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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最初的转折

“有些头昏。”三叶回答。
“他说他只是有些头昏。”黑袍法师向另一名法师说道，或者是有些jī动，他的话音似乎有都些颤抖了。

“抛却幻想吧，mí雾法师。我可不认为有人能不通过修习，精神力就达到五阶法师的程度。”

老法师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几句，似乎也觉得有些牵强，毕竟这样的天才的出现可要惊动整个帝国的，据说这样精神力的孩子的出现还是在三百年之前。

老法师终于收起了自己的jī动，开始慎重起来，他几乎弯腰对着三叶说道：“孩子，好好说说刚才你的感受，慢慢说。”

三叶知道了两人惊诧的原因，自己心中翻起了滔天巨làng，照两人的说法，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了五阶法师的程度，具体是什么程度，他虽然不知道，可天才两个字还是不住地在脑海中盘旋着。自己就是修炼魔法的天才吗？可自己应该怎么回答？照实说吗？

就要开口说的话，被三叶生生地憋了回去，如果自己真是这样的天才，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呢？或许是喧嚣和荣耀，或许是嫉妒和猜疑，不管是什么，能是毫无根基的自己能够承受的吗？

老法师不知道三叶心中已经是反复挣扎，他只看见眼前是个稚嫩的孩童的脸孔，一双大眼睛满是茫然。老法师苦笑着摇摇头，只道自己让这孩子形容法阵中的感觉是强人所难了，就随口问道：“孩子，现在还头昏吗？”

三叶茫然地点点头，老法师一见楞了楞，另一名法师听了却发出一声嘲讽的干笑声。那笑声后面的含义不用说，老法师也是知道的，如果眼前这个孩子不是天才，那么法阵失去作用的另一种解释就是法阵自身出了问题了，而这个法阵是黑袍法师亲手布下的，才测试了不到几十个孩子而已。

黑袍法师不再多说，在房间正中位置开始重新布置起测试法阵来，好在这种低阶法阵是很容易布置的，很快黑袍法师就重新布置好了测试法阵，并重新为三叶进行测试。三叶重新站在运转起来的测试法阵中，见黑袍法师紧张地注视着自己，三叶也突然感到心中一阵紧张，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就在黑袍法师脸上lù出有些惊喜的表情时，三叶猛地下定了决心，装做头昏得无法承受的样子，缓缓地瘫坐在了地上。

黑袍法师停下了法阵，竟然愣了一下，满眼失望，以至于三叶看在眼里忽然感觉对不住这个老者。黑袍法师怀疑地打量三叶半晌，才有些不甘心地说道：“相当不错的精神力，目前为止最好的了。”

另一个蓝袍法师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三叶感觉那斗篷下面的人似乎很是嘲笑了一下。

黑袍法师微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向着帐篷的一个yīn暗的角落似乎不经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向三叶挥了挥手。三叶估量着自己的表现算是通过了测试，可两个负责测试的法师都没有宣布什么，三叶正犹豫着是否询问一下。这时，从房间的yīn影里走出一个年轻人，向三叶招招手，就带着三叶走出帐篷。那年轻人同样穿着黑sè的长袍，只不过一张年轻的脸完全显lù着，那张脸正有些好奇地打量三叶，并对三叶lù出一丝友善的微笑，这让三叶有些轻松起来。三叶就鼓起勇气询问对方：“先生，请问我是否通过了测试？”

那年轻人听了，急忙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人注意，拉着三叶停在一边，低声道：“算是通过了一关，还有另外一个测试。”他想了想，正要说什么，眼见有个穿着法袍的中年人从另外一个黑sè帐篷走了出来正向这边眺望，就连忙停止了谈话，带着三叶径直向那个帐篷走了过去。

这个帐篷比先前的帐篷略小一些，里面只有一个灰袍的法师，房间的中间树立着一个金sè的支架，支架上顶着一个硕大的水晶球。

见三叶被那个黑袍的年轻人带进帐篷，那灰袍法师特意打量了三叶两眼，因为前面的孩子都是士兵带进来的，而不应该由这个隶属于军队的魔法学徒带进来，可这个灰袍法师并没有多问什么。

三叶知道眼下是自己能否学习魔法的第二个测试，大概也是最后一个，心中十分紧张，可他还没忘记走上前，对灰袍法师行了个鞠躬礼，以赢得对方的好感。

那法师对三叶的礼貌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机械地指着水晶球，说道：“把手按到水晶球上去。”

三叶规规矩矩地走上前，强忍住内心的紧张，把一只不大的手掌印在了水晶球上，他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了。三叶抬头看见水晶球被自己触mō以后，里面立刻笼罩了hún沌的雾气，不住地翻滚着。见水晶球发出了非常明显的变化，三叶不由得有些兴奋，这种情况大概证明自己是有些天赋的。

那灰袍法师只撇了一眼，便毫无表情地说道：“不合格。”

当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却又异常清晰地传到三叶耳朵里的时候，三叶头脑中一片空白，接着感觉自己似乎大喊了一声“不！”

那个黑袍年轻人只看到眼前的这个孩子一脸苍白，而且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年轻人看到三叶眼中竟流lù出深深的痛苦之意，黑袍年轻人本来有些失望的脸上，却忽然不经意地笑了笑，在他看来这个孩子很有些意思，而且老师已经给了自己一些暗示。

三叶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的帐篷，外面刺眼的光亮让他清醒了几分，帐篷外已经站了十几个孩子，在一个中年法师的看管下分成了两队。中年法师指着只有数个孩子的队列说道：“合格的站这边。”又指着人数略多的另一个队列说道：“不合格的那边。”

当不合格三个字传到三叶耳中的时候，三叶脸sè似乎更苍白了，看着合格的那个队列，三叶突然低头向那边走了过去，同时感到自己的心怦怦地跳动起来。他抱着一丝的侥幸，想要就此门ghún过去，在他看来这也是改变命运的唯一的机会了。三叶低着头甚至感到十多道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本来只有几步的路，似乎用了很长的时间，他一路走到合格的队列里，只觉得随时有声音会冒出来，指出他这个骗子，以至于等三叶走到队列最后站好的时候，三叶感到有汗滴从自己脸上滚落了下去。

就在三叶以为自己就要成功的时候，三叶听到中年法师突然发问道：“这个孩子合格吗？”

三叶听到问话，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完了，一切都完了，一定是测试的法师或者那个带自己过来的年轻人也走了出来，中年法师这句话一定是向他们询问的。三叶不敢抬头，痛苦地等待自己被揪出队列，然后被一顿暴打，甚至被处死。

似乎过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发生，周围一片安静，三叶心中诧异之极地抬起头来，只见孩子们依旧站成两排，中年法师整个人笼罩在斗篷里面，一动没动，那个带三叶过来的那个黑袍年轻人本来恭敬地站在中年法师身侧，这时似乎感到了三叶的目光，抬头看了三叶一眼，同时脸上lù出一丝友善的嘲nòng之意。

三叶知道一定是这个年轻人替自己隐瞒了测试结果，三叶不禁感jī地看向那黑袍年轻人。那黑袍年轻人察觉了这个狡猾孩子的感jī，似乎对三叶能对自己表达感jī很满意，冲三叶略点点头，然后又向中年法师行礼，转身告辞离去了。

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结果，三叶感到自己幸福得几乎要昏了过去了，成功了，虽然有些bō折，但还是成功了，自己的一生从此就要改变了。三叶在兴奋和幸福的感觉中度过了一个上午，他几乎没有感到时间的流逝。最后，三叶同其他几个孩子被带到了孤儿院的院长室里，几个军官模样的人接见了他们，一个领头的人宣布这几个孩子通过了魔法天赋测试，具备了学习魔法的天赋，又称赞和鼓励了他们几句。接着许多文件被递给了几个孩子，他们遵照指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那个黑袍老法师和一个蓝袍法师、一个灰袍法师分别在每份文件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个军官也签署了自己的名字，这些文件就被人妥善的保管了起来。

三叶并没有仔细观看这些文件，虽说他已经能够认识了相当多的文字，人们并没有给孩子们阅读文件的时间，多半是他们认为这是没有必要的，几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并不能做出什么决定来。三叶虽说很想仔细阅读下文件，可他并不敢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怕自己来之不易的机会因为不合作而被剥夺了去。

这些军官和法师们的行动看来是很有效率的，三叶和几个孩子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安排乘坐两辆宽大的马车离开了孤儿院，那领头的军官模样的人这样说道：“我们可不能把宝贵的时间làng费在这里，帝国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我们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