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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人情难还

徐天定并不准备与妖戾天决死战，除了因为没本质上的冲突外，更重要的是，对方实在太强了！像西方世界的难度，他不介意当个出头鸟，磨炼磨炼自己；若是乱世尊者的级别，他也不介意当个帮手，摇旗呐喊锦上添花长长见识；可妖戾天这样的级别，别说出头鸟，打酱油的路人他都不想当
这不是胆小不胆小的问题，君子惜命，留有用之身。若双方有着不共戴天的血仇，那无论双方有多大的差距也要拼死相搏，有血仇而不报，是为不仁。

眼下虽然因为妖戾天的乱入，使得众人受伤，伏魔大计失败，可也还没到血海深仇的程度。齐无憾虽然下落不明，可估计还是生存的几率比较大。唯一的仇恨恐怕就是妙僧西来的死，可那也没到让徐天定为之卖命的程度，这并非他天性凉薄，实在是双方没有太大的交情，言浅情薄，对他的死也只能感到些许遗憾，刻骨铭心的恨是谈不上的。否则天下每天有那么多人死亡，一个个都要悲伤那还了得。

当然若江博弈等人有了万全之策，他倒不介意出力帮忙，痛打落水狗，一雪前耻。

不过他有偷懒的打算，有人却不想放过他。

“这是东方前辈的信？”

徐天定从董丹青手中接过一封信，通篇看完后不由得苦恼地捏了捏眉心。

“上面写了什么？”董丹青大致上也能猜到内容，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

“唉，他说妖帝这件事与他分不了干系，可现在分身乏术，只能让我来代他出谋划策，领到一切，最后还送了一份筹码给我。”

徐天定无奈得摇摇头，只能放下自己得过且过，不与争锋的念头。若是别人的话他自然不肯卖命，可东方易不同，不说提携之恩，就是当初的救命之恩他也非要报答不可。

想当初他没有多大的本事，在人家眼中与蝼蚁无异，可就算如此，东方易还是出手救了他和其他队友。(不仅如此，之后还指导他的修行，介绍苍莲小队等人给他。这是恩情，还是救命的大恩，雪中送炭，自然要涌泉相报。

交易与恩情，徐天定还是能分清楚的。随着道行的加深，恩德仇怨，在他心中越来越分明。若说修道是洗去铅尘，印证本心，那么徐天定的本心应该是重情重义的类型，虽然一直以来都给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印象，可最近也在一点一滴地改变着。

这种变化他自己也有察觉，不过毕竟不是坏事，显彰本心，这是成圣大道，当然没有特意扭改的必要。

“不过这件事为什么交给我来领导？我在正道的名声不显，让江兄来统划不是更好？”

听到这话，董丹青立即收敛笑容，豁达如他也同样叹气道：“博弈受了重伤，那该死的妖戾天在破开七星真武伏魔大阵的时候悄悄送了一股妖元到他体内，结果在运功恢复伤势的时候突然爆，不但身体受了伤，连道心都有被影响。由你来统帅全局，这也是博弈的意思。他说自己因为西来的手足之仇，失了理智，在布局的时候难免会感情用事，留下漏洞，所以全部交给你。”

天定拍拍自己的肩膀道：“唔，天降大任于斯人，虽然说第一次登场要隆重些，可这任务的份量未免重了点，我瘦小的肩膀恐怕抗不动。”

“哈，放心啦，抗不动我和你一起抗，总之对你我很有信心。”

“别给我增加压力，话说妙僧的尸体可曾火化？”

“嗯，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要借下他火化后的舍利，或许能替他报仇。”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等等，听你的话的意思，难道你现在就有了计划！”董丹青眼睛突然睁大，难以相信。

“诶，之前还说对我有信心，怎么现在就反悔了。”

董丹青立即觉得自己的话有些没礼貌，尴尬地咳嗽几声本书转载解释道：“虽然我对你有信心，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想出计划，要知道这次对手的实力太过悬殊，我还是第一次生出无法反抗的感觉。”

“不可以对自己没有信心，否则仗没打，自己失了士气就先输了三分。既然古人能将他封印数千年，那我们也可以击败他，要不然岂不是越活越过去？天道变化，必留一分活路，在这世上绝没有无敌的存在，否则天道难容。”徐天定淡淡的说着，可越是轻描淡写，越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这可比什么装神弄鬼要高明得多。

“能不能先透露……不，计划你还是留在心里，不要说出来的比较好。我不是对你没信心，不过总觉得计谋这东西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优势，可对于绝对的实力差距很难起到作用，大概我这就是庶民的想法，和你的脑子构造不一样。”

“的确，你这样的想法是偏见。所谓阴谋算计无法胜过绝对实力，那不过是二流智者为了掩饰自己的智谋不足而找的借口，所谓非己之罪，乃天之过。智力本身就是实力的一种，又哪来的什么绝对实力。简单的讲，实力囊括三类，智力、战力以及运气。智力无法改变大局，那只是因为智力的量不够，无法扭转战力的差距。”

“哈，越听你说我越觉得有信心，多说一些多说一些。”

董丹青急迫的样子非常好笑，重复的话听上去像是在嘲讽。不过徐天定明白，这是他的真心话，是的的确确没有信心，所以迫切地想从他人那里获得信心。

没有见过妖戾天之前，你不可能想象得到他到底有多强大，非要打个比方的话，在未进入茅山之前，徐天定与东方易的差距有多大，现在的他与妖戾天的差距就有多大。所以董丹青有这样的表现并不可笑，蚂蚁、兔子、狮子这就相当于普通除魔者、强者以及妖戾天之间的境界差距，兔子害怕狮子，这是非常的正常。

天定耐心道：“没有力量的人脑子够聪明也照样能杀人，三国时董卓残暴不仁，权倾朝野，手下有雄兵数十万，更有第一武将吕布作保镖，还不照样被没兵没权的王允设计害死了。美人计、离间计、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二桃杀三士，哪一个不是自己不须出任何力气就能杀死强敌的，哀叹计谋无法弥补实力差距的，只是因为想不到方法而已。”

“我现在信心十足，一切都交给你了！大胆的放手去干，我们这边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哈，董卓与王允，这个例子不错，我可以拿来说给白羽听。”

董丹青阴霾尽去，带着一身轻松回去。

等他离开后，蒂亚拉开口问道：“你想到方法了？”

天定不假思索道：“没有，我又不是诸葛亮，哪能这么快就想到方法，走一步是一步吧。”

“那你岂不是在骗他？”

“世界上也有分善意的谎言和恶意的谎言，而且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有了计划，是他自己这么理解的。而且，我可以没有信心，但他们必须有，否则也不用打了。”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这么做并不会影响你斩妖的信心。”

这时天定转过头对孔殇道：“我记得妖戾天就是被帝截教的四天神剑所斩杀，那帝截教之中应该有所记载，你帮我查一下资料。”

孔殇点点头，转身离开。

蒂亚拉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甘寂寞道：“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你去九幽之地一趟，传闻妖戾天的下半身就封印在九幽，为了恢复实力他一定会去寻找。不过你一个人恐怕也来不及，找苍莲小队的人一起帮忙。”

蒂亚拉点点头，也通过传送离开了。

“终于只剩下我一人，任务都分派结束，剩下我自己无事可干。不过想做个甩手掌柜恐怕也很难，之前被耽搁的实力提升计划可以先着手开始，对付妖戾天必须团结各方的战力，看来乱世尊者以及李千仞那都要走上一趟。大赤天太清境，还有茅山的镇教宝典《真诰元经》和《六道轮回法》，我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