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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爆炸！

这一次演习的联络工作是罗杰自己主动接过去的。在他想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比不上赵晟他们的工作难度更大吧？但是事实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联络工作的不顺利，在后来事情结束之后，他们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罗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很多纽约市政部门来说，反恐局的存在似乎是个很神秘的部门，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具体职责是什么！所以才会有第4分局的警察把他们都当成内务部门的官老爷。

第二，这样的一次演习，如果按照赵晟在计划书中的要求，恐怕只是事前准备时间就得要几个月才够！为了这个问题，他只得又重新放缓了对一些细节的要求，在最后和纽约市消防局和曼哈顿第第7分局的人进行过几次研究之后，一份行的计划书终于出台了。

在这份计划书中，赵晟着重把注意力放到现场救护上：为了加强这方面的工作效率，他在书中特别强调，当真的有恐怖袭击事件生的时候，所有的部门都要第一时间把救助在现场受伤或者受到惊吓的无辜者为第一要务！

于是，事件终于到了2月26日！赵晟早早的来到了世贸中心东面的大厦楼下，因为事先已经通知过大楼里面的工作人员，对方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按照计划书的要求，1——1o楼的工作人员已经做好了随时疏散的准备。现在就等演习正式开始了！

赵晟和理查以及他的部下在从地下室停车场和1o楼之间的空间转了一圈，在停车场的时候，赵晟一眼就看见了那辆灰黑色地福特小汽车，再看看车牌：xa7o668！和历史记录中记载的完全一样！

赵晟真地想第一时间通知执勤的警员把这辆车包围起来。如果可以的话，甚至可以在今天之内就解决掉这个危机。最后。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了！

理查有点奇怪的看着他：“杰米，你怎么了？你地脸色好难看啊？是不是不舒服？”

“即使是真的不舒服也不用担心，我们今天的现场有大批的救护车和医疗救治人员，呵呵。杰米会得到很及时的治疗的——前提是他来扮演受伤的群众！”那个绰号叫“蛇头”地汉克?马斯汀开玩笑道。

在一阵大笑中，交登走了过来，围着赵晟转了几圈：“哇！那我们可能需要更多地绷带！护士，拿绷带来！”

“哈哈哈哈！”众人笑得更欢了。

赵晟干笑了几声：“好吧，先生们，我们得出去了。”

走到值班室的时候，赵晟向里面望了一眼。两个值班守卫很明显也知道了这一次的演习。正在满脸期待着坐在那里，似乎在等着演演习指挥给他们分派任务呢！赵晟想了一下：“你们好。”

“啊，您好。警官先生。”

“今天一天都是你们值班吗？”

“是的，先生。”

“请问……”

“啊，我叫安卡，他叫理查。”一个黑人警卫立刻说道。

“那么，安卡，理查，我给你们一个任务可以吗？”

“当然。先生，当然。”

“呃，是这样的，在中午1点15分的时候，我希望在演习的指挥部见到你们。请你们注意一下。是12点15分。”

“当然，先生。但是。我们能不能知道是让我们做什么呢？”

“你们把……”赵晟思考了一下：“把今天上午所有进入和离开地下室停车场的汽车牌照全都记录下来，嗯，在12点15分的时候送到我地手里。记住，是你们两个人一起到外面的指挥部找我。明白了吗？”

“是的，先生。”

赵晟再一次回头打量了一下停车场，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理查紧随其后：“杰米，我对你的做法有点不明白，你要这样一份进出停车场的汽车牌照干什么？”

“你会知道地。理查，今天注定是不平凡地一天！”他满脸严肃的看着理查：“从2月27日开始，反恐局地名字就会成为所有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的第一个想到的可以求助的对象！”

理查更惊讶了：“杰米，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上午1o点，演习正式开始。

按照演习一开始的设计，是有人在世贸中心东面的大楼里面现了一个没有身份的箱子，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人知道，就在警方的人员到来之前，箱子突然爆炸！当场有1o余名大楼的工作人员以及其他经过的人员受伤或者死亡！

接到报案通知之后，纽约警方，消防部门，医疗救护，新闻媒体，以及FBI等联邦机构的成员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随之而来的调查和救治工作也随之展开。虽然是演习，但是赵晟完全是按照真实生的情况来处理现场情况——他知道，再过几个小时，这些正在演习的人员就要投入到一次他们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的情况中去！

说实话，对赵晟这一次这么强烈要求进行的反恐演习活动，罗杰本人是很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一次训练！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不如去让自己的人进行一些更有效果的工作来得更省力！例如，调查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进行过什么大规模的集会，有没有什么人表过什么过激地言论，试着分析一下有没有什么人有可能动什么大规模的袭击？做这些工作才更能衬托出反恐局地工作效率和存在的意义。做这些无用功有什么用？

不但是他，就连纽约市消防局的贝瑞?德里也对这一次的演习持不以为然的态度。只不过因为反恐局刚刚成立。想借什么事来表现一下自己地存在吧？贝瑞心中如是想着。

和他们这些人的态度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对于这一次纽约市历史上极少有的大规模反恐演习，新闻媒体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们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个新成立的部门竟然对这样耗费纳税人金钱地事情这样地热衷？因为这样的原因，无数的记者和媒体把演习指挥所包围了起来。当然。现在他们还没有机会向演习的指挥者提问，这要等到演习结束之后再进行！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中，不少记者坐在自己的采访车中休息，或者和自己熟悉的同行就这一次的演习表自己的意见，又或者坐在一起商讨等一会儿提问时应该问到地问题。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正常——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对很多纽约市市民来说，都是一个再平常也不过的冬天了。只有赵晟，第n次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是上午的11点4o分了。再有38分钟。他心中暗暗计算着。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飞跑到指挥室，一把抓起桌上地电话：“喂，我是杰米，请给我联系一下理查。”

“喂，杰米？我是理查。”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理查，我想到了一个情况，是关于电力地。请你立刻带人到大楼中控室，切断所有电梯的电源……”

他地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人按断了：“杰米，你疯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们这是在演习！不是真的有什么恐怖袭击生！”原来是罗杰听见了他的话，走过来掐断了电话。

不但是罗杰。贝瑞也走了过来：“太过分了。波贝克警官！我是说，杰米。你这样的做法会引起恐慌的！你知道在大楼中有多少工作人员吗？你知道有多少参观者吗？”

“有参观者？今天？”赵晟大吃一惊：“不是已经讲好了吗？今天不能安排参观者的？怎么会还有？”

罗杰苦笑了一下：“杰米，你知道，因为演习工作得到了世贸中心管理者的大力协助，所以，我们也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就是允许他们安排人参观，不但是对大楼进行参观，而且，对这一次演习活动，也会有参观者扮演受伤群众，呃……这也算是提高他们的安全意识。”

罗杰还想继续向下说，赵晟的耳朵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现在他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句话：“赵晟，你惹祸了！这是你强烈安排的演习，如果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要负起全部责任！”

罗杰等人眼看着冷汗在他的额头出现，声音也变得颤抖：“是……是，什么样的参观者？”

“嗯？”

“我是说，参观者是什么人？”

“哦，是来参加在纽约举行的高中生全能比赛的学生。他们都是从美国全国高中生中选出来的精英呢！呵呵，贝瑞，你能相信吗？我的外甥女也在这些人之中呢。”

“是真的吗？”

“当然是……杰米，你去干什么？”

赵晟大步冲出了指挥室，一边躲避街道上来往的车辆，一边向大楼奔跑，同时抬起手腕，再一次看了看手表：11：54分！上帝啊！他无声的呻吟了一声：“再给我点时间！”

走到大楼门前的时候，赵晟感觉自己的大腿又开始疼了起来，一阵一阵的剧痛让他似乎连挪动脚步都成了问题，更别提跑动了！强忍着疼痛，他缓缓走到大楼接待处：“您好，我想请问一声，大楼的中控室在哪里？”

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看他：“请问您是……”

赵晟掏出证件，在他面前打开：“反恐局！现在告诉我，中控室在哪里？”

看他面色不善。那个大汉想了想：“在，在二楼。”

赵晟不再停留。径直向楼梯走去，还好，只是二楼，如果楼层再高有点的话，他可就真的是要费劲了！到了二楼。果然，一间巨大的玻璃门前，理查他的部下再加上十几个夹克上写着“nypd”字样地警察正站在门口，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看见他上了楼，理查大步迎了过来：“杰米，刚才的电话是怎么回事？”

赵晟摇摇头：“没有时间和你解释了。嗯，这里就是中控室吗？”

“是地。”

“我们进去。”

“杰米……”理查拉住了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停下所有的电梯？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吗？”

“是的。我知道。理查。我是你的朋友。我不希望我用上级地身份向你下命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理查楞了一下：“是的。先生。”说完，他缓缓的退开了。

一个身穿警察服装的大汉走近了几步：“波贝克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赵晟一回头：“阿加西警官？怎么是您？”

来人正是第4分局重案组组长阿加西?崔亚。后者微微一笑：“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这次演习也有纽约警局的参与呢！你不会是忘了吧？”

“呵呵……”赵晟干笑几声，和他握了握手：“很高兴见到您，阿加西警官。”

“怎么，你们……”阿加西指了指理查，又指了指他：“……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赵晟看了看手表，已经是12点o6分了。再也没有时间可以给他耽误了！

赵晟一把退开中控室地大玻璃门，走了进去。理查和阿加西对视一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只得无语地跟了进去。

中控室的工作人员从刚才就看见有警察在门外徘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始终没有进来。这些人也知道今天在大楼里会有一次演习举行，但是因为和他们的工作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当回事。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但是看起来似乎很慌张的年轻人走了进来，看他的模样可能是那些警察的上级吧？

赵晟走到一个工作人员的身边：“请问，这里谁是主管？”

“我想，您找的可能是我。”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向他伸出了手：“詹姆斯?帕杰罗。您是……？”

赵晟和他握了握手：“詹姆斯先生，我想反恐局地杰瑞米?波贝克警官，有这样一个情况，嗯，我想知道，现在大楼里有多少部电梯在运行？”

“所有的，一共是126部。”

“那好，我要你在……”他想了一下：“……三分钟之内，停止所有的电梯运行，并且把它们全部停到地下室，可以吗？”

“呵呵，呵呵，波贝克先生，您很会开玩笑。”詹姆斯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的笑开了。

“呵呵……”赵晟陪着他干笑了几声：“很抱歉的是，詹姆斯先生，我不是在开玩笑。现在开始吧。”

詹姆斯瞪大了眼睛：“这是绝对不可能地！波贝克先生，我想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里地运行程序，不是所有的电梯都可以抵达地下室地。也就是说……”

“我不在乎那么的运行程序，詹姆斯先生，我想我已经把我的要求很清楚的告诉您了，您的任务就是执行！”

“对不起，波贝克先生，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命令！再说，我也不是你的下级，我没有必要……”

他还想继续往下说，赵晟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抽出手枪，在所有人还没有明白生了什么事之前，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了詹姆斯先生的额头上：“我最后重复一次，詹姆斯先生，我没有时间了！请……你下命令！”

周围的人都傻了。阿加西的部下第一时间把枪口对准了赵晟的身体。理查地人也立刻抽出了枪。对准了纽约警局的警察。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今天他们地所有人的枪膛里都没有真正的子弹！饶是如此。现场的气氛也在一瞬间就变得紧张起来。

偏偏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詹姆斯先生竟然非常硬气，面对着顶在额头地枪口，他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对不起，波贝克警官。我不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赵晟目定口呆的看着他，突然收起了手枪，不但这样，他甚至把手枪的枪柄调转，递到詹姆斯先生的面前：“詹姆斯先生，拜托你，我真的需要您下达这样地命令。”

詹姆斯深深地望着他。就在赵晟几乎已经失望地时候。他突然头也不回的说道：“杰克，按照波贝克警官的话去做。”

“詹姆斯先生？”的工作人员不敢再反驳，在自己面前的电脑上敲了几个键，又打开了控制板上的麦克风开关：“女士们先生们，因为生了意外情况，我们需要停止所有电梯的运行。请你们在最近的楼层走出电梯。谢谢您。我重复一次……”

通过电梯里的摄像机镜头可以看见，所有地电梯中的乘客在听到这个通知之后，一时间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是还好。没有人吵闹，没有人拒绝，所有的人都听话的走出了电梯。电梯门重新关闭，向可以靠近地最下层楼层驶去。

赵晟看了看手表：12点1分。还好，总算来得及！

詹姆斯回过头来：“波贝克先生。我已经按照您地要求做了。现在，我想。我和我的同事们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我们在这一次事件之后不被开出地理由！”

赵晟苦笑着看着他：“詹姆斯先生，再有……几分钟，我想，我们所有人就都不需要理由了！请最后相信我一次，带着您的人立刻离开这里，到大楼外面去！”

可能是觉得和刚才作出的那个荒唐的决定相比，这个决定就没有什么了吧？詹姆斯先生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下达了全体离开的命令！所有的工作人员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安静的走出了办公室。

赵晟长长的出了口气：“现在，理查，阿加西先生，我们也走吧。”

理查的人和阿加西的人在一开始的对峙之后，早就回复了平静，这时候，也只得有秩序的走出了中控室。到了楼下的大厅，赵晟没有忘记叫上那个负责接待的警卫。这样一来，等于是大楼的1——1o楼的所有人都被清空了。

走到大楼的外面，詹姆斯先生等人正在等着他，看样子，如果赵晟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偏偏这时候的赵晟根本没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敷衍了几句，才算暂时脱身。虽然是这样，但是周围的那些嗅觉敏锐的记者们似乎已经觉察出了这里面的问题，一个个的围拢了过来。

赵晟大步走进指挥室，罗杰一看见他回来，立刻大声呼喊起来：“杰米，所有人都在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大楼的电梯被你下命令停止运行了？我们和他们一样，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晟最后一次看了看手表：已经是12点16分了！他扭头向指挥室中满头雾水的众人微微一笑：“三分钟，再等三分钟！”随即大声问道：“刚才有没有人来找我？”

“有的。有两个在大楼低下停车场值班的警卫来过，他们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一个警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纸。

赵晟接过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不同的汽车牌照，安卡和理查对工作倒是很负责，不但有汽车牌照，甚至连汽车的品牌都记录了下来。赵晟扫了几眼：“他们人呢？”

“刚才还在这里，可能是回去了吧？”

“回去了？”赵晟冲出指挥室，正要找一找安卡和理查的身影。就在这个时候，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一阵阵沉闷的雷声——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雷声似乎是从地下传来的！

赵晟抬起手腕：12：18分！***。真准时啊！他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声。然后，他在所有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猛的大吼了一声：“全都趴下！”

喊完这句话，他也不管别人了，自己先一步趴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就在记者，警察，参与演习的医疗救治人员，周围的路人还没有听清楚他的话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世贸中心东面大楼的地下传了出来！伴随着巨响，无数的灰尘，沙粒，砖瓦的碎片，破碎的玻璃也向着众人铺天盖地的卷来！

惨叫声，呼喊声，痛苦的呻吟声，在烟雾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时候就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