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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心痛

黑暗中，江檀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老大，那我们先回去了，”那两人道，“你可悠着点，小心刺扎手……”两人带着yin邪的声音去了。江檀立刻产生一股冲出去结果了李翔的冲动，但是抬头一看那高大的宫殿，暂时压制住了冲动。

李翔悠然的向落神山众人的驻地走去，江檀暗暗跟在后面：“不行，不能在凌寒所在的区域下手，那样就算清风子查不出谁干的，也可能迁怒于落神众人”

想到这里，他决定立刻动手。但如果杀了李翔毁尸灭迹，清风子非疯了不可。而李翔毕竟是去找凌寒的途中失踪的，落神山的人恐怕脱不了干系，不如用神魂攻击，既能重创李翔，还能把清风子的注意力转到结丹期修士身上。

因为要想用神魂攻击伤了筑基期修为的李翔，应该只有结丹期修士才能做到，而落神是没有结丹期修士的。江檀有神魂刺的绝技，能击中攻击对手魂海一点，再加上龙魂恐怖的穿透力，冰凤都曾被他神魂攻击击穿魂海，对付一个筑基期修士当然不在话下。

他决定之后立刻一个瞬移，象鬼魅一般无声的出现在李翔身后，李翔的身体有所感应，立刻亮起了真元防御。但是江檀发出的是真元防御根本无法阻挡的神魂攻击。

江檀对着李翔接连发出五支神魂刺，全部攻击李翔的后脑一点。攻击完毕之后，为了不让李翔看到自己，他马上又一个瞬移，消失在黑暗中。但是他并没有走，而是躲在暗处观察这轮神魂攻击的效果。

“啊……”瞬间的呆滞之后，李翔突然抱头发出一声嚎叫，他一边嚎叫，一边下意识观察周围，自然谁也看不到。这时神魂攻击的威力逐渐显示出来，李翔的嚎叫声更凄厉了，他抱着头像宫殿方向快速奔去，但是脚步踉跄，在脱离江檀视线的过程中就摔倒了好几次。

这一夜，江檀感觉比他此生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漫长。城主宫殿方向，冰凤凄厉而又压抑的嚎叫声每隔一段时间隐隐响起，从叫声中能感觉到冰凤正在承受何种非人的痛苦折磨。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深夜里，江檀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自责着，想起她那狡黠的笑容，想起她背负着自己在雪地中艰难爬行，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她总是尽力的顺从自己，没有丝毫的违逆，即便自己曾经咬下了她一块肉，她也没有丝毫怨念。

“天啊……”江檀忍不住暗叫苍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想到这里他的心如刀割，悔恨的泪水眼中狂涌而出。

不行我得去救她江檀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舍命救人的冲动，但是片刻之后就冷静下来。清风子可是结丹后期修为，冰凤都被他轻易擒获，自己在他面前有如蚂蚁一般。

去求他放了冰凤，显然不行寿元丹的方子和材料依然给了他，自己在没有什么筹码可以打动他，而且自己是人类，去为一只妖兽求情，就算有筹码也是说不通的。

绝望象一只无形的怪兽撕咬着他的心，尽管他紧紧捂住耳朵，冰凤凄惨的嚎叫声还是依然在他的神魂中久久回荡，他几乎不敢再想冰凤，不敢想冰凤曾经和现在的样子。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但有些事，越想回避就越回避不了，冰凤的影子始终在他心头晃动，这一夜在彷徨和悔恨中度过。

天亮了，天一城的喧闹暂时遮掩了那凄厉的嚎叫声，江檀的心神总算宁静下来。他来到了落神山修士的驻地，他要拜会一下百难道人。当然魏青峰和郝龙也在这里，但是江檀懒得理会他们。

但是百难不在，江檀又来到淡真和凌寒洞府，才知道百难一大早就被清风子叫去了。

江檀听了心里一动，知道清风子把百难叫去一定是和李翔受伤有关。但是又觉得不对，很明显，虽然李翔是在来这里的路上受伤的，但是清风子应该知道落神没有结丹期修士，无法用神魂攻击伤了李翔。

但是以百难的修为，天一城一捞一大把，平时根本见不到清风子的，这次清风子召见他，一定是有特别的事。江檀想不明白，就和凌寒、淡真一起等百难回来。

过了半个时辰，百难回来了，他眉头紧皱，一脸苦相。

江檀忙上去见礼，但百难象是有什么心事，哼哼哈哈的应付着，一点看不出久别重逢的兴奋和喜悦。

“百难长老，清风子找你什么事？”淡真师太看出一点苗头，忍不住发问。

“唉，”百难一声叹息，半晌之后才开口：“蜀山的那个李翔昨晚被人伤了……”

果然是这件事江檀听了心里一颤。淡真冷哼了一声：“就那个败类，死了才干净”然后她脸上马上露出惊疑之色，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天一城收拾这小子？”

“不知道……”百难摇头，“清风子说李翔是被人偷袭，并没有看见袭击的人的样子”

“活该”淡真解恨的道，不过她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头，“百难长老，李翔被人打伤了，那清风子找你干什么？”

“那是因为李翔本来想来咱们这里找凌师侄，结果在路上就被人伤了”

凌寒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江檀，明眸中那清冷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他的一切，江檀忙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这个败类来找寒儿做什么……”淡真立刻怒目圆睁，“他敢打寒儿的注意我就灭了他”

见百难不说话，淡真又道：“那清风子老匹夫找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是不是怀疑李翔是咱们伤的？”

“那倒没有，”百难摇头，“李翔是被神魂攻击所伤，要想用神魂攻击伤了李翔，只有结丹期修士才能做到，怎么可能是我们做的？不过……”说到这里，百难似乎有难言之隐，没再说下去。

“不过什么？”淡真急忙追问。

凌寒听到只有结丹期修士才能用神魂攻击伤了李翔，玉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再次看了一眼江檀，江檀始终低头，不回应她。

“不过……”百难接着道：“不过清风子说李翔是在来咱们这里的路上受伤的，所以咱们脱不了干系……”

“放屁……”淡真听了竟爆出粗口，怒道，“清风子这个老家伙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想把咱们落神怎么样？”

百难道：“这件事清风子其实明知道不是咱们所为，他说咱们脱不了干系是想让咱们帮着他为李翔疗伤”

“什么？”不光淡真，凌寒和江檀听了也是一脸疑惑。

淡真皱眉道：“李翔是被神魂攻击所伤，清风子自己治不了吗？需要咱们帮忙？再说咱们也治不了神魂创伤啊？”

百难长出一口气，沉默片刻，最后黯然道：“清风子只有一种治疗神魂创伤的法子，那是一种双修法术，清风子要……要凌师侄……”

“什么？”淡真一听差点蹦起来，“清……风……子，他竟敢，他把咱们落神山当成什么了，把咱们神州的修仙同道当成什么了，不行我找他去……”

“没用的……”百难黯然摇头，“所谓众生皆蝼蚁，咱们在他眼里就和蝼蚁没什么两样”

“那我和他拼了……”淡真怒道：“就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决不能让那个败类动寒儿”

淡真说着就向外走，凌寒和百难忙把她拦下，百难道：“淡真长老，你先冷静一下，清风子没在宫殿里，他带着李翔去赤明峰了，那里灵气浓郁，更利于李翔的恢复，他要咱们半月后将凌师侄送过去，也就是说咱们还有半个月时间可以从长计议。”

淡真渐渐冷静下来，四人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好的法子。凌寒默默退出洞府，江檀跟了出去。

“师姐，”江檀追上去，“你不要着急，我来想办法”

凌寒玉面平静无波，明眸望着远方的山峦，淡淡的道，“师弟，你知道吗？我一直就当你是我的亲弟弟，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这一次我不能再连累你了”

“再说……”她接着又道，“你也不听百难师叔说了吗？在清风子眼里，我们都是蝼蚁，你就是去求他也是没用的”

江檀听了面色一暗，“师姐，那你打算怎么办？”

“没什么的……”凌寒面色淡然，“大不了一死，人一死就什么也不用管了，虽然对不起师傅她老人家，但是也没有办法……”

“师姐，你不能死……”江檀上前一把抓住她的玉手，“你听我的，你千万不能死，不是还有十五天时间呢吗？我来想办法，如果到时我不能改变这一切，那是你要怎样我都不拦着你，答应我，我就这一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

“我答应你”凌寒望着他的眼睛点点头。

两人相互凝视片刻，“啊……”隐隐一声凄厉的嚎叫传来，嚎叫声象是忍耐了好久后突然爆发，照平常清晰了几倍不止，是冰凤江檀心头一阵巨痛，不由得松开了凌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