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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连环计（下）

“海棠死前，你为什么不说？”钮祜禄氏问道。
东贞皱着眉头，抱怨似的说道：“奴婢说了，奴婢和前来查问的宗人府的人提过。但是，宗人府以海棠疯了，话不能为证作为理由，没听从奴婢的话。”

“你当初为何不直接向皇上禀明此事？”钮祜禄氏问道。

“回娘娘，当初，奴婢惧怕丽娘娘的势力。而海棠，一天比一天疯，到后来，话都不成章了，奴婢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岂不是自找麻烦。奴婢就盼着一位明主出现，才可将此事大白天下，也算是对得起孝德皇后。”东贞回答到。

钮祜禄氏点了点头，又问道：“此事，空口无凭，本宫不能以你一面之词抓人。”

东贞垂着眼睛想了想，方才说道：“回娘娘，御药房的小太监张和就是被丽贵妃收买的人，娘娘若有兴致，可派人查一查张和。您就能知道，奴婢说的，是真还是假。”

皇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了暧昧。

“东贞，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你可算是为本宫立下了汗马功劳。”钮祜禄氏说道。

“能为娘娘效忠，乃是东贞的福气。”东贞说道。

皇后歪了歪头，说道：“放心，本宫答应你的事儿，一定会帮你办成。日后，你留在宫里，有的是日子为本宫效忠。”

“谢娘娘恩典。”皇后说道。

“娘娘。不好了……”小德张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丽贵妃皱着眉头。狠狠地将手中地杯子摔倒地上。

“你慌什么？本宫还没有死呢！”丽贵妃呵斥道。

只见小德张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地汗珠掉了下来。见丽贵妃训斥。小德张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娘娘。请娘娘赎罪。娘娘。皇后娘娘派德公公去调查张和了。”小德张指着西侧问道。

“什么？”丽贵妃吃惊地问道。

“回娘娘，德公公去审问张和了。”小德张又慌张的说了一遍。

丽贵妃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禁的向后退了几步。春苓一把拉住了丽贵妃，赶忙扶着丽贵妃坐了下来。

“什么时候的事儿？”丽贵妃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娘娘，就刚刚。”小德张说道。

丽贵妃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就问春苓。

“本宫问你，东贞呢？东贞现在在哪里？”丽贵妃慌张的问道。

“回娘娘，今儿一早，东贞不是被娘娘派到宁寿宫帮着太妃的丫头念佛去了？”春苓说道。

对，她有些想起来了，太妃五十大寿，她派东贞去跟着宁寿宫的宫女为皇太妃念佛。可是，她突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德胜今儿突然去找张和，一定是事情有所败露。说不定，就是东贞搞的鬼。”春苓说道。

“春苓，本宫问你，徐佳氏去皇后的面前怎么说的？”丽贵妃问道。

“回娘娘，玫小主完全按照奴婢说的去做的，并没有什么不对。”春苓说道。

丽贵妃叹了一口气，说道：“本宫以为，这步险棋可以出奇制胜。本想着借皇后之手除掉东贞，哪想到，竟然被别人先下了手。”

“娘娘是说，东贞先去皇后娘娘那边下手了？”春苓吃惊的说道。

“这件事，除了本宫与小德张，在就是春苓与东贞知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已经有些日子，深的本宫的信任，所以，本宫现在唯一怀疑的就是东贞。如果她不说，谁能知道张和的事儿？”丽贵妃说道。

“娘娘，您这步棋确实走的险呀！”小德张哭丧着脸说道。

丽贵妃白了小德张一眼，说道：“你当本宫不知道吗？但是，东贞要比你们想象的狡猾，如果不能一下子压制住她，到时候，她必定反咬本宫一口。本宫以为，皇后知道此事必将大怒，到时，本宫就代替皇后下手，东贞连反驳的机会都不会有，哪知道，却被她反而先下手为强。”

“娘娘不必担心，奴才找个机会除掉张和。”小德张说道。

丽贵妃狠狠的踢了小德张一脚，骂道：“你不长脑子吗？东菱的事儿，还没学乖吗？本宫告诉你，从现在起，该干嘛干嘛，谁也不能表露出慌张的样子。明白吗？”

“是。”春苓与小德张异口同声的回答到。

“德胜，你说，这事儿，真是丽贵妃做得？”钮祜禄氏一面斗着鸟一面微笑着问道。

笼子里，一对虎皮鹦鹉跳来跳去的，偶尔转过灵巧的头看看周围的环境，再接着，又转到自己的世界中，不理会人类的事情。

“回主子，这事儿还真不好说。张和打死了也不承认，硬是说有人诬赖他。现如今，咱们手中没有证据，也不好抓人呐！”德公公说道。

钮祜禄氏将手中的小米全都丢在了笼子里，拍了拍手掌，立刻青儿就捧来了一盆谁，钮祜禄氏试了试，刚好是她喜欢的温度，她喜欢热一点的温度。

“德胜，怎么，这点儿小事儿就把你难住了？”钮祜禄氏笑着说道。

已经接近五十岁的德胜德公公，对眼前这个才二十几岁的女人陪着笑，弓着身子递过一条雪白的毛巾。

“回娘娘的话，这可真不太容易。娘娘也知道，丽贵妃也不是好惹的主儿。要是没点真凭实据，她怎么可能低头呢？”德公公说道。

钮祜禄氏微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想当太监总管了？”

“哎呦，娘娘，您这儿哪儿的话？您这不是骂奴才呢？奴才什么总管也不稀罕，就想着一心一意的伺候着主子，主子高兴，奴才就开心。”德公公赶忙笑着回答到。

钮祜禄氏“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说道：“行了，既然这事儿不好办，就不难为你了。反正，本宫与丽贵妃也没有什么过节。”

“娘娘，这话不能这么说。在宫里，防人之心不可无呀。她丽贵妃是什么人？孝德皇后活着的时候，没少与她斗。可是，几次下来，赢得还不是她？娘娘若不趁着这个机会，只怕，以后她就会得寸进尺！”德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