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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新人要低调

海城市位于长江下游，长江穿市区而过，人口超过一千万，是长江流域几个大型城市之一。
江岸区是海城新开发的高科技城区，高楼大厦林立，区内入住了国内和国际上千家知名企业，被称之为海城的未来。

华润广场高三百六十米，是开发区最高的建筑，中翰实业贸易公司就在该广场旁边的华懋商厦A座十七楼。

田光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新衣服，白色衬衣，黑色的裤子和皮鞋，加上健康的肤色，让他显得年轻而又朝气。

上到十七楼，在中翰公司的门口停下，按下门铃后，笔直地站在门口，等待前台小姐开门。

从事故现场出来，他找了一个地方洗了洗脸，安静地捋了一下乱糟糟的思绪。想着自己被车撞飞出去十几米远，吐了那么多血，想起来就后怕。又到空地上蹦蹦跳跳了十几分钟，身上一点疼痛也没有，反而比以前更有劲儿了。这才确定自己非但没有受伤，而且鼻子能闻到正常人根本闻不到的气味，这不是因祸得福吗？

因为赶着去上班，也不让他有时间去详细体会身体其它器官的变化，匆匆赶到海城商厦，从头到脚买了两身衣服、一个公文包、一辆崭新的凤凰运动自行车。然后找地方换上，把脏衣服用塑料袋裹好，塞进公文包里。

这些事情办完，赶到公司，已经十点半了。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真的有些难为情，田光不知道跟新上司怎么解释。

“本公司谢绝推销，你难道没有看到门口的牌子吗？”前台小姐的声音从门上的扬声器传出来。

“小姐，我不是来推销的，我是来报道的新人。”田光尽自己努力，用最真诚的微笑面对着前台小姐。

“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蛊惑仔的小伎俩！”前台小姐瞟了他一眼，不假颜色地问道。

“田光，业务二部，今天是第一天报道，难怪美女不认识我了。”既然人家不认识你，你也只好放低姿态了。更何况你还是新人，在公司根本没有任何地位。

前台小姐在键盘上“哗啦”“哗啦”敲打了一阵，终于找到了新人报道的名单，打开门，对田光道：

“你这人也太像搞推销的了，请你以后带卡刷门禁，这是公司的规定。没有事儿的时候，请不要串岗，这也是公司规定。”说着指了指门口的排椅，道：“你在里等一会儿，我让二部的内务出来接你。”

所谓的内务不过是二部经理方子雄的助手苏玲，专门负责业务二部内部杂七杂八的事务，上次面试决定录用、打电话通知田光的人也是苏玲。

苏玲快步走来，一见到他，就不客气地说道：“田光，你是怎么搞的？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一点时间概念也没有，我真怀疑你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对不起！我在路上遇到了一点麻烦，所以……”田光赶紧站起身解释，想实事求是地说。

但是苏玲根本不理他那一套，一摆手打断他的的话，“不要解释！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迟到是事实，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越解释，就越说明你没素质。要不是因为你是我面试的新人，我才不管呢！还有，事先警告你，中午见了老大，态度要端正，千万不能解释。他最不喜欢别人做错事了，就给自己找一大堆理由的人。否则，到时挨骂，千万别怨我没有提醒过你！”

“是，谢谢苏经理！我错了，以后一定注意。”田光连连点头称是。

苏玲虽然气势逼人，一上来就把他一通训斥。但因为田光迟到在先，人家又是为他着想，他就是有万千不愉快，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是新人，只能低调。

“嗯，这才对了！”苏玲就像是得胜了一般，小手一挥，口气一缓，嘉许地说道：“现在，我代表业务二部欢迎你。带齐你的证件，跟我去行政部办手续！”

填好《员工基本资料表》和《员工社会关系表》，交四张照片，加上身份证、社保卡、毕业证复印件和原件，最后在劳动合同上签字画押，领取门禁卡和《员工手册》之后，田光正式成为中翰贸易公司的员工了。

业务二部在开放办公区的东南。一走进开放区，纷杂的声音、忙碌的职员、各种味道就涌入了田光的耳朵、眼睛和鼻子中，而且当他走过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孩儿桌位前时，浓烈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鼻粘膜，令他“哈唒……”一声，大大地打了一喷嚏。

周围的女孩儿瞬即捂住鼻子嘴巴，似乎生怕病菌被她吸到似地，并投以鄙夷的眼神。

田光也捂住了鼻子，见苏玲也诧异地看着自己，忙说道：“她……她的香水太浓了，我对此有点过敏而已。”

其实，田光知道自己以前对香水一点也不过敏，只是自己被车撞了之后，鼻子变得太敏感了而已。

苏玲如释重负地松开了捂鼻子的手掌，感同身受地点点头，小声说道：“海外部的妹妹都是这样，浓妆艳抹，尽用些假冒伪劣品，的确难闻。不喜欢闻的话，以后就离远点。”

听她的话里透着感同身受的味道，说明她对海外部的美眉心有芥蒂。

田光随便望了望，发现海外部大部分是女性，而且现在都在位置上，对着电脑，噼噼啪啪地敲打着键盘，看上去很忙似地。

跟着苏玲，来到业务二部的卡位区。只见十二个卡位全都是空的，看不到一个人。

苏玲指着最前面的一个空位，说道：“大家都出去跑业务去了，你就坐这个位。先熟悉一下公司的网页，等他们回来，我再给你引见。今天，你就在公司帮我做内勤，等中午分配了业务组，你再去听你们头儿的安排。”

“好的，让苏经理费心了。”田光诚惶诚恐地感谢道。

他打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见多了老人欺负新人，自然知道刚去一家公司，一定要低调，要忍让，更要嘴巴甜。

“客气什么，我们业务二部是全公司最团结的战队，所有人共进退，一致对外。这个，你以后就能体会到了，现在还是干活吧。”

苏玲长得不算漂亮，但做事说话却很干练，也不拖泥带水，说完话就走开了。

田光不知道“对外”是对哪个外，但他知道不能瞎打听。收拾了一下桌面，归拢了一下文具，打开电脑，开始熟悉公司的产品和资料。

网页上无非是公司的光辉业绩和各类产品的介绍，田光在来之前浏览过，所以只看了一会儿，心里就像长毛似地，看不进去了。

想着早晨的饭香，和与前大不相同的鼻子，他情不自禁地揉了一下鼻子，点进了世界美食精品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