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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霸气，霸气了……

没错，就是那股将一切掌握与手中的霸道意志，只有这股意志才能引动星月精气化作宇宙力场，推动星月太极拳的威力，这就是星月太极拳的真谛！
方子星自从学习星月太极拳以来，一直都是通过挺过恐怖的训练来继承极晶夜施展星月太极拳时所用的霸道拳意，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无往不利。然而，也许就是因为极晶夜的锤炼过度，造成方子星施展星月太极拳时的霸道拳意有些生搬硬套。

简单说来，就是他的霸道不是来源于自己的意志，而是源于对修行星月太极拳时那股坚强信念，根本不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霸道拳意。

所以，只有当他意识到面对的是武功意境或层次不如他的星月太极拳的敌人时，他的这种霸道拳意才会契合星月太极拳的威力。

可是现在，他面对的是赵雪恒。

这位不论什么都高他一筹的先天剑客在一开始就稳占上风，不断打压方子星的信心，后来更是连使乾道之剑，完全就以比方子星的星月太极拳更高一筹的天道意境干净利落的破掉了所有招式，终于彻底打消了方子星以武功与她正面对战的信心，最后竟然做出了理所当然放弃自己地盘的做法。

虽然，方子星撤退撤得是很漂亮，但他的退缩行为已经让他完全失去了施展星月太极拳的霸道拳意，连源动力都失去了，当然组不成宇宙力场了。

“没错，在一开始她还在潜入我的宇宙力场时，我就应该全力和她一搏，以她现在施展的力量，未必没有希望。”方子星明白后懊悔地想到：“但我当时却保守地使用戟幕来保护自己，竟然焦虑成那样。不行，必须建立自己的霸道拳意，否则不但现在输定了，以后我也别想用星月太极拳来胜敌了！”

想法很好，但会有机会顺利实施吗？

“飞龙在天――纯粹精微之剑！”赵雪恒双手紧握，嘴唇默念。

收回的光轮合为一柄灿烂如烈日的光剑凭空生出，奔腾的剑气仿佛恣意肆虐的海啸，澎湃作响，剑气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向上攀升，大地裂开无数条纹缝。

乾卦的第五爻（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九五，是阳爻居阳位，又居中位，典型的中正之位，刚健得中，不偏不倚，纯粹精微，可称君位，“九五之尊”即来源于此。

得此位者，能与气息相应者产生共鸣，如水般一往无前，如火般热情常有，以天为本，蓬勃向上，以地为本，向下扎根。务事先于时又符合天道法则，做事犹如蛟龙腾飞，所向披靡。

这是《易经》中极好的一爻，让赵雪恒的剑芒融合光轮威力倍增，又有刚正无匹的气势和连绵不绝的韧性，更在方子星力弱又心散的时候出，真是先于时又符合天道法则。

剑光亮得像要炸开来，伴随着光芒万丈的剑气，四周溅出色泽鲜艳的光点。

与剑芒共鸣的居然不只是光轮，还有空气中各种不同属性的灵气，其中更是以残余的星月精气居多！

灵气光点波及处，石壁和土地像豆腐一样软软地塌陷下去，消失的部分直接化为了尘埃。

方子星即使全力运用内功护体也不好受，呼吸困难，胸口似被压上千斤巨石。

但他兀自苦苦支撑，不为别的，而是他必须这么做，否则，他的星月太极拳就算彻底废了。

“可恶，还是使不出来。”方子星死命抵挡着还未临近就如此可怕的剑压，拼命运气试图聚集周围的星月精气。

但他悲哀地现，四周围只有剑气，这种情况下，就是之前的自己也是无法聚集星月精气的。

“不行，唯有……拼尽了，就用那一招吧。”

方子星突然转腰合胯，提膝托手，落步后捋，弓步贯拳，画戟横着平推出去。

咕咚，他的左胸一胀，血色鲜艳，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是先天罡气在爆。

嗨！哈！呼呼呼……方子星这一运力，吐气开声，全身筋骨一起震动，迸出了雷音滚滚的声音，胸口膻中穴浅白色光芒闪烁，这是一口内力从丹田升起来，驻留在胸口。

虽不知道在运什么功夫，也没有星月精气形成的宇宙力场，但方子星身形突然稳如磐石，剑气遇上他，自动向两侧排开，仿佛在躲避这什么。

“咦？好奇特的武功。但是……会伤身吧。”

赵雪恒瞳孔微缩，通过功聚双目，她可以清晰地看见方子星体内的内力和气血同时爆，在心脏和胸口形成了红白两色光芒，宛如以方子星的身体为天地，形成了日月同在一片天空的奇景。

星月太极拳的伤己杀招“日月同辉”推动双峰贯耳，“星月碰撞”变为更具威力的“日月碰撞”！

红白两色的光芒在两手之间同一刻亮起，方子星翩然掠起，与光芒合二为一。

在剑光即将击上两手之间的戟杆的刹那，两手向上一抬，光芒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方天画戟也无影无踪。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雷电轰鸣之声响起，戟杆从虚空闪出，以雷霆万钧之势，却划过轻灵缥缈地轨迹，狠狠向下一磕，砸断剑光。

这种似轻似重，似泰山似鸿毛的一击，充满了玄妙的阴阳矛盾感，剑气的海洋立刻混乱，彼此冲突碰撞。方子星从剑光中浮现，方天画戟平面一转，划出一个圆，剑气纷纷投向圆中。

大成若缺！不，还是物极必反，只是对象又极端矛盾变为了极端和谐。

方子星反手一戟，带动奔涌地剑气扑向赵雪恒。

赵雪恒不退不避，双足踏成笔直地一条线，挥动手中的龙泉剑冲向方子星。

暴风骤雨般的剑气全部打在赵雪恒的龙泉剑上，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一丝伤痕。

“铮”，一点寒光的戟尖点在龙泉剑的剑身上，没有柔韧的弯折，而是如击金石，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白印。

先天武者面前，兵器的劣势也不存在了。

这一碰，方子星不但没能在兵器上找回优势，恢复霸道拳意，更令自己血气浮动，内息萦乱。

“我真的，输定了吗？”方子星脑中急闪，“师父，我真的不行吗？”

想着，方子星突然想起了狩猎前，极晶夜在教导自己龙像并举的间隙与自己的一次对话：

“大战，就要开始了。”方子星看着远处的阴云，忽然道：“我等得有些久了，忽然很是渴望与那幕后的人一战。”

“你怯战了呢！”成熟版的极晶夜自后面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待他回头过来，又冲他微微一笑道：“心中常持‘真诚’心境。纵然外面风雨交加，内心也有如‘剔透水晶，玲珑相待’这是你自己早已经体会的心境，若是因为外因不能保持，那就是怯战。”

“我也想保持，可是对手……。”方子星老实地点点头，道：“我是有点怯战。”

“小子，无论你这次狩猎能不能战胜，都不会是决定整个战局的主因。”极晶夜轻轻地抚摸他的头，极为少有地温和地道：“你只要坚持不败，那么这一仗，你就能够胜利。所有的一切，全在于你一个人的身上。我想你坚持，现在的你，已经成为对方整个大局最弱的一环。没有了你，那么其余的种种努力，也将白费。”

“必须要赢的时候，我是不会败给任何人。”方子星呵呵笑道：“您放心。”

“无论此战有什么样的后果，谁将离我们而去，你也不可以太内疚，太怪责自己。”极晶夜轻抚着他的头顶，温柔如水地道：“这种结果，不是你能够改变，你只要做好你认为该做的事，可以问心无愧，就是了。”

“我明白。”方子星缓缓闭上眼睛，微微点头，道：“我不会难过，无论结果怎样，都是我新的生命中精彩的一部分。可是，师父，您答应我，您一定不要出手，永永远远地陪伴着我，我，不能没有您……”

“你说什么傻话。”极晶夜笑笑，轻轻地拥着他。良久，又默默地道：“我们真正的敌人，还在更前方，你一定要跨过这一道关。这道关，你一定能跨过的，你一定可以的。”

“前方不知名的敌人，我也想会会他们。”方子星声音有如梦幻一般，道：“只要有师父教的武功和母亲塑造的身体，我什么也不怕……”

对！什么也不怕……！

“亢龙有悔――盛极必衰之剑！”

正想到这，赵雪恒双掌合拢，空气像水一样晃动，慢慢地，整个空间都在晃动。

四周仿佛凝聚成了一柄无形之剑，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剑气割裂。

方子星此时偏偏正值伤己杀招激力量的时候，不得不动，否则副作用会立刻出现。

一冲一杀，摇曳的身影看得人血气动荡，似乎要随着这些无形之剑穿过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空间，这些空间颠倒变幻，似是而非，令人竭力想挣脱出来，但实际已经分不清身处何方。

乾卦的第六爻（上九），亢龙有悔。

象曰：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

上九位已是乾卦中最高位，也是最末位。乾卦中的六个阳爻至此是阳气将消，阴气将长。

说明龙飞得太高，离开了“九五”尊位，成了“亢龙”，是只知进，不知退，只知生，不知死，只知得，不知舍。

这正是应了方子星此时的窘境。

而九五飞龙在天，已到了极高处，到了止进而退的时候，便要走向反面，故有悔。

这正是赵雪恒此时的做法。

一进一退间，极其巧妙地完全把握了战斗的节奏，赵雪恒的武功何其高明。

方子星身影一滞，立身扣脚，弓腿分手，横戟跨立，和方天画戟一起摆成了一个十字形。

没有星月精气形成的宇宙力场，但十字形的架子一摆好，他就突兀地停顿。

但在赵雪恒的眼中，他一身内力气血以更加奇妙的方式运行，竟然以他的丹田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由数个内力光点和一个罡气团组成的十字。

他的身姿时而清莹冥寞，时而浩瀚渺漫，仿佛化身成了一缕游走天地，不可捉摸的灵气。

这是星月太极拳中，方子星虽然练出，但因为一直不太理解而为用于实战的一招，十字手，“星月禁忌”！

良久，方子星疯狂地暴喝一声。

没有灿烂的剑光，没有凌厉的剑气，然而大地崩塌，巨石灰飞烟灭！

一阵剑气戟光中，两道人影兔起鹘落，分分合合，电光火石般交锋了数十次，又各自退后。

双方目光相接，赵雪恒头有些散乱，而方子星身体数处血流如注，全身气色白，口鼻渗血。

“极动转为极静，至刚转为至柔，创造转为毁灭，真将物极必反挥到了极致呢。”赵雪恒赞叹道：“用这种近乎自杀的方式硬抗了我这招，看来你已经重拾了这招的真谛了，干得好，真是有够霸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