皱纹也早已横生，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他那双眼的精芒。

寒刀一样的精芒。

只有那种刀法能够达到巅峰的人才会射出的光芒。

因为，他人已如刀。

刀就是他，他就是刀。

雁长飞抬手虚让一下，道：“各位，请吧。”

如果你注意的话，就能看到他的双手依然粗壮有力，抬起放下之间似有千钧之力一般。

所以如果有人认为雁长飞此时已老，已经再也配不起西北第一刀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聪明的人从他的双手一眼就能看出，此时的雁长飞绝对不在他当年的巅峰之下，甚至隐隐突破了当年的巅峰。

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人面前，陆小凤却仍肆无忌惮地在主人还未说请的时候他就已经快要把整桌的菜吃完了，整桌的酒喝完了。

更奇怪的是主人并没有生气，反而又叫人重新上了一桌酒菜。

只因为他请的客人是陆小凤，天下独一无二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木道人等人盯着陆小凤未动一筷，他们还在等着陆小凤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明明自己知道却非要等到别人说出来。

正如木道人他们此时非得等着陆小凤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也只因为只有陆小凤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们才能相信。

因为陆小凤是天底下最大的却又是最聪明的混蛋。

你相信混蛋说的话吗？

绝对不会相信。

但要是那个混蛋是陆小凤呢？

相信所有人都会相信这个混蛋说的话的。

果然，等到陆小凤终于吃饱喝足之后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之后他们相信了。

叶孤城。

陆小凤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说道。

如果他们没有看见那伤口任凭陆小凤再混蛋再聪明他们也不会相信陆小凤说的。

你能相信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时隔一年之后杀了这些人吗？

不能。

你能相信一个已经在西门吹雪剑下的人还能再出来杀人吗？

不能。

可是，他们却都相信。

除了雁长飞。

他们相信是因为他们所期待陆小凤说出的名字就是那个人，他们在冰窖听到司空摘星说道那句话后就以知道陆小凤将要说的是谁。

因为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也因为除了西门吹雪之外只有他才能使出这样的剑法。

司空摘星嘘了一口气，在场的人都像是放松了一样嘘了一口气。

雁长飞却是冷笑道：“叶孤城，哼，难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一个死人能杀了我的弟子吗？”

他当然不信，让谁谁也不信，所以他的态度变得很冷。

因为这世上除了陆小凤之外西门吹雪没有一个朋友，而陆小凤这样说明显是偏袒西门吹雪，因为当今世上除了西门吹雪没有人能使出那样的剑法，所以雁长飞认为那些人都是西门吹雪杀的，包括他的爱徒罗一刀。

罗一刀可以说是雁长飞最喜欢的徒弟，不禁把大雁刀的精髓传授了给他而且还鼓励他学习别的门派的功法。

陆小凤却并不在乎雁长飞的态度，说道：“这个世上除了西门吹雪之外也只有他才能使出那样的剑法了。”

花满楼木道人等都点头表示同意。

雁长飞却接道：“你也知道除了西门吹雪和他之外更不可能有别人了，可是他应经死了，为什么你却说不是西门吹雪杀的呢？”

“因为我是他的朋友。”陆小凤只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这样的一句话就已足够，更何况还是从陆小凤的嘴里说出来的呢。

其实还有句话陆小凤没有说。

那就是他们不值得西门吹雪拔剑。

自从白云城主叶孤城死后，有谁还能值得西门吹雪拔剑呢？

有，在场的这几个人就绝对值得西门吹雪拔剑。

但，死去的那十多个人虽然已经名列武林高手之列而且都是用剑的行家，但却还不值得西门吹雪拔。

如果换了西门吹雪之外，其他的人要杀那十多个人，不拔剑的话那就是找死。

可是那个杀死这些人的人却是用剑杀死他们的，难道这个人不如西门吹雪吗？

陆小凤闭上眼睛思索道，不，这个人不仅不是不如西门吹雪，甚至比西门吹雪更厉害。

所以陆小凤才会想到叶孤城。

因为世上只有三人知道叶孤城的剑法。其中就有陆小凤。另外两个便是西门吹雪，第三个人当然就是叶孤城自己。

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那一战，天下之人都以为叶孤城败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其实呢？

“其实，叶孤城那一战并有败。“花满楼说道

也许除了陆小凤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之外也只有花满楼能明白那一战。

就连亲眼观看的老实和尚司马摘星木道人等人也许也没能真正明白那一战。

花满楼并未亲临现场，就算他去了，他也看不见，更何况那么多看见的人也没看明白呢。

可是花满楼却说道：“那一战西门吹雪本应已经死在叶孤城的天外飞仙一剑之下的，因为那时西门吹雪已有了牵挂，他的剑虽是杀人的剑，但他的人已是有情的人。”

“那么为什么叶孤城反而会死在西门吹雪剑下呢？”雁长飞冷冷地问道，很明显他是压着怒气问的。

“你不懂。”花满楼说道

雁长飞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怒道：“哼，看来我是请错了人，既然你们都帮助西门吹雪开脱，那就别怪我不当你们是我的客人了，请吧。”说完，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木道人老实和尚等人无奈地苦笑着摇头起身离开了。

陆小凤也离开了，走在最后的他在出门时说道：“不管我是不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他们绝对不是西门吹雪杀的，所以你最好也不必去找西门吹雪。”

雁长飞没有听到最后这句话，他早已生气地离开了。

半月之内，西北的用剑名家都被一剑封喉而死，其中还包括自己的爱徒。他能看出那些伤口除了西门吹雪之外别人绝对使不出，所以他才会找来陆小凤确认一下。可是，陆小凤竟然说不是西门吹雪。

他不相信除了西门吹雪之外当今还有谁能使出如此的剑法，所以他以为陆小凤是西门吹雪的朋友，他在偏袒西门吹雪。

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我已老到老眼昏花了吗？哼，你们不说句公道话反而还说谎，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亲自去为徒儿报仇。

雁长飞老了吗？

他却是老了。

可是他的刀却未老，只要他的刀在手，他就比任何年轻的人还要年轻。

更何况他这些年并没有放弃武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刀，他甚至绝对他自己的境界竟然又有隐隐提升的感觉了。

所以他决定去找西门吹雪，他相信自己，更相信自己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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