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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心魔幻象

在徐天定的计划中，由维拉、董丹青、袁紫韵、念姬四人对付四大魔将，哪怕不能取胜也务必要拖住对手，而他与曲怀笙、安德烈则分兵两处向着黄昏谷中心突进。至于黑暗圣女的关押地点，已经通过联盟中的占星师算出了位置。
正前方有龙子睚眦开道，任凭什么妖魔鬼怪挡路，全被一道庚金之气斩为两段，一路上畅通无阻，势如破竹，如同在自家后花园闲庭散步一般，向着关押圣女的地方前进。

“不知道他们四人打得怎么样了？我没有和这些魔将接触过，光凭收集来的情报肯定有缺陷之处，而且实战不比假想，有什么突情况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尤其是念姬那一路，成功的把握比其他人更低一些。不过我也给了她不少宝物，自保应当没有太大问题。唔，有高手？”

徐天定停下思考，因为睚眦出的一道庚金之气被强行打算，他便停下来看看究竟来者是何方神圣。而当他看清对方的长相后，不由得怔了一下。

“真没想到……不，应该说是在情理之中，我早该想到的。”

“……”蒂亚拉带着复杂的表情看向徐天定，一言不。现在的她看上去比当初分道扬镳时精神更差，身体也更虚弱，就是被一口气强行支撑着不倒下，宛如英雄迟暮。

因为之前的遭遇，现在两人间的关系变得相当复杂，朋友说不上，敌人自然也不是，分手的恋人就更加不是了。蒂亚拉从来没有正式加入过小队，自然算不上队友，可相处的那段时间彼此的信任早已过一般除魔小队的队友关系，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才造成了眼下的处境。抛弃自然也说不上，虽然的确是在徐天定的一步步紧逼下才生状况，可根本的原因还是出在蒂亚拉本身，这点连她自己也非常清楚，怪得了自己，怨不得别人。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两人都是属于受现场气氛影响极弱的类型，不一会就各自整理好心态。

“你也是来救圣女的吧，那正好一块走，一起的话总归更安全些。”

“嗯。”蒂亚拉很是清醒的点点头。

“你应该也是隶属突袭计划，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队友都没来吗？”

“……毕竟是对立联盟的圣女，不来也是理所当然。”蒂亚拉语气有些复杂的说道。

“哧，胆小就是胆小，你又何必替他们开脱，怕死是人之常情、生物的本能，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就算是黑暗联盟的人，除了我这支小队不也都没人来。倒是你，恐怕受了不少诘难吧。”

——你要去救人？哈哈哈，笑死我了！算了，我就不跟着去了，免得你半路逃跑时找不到借口。

——你装什么伟大，反正连自己的队友都杀过，就算你救了她也没人会看得起你，都到现在了你装什么装！

——救谁不好，非要去救黑暗联盟的人，你不会从一开始就是他们放进来的间谍吧！

似乎被说中心事，蒂亚拉摇摇头，没有回答，继续沉默着。

“你还是看不破吗？不需要在意别人的话，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和无能，总是会找出千万条借口来诋毁那些光明的行动，因为只有这样，他们内心的阴暗才能继续存在下去，而不会曝露在阳光之下，无法生存。”

徐天定好心地开解，却见对方的眼神依旧迷惘，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自己的话，对此他也无可奈何，毕竟就算心理医生治疗病人也需要以年月为单位，而他不过是看了几本心理书，连业余都算不上。(可是必须要伸出援手帮忙才行，因为对方已经通过考验了！

实在是可笑，明明是对头的人，明明知道这样做会惹来更多的流言蜚语，明明知道以自己现在处境学同伴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蒂亚拉却偏偏这么做了。可以果断的牺牲少数人来成全大局，从这点上看她绝对不是老好人的类型，做的却是吃力不讨好的蠢事，该说是天真还是愚昧？

抑或两者都不是，蒂亚拉仅仅是照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法行动，不加入任何私人感情，不在乎一点利益得失，只是以自我信念的尺子去衡量。哪怕是身心俱疲，这股信念也支撑她继续走下去。

从在这里看到蒂亚拉的那刻起，徐天定就知道对方已经通过自己布下的考验，立即下定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助她。

或许她还在因为自己以前的决定而迷惘不前，但只要这股信念还在，她的本性就没有迷失。反过来想，正因为在如此处境下还能保持本性不变，才显示出她内心的坚定。徐天定相信，只要能摆脱眼下的迷惘，她经过磨炼的意志一定会更加坚定，实力也会更上一层楼，就像脱去迷障，立地成佛的高僧一样。

但还需要时机的配合才行，现在无论我说什么恐怕她都听不进去。时机时机……实在不行我得自己创造机会。反正有宋雪仪和孔殇两个前例在，他对破除迷障还是有几分把握的。这心病可不像普通的病，没有从长计议、小火慢烹的道理，它对外有排斥力，小打小闹动不了根本，最好下最猛的药，一下子冲溃心理防线，将迷惘和信念搅和成一团，然后再拨乱反正。

像心理医生那样一边骗钱一边慢慢咨询，他没那闲工夫，也没有这么做的经验。

徐天定正思索着靠天不如靠己，如何布局给蒂亚拉最强大的精神冲击。毕竟对方也是意志坚定的人，而能让她这般意志坚定的人陷入迷茫的心病，绝不是普通的方法能行，像宋雪仪那次只用对话和拉出真相的方法用在她身上只怕还是不行。而一击不成，心病的程度只怕还会再加深，所以必须小心斟酌，马虎不得。

而就在他分神思考的时候，突变生了！

“唔，这是幻术？”

徐天定环四顾，不见了蒂亚拉和睚眦，场景还是原来的地方，只是没有一点生机和声音，连积蓄的鬼气都消失不见。他试着用茅山法术破解，却没有起到半点效果。

“看来是触动了幻术法阵，必须照着原理来破解才行。魔族在幻术法阵上的造诣果然高深，上次钟乳石洞中的法阵也是非常厉害，以无穷杀戮来引心魔，不知道这次的会是什么？”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呼——呼——徐大哥终于追上你了，啊，累死我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稍微有些恐怖，对了，小殇也和我一块来了，等会就到。”

来人居然是宋雪仪！她一边喘着气一边跑过来，然后向徐天定吐了吐舌头，因气血上升，脸蛋红彤彤的。

徐天定直直盯着宋雪仪，眼神冰冷。

宋雪仪歪着头，不解道：“徐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呜哇！我可不是敌人假变的，等下小殇来了你就明白了。”

徐天定哼了一声，冷冷道：“无聊至极，亏我还抱有很大的期望，原来是这么个简单易懂的幻阵。外形的确是一模一样，可惜破绽太多了，不说其他，运动后的心跳声还有步伐大小通通不对！嗓音的音调也高了一度半，真可笑，这时候出现的人换成念姬和袁紫韵还差不多……我明白了！之前我有想到宋雪仪和孔殇，所以才幻化出了她俩，之前的细节错误也能解释得通，因为是参考着我的念头制作的，外形和性格都能完美复制下来，至于细节我不可能特意去想，也就无法模仿。”

“徐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宋雪仪眨了眨眼睛，动作惟妙惟肖，完全不像徐天定说的那样是幻化出来。

一般人或许要迟疑一下，可徐天定连话懒得回答，也不给对方多说话的机会，直接一剑砍下脑袋，并在那无法理解的目光注视下一脚踩个稀巴烂。

对于倒下的无头尸体，徐天定懒得看上一眼，直接向天空大声道：“这就是你的本事吗？太肤浅了！小孩把戏，这点东西根本无法动摇我的信念！”

天定的这番话似乎激怒了某个存在，空间开始扭曲变化，最后竟是变成了他自己家的房间，而且是他那充满女孩子风格的卧室，而在卧室之中，端坐着一名长的少女。

“小天，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么样？”

看到少女脸上阳光般的笑容，徐天定的眼神一瞬间竟是产生动摇！

少女一边打量着房间一边道：“好怀念呀，没想到我送给你的礼物都还保留着，啧啧，看来你有认真遵守约定呢！对了，照顾妹妹是不是很麻烦？”

徐天定没有回答，虽然同样是直直盯着对方，却没有再包含冰冷的眼神。这时传来了敲门声，进来的则是他的父母。

“哎呀，你们两个好久没见面了，坐下慢慢聊吧。”

徐天定久久无语，过了好一会才道：“不得不说，这次干得很不错，人选的很对，哪怕我知道是假，也不愿下手。下手的话说不定就会产生心魔，这样的险我不敢冒。”

空间颤抖了几下，像是在得意的大笑。

徐天定立即话锋一转，道：“不过呢，说到底你这样的幻术原理浅薄至极，哪怕运用得再好，鸡永远成不了凤凰，破解的方法实在太简单！”

“……或许该感谢你一下，让我再次见到了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