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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失态

候晋脸上的伤痕其实是登岸的哪天为了逃命不小心摔倒所至。听了美女的责问，袁世凯哭笑不得的说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觉得你让我想起了一句形容女人的话。”
“什么话？”

“女人的美丽与智慧是成反比的！”说罢，袁世凯不理生气的“高傲”小姐，带着候晋转身准备离开，不料那女孩却再次挡在袁世凯面前道：“你、你竟然敢说我笨？”

“哈哈……这么说你自认为很美丽咯？”

“我……我没那么说！”

“那就是说你认为自己不漂亮咯？你们美国人怎么这么没自信？”

此刻女孩已经气鼓鼓的说不出话来：“你……”

其实袁世凯这句话是恭维中带有讽刺，但是如果女孩将袁世凯的话理解为恭维，那就代表自己承认缺乏智慧，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反之，如果将这句话理解为讽刺，那就代表她自认为自己美丽，作为一个淑女，当然也不能“自以为是”。女孩虽然不说话，却依然挡在袁世凯面前，看看眼前这个有些执着的女孩，袁世凯压着火气指着候晋耐心的解释道：“他是我的随从，我们刚才不过是下车透气.他脸上的伤痕是不小心摔倒所至，并没有生你想象中的那种事情。”

听了袁世凯的解释，女孩对候晋问道：“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候晋此刻也已经有些笑意，他答道：“没错，我是这位先生的下人，刚才我不过是给他行礼罢了。”

“我不相信！”

候晋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有你这么行礼的吗？而且，我看你刚才似乎很伤心，要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让一个男人落泪？你放心，我父亲曾经是一位专门为奴隶和弱者辩护的律师，要是他虐待、歧视或者体罚你，我父亲会免费帮助你的！”

这回轮到袁世凯有些抓狂了，自己只不过下车来透透气，顺便提高一下候晋的忠诚度，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女孩，正在他要进一步解释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近道：“蒂娜，你在干什么？”

男人年过四十，但是高大的身材让他平添几分成熟的魅力，一身笔挺的黑色长摆西服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庄重。女孩见到这个男人后高兴的说道：“爸爸，有个人被他的老板虐待！”

中年男人看着差点倒地不起的袁世凯，礼貌的问道：“先生您好，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彬彬有礼的言谈，让袁世凯庆幸女孩的胡搅蛮缠并不是遗传自她的父亲，当下一施礼道：“尊敬的先生，刚才我和我的随从在站台上透透气，没想到让您的千金误会了。”

蒂娜道：“爸爸，根本不是那样的，我刚才真的看到这个人要他的仆人给他下跪！还要打人！”

男人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他向袁世凯问道：“您是中国人？”

“呵呵，没想到您看出来了。我的确是中国人，他是我的下人，不过我准备回国之后让他自由，为了谢恩他向我行跪拜礼，所以您的女儿就误会了。”

听了袁世凯的话，中年男人本来严肃的脸松弛了下来：“呵呵，看来真的是一场误会。你们中国的习俗我还知道一些，蒂娜，过来给这位先生道歉！”

蒂娜噘起小嘴道：“为什么？您不是常常教导我们遇到不平等的事情要勇敢，而且要帮助弱者吗？”

女孩的父亲耐心的解释道：“蒂娜，在中国，仆人向主人行跪拜礼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是他们的习俗。”

虽然父亲已经解释清楚，可蒂娜却不愿服输：“哼！那我也不给他道歉，他刚才还说我笨来着！”

袁世凯用有些调笑的口吻道：“我那可是夸你漂亮啊？”

生气的蒂娜知道自己再说下去讨不了好，她不满的“哼”了一声后，转身登上了火车。

看着女儿的背影，中年男人有些歉意的道：“对不起先生，我女儿自小生活在纽约她并不了解你们中国的风俗。”

袁世凯在美国第一次遇到一个对中国人这么“礼貌”的男人，心里不禁有些感慨，他也收起防备道：“没关系，女孩子嘛，总有些小孩脾气。”

“恕我冒昧，我看您的年纪也不大，您……”

“呵呵，我今年十八，在下要到纽约看望一个朋友。”

“很巧，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

“非常高兴与您同路，你是我见过唯一对中国人如此礼貌的绅士。”

“如果不看您的肤色，光看您的举止与礼仪，我会把您当作一个欧洲来的贵族的。而且您的言谈，一点也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笑话，袁世凯的老师马格里是驻英国使馆的三等翻译，他为了将来开展洋务，可是向马格里学习了法语和欧洲各种贵族礼仪。虽然他的礼仪并不十分标准，但对于自由至上的美国，他已经表现得非常象个贵族了：“我在中国有许多外国朋友，平时跟他们接触多了自然会受到熏陶。我叫袁世凯，经营一家小小的海运公司，很高兴认识您！”

握住袁世凯的手，中年男人道：“我也很高兴认识您，我叫切斯特-艾伦-阿瑟，在纽约有一所自己的律师事务所。”

听到中年男人的自我介绍，期间几个关键词汇：律师事务所、纽约以及切斯特-艾伦-阿瑟名字让袁世凯立刻确定了他的身份。袁世凯高兴得差点蹦了起来，他紧紧握着阿瑟的手道：“你就是切斯特-艾伦-阿瑟？！你在纽约海关任过职？”

自从与袁世凯说第一句话开始，袁世凯一直表现得温文尔雅，谈吐得体，可没想到听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有着欧洲贵族般举止的年轻人竟然会失态，他不解的问道：“对啊，袁先生，难道你认识我吗？”

虽然阿瑟声音洪亮，不过此刻他的话似乎没有传到袁世凯的耳朵里，因为袁世凯已经沉浸在无限的“意淫”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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