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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喂了,是我,王光荣,我到泉城了。”电话里传来王光荣标志性的大嗓门。
李从云奇道:“我知道你到泉城了,看号码就知道了可你现在就到泉城干嘛呢?组织调动已经确定了?”
“什么确定,都宣布了!我月刚到省纪委报了到,纪委今天会开一个〖书〗记会,估mo着明天我的具体职务就要定平来了。”
李从云笑着恭喜:“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早一天逃出藩篱桎梏,现在终于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王光荣却似乎并不甚开心,甚至有些忧郁:“从云,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告诉我,不能糊弄我、忽悠我。”
“什么事说得这么沉痛无比,你患绝症了?那我也不是医生啊。”李从云笑着打趣他。
“瞎扯淡,我一餐吃得下一头牛,我能得什么割我现在就是忧郁啊……哦,你可以觉得,我可能得抑郁症了。”
“你抑郁什么啊,日子过得又舒坦,前途又看好……”
“就是不看好!”王光荣嚷嚷起来:“你知道我在中办是干啥的吧?”
李从云无奈道:“中办能干啥啊,你是秘书局的,要么收文件当邮递员,要么下笔千言做笔杆子,再不然就是跟着领导满世界骗吃骗喝一你说你还能干啥?”
“问题就在这儿!”王光荣叹道:“我就走出身不好,出身在这么一个什么宣传世家,一进秘书局,领导就说我“家学渊源,什么什么,笔杆子肯定了得,于是,我就一直负责写材料啊写报告,一写就是差不多两年啊。”
李从云劝解道:“两年也不算久嘛,中办这个地方,也就是你这样的出身,才能只干两年就下放到地方上锻炼,你还想怎么着?”
“麻烦就麻烦在我是个笔杆子,特别是,还是从中办出来的笔杆子。这可不比你从团〖中〗央下去”你们那共青团,那是众所周知的“党的接班人”下去之后就是主要领导,就是全方位锻炼,可我是笔杆子啊,你知道笔杆子的出路吗?你应该知道的!”
李从云这才明白过来王光荣是在担心什么。王光荣话里的关键词是“全方位”这三个字。目前官场,似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但凡从事文字工作的,几乎一辈子就与材料啊、报告啊结下了不解之缘,即使提拔或调动,也都是在类似的岗位上转圈子。而那些从来不写文字的人,在安排上似乎就不存在任何框框,领导可以随心所yù地使用,一点也不用考虑他过去是干什么的。这让机关里那些从事文字工作的干部满腹牢sao和怨言”却又是无可奈何。
有些基层单位甚至出现这样的情况:原本是作为笔杆子调进机关的,一旦进来后,就想方设法不再干写材料的苦差使,上级安排的材料任务,不是一堆二六五”就是打马虎眼敷衍了事,让领导不得不重新考虑调人进来写材料。而目前的行政管理方式中,材料又是不可须臾缺少的,所以,这里面就形成一个怪圈:机关新调进(或招进)的人员多要求是能写文章的笔杆子,但不管调多少干部进了机关,机关里最缺的还是笔杆子。
李从云尽管自己不是写文章的,但他在团〖中〗央的时候是在组织部干部二处,对于上上下下普遍存在的这种现象,却是非常了解。他多次到各地考察团委干部,据他的体会,但凡被各地官员们一致认为文章写得好的干部”在考察时谈观点、谈个人对考察对象政绩、人品等等方面情况的评价和看法,往往更有逻辑性,更能要言不烦,一语中的。
倘若要展开一点,谈对当地改萃和展的评价,在简短的三两分钟里,许多人往往罗罗嗦嗦扯不清楚,而笔杆子们,除去那些特木讷的以外,每每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的看法清晰地讲述出来。仅从这个角度看,文人们要真的赋予某种重要的工作,如果不说一定比别的人干得好的话,至少不会比别的人干得差。
当然,这些看法一直沉淀在李从云的脑子里,从来没有对人说起过,因为类似这样的观点是与当前不少地方领导的观念是不相符的,所以尽管他算起来是做组织工作出身的,也同样不便轻易对人言。
李从云想到,要说他初入官场还经历了一段时期锋不适应的话,那么随着看清了官场一些人的底细和斤两,尤其是把前世的见识和今生的思考结合起来之后,倒是觉得自己像个文人,有时候某些心思比较“不合群”而要真的放出来干些事,并不是什么不可以的比起那些官场油子来,至少政策观念、责任意识和实干精神会更强。
想得虽多,其实也只是一念之间,李从云已然笑着安慰他:“你就放心吧,你能想到的这点事,难道你老爸那边想不到?我看,他多半是早已把事情给你确定好了,今天晚上省纪委的〖书〗记会,多半就是个过场。
王光荣是关心则乱,迟疑道:“老头可没跟我提过要不要,我一会儿带两条特供烟去拜访一下郑〖书〗记?”
李从云说:“你要去拜访郑〖书〗记,这本身没有问题,做下级的拜访领导,在咱们国家那是天经地义,这个情况,你我之间,不必讳言。不过,你要是为了明天的工作安排去拜访,我劝你最好就不要开口。其实这里面的道理你都懂,你就是太在乎了,才会有些摇摆不定。”
王光荣那边沉默了好几秒,才叹了口气:“是啊,是太在乎了,着相了啊,着相了哦对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团〖中〗央那个苏处还在泉城?我刚才碰见她了。”
李从云说:“她这次来齐东,主要走到我们金岛来调研了一下青年企业家协会方面的工作,然后……好像省城还要开一个相关的会议吧”
好像是座谈会还是研究会,反正她在那边估mo着还要呆几天。”
王光荣忽然说:“那正巧啊,我正好履新,你又有朋友也在,你就好意思不来请我吃个饭?”
李从云笑起来:“这可是你升官,要请客也是你请客,凭什么我请你吃饭啊?”
“你就小气吧,得,我请就我请”一餐饭能吃穷我?不过你可小
心点,万一我真分到第三室、第四室,你就期望我不要去查你,嘿嘿。”
“查我?”李从云笑起来:“随便你查啊,你只要能查出我贪过公家一块钱”我李字倒过来写。
“那是,那是,爷老头子钦点的人,区区一点小钱岂能看上眼,起码得给你个政局,你才会正眼看一下,是吧李〖书〗记?”
李从云哈哈一笑:“我老爹都还离政局七八条街呢,我离政局,那就是瑞金到延安的距离”还差着一个万里长征。”
“吹,你可劲吹,你爹这次党代会一过,在组织部就算是三号了,他今年才多少?四十九吧,跨过年都才五十岁,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啊,今后我看进个政局甚或是〖书〗记处,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弄不好还能进班子呢”王光荣说到这里,自己心中一凛,僭越了,僭越了,这话题不能继续说了。
李从云果然只是笑了笑,没有搭腔。王光荣连忙问:“那你到底来不来?”
“现在我还说不好。”李从云说:“晚上我这边有点事”事关两个局长位置,我得把把关,明天也可能要去n下市委余〖书〗记那儿,这样,我晚点跟你联系吧。”
“主要领导就是主要领导,格外忙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有空再说吧。”
李从云嗯了一声,慢慢挂掉电话。
放下电话,李从云轻轻摇头,其实自己和王光荣都是运气足够好的了,凭借出身,进入官场毫不困难不说,还有父辈为自己把路铺好,自己只要不犯错,基本上都能走出一点名堂来。比如王光荣,他可能就从没想过,对于一般家庭出身的人来说,怎么样敲开官场的大门,才是他们的第一个大难题。
一个志在当官的人,再有才华、抱负,敲不开官门,一切都是空想、白搭。官门朝南开,敲不开就进不来。敲不开官门的人,就是官场局外人。自古到今,官门难敲:再过几年十几年考公务员,一两千人争一个官位,这个官门太难进了。然而,官门难进也得进啊!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扁着身子往里挤,削尖脑袋朝里钻。
别悟空被黄眉老妖装进金钱后,使出浑身的解数也出不来。天神来了,大家使尽一切手段、想尽一切办法,也还是救不了悟空。亢金龙现,这金钱乍看是天衣无缝,细看有缝可钻。于是,他把龙角变细变小变尖,在众神帮助下,使劲钻进缝去,终于让悟空依托他的角被拔救了出来。敲开官门,得有点亢金龙式的钻劲。
李从云想起一件事,那是1915年,在国际巴拿马博览会上,各国送展的商品,真可谓是琳琅满目,美不胜收。可是华夏送展的茅台酒,因为包装土气,被挡在展厅门外。
如何敲开展厅大门?当时被派到博览会上去的一个华夏工作人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决定通过制造轰动事件来提高茅台酒的知名度。
于是,他捧着一瓶茅台酒,走到展览大厅门外最热闹的地方,故意同人一碰撞,手一滑,“砰”的一声,茅台酒摔落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之上,酒瓶鼻地,顿时酒气浓香四溢,人们被这奇香吸引住了,纷纷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这位华夏工作人员乘势向观者介绍:“这就是华夏的茅台酒!”
“啊!华夏的茅台酒,了不起的好酒!”展览厅里人们交口称誉。
展厅组织人员见状,立即请茅台酒登堂入室,摆放到展厅的显眼之处。
从此,那些只知道“香槟”、“白兰地”的外国人,又知道了世上还有这么美的茅台酒,于是,头脑中又深深地印上了“茅台酒”三个大字。
在这次展览会上,由于这位华夏工作人员的一摔,茅台酒产生了轰动效应,被评为世界名酒之一,并且得了奖。钻官门,可不比摔茅台,想想点子,使使巧劲,就能入门了。
凡事都要用心思,水浇到哪哪开hua,肥施到哪哪长庄稼,心思呢?
自然是用到哪哪结果。这是金岛区文化局长安有余的人生格言,甭看它朴素,越是朴素的东西就越接近真理。
下班时间已过了很久,安有余还待在办公室。妻子严芳连着打了好几通电话,催他回家吃饭。安有余说:“老婆你吃吧”我这里有客人。”严芳生气道:“客人客人,一天到晚就是客人,你心里还有没有这个家?”
安有余笑笑,并不跟妻子生气。严芳是医生,在区人民医院儿科工作,医生是不懂政治的,就算懂,也只是皮毛。严芳眼里只有病人,安有余很多事,她都不表意见,偶尔说两句,也是点到为止。这一点严芳很聪明,不像有些女人”男人一当官,自己先就把持不住了,轻者参政议政,重者还要指点江山,大有“宫中二圣”的架势。严芳在医院的同事李冬琴,每天都要hua很长时间说她丈夫”丈夫单位每一件事,她都津津乐道,坐在办公室高谈阔论的样子就像她是撤切尔夫人,其实她只是医院财务科昏科长。不过她丈夫倒是有权,金岛区规划局长高如林。
而严芳却不,她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自己丈夫,更不会对丈夫的工作说三道四。她对安有余原来还要求比较高,指望着有朝一日也能夫贵fù荣一下,后来出了档子事,严芳醒悟了,知道男人有权并不是件好事,所以也不再抱那种妄想了。现在她对安有余要求很低,第一要注意身体,人可以卖给公家,身体不能:第二不能再有外遇,否则她拿手术刀把他阉了……
这里有个“再”字,就证明安有余已经有过一次外遇了。
有了外遇妻子仍然能原谅你,一如既往地关心你,证明严芳是个好妻子,安有余就这么认为。所以现在对严芳,安有余基本上是言听计从,顺着她的性子的,当然有时候也会惹她生气。男人嘛,对待女人的时候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长记性。
安有余目前是金岛区文化局长,对这个职位,安有余心里是有怨言的。他曾做过不少努力,想让自己的“前程”更光明些,更有希望一点,谁知工夫总负有心人,安有余非但没能“进步”反倒离金岛权力核心越来越远。他的老朋友、科技局长郭润跟他有同样的境遇,也有同样的抱负,两人在一起,时常会出一些生不逢时上错hua轿嫁错郎的感慨。
下午快下班前,郭润又来了,先是唉声叹气一番,说这个科技局长实在没法干了,说是科技局,可跟科技沾边的事一点轮不上,整天就顾着给领导提鞋了。
安有余笑着说:“给领导提鞋也不错啊,领导就那一双鞋,你以为谁都能提,知足吧你。”
郭润怨气更大:“这鞋跟那鞋不一样,要是真能提到那鞋,苦死累死倒也值了,我提的是破鞋,领导早就扔一边的。”抱怨半天又说……,人家不把你当碟菜啊有余,有油水的事,能挨着你我?”
安有余知道郭润说的鞋是怎么回事,最近区里分给科技局一项工作,为金岛科技事业树碑立传,重新梳理和总结改革开放十五年来金岛科技展历程,说是要为金岛竞争全省十大科技县再作准备。
这种事做起来自然没多大兴趣,热情就更谈不上,且不说金岛过去十五年科技展值不值得总结回顾,这种总结回顾跟你个人的展前景有没有必然联系,单是竞争十大科技县区这一说,就很有些滑稽。
“科技金岛”是储唯两年前提出的,当时还不是国家级开区,所以在储唯看来,金岛实在找不到突围的路,储唯政府绞尽脑汁,搞了几次专家会诊,又论证了若干次,最后竟提出个,“科技金岛”的口号,让人哭笑不得。金岛有什么科技呢,卫星、导弹,还是高火车?就连号称金岛科技园的所谓电子城,也不过是帮鹏城人卖一大堆淘汰的电子玩具,除了那不到两百米长的一条街,这个科技园基本还是黄泥巴地面一刚规划1没动工。
而安有余心里一直有个情结,就是想把金岛的宣传支点和打造方向定位到旅游上,旅游就得扯上文化才有,“品牌溢价”所以,“文化金岛”四个字在他心里活跃了好些年,到现在仍然按捺不住地要往外跳。
这是闲话”郭润真正的牢sao,来自最近新上的科技大厦项目。这项目最早是由科技局立项的,从申批到征地再到项目包,也都是科技局在操作,因为项目主体就是金岛科技局”可那时郭润不是科技局长,等他当了科技局长,项目又被前局长带到了新单位去了。以前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是和尚走到哪佛像供到哪庙也搬到哪,郭润上午参加了科技大厦开工仪式,面对一个多亿、在金岛足以称得上大型的项目,心里当然愤愤难平!
完牢sao,郭润说:,“得动作啊安局,这么干耗着不行。再耗下去”热闹就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怎么动作?”安有余不紧不忙地问了一句。
,“还能怎么动作?一跑二送三要,我就不信,别人能做到的,你我做不到。”郭润说得理直气壮。仕途走到他和安有余这一步,算是个大坎儿,这个坎儿越不过去,你就原地踏步一直熬到老吧。郭润当然急。
“老套,这话说多少遍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安有余显得失望,还以为郭润今天来有什么伟大创新呢。
,“那你来点新招啊,兄弟我也跟着沾沾光。”郭润接过话,开涮起安有余来。两人在金岛是典型的死党,一个战壕里的兄弟,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一起做。安有余模棱两可地笑笑,他脑子里是有一些想法的,但这些想法尚不成熟,还不便讲给郭润。
无聊中,郭润拿起桌上一份文件,见是区委下的《关于进一步加强党员干部作风建设》的通知,扫了一眼放下,取笑道:,“还在洗脑啊,不错不错,党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说完不过瘾,又道,
,“你是想做焦裕禄呐?眼下金岛就缺这样一个典型,反面的太多了,正面的就只好看你的了,你老兄要是冲刺成功,那可名垂青史啊。”
安有余没有心思开这种玩笑,同僚之间偶尔说说牢sao话可以,上纲上线的话,安有余从来不说,这点他比郭润修炼得好。祸从口出,这是官场大忌,对于一个想在仕途上有大作为的人来说,管好自己的嘴比什么都重要。
又东拉西扯一阵儿,郭润走了,临出门时又强调:,“你不动我可动了,到时别说我没吆喝你。”
安有余苦笑一声,将自己强制性地关在办公室,脑子里开始活跃一些事儿了。
那还是几年前,金岛区委〖书〗记和区委常委、组织部长双双出事,二人暗中建立地下人才市场,封官卖官,收受贿略,在金岛,“公开选拔”
正科级干部,明码标价,将个别职位价格炒到二十万元以上。
某镇哥镇长买官不成,钱又被原组织部长吞去,不按规则退回来,一怒之下就检举揭了。市纪委和市委组织部联合成立调查组,入驻金岛,一场飓风后,〖书〗记和组织部长被双规,四十多名买官者被一一萃职,金岛政坛生强地震。市委决定,陈龙辅升任金岛新一届区委〖书〗记,原市委哥秘书长黄耀接替前任,担任金岛新一任组织部长。
安有余很庆幸,严格算来,他也是买官队伍中的一员,他曾提着四万元人民币外加一千美金候在组织部长回家的路上,一个叫青坡的地方。组织部长家在市里,大约隔两个礼拜,他就要回家一次,他喜欢自己开车,一个人悠哉游哉地往市里去,途经时青坡时,他一般都要停车半到一小时,据说他家祖坟在那儿。
时间一久,秘密被人现,青坡就有了另外一种用途,成了他收受礼金的地方,跑官者只需把看中的位子还有个人基本情况写在纸上,连同钱物一并交给他,他就心领袖会地走了。有时双方甚至连句话都不说,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非常神秘。
安有余的志向是金岛区规划局长,他太爱这个位子了,感觉自己生下就是当规划1局长而非文化局长或广电局长的。在采取一系列措施而终不能敲开组织部长在金岛和市里两个家门后,安有余按照高人指点,提着一大包钱候在青坡那棵老槐树下,那天他果然见到了组织部长,部长也确实到山后祖坟那边去了一趟,可惜”安有余没能像别人那样把要送的东西送出去。组织部长严厉批评了他,并警告他再敢如此围追堵截,搞这些歪门邪道,将严格按党的组织纪律予以处分。
不久之后,安有余垂涎很久的区规划局长换了新人”令他震惊和沮丧的是”高如林居然从一大堆候选人中杀将出来,由建委哥主任升任规划局长。安有余想,他在广电局干一把手的时候,高如林不过是建委建管科科长,短短几年,高如林好似坐了直升飞机,就算建委那一届主任出了事,进了牢房也没影响到他,而他安有余自己……
不得不承认,在前〖书〗记和前组织部长手下,安有余混得十分狼狈,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缩水缩得找不到自己了。这两个人刚来金岛时”安有余是金岛区广电局长兼党组〖书〗记,后来为了照顾老同志,区委组织部建议他把〖书〗记一职让出来,安有余想想,不就一〖书〗记吗,兼着也兼不出什么名堂来,干是让了。没想到随后金岛来了个大换班,区教委、广电局、文化旅游局三家索性来了个推磨似的大轮转,教委主任到广电局担任局长,安有余到文化旅游局担任局长”原文化旅游局长到教委担任主任。
三人中,最吃亏的当然是他安有余,广电局再怎么着也要比文化旅游局强,如今眼看着进入了传媒时代,央视黄金档的广告都是论亿计算了,这年头哪家企业不做广告,岛城又是经济大市,金岛也是国家级开区了,企业如雨后春笋,蓬蓬勃勃地往外冒,电视台一年的广告费高达几个亿。这还不算,这些年各级领导都重视形象工程,争着上电视上报纸为自己为单位树形象,电视台巧妙利用资源,连着开辟几个专栏访谈和专题,都直奔政绩工程而去。那些部局领导见了他,哪个不点头哈腰,就连个别副市长,远远见了也要老安老安地喊个不停。风光,自在,享受!而文化旅游局算什么,典型的清水衙门,听上去是一级单位,事实上却比某些二级单位还要二级。
这倒也罢,风水轮流转,没有哪个坑是固定给你的,官场为官,适当地迂回一下也是必需,只要你措施得力,功夫到家,精心谋划,缜密运营,理想中的那个坑一定会得到。事情偏偏不是这样,安有余左挤右挤,终还是没能挤到那条船上。
那时候,组织部长为安排自己的亲信兼情人魏某,几次在常委会上提起,要将文化旅游分设,区委〖书〗记最终采纳了这个建议,以旅游兴市为名,将旅游局单设,魏某如愿以偿,鼻文化旅游局昏局长升为旅游局一把手,愣是将安有余手中本来就够可怜的那点资源又挖走一大块。
如今金岛搞旅游大区规划1,旅游局倒成了大热门,要钱有钱要项目有项目,安有余的文化局反成了一道凉菜……
他也只好自己跟自己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黑暗时代终于结束,换了陈龙辅这个“淳淳长者”当〖书〗记,有了储唯这个“有见识、
有魄力”的年轻区长,组织部长黄耀也是从市委下来的干部,“见识高远”安有余当时就长出一口气,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应该要驱走乌云,迎来太阳了吧?
但是接下来两个多月,安有余却没像别人那样急不可待,一来就扑上去找感觉,他表现得很平静,甚至故意装出一副一蹶不振的颓废样子。郭润不明就里,真以为他心灰意冷,调侃道:“看看你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好像老婆离了情人跑了钱输光了肠胃上有了癌脑子里有了瘤,整个一斗败的公鸡,我要是陈〖书〗记,二流文化局长都不让你做了。”安有余拱手作揖道:“饶饶我吧老兄,我实在是〖兴〗奋不起来了。”
“咋,缺〖兴〗奋剂还是缺炮弹?”郭润开玩笑道。
“啥也不缺,缺心劲。”安有余沮丧着脸道,一点看不出他对未来有什么向往。
郭润被他míhuo,十分可惜地说:“你是在糟蹋自己,以你安大局长的能力,就是当副区长也不过分。”又道:“老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次要是抓不住,你可……”
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金岛高层是大换血了,下面的班子仍然是“黑暗时代”的老班底,陈龙辅和储唯以及黄耀虽然在会上一再讲,对区局和各乡镇班子暂不做调整,要确保干部队伍的稳定性和工作的持续性。但那只是表态,是所有新领导上任时的一种姿态,一种策略。
真正的用意,怕是藏在策略后面。
吃一堑长一智,安有余在观察,在思考,也在总结,为什么在“黑暗时代”自己没分到半勺粥呢?不是他们太专太横,而是自己没找准命门,点错xué了。钱谁都有,区分也不在多少,外界都说谁送得多谁能得利,那是瞎传,官场不是地产界,官位也不像某一块地,可以明码标价、互相竞标,最终谁出价更高谁得手。官场中缺了钱是不行,但钱绝不是万能的,真正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钱背后的东西。
比如说在前面那位担任组织部长时,为了扭转被动局面,安有余就曾跑通了省里一位要员,此人对那位部长还曾有栽培之恩,这关系算是够硬吧,可万万没想到,此人跟前〖书〗记的老上司暗中不和,两人明着能握手拥抱,暗底里却恨不得使出什么致命招数将对方打入地狱。结果安有余的跑动适得其反,前〖书〗记轻轻一句:“有余同志你是文化人,还是留在最需要的地方吧。”就把他打了。现在想想,就有些后悔,
打通那个环节多不容易,就因为没把人家的背景和幕后全搞清楚,鸡飞蛋打,弄得一场空。
所以这次他得沉着,得冷静,得先把陈龙辅、储唯和黄耀三人的班底探清楚再行动。外界说得不错,如今求官重在一个“跑”字,这个字便是官场的精华,不跑绝不会有收获,但如何跑,从哪个方向跑,文跑还是武跑,抄近道还是迂回包抄,却是门大学问。
安有余门路不窄,但也似乎不是太广,为了查明他们的背景,安有余hua了很大的力气,这么一等,就是一年多,所谓磋砣岁月,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最后的结果是,陈龙辅要下了,靠不住:储唯为人过于张扬,虽然大家说那是有魄力,但是安有余不认可,他觉得靠不住,再说他是市委哥〖书〗记刘长义的人,而市委余〖书〗记跟刘长义的关系听说不是太好:至于黄耀,他是前市委郭〖书〗记的秘书起家,郭〖书〗记下去之前把黄耀调出市委,来金岛区任组织部长。郭〖书〗记虽然在跟余争胜的斗争过程中失败了,但他并不是大败亏输,总算是全身而退的市委〖书〗记。而大领导退下去之前为自己秘书安排前途,这也是华夏官场的一个“惯例”了,所以并不稀奇,唯一的麻烦在于郭〖书〗记下去下得彻底,彻底到直接离开“萃命岗位”全退了……这么一来,黄耀就好比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实在不值得依靠。
于是,安有余就觉得有些纠结了,选来选去,三个主要人选,居然没一个合适的,这让还大有“进步”思想的他情何以堪?都说官场需要站队,他过去就是因为没有站队,没有抱上粗tuǐ,这才江河日下,混得是一天不如一天,现在都已经知道过去幼稚在哪儿了,如何还能一错再错?当然要改过自新啊!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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