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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联姻（下）

阿尔托利亚回来的消息好似一碗提神醒脑的“醒酒汤”，让梦林的眼前一片清明，身上也随之打了个jī灵。关于自己的烦恼，哥德尔只会叫他从全局的角度出——本着牺牲一两个人的幸福换取整个国家的安定。在皇宫里，其他人不是很怕自己不敢对说实话，就是如同武松这般根本根本读不懂梦林心头的烦恼。
倒是阿尔托利亚，这个凯尔特人的英雄，曾经的英格兰之王。她曾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统一不列颠群岛，在宫廷之中，在朝野上下隐瞒自己的xìng别长达数十年之久。知道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好友兰斯洛特、魔法师梅林，还有她的王后格尼薇儿。

阿尔托利亚曾经跟梦林面临过同样的困huo，同样的无奈，同样在国家责任和自己灵魂之间进退两难的挣扎与抉择。用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或许阿尔托利亚能够给梦林提供一些有用的建议。

话说在前些日子，梦林让阿尔托利亚带着她那把断掉的“net（石中剑）”和自己的介绍信分别去了精灵森林和矮人的地下城堡。让她去请最优秀的精灵铸剑大师和矮人工匠共同为她修补好她那把断掉的圣剑——那把让阿尔托利亚成为了英格兰天命之王的“石中剑”。而今天，正好是阿尔托利亚铸剑归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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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大殿里只有阿尔托利亚和一个随行伺候的内shì官，此外就剩下几个好似雕塑般肃然而立的镇殿骑士。

阿尔托利亚身着一袭天蓝色的英式长裙铠甲，金沙似的丝用一条天蓝色的带束好，祖母绿色的眸子里透1ù出坚毅和自信。手里拄着那把重获新生的“石中剑”，样子看上去很是威武。再加上精致唯美却又稚气未脱的脸庞，略微有些纤细小巧的身躯——威武之中又带了一份别样的娇美，惹人怜惜。

见着梦林过来，阿尔托利亚连忙低头向梦林行了骑士之间的平等礼。

阿尔托利亚·亚瑟·潘刚达，她曾是大不列颠岛上战无不胜的骑士王。既然是王者，xìng格之中自然带了三分傲气——她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自降身份。虽然她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现在自己踩在脚下的土地的主人就是眼前这个拥有海bo般湛蓝色的英俊男子，可若想要她像这个国家里的其他人那样向梦林双膝下跪是不可能的。同时，她也明白当自己踏上这片土地的同时自己就已经不再是那往昔的国王——也不可能用王者之间的礼节来应对梦林。于是，阿尔托利亚选择了她与梦林彼此间的另一个平等且尊贵的身份——他们都是骑士，所以阿尔托利亚每每见到梦林，总是对他施以平等的骑士礼节。

简单的施礼完毕之后，在那个内shì官的经手下，阿尔托利亚将手里的“石中剑”呈给梦林观看鉴赏。

梦林将剑拿在手上，只见整把长剑浑然天成，就连剑身上的铭文也被原原本本地还原了出来，当初的折断处更是完全看不出衔接的痕迹。再试试剑锋——吹mao短，无往不利。拿在手中挥上一挥——剑气凛然、摄人心魄。比起自己的爱剑“巨阙”，出了那用梦星鲜血书写的符文，竟然也相差无几。

梦林不由得连连赞叹：“巧夺天工——巧夺天工……”

梦林把石中剑还给阿尔托利亚，又叫人取来镇国宝剑“巨阙”，竟然就在这大殿上同阿尔托利亚切磋起剑术来。

阿尔托利亚的情况跟武松还不一样——她一抵达天晴大陆，就表现出了仅次于剑圣的武艺实力。即使是在梦林的全力施为下，她也可以有惊无险地支撑过五十个回合。

其实，这一切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梦林记得兰斯洛特曾经对他说过——阿尔托利亚的武艺和剑术都跟当时的他在伯仲之间。如今接近两千年过去，兰斯洛特因为某些奇遇和感悟使自己的武艺修为提高了几倍不止。梦林若不用女神赐给他们“飞”家族那好似作弊器一般的“末日三剑”，同兰斯洛特也只能斗个半斤八两。看到这里阿尔托利亚，对比起当年那个还没有得到充分成长的兰斯洛特，一切也就都释然了。

………………

一番多彩炫目的剑术比斗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之后，梦林摒退其他众人，单独领着阿尔托利亚去了御hua园。

“他们要我去结婚。”走在hua香满径的御hua园里，梦林冷不丁地对自己身后阿尔托利亚这么说道，显得突兀又突然。

若是换了旁人，定然免不了会觉得梦林是在疯言疯语。可阿尔托利亚毕竟是曾陷入和梦林相同命运的人，同时，她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梦林一说出“结婚”这个单词，她就想到了生在帝王家的那些所谓幸运儿们必然要面对的那由不得自己做主的“政治婚姻”。

“那你爱她么？”好似心有灵犀一般，阿尔托利亚反问的问题与梦林针锋相对。

“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梦林老实地回答道。

“该怎么说呢？”阿尔托利亚沉yín道：“从主观而单纯的角度而言，你这么做无疑是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也葬送了你自己的幸福。就像我当年不得不迎娶格尼薇儿作为我的王后一样。”

“你后悔了？”梦林猜测道。

“无怨无悔。”阿尔托利亚坚定道，“这是我作为王的宿命，也是格尼薇儿作为贵族的宿命。格兰杰陛下，在你的阿尔瓦，骑士精神的精髓是‘牺牲’。而作为王，王的精神的精髓却是‘奉献’——把我们的全部，我们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国家。当初我如果不娶格尼薇儿，必然会jī起希望我大婚的民众们的矛盾。好不容易统一的国家就会重新陷入动1uan。我娶格尼薇儿，只是对不起她一个人……不，或许还有兰斯。”提到兰斯洛特的时候，阿尔托利亚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浮现起一抹浅笑，“如果不娶她而让国家陷入动1uan，那我愧对的将是千千万万的人民。更何况，不还有我陪着她一起痛苦，分担着她的悲伤吗？”说着，阿尔托利亚正视着梦林，“我和格尼薇儿都是女xìng，因此给不了她幸福。可是格兰杰陛下你不同——好好对待那个将要嫁给你的女孩，即使没有爱情，两个人也是可以相互扶持的。在身为一个人之前，我们都是王，不是吗？”

阿尔托利亚的意思很明确——她是在劝告梦林为了国家的利益而奉献出自己的爱情。并且，她也不知道梦林跟她一样，其实也是一个女孩。她甚至还一心以为梦林能够跟那个要成为他王后的女孩做一对举案齐眉的恩爱夫妻。

不过，作为一位与自己有过相同经历的前辈的亲身经历和感悟。还是让梦林放下了最后一点坚持和执着——与千万人的太平相比，一两个人的幸福实在是显得太过苍白脆弱和微不足道了。虽然是来自21世纪思想开放、个xìng自由的少女，可梦林依旧是齐格·飞的子孙。王室的血液始终在他的血管里沸腾。再加上受到将所有家国天下的责任都附在自己肩膀上的女神姐姐的影响，梦林自然而然地将国王的重担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

这件事情过后，梦林曾去问过阿尔托利亚，如果她不娶格尼薇儿、不当王，她那时候会怎么办。

阿尔托利亚说：“如果那时候我足够任xìng，足够不管不顾整个国家的安危。我可能会在统一不列颠之后将王位jiao给某人，然后就同兰斯一起回阿瓦隆隐居吧？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兰斯和格尼薇儿背着我生爱情的时候，最初有被背叛被欺骗的恼怒。可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好似卸下重担一般的轻松和解脱。我给不了格尼薇儿幸福，也回应不了兰斯的心意——看着他们俩能在彼此身上找到心灵的归属，我真的好高兴。至于那些所谓的恼怒也不过是看到他们能够得到心灵慰藉的小小嫉妒罢了。还有一件事我得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现在兰斯过得很好，还娶了一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听到他终于能够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这是我来到这里收到最珍贵的礼物了。只有不能与他再相见让我有些遗憾——虽然现在不再是王，肩上也没有国家的责任，可就像当初那把将我们阻隔在两个世界的王座一样，如今我们依然被阻隔在时空壁垒的两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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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朝上，他对满朝文武说：“月前，朕遣使者前往莱克茵国求亲。日前已经传来回报，莱克茵国王已同意将三女伊莎贝拉·夜月公主嫁于朕。朕娶之为后，阿尔瓦、莱克茵两国从此修姻亲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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