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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斗笠人的秘密

战斗终于结束了，整座摩星山，山腰以上的部分，原本被树林覆盖的翠绿色，炭黑之色。山坡被劈成了两半，风吹过，滚滚落石自山坡上滚下。山顶上坚石都在战斗爆出来的能量余波的冲击下变成了粉碎，哪怕是拳头大小的碎石都难以看到。
凌洌目光落在暗之女身上，他刚想说话，却看到后者缓缓走至君临的尸体旁，窈窕的身姿蹲下来，雪白的皓腕轻轻一探，将君临手中的赤血魔剑夺了回来。

纤纤细指，自血红的剑柄部分，轻柔的抚至剑尖，绝美的脸上，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爱惜之色。它，物归原主了。

暗之女手舞赤血魔剑，摇曳的姿态似在跳着一曲优雅的舞蹈，血色的剑影一排接一排，如同一道道闪亮的红色的流星在空中划过。一剑舞毕，毫无感情的目光从凌洌和小妖身上掠过，最后射向东方，底格里斯大雪山的方向。不，她应该看的太远。

握着长剑的手臂缓缓抬起，在凌洌惊讶的目光中，她用长剑在还算平整的山顶前方，勾勒出一个暗紫色的一人多高的椭圆轮廓，白皙如玉的手掌探出，掌心中央汇聚出一道莫名的黑色能量，又径直射向椭圆形的轮廓。薄薄的朱唇张开，吐出天籁之音：“通天路，我要来了。”神色坚定而无畏。

话音刚落，天地间“嗡”的一声，出轻鸣，让凌洌产生了一种奇妙熟悉的感觉。前方，暗自色的轮廓中央突然逼射出夺目的光彩。凌洌目不转睛，即使强光刺痛了他的眼，依旧死死盯着它。通往人间的界之门开启了。

“暗，和你商量个事。”终于可以回诺法大6，去优乐岛的东海，寻找世界之树救活凌卉和秦丝的凌洌心中激动，脸上却和平常一样，淡淡的语气还有些笑意。

凌洌的声音打断了暗之女是思绪，对这个夺走自己处子之身的男子，她本来是极恨的，但是凌卉的出现以及今天他在摩星山顶上的表现，让她对他产生了微妙的情感，至少杀他的心没那么强烈了。而且，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杀他，恐怕还办不到：“如果你要阻止我寻找通天之路，那就不用说了。”

凌洌笑道：“我不阻止你，甚至我还会帮你。你给我一年时间。”

暗之女认真的想了想才道：“和光有关吗？”

“是的，我要先救活我的妹妹。”凌洌知道暗之女口中的光就是凌卉，“另外，我想你该告诉我应该知道的事情，比如为什么神主与魔主如此的像，同样的魔武双修，同样的战斗方式，同样的神圣天赋，还有，为什么要找通天之路。你知道的，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我要帮你，我希望有一个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

暗之女没有立即回答，美眸直射凌洌，似在考虑要不要说，半响却道：“你先告诉我，你怎么得到它的。”她的目光落在凌洌手中的破神之剑上面。

“一个叫凌炎的男人，还有一缕剑魂，它告诉我，我是这柄剑的传人。当然，据说它之前的主人，是救过你的凌泉。”凌洌想了想，用最简练的话，将自己知道的破神之剑的来历说了出来，这个秘密对暗之女来说，似乎不是什么秘密，没有必要隐瞒她。

“后来凌炎也死了对吗？”暗之女淡淡的说道，却惊了凌洌一跳，她是怎么知道的。

牵过走来的小妖柔软的手，凌洌语气不变：“为什么说也？”

暗之女没有再看他，抬头仰望天空：“你问我的问题，我猜凌炎知道，所以他死了；万年前救我一命的凌泉也知道，后来他也死了。现在你还想知道吗？”说完，暗之女又转过头来，此时的双眼微微眯起，目光仿佛变成了锋芒毕露的刀剑，异常的凌厉。她想救他，她希望他不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所以她要让他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凌洌还在笑，心中却是一凛：“告诉我。”语气同样的坚定。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凌洌在等暗之女的答案，暗之女在等凌洌收回刚说的话，不知为何，她不想他死。

“铃，铃，铃……”

似过了一个世纪，不远处传来熟悉的银铃之声。三人同时望过头去，却看到一手持灰色银铃权杖的斗笠人。万年不变的浅褐色斗笠，万年不变的破损的竹制雨衣。

看到来人，凌洌和暗之女同时一愣，僵局也被打破。

“我来的不晚。”苍老又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却不知所指。

的确，斗笠人来的正是时候，凌洌笑了，“老头，她不说，你来说。对了，你受伤了？”剑尊实力的他感知力比以前强太多了。斗笠人的气息有些紊乱。同时，凌洌也更加震惊，因为已是剑尊实力的他还是看不透斗笠人。

斗笠人没有回答凌洌的话，他走至百步的距离，枯瘦一招，对着凌洌抛来一张羊皮纸：“小家伙，你终于没让我失望，你要的答案，还是由你妹妹亲口告诉你吧。”语气当中有赞赏，也有期待。

“这是什么东西？感觉像一张海图。”凌洌疑惑的展开羊皮纸，整张地图的左边用绿色的字标记着“优乐岛”，剩下的就是一条弯曲的虚线。整条虚线很长，路线也很诡异。起点与中点之间，明明是一片海域，没有障碍物，整条路线却绕开了它。

斗笠人郑重道：“这是前往神之岛的地图，老老实实的按照这条路线走。”声音很严肃，把凌洌的刚要开口问的“你怎么知道神之岛的位置，还有地图中间有什么”的话都堵了回去。

暗之女红唇微动，斗笠人却说的更快：“一切等到了神之岛再说，时间不多了，快去吧。”不知道他话里中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凌洌听出他的语气有些急促。

“我也和他去神之岛？”暗之女终于找到机会插话。

“呵呵……”沙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出，“暗，努力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凌洌觉得斗笠人说话越来越深奥了，因为很多他都听不懂，或者说可能是听懂了，但仔细回味却又什么都不知道。他没有在上前去抓斗笠人的衣领质问，但愿他说的是真的救活了妹妹，就真相大白了。

“去吧，凌洌。我等这一天好久。”话语当中透着无限的沧桑，真的好久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存在了多久。

凌洌和暗之女都认真的点了点头，小妖很乖，她也跟着点头，对着斗笠人还礼貌的笑了笑。看到紫女子柔弱如水的玉脸，斗笠人也笑了，枯瘦一摇，银铃出了脆响，他道：“精灵，你的出现让我意外，也是唯一的变数。希望……”话未说话，斗笠人化作一抹白光自天地间消失了。接下来的话也被生生的截断……

这又是什么情况？太突然了。凌洌皱起了眉，他感觉斗笠人就算要离开，也是把这句话说话说完才离开的吧。

暗之女也凝着眉，想到某种可能，脸色大变道：“我们快走。”

……

诺法大6上空，永恒未至处。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咻”的一声，斗笠人已经被传至大殿的中央。

大殿的上方，一男子坐于九爪金龙盘旋的金色大椅上，长披肩，东方脸孔，面如冠玉，鼻下是两撇休的整齐的黑色的八字胡。他就像一个普通人一般，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能量波动，浑身上下却散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很明显九天之上不可能有普通人，他又是谁？

淡淡的声音在空旷的金殿中回荡。“第三，玩够了吧，本神忽然没耐心了。”

“呵呵呵。”斗笠人笑了，苍老沙哑的声音，笑的很冷，笑很轻蔑，“你也配叫神？”

“哼！”男子按着龙头的手指轻轻一点，出一道金色的光亮，顿时大殿当中的斗笠人的竹制雨衣、斗笠连同他苍老的身体，炸的四分五裂，露出一个虚幻，透明的魂魄，他的脸很年轻，有点像凌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