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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石磐惊骇

一指弹出，弹动灵魂，也弹出了一个生灭，方瑞这一指直接将石磐透出的一股精神力全部崩碎，毁灭，当即他脑袋就是嗡的一下，无边剧痛涌了上来，意念中传来天塌地陷的毁灭感受，身体更是如触电般倒退三步，手脚发软，脸色一刹那变得惨白。
相对于肉身的伤害，精神力的损伤无异要可怕得多，因为这是直接作用于灵魂，那种痛楚感在灵魂的加剧作用下将会十倍，百倍的放大，变成世上最为可怕得酷刑。

正因为这样，修仙界内许多修炼者一旦陷入必死境地，宁愿自爆灵魂，从此彻底泯灭于天地间，也不愿意神魂落在敌人手中，受尽煎熬，苟延残喘。

如今石磐也稍微品尝到了这种滋味，不得不说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方才那一股精神力在方瑞一指之间已然彻底崩灭了，等若是直接自他的灵魂上剥离出去了一部分，虽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但他同样感受到自己有着一部分记忆的流失。

惨白的面容在他两鬓斑白的须发掩盖下倒是不甚显眼，瑟瑟发抖的双手亦是隐藏在宽袍大袖下，石磐微微阖上双眼，在方雪儿的眼中倒像是在仔细思考着什么，惟有他那惊悸不已的意念显示出了心里的震撼。

“好恐怖的精神力，太强大了，简直是匪夷所思……。”石磐心下震动不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方才他的一股精神力探出，刚刚接触到斗笠就仿佛碰撞在了一堵墙上，根本无法穿透斗笠的阻隔，在那堵墙面前，他的精神力渺小的如一股微风，只是稍微碰触就有种崩溃的感觉。

这已经令他心惊不已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恐怖，对方竟然一指弹出，崩碎了他的精神力，直接毁灭精神力对灵魂发起攻击，这是什么概念？难道对方的意念已经强到足以形成精神实质？

这个想法令石磐震骇之极，虚无缥缈的精神力凝聚成实质对人的冲击力有多大？别人会有如何感想，石磐自是不知，但毫无疑问，他自己感到了恐惧，对手能够一指毁灭这一股精神力，自然也能一指灭杀他的灵魂，这样恐怖的对手别说见识了，石磐就连想都觉得想象不能，如此一来又哪里还能升起对抗的心思？

毫不讳言的说，在方瑞这一指下，粉碎一小部分精神力倒是次要的，但却直接击碎了石磐这位炼药师的信心，令得他彻底打消了试探的心思。

对于石磐的想法，从对方浮动的情绪来看，方瑞还是能有所了解的。

这不由得令他哑然失笑，说穿了还是石磐自己吓自己，方瑞的神魂念力的确很强，但要想将其作为直接攻击手段在现阶段根本不可能，这最少是要到炼神期才能做到的事儿。

炼神期内，聚神念，合神魂，如此神魂才能成为强力的攻击手段，眼下嘛，也就是个空壳子，惟有别人自动将精神力送上门来才能有效反击，一旦对方将精神力龟缩在肉身内，那方瑞也就拿他没办法了。

这些自是不为石磐所知，他闭目调息了好一会儿，那股灵魂刺痛的感觉才有所缓解，睁开眼睛，眸子里悄无声息的掠过一丝惊骇，石磐露出敬畏之色，微微躬身道：“前辈，方才是晚辈冒犯了，还请前辈赎罪。”

受到方瑞庞大精神力的冲击，石磐迅速给自己找准了定位，甘居于晚辈的身份，他的这种态度顿时令得方雪儿惊讶不已。

“石磐大师居然叫这个人……前辈？！”见得这一幕，方雪儿思维一下子凝滞了，在这药铺内工作了许久，她可是很清楚哪怕是面对王公贵族，世家豪门，石磐照样是不假以颜色的，惟有在谈论药塔时才会露出崇敬之意，难道面前这个黑袍人在石磐眼里能跟药塔并肩？

“嗯！”比较起方雪儿的震撼，方瑞倒是没什么感觉，加上天元仙界的百年岁月，他这个前辈身份还是当得起的，然则声音里却故意透出一丝不耐。

石磐神色一凛，恭声道：“前辈，这筑基丹单凭增添修为，突破瓶颈这两个功效，实则价值就不下于上品紫金丹，最可贵的是还能提升资质，这将令它价值放大十倍，假如前辈愿意割舍的话，晚辈愿以二十万金币购买。”

说罢，石磐眼巴巴的看着方瑞，上品紫金丹价值在一万上下，真要买下的话，十万金币已经颇为厚道，毕竟此丹虽能提升资质，但也不可能一下子提升很多，也就那么一两分！

可石磐还是咬了咬牙，硬生生将价格拔生了一倍，无他，不提结交眼前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单说这枚‘筑基丹’的研究价值就颇为值得砸钱了。

对石磐这样的炼药师而言，这枚‘筑基丹’上所蕴含的炼药法门的吸引力无须赘言，哪怕是将价格再提升数倍，他恐怕也会一咬牙砸锅卖铁筹集起来。

二十万金币？！方瑞稍微愣了愣，倒是没想到随手炼制的丹药如此值钱，如若没有天元仙界的际遇，这个数目对他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如今却是唾手可得，人生机缘之离奇莫过于此。

“前辈，如果你觉得有失公允的话，晚辈还有一个主意，那就是送入地下拍卖场内，以竞拍的方式售出！”

见得方瑞不语，石磐以为自己的价格不能令其满意，当下摆出了第二种方案，心中却是打定主意，一旦筑基丹送入地下卖场，哪怕发动一切能量也要拍下来。

“那倒不用，就按你的价格出售吧。至于地下拍卖场，以后再考虑。”方瑞挥了挥手，第一句话就令石磐放下心来，第二句话却令他狂喜起来。

“前辈的意思是以后还会售出丹药？”石磐心中有着一丝不小的激动。

“或许。”方瑞摆了摆手，略微一沉吟：“对了，以后再有丹药时，我会派弟子前来。”

弟子？！石磐既觉得有些失望又松了口气，失望是对方不会亲自前来，必然失去请教机会，松了口气呢，毕竟对方给他压迫感太强了，且能当得这位前辈弟子的人想必也不会令他失望。

“前辈，二十万金币不是小数目，晚辈一时半会也难筹集起来，不如你留个地址，待得晚辈送上门来。”石磐拱了拱手，语气陈恳。

“我居无定所，哪有什么地址？恰好我正要买座庄园赠予我那徒儿，金币你也无须予我，便替老夫选个安静的庭院买下如何？”

石磐神色一喜：“愿为前辈效劳。”

方瑞点了点头，走到了方雪儿面前，斗笠之下却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显现，轻笑一声：“这小丫头很不错，石磐，你替我好好照顾她，不要令她受到一点委屈，若是令我满意的话，便赠你一颗比筑基丹药力更强十倍的丹药如何？！”

此语一出，方雪儿当场愣住，石磐亦是满脸的愕然，不明白此人为何对方雪儿如此另眼相待？方瑞哈哈大笑，又看了方雪儿一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