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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聚力

“大人胡雪岩的府上到了。”
刘飞扬出了轿子，向胡府的门人道：“报你家主人，说上海县令求见。”

此时胡雪岩是四品的江西侯补道，虽然大清的侯补多如牛毛但毕竟品级还在刘飞扬之上，刘飞扬只能以下官之礼求见。

胡雪岩现在是焦头烂额哪还愿见这些为利是图的大清官员，但刘飞扬是上海县令，本地的父母官而且他还是左宗棠的弟子，就凭左宗棠的这一层关系他也得见见刘飞扬。

“不知是县令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胡雪岩把刘飞扬请了进来，并看到左宗棠的面上亲在书房门口相迎。

“突然冒昧来访，还望胡大人勿怪啊。”刘飞扬看着这个已是花白发须的老人恭敬的回礼。

胡雪岩只微微一笑道：“刘大人进面请。”

刘飞扬跟在胡雪岩的身后入了他的书房。

两人坐下，胡雪岩先开口道：“左大人的离世心中悲痛万分，我这个知交故友却未能去送一程，惭愧惭愧啊。”

刘飞扬一听，他的话里明着是说自己可却是针对的是刘飞扬，指责任他居然未在老师灵前披麻带孝。他脸面潮红心中羞愧道：“老师待我恩重如山，可老师病重之时我却离他而去，而且病故之后又未能拜灵扶棺，我真羞愧无比。”刘飞扬声音咽唔，轻轼双眼。

缓了一阵，胡雪岩问：“刘大人今日来访不知有何事？”

刘飞扬道：“说来羞于出口，我想跟大人借钱。”

胡雪岩心里一凉，这些官都是一路货色，这人刚一到任就来要钱，左大人怎么收了这样的徒弟。他呡了一茶，冷冷道：“如今市面不利，我也是不易，不过大人既然开口如果数目不多我倒可以想想办法。”

刘飞扬并不在意胡雪岩的态度，他清了清嗓子道：“我想跟大人借一亿两白银。”

胡雪岩脑里一阵空白，他良久都没回过神。刘飞扬轻咳了两声，胡雪岩皮笑肉不笑的说：“大人开玩笑吧，或许我听误了，大人是说借一亿两，是吗？”。

刘飞扬郑重的点点头。

胡雪岩肃面端身说：“大人真的说借一亿两。”

“是的。”

胡雪岩精明之人一下明白刘飞扬如此说定有下文，他认真的看了看刘飞扬。此人年纪轻轻已是一战成名，现在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或许真有什么天资异秉。

他正了身问道：“不知刘大人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刘飞扬看着胡雪岩心中默默赞许，不愧是巨商豪贾，如此惊人之语也是立别分明。

“胡大人，我就明说了吧。此次上海金融风潮因国人抛售股票而起，洋人又缩紧银根使股价暴跌，现在再断绝贸易，我大清的实业贸易已是岌岌可危。洋人包藏祸心显而易见，他们想控制我大清的经济，使我们只能听从他们，变我国人为其奴役，使我清国为其附庸。其等险恶之心凡我国人必于争之，大人亦是有爱国之心的人，控购茧丝欲于洋人一争，但是现在的情况于大人很不利。说难听一点，恐怕不用多久大人的雄心和财富将化为一片乌有，而且大人身家也难保。”

胡雪岩心中震憾，自己的情况自己最清楚不过了，如果这番话传出去自己马上就将死无葬之地。可他面上却微微一笑道：“刘大人可出此言，此事开不得玩笑。”

刘飞扬并不理会胡雪岩的轻松，接着道：“大人是我大清经济的一面旗帜，凡我国人都不想大人倒下而且这也事关与洋人一争长短，保我经济命脉。我想借一亿两要的不是钱，而且想大人这能号集众商民的要威望和财力，唯有集众人之力才能与洋人争胜。我希望能由大人出面联合商民团结在一起，共同与洋人在经济上开战，救此危局。大人也许以为我人小言轻，夸张其词，但我确实有一套办法对付洋人，而且大人此时之境地何不死马不如当活马医。”

说完刘飞扬站起身子，最后道了一句：“如果胡大人信我，三日后我在衙门恭侯大人和众位士绅，告辞。”

刘飞扬转身就离去，胡雪岩欲叫可又不知再讲什么。

此后几日，刘飞扬与陈其昌等一直在商讨如何应对风潮。

首先，朝庭是离不开的，虽然朝庭没钱但如果朝庭能支持那就是巨大的力量。但这事中国从古至今从未经历，因此在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让朝庭冒风险支持很难所以必须有非常手段让朝庭不得不支持。几人苦究多时想了一个可以说很卑鄙的办法。

此次，要让商民建立信心必须要让他们看到手中的股票不但不会再贬值而且还会增值，这样他们才不会抛掉手中的股票。刘飞扬根据脑中的先于时代的知识，说了几个方法，陈其昌他们研究要如何行事。

第三，针对当时如此恶劣的情势要采取一些虽然手段，刘飞扬提出了一个非常吓人的办法。陈其昌他们虽然心惊不已却认可如果真能可行那就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最后，为了不再有这种事的发生，要建立一套新机制来预防。当然这不是必须马上要办的，但是一定办的。

几人一连三日不辨昼夜的在县衙研讨可行之计，终于在刘飞扬的先知之见的开导下行成一套方案。

三日之后，刘飞扬一大早就到县衙的大堂上。虽然他表面平静的坐在大堂之上但心中却揣揣不安，如果胡雪岩今日没来县衙那一切都将化为一场虚有，此次风潮之后大清的经济命脉就将控制在洋人的手里。自己的一番努力也好无用处而且朝庭还将把风潮的罪责压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必将成为此番风潮朝庭的暂罪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越升越高，刘飞扬早已坐不住，在大堂上来回的走动，不时的望着门口。

刘洪恩看着刘飞扬不安的样子甚是不解，但他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他是第一次看见刘飞扬如此之状。

日上三竿，一个衙役跑进来道：“大人，门口来了好一些商贾求见，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刘飞扬呼了一口气道：“我亲自去迎。”

他走了两步却驻了脚，转回到大堂首座上道：“让他们进来吧。”

衙役不甚明白，怎么说亲自去迎又不去了，反倒端起架子了，那些是什么人啊，每一个一跺脚这上海就得震三震的人。

衙役哪里明白刘飞扬的心思，如果自己太过热情就好像是你有求于他们似的，那自己将受制于他们。只有自己表现在不太乎而这些人才反倒易于控制，否则这些各为自己不听号令那将是一盘散沙如何集众人之力，全力一搏。

第二十四章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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