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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未得到，已失去

百墨一直表现得很乐观，以前天天对着妹妹笑，讲故事给她听，不停鼓励妹妹，抵抗一身疾病，后来很少与人接触，就对着大树、野兽、河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用积极的心态对待问题。
只有进入弥山深处，没有任何把握，一切不清楚，可不得不抓住机会，连绝顶修士也判定无法修炼，只有进入弥山，才有一丝希望，幸而遇到血战无疆，也牢牢抓住机会，不管血战无疆是什么想法，对百墨都有大恩。

“修炼之路已经展开，虽然艰难重重，但毕竟已经开始。”百墨知道灵轮被灵魂碎片堵塞，借助石桥之力，打通最基础的纯真轮，至于之后的灵轮，需要一步步来。

百墨回想十五年经历，走到了嘉东县城，家乡就属于嘉东县管制，当年说是山贼洗劫村庄，还派出军队进入弥山剿绞，把附近山贼灭杀得一干二净，却偏偏逃跑了独眼龙张海。

“山贼，无证山贼死光光，有证山贼守着灵果。”百墨冷哼一声，觉得当年之事太过蹊跷，恐怕会引出很多大势力。

百墨走到城门口，居然要缴纳五钱，看着进城之人不敢言，也不敢怒，低眉顺眼的交钱，百墨浑身摸一遍，掏出五个铜板，进入县城。

走进一家酒楼，随便吃一点东西，不在像以前那样大吃大喝，光那包根须都要消化很长时间，吃了十来天，才吃掉三小截，吃了灵气充沛的灵根，看不中普通食物。

待了一天时间，打探清楚嘉东县情况，县令是以前的县丞，上任县令做知府去了，全县多是大贪货，连进小县城也收钱，没有哪方面不捞钱，小小芝麻官也富得流油。

夜晚时，找到最豪华的府邸，百墨悄悄溜进县令府，这位县令从不逛窑子，因为姿色最好的都躺在他家床上。

很轻易的避开守卫，找到县令过夜的房间，看了一会二人世界，等到熄灯后，百墨进入房间，敲昏女子，抓住县令，将其浑身捆绑，塞住嘴巴。

四十多岁的县令睁开眼，看着漆黑的房间，只见到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野性的凶狠，脖子出传来冰冷的寒气。

“我问，你回答。”百墨贴着县令的耳朵，轻声细语，却像死神在招呼。

“显露任何犹豫，杀掉。”

“弄出任何声音，杀掉。”

“敢左右而言其他，杀掉。”

“答案令我不满意，杀掉。”

“有丝毫隐瞒，杀掉。”

“敢胡乱编排，杀掉。”

“我的话只说一遍，听清楚吗？”百墨轻轻划动小刀，取出县令嘴里的布。

“英雄啊，金钱美色，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你放过我小命，就像放屁一样放掉。”县令小声哭泣，浑身发抖，百墨说出六个杀掉，刺骨的寒意冰冻灵魂，令县令失禁。

百墨拿起布，塞住县令嘴巴，捏住其喉咙，扭断其一根手指，县令痛得浑身发抖，百墨再次贴在其耳边说道：“我问，你回答，有多余的话，扭断手指，手指断完，再扭断脚趾。”

县令飞快眨眼睛，不敢点头，怕碰到脖子上的小刀，一命呜呼，再也不敢动心思，黑暗中的人太心狠，百墨拿掉塞嘴布，开始问话。

“十年前，白家村一百多户死绝，是不是山贼做的？”百墨双眼泛血光，接着低沉的说：“独龙寨已经被我灭掉，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独眼龙张海？”

县令刚一犹豫，脖子上的小刀划过，割破皮肤，细细的血珠流出来，听到百墨说独眼龙，浑身打冷战，不敢再隐瞒丝毫，飞快的将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我不知道谁杀死白家村数百人，当时的县令接到命令，把矛头指向山贼，又配合军队剿灭山贼，整整进行一个月，只有独眼龙张海放走了。”

“我没有参与，真的没有参与，你去找以前的赵县令，他如今在咸安府做知府，一定知道很多事。”县令低声哭泣，冷汗沾湿床垫，却不敢动弹。

“谁带军队？上级又是谁？”

“校尉洪登、张裕、王虎分别带领一千士兵，上级是宁远将军李继宗，最上级是归德大将军李云初，驻军巽州。”

“他们是在剿灭山贼，还是在找什么东西？”百墨沉思片刻，问出一个怀疑很久的问题。

“找人，找一个小女孩，当时大概一岁。”县令连忙回答，他当时也觉得很奇怪，留心打听到士兵的交谈。

百墨深深吸一口气，他其实早就猜出来，真的是妹妹百霜引来的血案，因为强大的修士进不了弥山，才要普通士兵寻找，可能还有很多低级修士参与。

可为什么会让村庄一百多户死亡，当时又出现什么变数，在此之前对普通百姓出手，而且一个活口也不留，更是要用大火毁尸灭迹？

百墨回想当初在河边捡到妹妹，不哭不叫，就是在流过弥山的一段河流，抱着妹妹回村庄时，远远见到滔天大火，没有一个活人出来，连鸡狗也没见到一只。

当场一昏，牙龈咬出血，没有进村，百墨飞快的离开，只要一个信念，留下命，拿所有凶手满门血祭，一直跑，一直跑，跑累了，就抓把草吃，在了无人烟的荒地里跑了整整一天一夜。

百墨现在胸中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更加阴森冰冷的追问，可其余之事，县令地位太低，不知道当初县令接到什么命令，只知道十年前朝廷大变动，新皇登基，死了很多大臣。

第二天，百墨离开了嘉东县，而嘉东县发生大地震，一夜之间，县令、县丞、县尉全死了，还有不少小官小吏也死了，死得很惨，浑身骨头敲碎，割掉舌头，血液流光。

………………………

“哥哥，我真是在河边捡到的？”

“对呀，当时哥哥在河里洗澡，一位很漂亮的仙女从天而降，说你太调皮，弄得仙界不安宁，要把你放到凡间养几年，到时再接你上天，你以后要给哥哥找个仙女做媳妇。”

“哥哥，我好冷，好热，浑身好痛。”

“别怕，抱紧哥哥，咬住哥哥的手，哥哥帮你敢走邪魔，你是仙女下凡，不要怕邪魔，只要赶走邪魔，你就可以重新回到天上，做一个快快乐乐，没有任何病的小仙女。”

“哥哥，你吃。”

“哥哥刚吃过，不饿，霜儿多吃一点，快点长大，就不会生病。”

“哥哥，有大狗。”

“该死的大狗，敢吓霜儿，今天吃狗肉，为霜儿报仇。”

“哥哥，你说我是仙女，那我住在哪颗星星上面？”

“你住在月亮上面，比其余星星都亮，因为你是最美的小仙女。”

“哥哥，我要听故事，快讲，快讲。”

“好，霜儿要听故事，要讲什么故事，哥哥要好好想想，霜儿可要仔细听。

从前有位小女孩，见到一条恶蛟吃村子里的孩子，她非常生气，就到处求人帮忙，可没有人打得过恶蛟，后来有位神仙告诉她，她是仙女下凡，只要不害怕恶蛟，就可以打赢恶蛟，拯救村子里的小孩。

小女孩等待恶蛟出水那天，不准恶蛟吃孩子，恶蛟兴风作浪，把小女孩拉入水里，小女孩不会游泳，可她想杀掉恶蛟，不愿淹死，就变成一条鲤鱼，趁着恶蛟大笑时，钻进恶蛟的身体。

鲤鱼东刺西戳，把恶蛟的五脏六腑捣得稀烂，恶龙拼命挣扎，浑身翻滚，痛得死去活来，却拿鲤鱼没办法，终于被鲤鱼杀死，村子里的小孩也得救了。”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小女孩怎么样，死没死？”

“没有，鲤鱼钻出恶蛟的身体，变成一条神龙，坐着五彩云朵飞上天了。”

…………………….

“时也，命也，亡者已去，生者还在。”百墨想起以前种种，喝着火辣辣的烈酒，看着天上的月牙，还有满天星斗。

“世间最宝贵的东西，并不是‘未得到’和‘已失去’，而是现在，只有把握现在，才不会在未来出现‘未得到’，又或者变成‘已失去’。”

百墨长长出口气，用力扔掉酒壶，像把烦恼也丢掉，其实也没有什么想不通，只是心里压得慌。

百霜当时只是一岁小孩子，就算有人将她扔到河里，也是借助弥山环境逃命，只是白家村正好在那里，而追杀百霜的人，又不知何因毁掉白家村。

“白家村还有两个人活着，一个是我，一个是妹妹，都是一个仇人，一定会带着仇人满门祭拜乡亲父老。”百墨不管仇人家属参没参与，立场不同，终究都是敌人。

想通一些事情，坚定一些信念，百墨感到浑身舒畅，意念通畅，像清风拂过**与灵魂，十分愉悦，意志淬炼得更加凝练。

生命种子起伏不定，带着纯真轮一收一放，如同呼吸灵气，浑身精血瞬间翻腾，一道道灵气流入纯真轮，又反馈到**，可吸收速度太快，**急速萎缩，血气转换太快，令百墨无处是从，只得掏出山洞内找到的根须，希望能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