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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叶然

“我知道了！”胖墩撸起破碎的袖子，露出里面黑乎乎的小胳膊，一脸自信的样子，仿佛他真的知道了一样！
众人不由将目光投向了他，这让他十分享受，小眼一眯。“咳咳！”清了清嗓子，说道；“他是说，他饿了！”

众人为之绝倒，欢笑声不绝！就连心中凄然的昊天也露出了笑意！

从此，昊天加入了这个大家庭，与一群生的凄苦，活的自在的小伙伴们生活在一起！同吃同住，相伴相拥！每日乞讨，晚上一起欢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三年！昊天已经出落的俊秀非常，依旧没有开口说话。这些伙伴也已经从三年相伴，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完全能理解他的意思了！

三年，学会了很多。在这个世间的最底层挣扎，无奈，欺凌，无力，每天都在经历。却因为有一群天性乐天的伙伴相伴，昊天并没有沉沦下去！

三年，昊天也基本了解了这个世间的人情世故。华丽的衣衫不过是掩盖虚伪内在的装饰，其**裸的**与贪念却无法掩盖！

他学会了隐忍，学会了释放，学会了坚持……

“昊天，快跟我走！”三年过去了，小龙已经成为一名健硕的青年，已经不再做小乞丐，而是帮人做点工，虽然不能富贵，却也衣食无忧！

三年时间，最开始的那些伙伴，要么是被人领走，要么是病痛作离开人世。现在仅剩下的就他，小龙还有那个小胖墩！小胖墩也已经被一大户人家看中，过几天就要进去做杂役了。

“不要磨蹭了，再不去就赶不上了！”小龙似乎非常焦急，拉扯着昊天急匆匆的奔出了他们暂住的破败小院！一路奔向城中的广场！

昊天只能任由他拽着，虽然自己随手就可以挣脱，但是却没有。因为他知道小龙不会害自己！终于，两人眼前出现在了人声鼎沸的广场！

只见，广场之上搭建了一个宽大的擂台。一排衣着华贵的老爷们端坐在擂台之后。上面两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正在拳脚相加！似乎是在参加着什么评选！

小龙拉着昊天，一路绕行来到了擂台之后。只见小龙走到一名华服老者面前，躬身道；“老爷，就是这个人，他是我兄弟，是个哑巴，力气很大，人非常老实，希望您能收留”

老者挥手打断了小龙的话，一步步走到昊天面前。一双有力的大手在昊天身上，拍拍打打，还不住的点头，开口说道；“你真的是哑巴？”

“啊~啊！”

昊天看到小龙在老者背后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暗暗点头，开口“说”了几声！

“恩，好吧，你们两个跟我走吧，只要本分，衣食无忧！”老者拍了拍手，生怕昊天的衣衫脏了他的手一般。一脸厌恶的挺着大肚子径直走向一辆马车！

小龙连忙拉着昊天跟了上去，还小声的说道；“这下好了，这可是个大家族啊，好好做，咱哥俩一辈子不愁吃喝了！”其神情说不出的愉悦！

二人带着忐忑的心情一路颠簸，经过了一天一夜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下车，跟我来！”二人没有再见到那位华服老者，跟随者车夫一路穿行在幽静的小树林中。周围怪石林立，奇花异草争相斗艳，宛如世外桃源！

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幽静的小院只有两间房屋，紧邻的是一栋被花草拥簇的小楼，环境十分优雅！不时的有药香传出！

车夫扔给他们两套衣物就离去了，小屋中走出一位年迈的老者，费力的提着一桶水，显然是要准备给他们洗漱！心地善良的小龙连忙接过了老人手中的水桶！

昊天将老人扶到一旁，稍作休息。听着老人不断的教诲，心中顿感伤怀，眼前的情景太像了，只是这位老者会说话而已！

洗漱完毕，两人受到老人的指引，来到了小楼之外！另外一名老妪接待了他们，并将这里的规矩一一讲给了他们。

直到这时，两人才知道，这已经离开了天风帝国。这里是位于朱雀帝国无尽花海边缘的一处小山谷，名为药王谷！

两人的任务就是接替那位老者，本来是需要一位，却因为小龙的央求破格录取了昊天！从此两人便在药谷住下了，每日帮忙处理着草药，打扫着药圃！

每日，小楼之上都会在夜深人静之时，传来悠扬的琴声。只是琴声流露的情感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如此雅致的小院，却因为萧瑟，孤寂的琴音变得诡异！

两人心中疑惑，只因从未见过小楼有何人居住。整日就是那名老妪进进出出！显然琴声不是老妪所奏！终于，在半年后，昊天见到了琴声的真正主人！药王谷的大小姐，叶然！

因为昊天平日的表现，老实沉稳，而且具有天生的优势，是一名哑巴！被破格提升为照顾小姐起居之人，每日打扫小楼，端茶倒水！

两人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毫无交集！

然而，昊天却无意间吸引了大小姐的注意，因为昊天的沉默，除了忙碌，就是坐在院落外呆，从不说话！有时候被老妪谩骂也从不还口！

每当叶然注视他的时候，总能从那双纯净的眼睛中看到对生活的寄希，与执着！正是这种矛盾让叶然开始注意这个从不说话的仆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叶然站在阁楼之上，关注着昊天。却不料现，这个从不说话的仆人竟然真的是一个哑巴。只见他正在对着另一名仆人比比划划，另一名仆人附和着，两人说笑不断！

心中诧异与好奇让叶然将小龙招进了小楼，经过一番询问。终于弄清楚了昊天的事情。三年前的落魄，如今的坦然，从他的身上叶然看到了生活的希望，生存的信念！

他如何对待三年中无数的欺凌？如何面对无数的鄙夷，为何却这般坚韧……？这一切叶然都非常期待。奈何他根本不会说话，无从得知！

终于，在得知了昊天能听到别人说话之后，叶然想到了一个方法，那边是教他习字。不能说，还不能写么？

次日，昊天便怀着忐忑的心情登上了阁楼。他不知道大小姐的传唤是何意，是吉是凶无从得知！

登上阁楼，只见，一名妙龄女子倚栏而坐，一袭白色衣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明目如珠，黛眉轻蹙，挺巧的琼鼻，皓齿如贝，如天仙临世，飘然出尘！

只是眉宇间那股淡淡的哀伤，确如遮挡了月色的迷雾一般，令眼前之人凭添了一丝神秘与美丽！

“你来了！”轻启红唇，声如落珠，清脆欲滴！柔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

昊天默然，眼前之人再度开口；“不要害怕，我只想跟你聊聊，你先坐！”皓腕轻抬，纤手如玉，将昊天引到一旁端坐，紧接着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她并不怕昊天嘲笑，也不怕他传出去，因为他是一个哑巴！

“你知道吗？生在大家庭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唉，我不记得什么是父亲的关爱，也从未见过我的母亲……”

眼前之人，泫然欲泣的神情，哀伤的声音。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昊天亦不能免俗，不禁又想起了那道佝偻的背影……

之后的时日，昊天经常听大小姐倾诉，也在大小姐的教导之下学会了很多字。时光荏苒，两年已逝，昊天已经完全能靠着纸笔与大小姐交流了！

同时也为大小姐感怀，母亲难产而死，父亲因此冷落于她。从小在责骂和怨恨中长大，虽然练就了一身不俗的功力，却因性格已变，不愿显露。

家族之人的排挤，父亲的冷落，让她几乎断绝了生的希望。也反抗过，却得到的是更加强势的镇压与无情的冷视，心中凄然欲绝，独处绣楼，想要麻痹自己。终于在遇到了昊天之后，他的经历更是凄苦不堪，叶然重新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谁也不曾打破，早上昊天依旧打扫阁楼，下午与小姐交流，傍晚时分便起身离去。

只是两年过去，楼上琴声依旧，铮铮生机，勃勃向上。时而悠扬，时而奋，已然没有了最初的凄苦与萧瑟！

两年，昊天最大的收获便是学会了大6的文字，也得到了大小姐的认可。木然的他机缘巧合的被大小姐当做了知己，他却毫无所知！

两年时间，他和小龙皆学会了一些拳脚功夫，昊天也终于有机会练习师傅教授的锻炼之法。小龙可谓天生一副好根骨，被提拔到了药谷，将来一定会成为药谷的守卫！

他可以分享大小姐心中的秘密，可以分享小龙的喜悦。却无人能分享他心中的故事！即使是大小姐也不曾完全了解，他心中的圣地已经完全封锁！

曾经他以为自己就这样过完一生，但是刚刚安逸下来的生活，却被无情的打破！一日药谷主人来到此地，正好看到自己的女儿在与一名哑巴仆人交流，而且两人暧昧的姿态完全不像是主仆。

叶冷云心中百味杂陈，沉重的父爱积压多年，却不知如何表达。冷冷的呵斥了他们，并命人将昊天狠狠的打了一顿！赫然警告，如若再犯，必杀无赦！

叶然奋力阻挠却被关了禁闭。然而令昊天意想不到的是，自己的兄弟，五年患难与共的兄弟，竟然出卖了自己！

伤好后的一晚，小龙带来了一封书信。内容是大小姐相约！

夜凉如水，昊天静静的等候在假山一侧，清冷的月色十分迷人，幽幽的花香环绕，确是一副难得的画面。一席白衣款款而来，朦胧中飘然若仙的人，明显憔悴了很多！

两人相视，无言以对！正待两人打开心扉之际，周围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只见小龙一人当前，一脸痛惜，悲愤的说道；“昊天，算我看错了你，你竟然敢对小姐意图不轨，！”

瞬间，愣神的昊天被众人打到在地，一包药粉从昊天身上搜出，铁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