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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个沃尔夫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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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一支箭从诺顿前胸穿出，激出一簇血红色的液体在空中绽开。特制的箭尖在午后的阳光下微微闪烁着的银色的光芒，一抹血膜从那菱形的箭头上，呈不规则的半圆形缓缓退下，在箭头末端汇聚成一颗血珠缓缓滴下，在空气中微微摇荡闪耀着妖异的红色，血珠上倒影着我悲伤的面孔，然后滴落在巨狼的灰色皮毛上碎成一片触目的红。诺顿的身体缓缓向后仰去，尖尖的下巴渐渐的遮住他的面孔，那一瞬间我看到一抹微笑在他脸上扬起，那是一种释然的笑，我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释然。他终于跌在地上，在大荒原上翻滚几圈，然后没入我们小队扬起的尘埃中……

“诺顿”我疾呼一声从高速飞驰的座狼上跳下，在地面上翻转几圈顾不上任何事情连爬带滚的向诺顿跌倒的方向靠过去，我一把抱起有些沉重的身子。转身时我向不远处的山上狠狠看了一眼，那里有一抹金色的光芒在萨恩光芒中闪烁。我心里咆哮一声：昂德里布里！来日必杀你！

迅速的转身跳上座狼开始按照S形的曲线向远处狂奔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脑袋中觉得应该S形，我向着身后有些颓废的队伍大吼：“学着我的行进，绕到那个小土包后面！”兽人的世界里，尤其是在军队强者为尊，这些日子我的作为已经让他们心服口服了，所以身后的沃尔夫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按照我说的去做。队伍很快行进到土坡的后面，我开始减速低头观察诺顿的伤势，却发现我身下全是血红的一片。“诺顿”我大声吼叫着试图让他清醒过来，无效！

我停下队伍一把扯过座狼上的福克斯，用长刀顶着他的胸口大吼：“给他治疗！”福克斯萨满战战兢兢的说：“威胁一个战神的侍从是会受到惩罚的！”我用以将他扯到诺顿身边咬牙切齿的说：“他活你活，他死你死！”

福克斯看到我狰狞的表情匆忙开始观察起诺顿伤口，片刻他摇摇头对我说：“穿心而过……”我一脚踹翻福克斯大吼道：“弄醒他！给我弄醒他！”福克斯见我完全不可理喻说道：“要鲜血沃尔夫的鲜血！亲族沃尔夫的鲜血！”我毫不犹豫的右手扬起战刀刺向胸口。诺德一把抓住我的臂膀将我的动作挡下：“博卡，我来，我是亲族！”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接刺在胸口，鲜血开始喷涌而出，福克斯抬起诺顿的脑袋将他的嘴掰开，让血液滴入诺顿的嘴里，开始用苍白的声音开始吟唱着萨满的秘术，一时红光大胜红色的血液汇成无数道细线渗入诺顿身体中。

片刻诺顿的右抓微微一动，我大喜扑到他身前大喊着：“诺顿，诺顿！”诺顿缓缓的睁开眼睛，微微打量一眼身后的人群用微弱的声音说：“博卡，活下去！”他左抓想将一件东西递给我，可惜终究还是没能成功，无力的跌落在地上，跳出一个黑色铁牌上面写着“队长”。“噗”福克斯吐出一口鲜血跌倒在地上，诺德虚脱跪倒在诺顿身边轻轻喊一声：“爸……”我看到诺顿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眸中再次浮现出一丝精光，然后迅速的消逝不见。诺顿的嘴角缓缓勾出一丝笑意，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活下去！”“嗷……”我仰天长嚎……

我们将诺顿的遗体埋葬在大荒原上的这个土包后面，每个战士都对这位英勇的沃尔夫战士低下下高贵的头颅，我将荒原上的几块石头摆在诺顿被埋葬的地方。唯一的萨满已经昏死过去没有安魂曲了，于是我再次唱响了帝国的战歌为这位战士送行，身后的沃尔夫渐渐的和着一起低声清唱：如果帝国遭受到侵犯，热血男儿当自强.，喝干这碗家乡的酒,，战士一去不复返.……悲凉的歌声渐渐升腾在大荒原上。风起，催动荒原上的沙尘漫天飘扬，卷着漫天的尘埃旋转着飞向天空，我缓缓抬头看着飞向天际的灰尘。湛蓝的天空，炫目的萨恩，走好，战友！

我挥动右抓率先转头离开，身后的沃尔夫们缓缓随着我转身登上座狼准备离开。我最后回头向埋葬诺顿的地方，一匹灰色的丛林狼趴伏在那里，座狼的眼角正渗出晶莹的液体呜咽着。忽然他开始疯狂刨开埋在诺顿身上的沙土，身后的沃尔夫想要过去阻止座狼的动作，我轻轻挥手示意不要。

诺顿的座狼很快将诺顿拖出沙土中，轻轻的拖行到一旁的空地上，舔舐着诺顿脸庞上的灰尘，他不停的围绕着诺顿遗体发出呜咽的哀鸣，不是用嘴轻轻晃动诺顿的手臂和小腿，试图让诺顿醒过来。好久好久座狼放弃了，他趴伏在诺顿的身边一动不动，脑袋依旧满怀期冀的看向诺顿的方向。忽然风吹动诺顿的衣带微微晃动一下，座狼欢喜的立起来跑向诺顿的方向，再次亲昵的舔舐着诺顿的脸庞，可是诺顿还是没能入他所愿站起来。座狼又再次哀鸣着趴伏在不远处，他依旧频频回头看着诺顿的身体，诺顿的身体再也没有动一下……

我强忍着泪水再次走下座狼，和几个沃尔夫将诺顿安葬回去。这次灰色的座狼就趴在那里再也不动了，全身的皮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搭笼着静静的趴在一旁，如果不是胸腹的起伏，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座狼还活着。我知道不久如果有人路过这里，一定会在原地发现一匹座狼的骨架，就和现在一样，原地原位原处，不移不弃！没有人可以改变，沃尔夫和座狼从来就是这样；没有人阻止，沃尔夫和座狼从来就是这样！

“出发！”我向队伍发布命令再次向远方的荒原中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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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伍在一片死寂中行进了一里左右，前方的山坡后面拐出一行骑士，当先的那个骑士手持白底的大旗，上面绣着黑色的狼头。双方的队伍都微微一滞，等看互相清了对方的面目。他们的队伍又开始了加速行进，我们的队伍向他们靠拢过去，从他们的身边擦过……

等待来的援军来了，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任何的欣喜……

迟来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