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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四三章 小港叙旧

陈佳永带着一行人在北鲸5号舰上，听罗刚介绍了攻占善塔尔群岛的具体战况，又上岛子去看了，就对罗刚道：“刚儿，你也算够大胆的了。善塔尔群岛东南面不远，就是罗刹海军的庙街基地，有大量的舰船。你当时是怎样想攻上岛去的呢？”
罗刚笑了笑，道：“我们当时确实没有想到要攻岛，岛上的罗刹军也没有料到岛子被攻。我们是临时起意的。在路过此海域时，罗刹海军的舰船又一次拦截了上来，我们不打就过不去。我和贾海樱大校一合计：打他个狗日的！就海上海下一鼓作气，灭了那些罗刹舰船。我又用舰炮向岛上试射，见岛上的防御不是很强。我一想：咱们运输舰上载有1500人，还有空军的支援，莫不现在就攻上岛去，摘除了这颗毒瘤再说！然后，我们就打上岛子了。”

陈滇生在一旁补充道：“罗刹军没有料到我们这么快就能攻岛，庙街基地的大量战舰增援过来约需10个小时，我们利用了这个时间差。罗舜英师长的空3师派出了5架轰炸机，又空降了一个营到岛上，很快消灭了守敌；运输直升机又紧急吊运过来了鲍超炮3军的一个炮营和10门200毫米榴弹炮，守住了海岸要隘，及时打退了罗刹海、空军的3次反扑。现在主岛上有5000人，武装直升机3架，大炮50门；北鲸5号、6号舰和小型炮艇沿岛巡航，庙街的罗刹海军要上岛，恐怕是不行了。”陈佳永评价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兵贵神速，打了罗刹军一个措手不及，很不错。可是，此战少了哪一个方面配合都不行，这真是一次陆、海、空三军联合作战的典范哪！”

陈佳永对大家道：“丘米坎港在清代叫做‘乌第湾’，这善塔尔岛又叫‘尚塔尔岛’和‘格布特岛’，可建深水良港，自古以来都是华夏的领土，能在我辈收回，实在是可喜可贺！我看就还原名为‘尚塔尔岛’吧。基地也更名为尚塔尔基地。”他又对朱俊清道：“尚塔尔群岛的防务和建设纳入基地管理，要尽快巩固起来。同时，你的河防老本行不能丢，基地还要做好黑龙江河防的准备工作。黑龙江出海口庙街的罗刹海军基地，我们很快就会夺回来的，到时你的基地就搬到那里去。”朱俊清道：“我就盼着早日打过去！会理子和邓少琳二位局长正在中上游忙着搞疏浚和运输，还在黑河港建起了一个船舶修造厂。黑龙江虽然是一条季节性河流，但流量大，泥沙少，河床平稳缓流，航行水深足够，只要下游一打通，它的整体航运效益不会比印北的恒河差。”

李良甫对众人道：“大家伙都不能急，这北面的江河湖海在冬季可是要结冰上冻的，海上的敌我双方攻势，除了深海外，都要减缓，却正是我们造船的大好时机。等到春暖花开时，我们的大舰队就会出来了。”大家均以为然。

尚塔尔基地医院院长陈阿笙大校，请示了陈滇生副总司令，她要请佳永大哥吃饭，陈滇生欣然同意，并道他也要应邀参加。阿笙心里非常高兴，就在医院里请来了几位姐妹帮忙，杀鸡熬汤，做了一大锅云南酸菜过桥米线，还办了满满两大桌菜，请她的佳永大哥和众位同仁吃饭。

基地医院的一排活动板房的员工宿舍里，陈佳永去到了阿笙临时的“家”，两间房里面都烧着节能暖气炉，屋子里暖融融的。

阿笙万分高兴地迎接了陈大哥到访。一晃近20年，阿笙在医学院进修后，己经具有了本科文凭，她也很爱读书，有了一身的书卷气。都30多岁了，变得是成熟丰?，更加漂亮和有气质了。陈佳永见阿笙特地换上了家乡的裙装，他还依稀记得她当小姑娘时的那清秀模样儿。对她道：“当年流鼻涕的小阿笙，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越来越漂亮了！”阿笙红着脸儿笑道：“什么呀，都快变成老太婆了，大哥别笑话，我可不敢和小姑娘们比了。”陈佳永夸她道：“你这是一种成熟的韵致，是小姑娘们所不能比的。小妹，难为你还记得哥我爱吃过桥米线。”阿笙道：“你是我的大哥，我在你身边生活过那么长时间，能忘得了么！当时我不会做吃的，你还没有吃上我做的一顿饭呢。现在很不容易见着你了，你这次好不容易过来了，所以小妹就赶快给你做过桥米线。”

陈佳永让尤仇夺和金凤送上了礼物：20斤装茅台封缸老窑一坛、女式貂皮大衣一件、吉祥蜡染棉布和蜀锦各一匹、精制缅玉镯一对。阿笙连道太珍贵了，使不得。陈佳永道：“小妹，我知道你现在不缺钱，可你是跟了我姓的陈家小妹。那年你和良甫在防城港基地结婚，老哥寒酸，只送了10个大洋，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次过来吧，飞机上又带不了太多的东西，这件大衣现在可以挡挡寒；天气暖和了，这布呵绸的，你就做几身衣裙穿；这一对玉镯，是川畸老厂长在黑山脚下缅玉厂里精心打造出来的绝品，是他私人送给我的纪念物，只有十几对了，他已经去世了。黑山寨和孟果寨只有几十里路，这也是咱们家乡的宝玉，就送一对给你留个念想吧。哥只好这祥表示一下心意了。”阿笙感动不已，只得收下了。

陈佳永问起了孟果寨的万龙寨主，阿笙道：“他一直当着孟果镇的副镇长，后来因病从岗位上退了下来，就定居在了吉祥市，去年去世了。我和阿萝都是孤儿，当年是他拣来养大的，所以我们都认他为阿爸。赶去为他送了葬。”陈佳永连道有孝心，又叹道：“他若是活着，现在也不过60多岁；听说尤里寨的老寨主尤卡也去世了，他们当年都是归顺和帮助了偏崖大队的，出了不少力，可那白马寨的温沙却在卡芒市养殖场活得很好。真是好人命不长，恶人活千岁！人生无常呵。”阿笙含泪道：“大哥哥，阿爸和尤卡寨主，他们都是好人，万龙阿爸让我和阿萝走出了大山，到了一片新天地。当年也是你教我认识了第一个汉字，学会了第一句英语，还让我穿上了第一件暖暖的棉大衣；在汉人寨里，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又给我买了第一条漂亮的花裙子。后来还让我找上了一位好夫君，阿笙一辈子都会记得。”陈佳永道：“你和阿萝当时跟了我，我不顾你们谁顾，谁叫我是你们的大哥呀。不过现在你们都好了，只是还在四处奔波。阿萝在台湾岛上，你这会儿又随良甫到了丘米坎，你俩姐妹一南一北，我和你们见一次面真是不易。”阿笙道：“大哥哥，我们现在正是出力的时候，再苦有当年苦么，我们有的是劲头。这一片天下，我们不去打，谁打！”

陈佳永问了阿笙家里的情况，阿笙道：“已有两子一女，顾不过来，不敢多生。他们都在昆明良甫的老家读书呢。我呀，就经年跟着良甫转。他这会儿成天守在那港口里，工棚里炉子的煤也常忘了添，冷得跟冰窑似的，还得我去看顾。”说话间，李良甫从浮船坞上回来了，陈佳永对他道：“你真好福气！事业有成，回家有热汤热饭。”李良甫道：“那是那是，还不是老师您成就我的么。”陈佳永笑道：“格老子的，说我是阿笙的老师还真算得上，当年她在我身边时，我每天教她和阿萝还有杨红儿学认5个汉字，学一句英语。后来我的报告作得多，你当然听过，可是听了我作报告的人不能就说是我的学生，没有道理的。你是昆明甲种工业学校的高材生，当时就已经很俏了，受到了重用。我又没有单独为你上一天课。你咋就成了我的学生了？”李良甫道：“是您出版的有关舰船建造和船厂布局的十几本教材呀，引领我进入了舰船建造的殿堂，才有了后来建造航母的成就，所以，您就是我的老师。”陈佳永听了，心里汗颜不止：“老子那些教材大都是盗版！也只好认了。”于是他对李良甫正声道：“我先是认了你当妹夫，这会儿就认你当学生了。良甫呵，为了征服茫茫大海，为了战胜诸多强敌，你重任在肩，就好好努力干吧！”

客人们都差不多到齐了，阿笙忙着招呼众人入席，她道：“这里天寒地冻的，这片地儿又才打下来，蔬菜瓜果都是从内地拉来，品种不多，做不出啥好菜。不过我的这酸菜呀，可是自己家里做了带过来的，大家快请尝尝吧。”陈佳永埋头吃了个满头汗水，直呼痛快。陈滇生对他道：“兄弟，这酒也可得要喝呀。”陈佳永忙道：“诸位请、请！”金凤不喝酒，陈佳永就只有硬上了。来客中姜佳寿、罗舜英、鲍超、帕东等人都是“酒精考验”的战士，纷纷向陈佳永敬起酒来。阿笙知道陈大哥不能多喝，就连连为他代酒，饶是如此，陈佳永也微醺了。他道：“诸位，这会儿咱们都是弟兄，当然，罗刚是我外侄儿。咱们现在打江山，大家都很苦，大道理咱不讲了，一是为了咱华夏人争气，二是为后辈人挣一片新天地，再苦再累都得扛下去。”姜佳寿道：“总司令，这话我爱听，打从咱们的潜艇在孟加拉湾的蓝鲸行动中第一次出击后，连年都有很大的斩获，发展也很快。十多年来，我有一半时间是在潜艇上，有时也感到真累，但想到了牺牲的王荪杰等战友，想到还有一大帮学生要带，一咬牙，也就挺过来了。”

陈佳永对马受全和姜佳寿等人道：“在历次海战中，我们的潜艇都是立了大功的。这次北鲸行动，又是潜艇当先锋，立下了奇功。”陈滇生提醒道：“据悉，已经有数个先进工业国家在研制潜艇了，德国还用于了实战。我们的潜艇虽然很先进了，但还要进一步加强技术改造，适应海下作战。”

鲍超过来敬酒。陈佳永道：“你的大炮，可得在沿岸架设好了。”鲍超道：“我们炮3军的1师2师，都已经作好了北海岸防的准备，只要接防的装甲2师将海岸一打下来，我们就上去了。这次在尚塔尔岛上，我过去的一个炮营，就击沉击伤了罗刹海军20余艘军舰，打了个过瘾，愣是没有让他们靠边登陆。凡我架了大炮的海岸，罗刹军休想上岸，您就放心吧。”

陈佳永对帕东道：“这北海上有了你们北海舰队镇着，就是对陆上战斗的最大支持，听说叶齐邦的甲1师又向前有很大进展，就是因为罗刹军从海上的增援减少了，陆上的军援很困难，才又向后退却。咱们可又得往北走了。这里的情况比较特殊，现在还得由海军副总司令陈滇生总负责，北海舰队、炮3军1、2师、空3师、装甲2师、涅尔坎军分区，凡涉及到海岸防卫的，均由陈滇生统一指挥。过几日要在赤塔召开一个各军种的联席会议，你们在座几位都得参加。”

陈佳永还没有离开尚塔尔基地，这里的战局又有了新的动向。罗刹军的近200艘舰船向基地急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