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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围城

城堡外野蛮人的队伍带着轰轰轰的声音伴着地面的微微震动向城堡方向迫近，一声强过一声夹杂着压迫感传来击打在每个人心中。营地里的道格士兵显得有些害怕，面色有些不自然、身体有些打颤，四十多个兽人步兵则面无表情的站在堡垒门口，他们坚定的注视着堡垒的后门方向。沃尔夫骑士们已近列好迎敌阵型，做好了开始迎击敌人。我跟着诺顿转身登上后门的?望哨向远处的原野中望去，黑暗中渐渐黑快显出一队齐整的野蛮人，大约有五百人动作整齐划一干净利落。一看就是精锐的军队，他们清一色拿着粗重的大盾和长矛，我目测大约有九尺长短的重枪，密密麻麻的枪林在夜空中闪着阵阵幽光。
片刻野蛮人的队伍很快行进到距离五百步的地方，他们纷纷放平骑枪开始做冲刺准备，队伍带来着扑面而来的浓重杀气，又一次让我背毛根根竖起，我右手紧了紧手中的战刀。诺顿感受到我的异常回头看我一眼，淡淡的说道：“这是王庭的队伍，也是为了对付沃尔夫骑兵专门组建的，你从他们的装备就可以看出。他们很强大你能感受的到。看来这次的事情不会很简单了。”诺顿正说间不远处的山上亮起数朵火把，一声悠长的号角声打破寂静的夜空。急速向堡垒这边冲刺而来的野蛮人精锐一齐停住了脚步，面无表情齐整的向后掉头，不久就消失在夜色中。我往山上火光处看去，火光下当先站立着一个并不是很强壮的野蛮人，他头戴金色头盔在额前有一只粗壮的金属角，胸前吊着一个小型的骷髅头看不清是什么材质，在火光下泛出些幽兰色的光彩。他身穿六菱形铁块拼接而成的铠甲，腰间各挂着一个大箭囊，里面密密麻麻插满了箭，左手带着一柄类似长弓的东西，只是在两端各有很长的刀刃，我有些疑惑这个的用法，难道是近战？

忽然那个野蛮人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微微转头看向奥兰堡这边，发觉我正在注视着他，于是他咧嘴朝着我一笑，左手提起手中的大弓，右手也不去取箭囊的箭，只是将大弓弦拉满弓弦瞄着我我方向，然后轻轻松手。“嘭”顷刻之间空气中巨大的破空声急速传入我耳朵，我下意识的弯腰想要躲闪，他见我迟滞的动作示威式的哈哈大笑一声。身边的诺顿随即张开双臂，对着野蛮人的方向长啸一声，对面那野蛮人愣了片刻，然后转身向后走去就融入黑暗之中再也看不到丝毫踪影。

诺顿看了半响转过身看着我道：“这次可能有些麻烦了，那可能是野蛮人的一个王，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七王，素有‘雪山之狐’之称的昂德里布里。”

我疑惑的问他：“怎么确定的？”

“金盔独角是野蛮王的象征，而野蛮人的七个王中也只有他用弓。”诺顿苦笑一声接着道：“走吧，今夜看来是不会攻城了，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随他下了?望台，营地里已经忙成一片。我看到三十多个道格在城堡的后门按照诺顿的命令，乱哄哄的忙成一片。他们分头在营地寻找任何可以用来堵门的材料，他们拆下营地的木头埋在后门中央作为支柱，然后大块的木板和土石开始填后门。四十几个兽人步兵也在一旁帮忙，不时从黑暗中搬过一张桌子或是其他的什么物件堆放在堡垒门口，然后再快速的在缝隙间填上沙土用力拍实，进度很快做的也有模有样。

“这次野蛮人的军队要做什么？”我一边思考一边向堡垒里面走去。堡垒里悠远的曲调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朝歌声的来源看去。，堡垒内的福克斯萨满身上微微泛出红色的光芒，吟唱着悠远的曲调为他们超度，据说这样能让他们更快回归战神的怀抱堡垒西边的空地上排列着两排战死的士兵，有兽人步兵，有道格，还有四个沃尔夫骑士。不少战士自发聚拢，在这里默默沉思吊念死去的勇士们，片刻火光冲天一个个年轻的面孔渐渐消失在火焰中。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我心情跌宕起伏久久不能平复。

萨满在帝国享有很特殊的地位，他们很受上层和兽人的崇敬，他们都掌握着很精深的草药知识，他们利用这种知识炼制各种药品来让兽人们免受疾病的侵袭。他们还懂得依靠战神的力量来为一些伤势很重的战士们治疗战场外伤，他们借助特定的曲调，以自身为媒介传导战神的力量，让战神的光辉照耀这些受伤的战士，让他们重获新生。

相传在古时候萨满又被称为“天启者”，如果一个兽人在精神上符合战神的教义，在身体上也可以满足战神和他崇高的事业的要求，那么他们会在一夜之间受到战神的感召和启迪，获得成为一个萨满的所有知识，获得对于世间元素的操控能力，从而称为战神在地面的代言人。他们开始宣扬战神的教义，让更过的人信奉战神的力量，惩罚那些背离战神的兽人。据说奥古多就是一名天启者，起先他只是一个南部的小部落首领，他在某天夜里受到战神的启示，号召兽人推翻野蛮人的统治，由此拉开了对野蛮人抗争的序幕。

不过在帝国内萨满数量极其稀少，在帝国大部分的种族很难出现天启者，在帝国培养萨满以前萨满的数量更是少得可怜。三十年来帝国为了战争的需要，一直致力于培养萨满的事项。高层决定建立战神殿，通过选取一些种族超凡的少年，进入帝国战神殿系统的学习成为萨满的知识。姑且不论天资方面的事项，当然这一点是很重要的，仅仅面对帝国居民有限的识字率和成为一名萨满所需掌握的大量知识，这又是一道让高层万分头疼的难题。这些年通过各方的努力，虽然帝国内萨满的数量有一些增加，但还是远远达不到帝**队的需求，而萨满也主要集中在福克斯族内，这又对帝国现有的势力平衡产生了很多未知的影响。

在帝国真正经过测试而被成为萨满的人很少，只有大约一千多人左右。帝国的一个军团也就是五六千人中也很难平均到一个萨满，而平均一个萨满即使懂得很高深的奥义最多只能治疗十多名战士，一般而言新任的萨满只能在三四个范围之内，他们很难对战场上所有受伤的士兵给予全面治疗。传统的草药知识很难处理战场上的伤痛，这种见效很慢而效果不明显的方式，很难挽救战场上伤势很重的士兵生命，这就造成了战场上很多士兵可以幸存在敌人的刀剑下，却不得不因为自身的伤势面对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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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萨玛坐在不远处的台阶上，夜里的冲锋让他折了两条手臂，图腾柱早就斜斜靠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一旁的萨满正吟唱些不知名的调子为他治疗伤势，小萨玛疼的呲牙咧嘴不停的在嘴里咒骂着：“该死的野蛮人什么的…该死的…哎呦。”渐渐的一道橘黄色的光芒开始笼罩在他两天手臂上，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新生的皮肉明显和四周的皮肤差异很大，一时小萨玛身上布满了白色的斑点，看起来煞是滑稽。

“营地里本来是没有萨满的，小萨玛前些日子来的时候带来了两个，还有几十个兽人步兵，你也看到了的。”我一回头看到诺顿在我身后静静的站着，他略带着微笑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感觉。可能是受了他的影响，我也咧了咧嘴。

“呵呵，看来小萨玛的父亲还是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啊”我苦笑的想起今天晚上的战斗，小萨玛确实是很勇敢的战士，但正规的军队的将领恐怕会很头疼这样擅自行动的士兵。毕竟在作战中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比过不集体的力量，再强的勇士也很难面对一支结阵的军队。帝国高层不得不舍弃这些勇敢强力的兵种，转而需求一些长于团队战斗的兵种。

等回到营房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很晚，堡垒的前后门都已经堵死，诺顿看来是准备死守这里了。除了守夜的士兵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了营房开始休息。我缓缓推开门尽量不发出太大的动静，诺德的座狼微微抬头警醒的朝我这边看一眼，又默不做声的开始休息。我坐在床上开始运行身体中的那股气，半响之后身体已经不像回来时候那么疲惫，于是我躺下身体准备睡觉，脑海中却一直闪动着昂德里布里的那张脸，那是一张很坚毅的脸，带着一丝傲气的看着我，久久在我脑海中不能散去。我请问呢喃：“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晨的微光再次照耀在房间的几个角落，我缓缓从睡眠中醒来，营地里一片寂静，诺德已经不知去向。我看到迪伦静静地趴在我身边，两只硕大的耳朵不时左右动动，知道昨夜一定是没什么事情发生。我深一口气呼气，起身擦一把脸，然后推门走出了营房，看到诺德静静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发呆，一动不动的看向远处空旷的地面。那里很多干涸黑紫的血迹，还有些零碎来不及收拾的部件。

“诺德”我轻轻摇摇他的肩膀，打断正在发呆的他。

“啊”诺德有些尴尬，连忙问我“你醒了啊？”

“恩，在想什么呢”我坐在他身边问道

“没什么，就是要打仗了，还是有些紧张的”诺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恩，诺顿安排你做什么？”我把话题引向一边去，借以缓解他的尴尬。

“诺顿叫我们两个在他身边跟着他的。”听到我的问话诺德连忙回答道。“那么我们去找他吧”

询问几个士兵得知诺顿在?望台上，我们一路行进到那里，我和诺德缓缓登上?望台，诺顿早早的在?望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堡垒外边。我也随着他放眼望去，看到堡垒前后两个门已经各被两千多野蛮人围的严严实实，野蛮人在门前设下阻碍的横木，做出一个长久围困的姿态。四周山上不时出没着野蛮人的游骑，他们围绕着奥兰堡不停的巡逻

诺顿皱皱眉头回头看我们一样道：“看不懂啊，为什么野蛮人不立即攻打奥兰堡，现在攻打我们是守不住的。博卡你鬼点子多你来说说。”

“我一时还没想出来”我用爪子挠挠脑袋上的毛发，轻声回答道：“不过他们可能在等什么，或许夜里他们会攻打过来”

诺顿点点头，一时也没说什么。

当天夜里我微微的听到堡垒外的细微脚步，连跳起来身拿过刀，冲出门外。不少沃尔夫骑士已经在外面开始列阵。夜里摩欧尼的光芒有些灰暗，看不清很远只听到不远处的小堡垒外面，????的脚步声。我们再次登上?望哨，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只得警戒着等了一夜，野蛮人没有发动任何攻击。

第二天白天野蛮人还是在外面两个门外包围着奥兰堡，我们仔细的观察着对方的营地看不出任何破绽，也依旧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第二天夜里堡垒外的野蛮人再次发出????的脚步声，这一次比起前一夜人要少出部分，脚步也沉重一些。整日的紧张状态让不少战士有些疲倦，于是我向诺顿建议让战士们分开两拨白天和夜里分开警戒野蛮人的偷袭，当天夜里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我们营地的食品开始紧张起来，诺顿开始宣布定量的供应食物，每个人面孔上都露出些不自然的神情，不过这些很快就散去了。第三天夜里依旧?来野蛮人的????的声音，但是预料中的攻击依旧没有来临。诺顿连续三天没有艳艳，看的出他身体的疲惫。诺顿开始变得有些焦躁起来，他不停的抱怨着，嘴里不停咒骂着该死的野蛮人。

一种莫名的情绪开始在营地里面开始蔓延，我能感受的到士兵们心中的那些不安，焦虑和恐慌的情绪开始不停在堡垒里传播开来，吵架和争斗的现象开始明显增多。战士们往往为了一丁点的小事就开始动手。于是争斗开始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争斗中。第三天下午食品和用水的紧张让道格开始了互相的争吵，甚至一度发生了械斗死了一个伤两个，我有些焦急的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办法。

第四天夜里????的声音再次传来，一个道格开始疯狂的跳下堡垒的墙，我们猝不及防只能看着他绝望的冲入野蛮人的营地被杀死。于是我决定做些什么了。

“今天夜里我要潜出堡垒，去看看外面的野蛮人在做什么”我在一个角落轻声的对诺顿说。

“这怎么可以？你的父亲把你交给我，我要保护你的安全。”诺顿一口否定我的提议。

“现在我们都不知道野蛮人在做什么，战士们越来越焦虑，这样下去军队会崩溃的。”我丝毫不妥协的对着诺顿争辩。

“不行，我会派其他人去”诺顿丝毫不肯退让“不用再说了我派其他人去。”

“巴斯，今夜你要下去侦查一下野蛮人的意图”诺顿唤来不远处的巴斯对他命令到。

“是”巴斯毫不犹豫的接受答应下来，然后笑嘻嘻的问：“那小子点子吧！”

诺顿白他一眼算是默认接着道：“诺德和你一起去。”

诺德和巴斯被放下墙去，片刻消失在夜里不见。我们在?望哨上开始漫长的等待。就在我们显得有些焦急的时候，不远处的地方传出细微的声响，我侧过头细细一听，是脚步声？询问似的的转头看诺顿一眼，诺顿对我点点都。我们两个一齐望向那边，城堡外的荒野中两个快速奔跑的身影，我定睛一看正是诺德和巴斯。他们拼命的奔跑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片刻数十个野蛮人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他们大声吼叫着向两个人追去，不过诺德和巴斯很快就跑到了堡垒的射界里，这边的道格纷纷放箭迟滞威胁着野蛮人，他们两个迅速的接近城堡的墙体，很快就要登上墙，看到这一幕我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嗖”忽然撕裂空气的巨大声音传来，我们往那边看时一支箭朝着巴斯背心激射而来。巴斯也感觉到了什么连忙躲闪，这时候已经迟了。这之间直接穿透巴斯的背心，连人带箭将巴斯钉在墙上。我想直接跳下墙去将巴斯救上来。

“嗖”第二支箭破空声再次传来，诺顿一把把我拉到身下转身蹲在墙后，身体的缝隙间我看到不远处的火光下，昂德里布里看着这边冷笑着，然后右手向前一直。

身下我清晰的感觉到诺顿身体猛的向前一倾，急忙看去那支箭射穿了墙体钉在诺顿的屁股上隐隐还在晃动。来不及检查诺顿的伤势，不远处再次传来“轰轰轰”类似那天齐整的声音。野蛮人要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