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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暗中窥伺

妖戾天如何不认识齐无憾与一剑知手中的兵器，当年他便是因为四天神剑而饮恨，在他被封印住的千年岁月里，无时无刻不念想着那一场决战，到如今也是历历在目，难以忘怀。
而且不只他们两人，连徐天定和水云生手中拿着的也是四神剑之一，只是因为先前的战斗没有近距离接触，妖戾天没能辨认清楚。

可眼见敌人拿出了克制自己的兵器，妖戾天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显得底气更足，杀意更浓，倒像翻出底牌的是他而不是敌人一样。

“孤终于知道你为何敢行险招了……真是愚蠢，不过是手上多了四把废铁，猴子也敢掳虎须，你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连圣人都言君子善假于物。人和畜生智慧上的区别就在于人懂得利用工具，而畜生只凭本能和**行动，而就算是猴子，手中拥有神兵也能杀掉老虎。”

再次听到讽刺自己智慧不足的言语，妖戾天没有表现得如何愤怒，而是诡异的笑道：“人族总是这般愚昧自大，临死前孤便大善心告诉你一件事，当年一战，虽然孤被人族用奸计暗算，但那四天神剑也在孤的天威下被打断一把，剑断灵灭，哪怕重新修补威力也远远比不上从前。”

“力量是不是减小，你说了不算，我的剑说了算！”

说话间徐天定等四人已经站好了方位，各自运气相应形成一个玄奥变化的气场，这剑阵正是四天剑罡阵！

刹那间数以百计的剑气勃，密密麻麻仿佛暴雨梨花针一样多，射出后在半路相互碰撞融合，最后凝聚为四道刚猛无匹的剑气，这四道剑气体积并不大，但威力却是被浓缩得极其强大，几乎是划破着空间射出，本身蕴含了绞裂一切的力量，无坚不摧，而且封锁了妖戾天所有可能躲避的方向，这时候哪怕他撕裂空间也是无用。

“妖天当立，皇极彩衣！”

在这搏杀之际，妖戾天显露出当世第一强者的彪悍实力，面对能斩杀鬼神的四道剑气，施展出自己最强大的一招防御术法。

整个天地间所有的光芒汇聚到他的身上，如同被暴风卷动的有形之物一样，这造成了一幕奇妙的景象。在妖戾天身边的人会感觉到眼前白晃晃的一片，辨不清东南西北，稍微离得远一点的人则是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而再远一些的人会看见半空悬浮着一颗以妖戾天为中心的巨大黑球，黑球的核心凝聚着无限光明。

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所有被聚集过来的光分解成红橙黄绿青靛紫七种颜色，这七种光构成一件好似凤凰形状的彩衣披在妖戾天身上，上面闪烁着许许多多的玄奥符文。虽然这件彩衣是由妖元所化，却上下散着神圣的仙灵之气，出尘脱俗，令人觉得这根本不可能是世上存在之物，有着一股令人高山仰止，不敢侵犯的威严。

但人可能会有怜惜的感情，四道无坚不摧的剑气可没有丝毫的不舍，劈开外围浓厚的气壁，直接斩在皇极彩衣上，出了丝帛碎裂的声音。

四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出在皇极彩衣上面，而包裹在里面的妖戾天身体的皮肤被切开浅浅的一层，露出点点血丝。

在下一刻伤口就自动愈合，恢复如初，而皇极彩衣也自动吸收了光芒进行了修复，很快又变得完美无瑕。

至于那四道刚猛至极的剑气则是擦着衣服被弹开，偏离了原有的轨迹。妖戾天的术法虽然被破坏，但也近乎完美的卸开了这一击。

徐天定等人见到这一幕也不慌张，妖戾天的实力他们早已知晓，拼着一击就想斩杀他根本是不可能，更何况四天剑罡阵当年能克杀妖戾天，也不是浪得虚名。

四道剑气偏移轨迹后，踩阵的四人身影移动，各自挡在一道剑气的面前，然后挥剑格挡。仿佛拥有灵性一般，原本刚猛至极的剑气竟是被轻轻松松的一剑弹回去。而在四人挥剑格挡的同时，又是数百剑气勃，然后在半路碰撞融合，最后又多出四大同样刚猛的剑气。

四变八，八变十六，十六变三十二……

四天剑罡阵属于时间拖得越久威力越大，遇强则强，变化无穷的阵法。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多如夜空中浩瀚星辰的剑气包围住了妖戾天，而且每一道都是上百道剑气凝聚在一起的强剑气。剑气的增多意味着踩阵的人反应必须更快更迅，偶尔有一两道剑气从中漏出，就会造成开山裂地的惊天威能。

别看剑气的体积小，那只是肉眼能观察到的体积不大，事实上接近剑气百米之内的物体都会被切割开。连妖戾天也只能卸开不能直接格挡的剑气，劈中谁谁就是上辈子积德太少。

妖戾天在剑气中快挪移闪避，几乎看不见身影，身上的皇极彩衣为他卸开一道道致命的剑气，同时又在不停地自我修复和遭到破坏。

双方似乎僵持不下，四天剑罡阵虽猛，却无法给予致命一击，妖戾天虽强，却也只能自保无法反击。这样的情况看上去似乎朝着有利于正道的一方展，因为四天剑罡阵的威力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强……

“无聊的把戏也该结束了，给孤破！破！破！”

被剑气流掩盖住的妖戾天突然声，如浪滔天的妖元疯狂涌出，先是以漩涡状急回旋吸引，牵引动阵法内的剑气，接着瞬间变向，改为由内向外旋转。

“不好！”

这时的妖戾天刚好站在一个平衡点上，四方剑气相互牵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所以同时受到了妖元的影响。剑气脱离众人的控制，一下子被吸住，又立即被改变方向爆。

一吸一放，先抑后扬，再加上他刚好身处各方力量的平衡点，四天剑罡阵竟是一下子被破去！

四声闷哼，阵法被破，各自受了内伤，连忙飞快后撤，并挥剑格挡不受控制四头乱窜的剑气。

“蠢材！孤被封印数千年，早就想通了四天剑罡阵的破解之法，你还自以为是的故技重施。触怒了孤的天威，你们一个也别想逃！孤要将你们统统炼化！妖世炼狱，万灵浮屠！”

妖戾天抓住了这绝好的反击时机，四肢全力撑开，妖元从他身体上的各处窍穴中涌出，搅动四周空间变化，一座比以前要巨大十倍的妖塔耸立半空，千万怨灵飞舞，鬼哭神嚎，方圆千里之内全被阴森森的鬼气笼罩，河水变黑，草木枯萎，天空昏暗无光，当真是阿鼻地狱再现人间！

这才是真正的妖世浮屠，妖族中集攻击防御封印于一体的最强术法！

……

离赤霞山百里远的一座山丘，一魔站在山顶远眺战况，直看到妖戾天威使出惊世骇俗的一招，不由得啧啧称赞：“厉害，厉害，不愧是历史留名的绝代妖王。不过这下可糟糕了，我还想抓住机会好好报上次的一箭之仇，现在看来那水云生能不能从这一击下保住小命也是个问题。”

阿酷望了一眼情况就立即收回目光，低下头后又再度换了个位置观看，不敢在同一个地方注视太久，他可不想被妖戾天那样的敌人注意到存在，高手对目光的注视可是很敏感的，一旦被记住感觉，哪怕现在抽不出身来对付自己，以后再度碰面就会立即认出来。

因为妖世浮屠的影响，整片天地间都充斥着胡乱飞舞的阴魂，这些阴魂都只具备基础的灵识，被召唤到人界感应到生灵之气，立即欣喜得四处吞噬活物。但它们也能分辨哪些是自己能碰的，哪些是不能接近的，如阿酷这样的强者百米之内都看不见阴魂，它们都害怕得远远避开。

阿酷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观察各方地点，立马现有好几处都是同样有着阴魂真空地带。

“看来暗中窥伺想要捡便宜的不只我一个。嘿嘿，这下子可精彩了，输的哪一方肯定是墙倒众人推，会遭到各方的蚕食。南无阿弥陀佛，真是残忍呀！唉，为了令那些家伙少犯罪孽，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阿酷装模作样的念了声罪过，正欲小心接近战斗地点，下闷棍占点便宜。忽然察觉到一股危险，连忙召唤出神泣之镰向后一挡。

咣的一声，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阿酷连退数步。

“是谁藏头露尾的？居然敢打本大爷的闷棍！”

这时传来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哎呀抱歉抱歉，刚刚看到那么挺翘的丰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来者手持一柄未出鞘的刀，毫无气势的慢慢走过来，最显眼的是戴在他头上的一顶可笑的鸭舌帽，上面印着“天知道”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