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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君子有成人之美

周志航他也一眼看好的那块翡翠半赌毛料，此时此刻，除了他，王克文，老马，还有莫家聪等人也都是全神贯注地察看着，只不过他的方式与众不同，远远地站在一旁便能细致入微由表及里地对其进行一番观察，而王克文他们，即使是有“翡翠王子”之称的莫家聪，也得拿起放大镜、手电筒等辅助工具来观测石头，这相比之下，可想而知他周志航的优势有多么大了，而最根本的在于他能够直接穿过石头的包裹皮层看向内部，因为他拥有一只独一无二洞察一切实物表皮以下部位的钻石右眼，他具有无比特殊的透视能力，作用奇大。[。]
刚那一下周志航的视线已经透过那块石头上面的某部分擦口，清晰无疑地看起来了里面的玉石分布情况。

“可惜，虽然翠色好，但是底子，存在杂质，应该是水地吧！”

很快，周志航便暗自感叹了一声。

所谓的“水地”，是翡翠玉的一种，属于该地的翡翠，底子透明如水，多半呈现玻璃光泽，与玻璃地相似，但有少量的杂质，价钱便自然低很多了，不过还是可以一赌的，毕竟是中高档翡翠了，有一定的价值。

随后周志航驱动透视光芒又对那块赌石中间其他部位做了探测，所得到的结果差不多，那里头包裹着的俨然是一团水种翡翠，不好也不差，但是与它在外部呈现出来的那一抹抢眼的翠色却不搭配，换而言之，光从颜色上来估计的话，可能会赌垮。

刚刚周志航还道那么鲜明看好的翠色相对应的是玻璃底，那就完美了啊，价值肯定不菲的，但很是让人遗憾，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此刻周志航是这么认为，可在场的其余人马，包括石头的主人高老板，他们却是一无所知，只能够凭靠感觉来猜测。

擦口上翡翠玉的表现极度具有迷惑性，可能王克文他们正被迷得晕头转向吧，要不是能透视，那周志航只会同样把那块石头的前景估得过高，绝不会有什么“先见之明”。

“莫家聪这个人看样子心高气傲，这一次他未必就会帮我，虽说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目光从那块石头里边抽回来之后，周志航突然注视着莫家聪的背影在暗中细细思索了，他之所以那么一想，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几天前自己曾与对方在深圳玉石街的丁老板店里面一起竞买过一块上等的翡翠玉石，当时自己利用右眼的优势偷看到了对方的标书，从而作弊地赢了那一场。

虽然赌石是君子之间的交易，谁夺下标都得心服口服，但是有可能无形之中得罪竞争对手，至少让对方心里不好受，如此一来，便会潜意识地忌恨排斥对方了。

周志航心知肚明，自己上一次投标的时候没怎么想好，因为压根儿没考虑到这么多，所以图一时之快以仅仅多出一万的价钱将那块美玉从别人手上竞夺了过来，事后第三者惊讶佩服，可是对方，也就是莫家聪他心里会怎么想。

“他不会因此记仇吧？”周志航想道，他隐隐地有股不详的预兆，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冤家多一堵墙，他自然希望自己跟莫家聪的关系是前者了，只是双方之间不要存在什么仇隙。

“先不想这么多了，他要小肚鸡肠地怪我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就不相信没了他的相助，我就加入不了玉石协会，船到桥头自然直，怕什么？！”随即周志航又安慰好了自己。

想通这一节之后，周志航便安心地去关注另外的那几块石头了，那块蒙蔽性很强大家伙都基本上很好看的石头，他已经放弃掉了，因为它原价高，赌头不大。

这下他但愿在剩余的那些赌货之中能够发现一两块好的，玻璃底最好，冰种翡翠也不错，反正是估摸着能赢钱就行了。

那映入周志航眼帘的第一块玉石毛料大约两个拳头大，呈现不规则的圆球形，表壳上的颜色灰黑，上面的沙粒比较细小，石块上的绿色素不大明显，他周志航也没主意那许多，而是直接透过右眼上的“钻石光团”注入其中观测玉石状况。

“细豆底翡翠，偏色，蓝味过重，不大好赌啊！”不消一会儿，周志航便窥看得一清二楚了，原来那块石头里面隐匿着的是一块比较细腻的豆底翡翠，翡翠出豆底，这是翡翠家族中很常见的一个品种，因而价钱一般，说来那块玉的种还是不错的，比较老。

种是指翡翠材料的质地，翡翠质地细密即种较老或老；晶体之粗松，就叫嫩。

因为翡翠是多晶体的结合体，因此种被形象地分成玻璃种、冰种、蛋清种、糯种、豆种等，玻璃种最好，豆种以下很差就不可取，细糯种以上就不错。

这是一般的规律，当然还有特殊情况，周志航他见过了那么多的翡翠品种，在鉴定翡翠玉的知识上他掌握还算比较广泛了。

“这块石头也算了吧，就算能赌涨，也赢不了多少。”看完后周志航暗暗地提示自己道。

于是他转而去看旁边的另一块赌石了，那块石头表面皮色黑黄，犹如铁锈，一条条宽窄不等，有的是片状走向，有的是块状。

同样，周志航驱动着那团光芒直截了当地看了进去，那石头浅表层的风化沙粒适中，翻得有力而规整的样子，转眼过后，周志航他就看到了，那里面出了色，只显得又翠又水，底子虽然带灰色质地，但是还算莹润精美，整团玉石价值怕是不低，值得一赌。

“呵呵，这一块石头还可以看看了。”周志航在心里呼了口气道，他终于在那几块石头里面找到点安慰了。

然而，也只有那一块石头在他看来有些赌头，其余的都不大行，因为接下去剩下来的那几块石头他也都一一认真地看了，结果均不如人意，不是色差就是底子低劣，无法让人产生赌的。

“各位，都看得怎么样了呢？”

蓦地里，只听到一个笑意盈盈的声音说道，周志航当即抬起头来循声看去，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很肥胖，虽然不相识，但周志航猜得到，对方应该就是“华玉苑”的老板高先生了。

“老高，还是这块带高翠的石头好啊！你这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呢？！咋能整出一块这么好的高翠石头来？！”一人语气听着有点激动地询问道。

高先生笑呵呵地说道：“这个我就得保密了啊。诸位，我手头上最近也就这几块还算好的石头了，你们谁要是喜欢哪一快，不妨说说看，给我个实诚价不让我亏大本就行了。”

“瞧你美得，你想坐地起价啊？！”老马插科打诨地说道，“老高，你别有用心啊，把我们这么多老朋友叫到一起，然后拿出一块这么让人眼馋的好货来，无非是让我们这几个人竞争嘛，然后你就多捞一把了。”

“老马，我这不是为大家伙着想吗？”老高却道，“要真是好东西，谁买去不就等着赚钱吗？说来，我这也是在做好事啊，为他人作嫁衣裳而已。”

“就你高尚了，你倒是赚现成的了，而别人买了，还得背负风险。”老马继续玩笑道。

王克文插话道：“这就叫做‘周瑜打王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老马，人家好心好意地让出一块好石头来，你着什么急？”

众人相对呵呵一笑。

“老高，我想买下这块石头。”

恰在这时，一个人张嘴发表言论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深孚众望的“翡翠王子”莫家聪。

周志航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发现他指着的正是那块带高翠的翡翠玉石。

“好，莫老弟，要是老马他们没意见，那我等下就直接来和你谈这块翡翠的事情。”老高高高兴兴地对莫家聪说道。

“行。”莫家聪简而言之地点下头来答应道。

“那老马，你们呢？还有谁想匀走哪块石头吗？”

尔后，老高转头看向王克文他们，他的视线一直都没在后来的周志航脸上停留过。

“我也那一块——怎么卖啊，老高？”老马也忙说道。

老高郑重其事地说道：“要是你还有莫老弟，或者其他的人都想买那同一块石头，那我也没办法啦，为了公平起见，只能按照翡翠交易的老规矩了。”

“那就这样吧！”有人随声附和道。

通过一顿察言观色，周志航看得很清楚，无疑莫家聪他们都对那一块带祖母绿一般翠色的翡翠毛料很感兴趣，热情高涨。

“莫家聪要参加这场赌局，那我何不要来搅一局呢？”

豁然之间，周志航脑中跳出来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他是这么想的，等会儿若是高老板按照暗标投标的方式来竞买那块石头，那自己也参一脚，目的自然不是为了买下那块石头，而是“成人之美”。

试想，莫家聪手笔一定下得很大的，王克文他们多半会被拉下，而有人如果只比他少出一点点钱与石头擦肩而过，那一定会引起戏剧性的效果吧。

“如果上一次我阴差阳错地赢了他，那这一次就让他鬼使神差地赢我一把吧，这样我们之间就扯平了，他也不会对我感到愤愤不平了，至少在石头切开之前他会这样了！”周志航寻思道，“我的当务之急是取得参加翡翠公盘的资格了，能博得莫家聪好感的事情那就做吧，反正我又不吃亏，只是写几个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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