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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选后

李栋在红柳的引领下向张皇后的居所走去，李栋一边走，一边打量起红柳，红柳的模样娇俏可人，说话前总是先带三分笑，很是给人好感。
“红柳姐姐，今年你多大了？”李栋歪过头问红柳

红柳一惊，慌忙提起裙角跪下“奴婢不敢！请万岁爷称呼奴婢红柳即可，奴婢今年虚岁十九了。”

李栋微笑着对身后的张虎说“张虎，替我把红柳姐姐扶起来！”

张虎一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栋。

“愣着干什么？照做！”

“是……万岁爷！”张虎的脸红得像块大红布一样，手离得红柳很远，好像发气功一样，红柳也很诧异李栋的命令，顺势起身“谢万岁爷！”

“张虎，天气有些凉，你去替我拿个披风来！”

“是，万岁爷！”张虎飞也似地跑掉了

“红柳姐姐，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说过还不曾许配人家？”

红柳一怔，赶忙点头称是，心口却咚咚的跳起来。

“那我就给你做个媒人吧，你看我的侍卫首领张虎怎么样？”

“这个……奴婢……万岁爷”显然红柳没有想到李栋会提出这个要求

“没事，没事，你不用紧张，我就是给你个提议，成与不成，你好好考虑一下。”

“可……可是陛下，奴婢是宫女，出宫前是不能随意许配他人的。难道……难道陛下想赶红柳出宫？”红柳的眼睛里已经渗出了泪水。

“哦？还有这样的规定吗？”李栋回头问刘瑾

“启禀万岁爷，宫中确实有这样的规定，除非帝后得用，仍留宫承伺候的宫女之外，宫女一般年满25岁，才许出宫婚配。”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

“万岁爷，若是让宫女婚配后仍留在宫中担任职司，恐怕她们会分心，而不会一心一意的伺候陛下和宫中的贵人们，况且她们婚配之后就和宫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恐被歹人所隙，为了防范这些情况，大内中才有这样的规定。”

李栋点点头，心想还真是这个道理，于是扭头对红柳说“红柳姐姐，我这个手下张虎为人耿直，忠肝义胆，你若是有意，我便准你提前出宫，为你们俩撮合一下，你意下如何！”

皇宫大内虽好，可是又有几个宫女能熬到淑女的品级（淑女为嫔妃所有品级中的最末等），红柳平日里看到那些年老色衰的宫女到了年龄后，被赶出宫去，因为她们已经过了婚配的年龄，所以只能嫁给一些身体残疾的男人或者被迫到青楼卖笑为生。随着年龄的越来越大，红柳也经常暗自伤怜。

今天万岁爷忽然提出要为她指婚，她怎能不动心，虽然看那张虎长得憨厚木讷，可是现在人家已经是大内侍卫首领了，深受李栋信重，将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他还真是一个好夫君的上上之选，恐怕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红柳满脸娇羞“奴婢全凭陛下做主！”

听到红柳答应，李栋第一次干保媒拉纤的活计就大获成功，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呵呵，好！一会我就和母后说这个事情，你们两个的婚礼我一定参加！”

“多些陛下成全！”……

“参见万岁爷！”仁寿宫内莺莺燕燕跪倒一片宫女。

“都起来！”李栋笑嘻嘻的进了屋子，装模做样的给张皇后打了个千“孩儿给母后请安！”

“大冷的天，皇上你怎么也不坐个轿子，着了凉可怎生是好？”张皇后嗔怪着

“我刚和手下们商议完事情，正好出来透透气，在说了，我身体好着呢，我天天都锻炼身体，母后无需为我担忧。”李栋这才发现屋子里面居然有个姑娘他不认识，看装扮不像是宫女，只见那女子上穿杏黄比甲，下身着荷绿色长裙，身材修长，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容貌娇美。

看到李栋看向那个女子，张皇后微微一笑“皇儿，来这边坐，这是你表妹夏静端。”

“标美？”李栋赶忙收起**的眼睛“表妹好！”

李栋新颖的问候方式让那个叫夏静端的姑娘先是一怔，然后掩口轻笑，盈盈下拜“皇上万福！”

“不用多礼，起来说话！”李栋暗自赞叹了一声，人长得真漂亮，声音也好听。

张皇后微笑着看看李栋，又看看夏静端

“静端，你且先回家去，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替哀家问你姑母好！”

“是，皇太后娘娘，皇上，静端先行告退。”说完夏静端冲着李栋甜甜的一笑，李栋的魂魄立刻被勾走三分。

看到夏静端出门，张皇后迫不及待的问李栋“皇上，你看夏静端这个姑娘如何？”

“漂亮！”李栋下意识的说，他还顺手擦了擦嘴角已经快要流下来的口水。

“你呀？”张皇后宠溺的伸出手指顶了李栋的脑门一下“真不知道你哪里像你的父皇，不过话说回来，为了宗族子嗣繁衍，皇上你可要多娶几个才行。”

听了张皇后的话，李栋猛的抬起头，看向张皇后“母后，你不是想让我娶刚才那个表妹吧？”

张皇后微笑着点点头“夏静端是你舅妈家的亲侄女！为人温良淑德，正好给你做皇后！”

“舅妈？哪个舅妈？”

“就是你二舅建昌侯张延龄的妻子！”

“他！”一听说是建昌侯张延龄的亲戚，李栋立刻兴趣索然“我的亲娘诶，他那德行的能有什么好亲戚，您可歇歇吧！”

“这孩子，怎么说你舅舅呢！”

李栋撇撇嘴，态度坚决的说“母后，这事没商量！”

“皇儿……你……不对呀，母后刚才还看到你对这个姑娘很满意呀，怎么忽然就不愿意了呢？她长得不漂亮吗？”

李栋呵呵一乐“母后，这和漂亮是两码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她长得好看，我就多看她两眼，可不代表我就要娶她！”

显然张皇后不能理解李栋的理论“皇儿，母后糊涂了，你贵为天子，喜欢哪家的姑娘就娶进来呗？”

“那可不行，我怎么能随便娶一个我不了解的女人做妻子呢？在说了，我要娶也不能娶她呀！”

听了李栋的话，张皇后旋即笑了“听皇儿的口气，这心中是已经有了人选了，快和哀家说说。”

“还真有，还不是一个，是俩！”说这话的时候，李栋的心猛的一抽，吉布楚和，关于这个姑娘，王守仁很郑重的和李栋谈及过，他告诫李栋，绝对不能在娶这个女孩做妻子，李栋当时就跳起脚问为什么？

王守仁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若是让您的属下知道您娶了一个蒙古女子为妻，那么他日两军交锋时，将士们又岂敢用命？”听了这话，李栋良久都没有说话，取舍，在国家大义和爱情面前，他必须有一个选择，可是难道为了国家大义他就要伤害那个善良的姑娘？

“两个？是哪家的姑娘？”张皇后眼睛里发着兴奋的亮光。

“这两个姑娘母后也应该听说过，一个是张清莹，一个是赵淑僮！”

听到这两个姑娘的名字，张皇后面色一寒，直接呵斥道“胡闹！那两个女子怎能选作为后！”

这下轮到李栋有些莫名其妙了“为什么不行？”

“哼！皇上，你以为哀家久在深宫就什么都不知道？那张清莹的父亲是做什么的？是镖师，那可是下九流的行当，让他的女儿进宫做皇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那个赵淑僮就更不必说了，听说她还是个奴隶出身，身家清白都保证不了，怎能入宫为妃为后？”

“母后，你这么说我的女人我可生气了！”

看到李栋有些生气，张皇后也不敢在说过分的话了。

“哼！皇上，天下间好女子多的是，为什么非要娶这样的女子呢？哎……不过哀家看皇上您也确实是喜欢她们，也好，哀家让一步，您把她们娶进来，册封个才人、昭容什么的也就是了”

李栋摇摇头“这两个女子在瓦窑口堡陪我共历生死，张清莹更是替我挨了一刀，没她我早挂了，于情于理我不能负她们！”李栋一边说一边目光炯炯的看着张皇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在内心深处，这母仪天下的皇后位子我早就许给了张清莹，就是赵淑僮我也一定要娶，而且娶后我会封她为皇贵妃！”

“你……你这是想气死哀家呀！这婚姻大事，自古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敢不听母后的话？！”

“母后，你可别逼我？”

“逼你？你是我儿子，我怀胎十个月才把你生出来，现在娶个媳妇我都做不了你的主？”

“母后，你听说过私奔吗？”李栋忽然嬉皮笑脸的说

“私奔？戏文里面经常讲小姐和中意的公子……你……”张皇后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李栋的鼻子。

“爱美人，不爱江山，嘿嘿，母后你真觉得我干不出来这事？”

“你……”张皇后可是知道李栋这个孩子深通逃跑绝技，从小到大她自己都记不清李栋到底逃跑消失了多少次……

次日，李响身穿吉服和一名鸿胪官骑着系着红绫红花的高头大马，带着金册、金宝（证书和印鉴），率领仪仗、鼓乐、迎亲官员、太监、宫女、侍卫，出了午门会同皇后仪仗，抬上大批的各色礼品，一行人马花花绿绿的绵延数里，天子家事果然是气度非凡。

京师百姓早将沿途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还有数百名百姓和小孩子一路随着，有经验的京师百姓知道这是要皇帝要纳采（送礼、议婚），可是皇帝到底要娶谁为后，这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只是听说太子爷还未做皇帝的时候，和一个镖师的女儿有些关系，可是谁也不会以为大明朝的九五之尊会娶一个身份低贱的镖师女儿为妻为后。

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大队仪仗沿着前门一路来到德胜镖局的门口，听着吹吹打打的动静，张清莹早就出来了，一看是熟人李响，她掐着腰。

“李响，你干什么呢？”

李响嘿嘿一笑，翻身下马，没有理会张清莹，而是摇头尾巴晃的来到张德胜面前，很没正行的打了个千“给国丈大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