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八十九章 汶川！汶川！

再说夏国立，狂怒之下挂断了唐燕的电话，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2点20分，他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他沿着马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北川第一小学，一脚踹开了一间教室门，大声喊道：“大家马上出去！全部到操场上去！”正在上课的年轻女教师愣住了：“你是什么人？”没有时间了！夏国立一把掀住了她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你没听到吗？马上叫孩子们都出去！再不出去我扭断你的脖子！”那女教师尖叫一声，一扭身就跑出了教室，“你们都快出去呀！”夏国立冲一帮闹哄哄的孩子们厉声吼道，孩子们乱糟糟地赶紧都跑出了教室，几个胆小的女孩子都吓哭了。
夏国立松了口气，想了想，全力运转“淬星力”，从体内召出了“炎帝刀”，右手高举着金灿灿的“炎帝刀”又冲到了第二间教室：“你们马上都出去，全部蹲到操场上！不出去的我一刀砍了他！”他恶狠狠的模样配合着手中寒光闪闪的“炎帝刀”，那个中年男教师和孩子们吓得大呼小叫着纷纷逃出了教室。

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第六间，夏国立在短短五分钟之内就把一楼所有六间教室里的学生和老师全部驱赶到了操场上。紧接着，在操场上孩子们惊恐不已的目光中，他直接从一楼纵身跳上了二楼，又挨间挨间地向外赶着人，刚刚把第三间教室的孩子们赶空，正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刺人眼目的闪电，“轰隆隆！”随即传来一阵沉闷至极的轰隆声，大地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所有的建筑开始喝醉酒般大幅度摇晃着，“轰隆隆”，在操场上孩子们的惊恐尖叫声中，学校的教学大楼在左右摇晃了几下之后，终于轰然一声倒了下来！

夏国立在大楼开始摇晃的瞬间又一脚踢开了第四间教室的门，炎帝刀瞬间收回了体内，双臂一张抱住了四个孩子，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脚刚刚着地，后面的大楼也轰隆一声坍塌了！整个操场上已经乱成了一团，随着大地的不断颠簸，许多孩子都尖叫了起来，更多的孩子放声大哭。夏国立一把拉住了一个中年教师大声道：“告诉孩子们不要慌，不能到处乱跑！记住：现在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一转身又冲进了尘土飞扬的废墟里，右臂一挥，“炎帝刀”破空而出，割草般划断了一间教室严重变形的窗户，纵身跳了进去！

2点35分，成都，四川省委会议室里，以省委书记许放为首的五个常委都眼含热泪地坐在里面，省委书记许放颤抖着吸了口烟，沉声道：“咱们四川刚刚发生了大地震！震中现在还无法确定……”

“不！”唐行坚定地叫道：“震中在北川、汶川一带！我可以拿脑袋担保！震中就在那里！许书记，赶紧下决心吧！立即派出救援队，要知道现在时间是最宝贵的！早去一分钟就可以多救出成千上万的人啊！”许放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吩咐道：“立即联系驻军，马上向汶川派出第一批救援队！”

同一时间，上海复旦，所有人的短信上都收到了一条短信：“刚刚，2点28分04秒，我国四川北部发生了大地震！目前国家地震局确定的震级为里氏7.2级，震中还没有确定。”

“北川，北川……”商蕊喃喃自语道，“哇！”地一声扑到了唐燕的怀里放声大哭：“燕燕，小弟在那里，小弟就在北川啊！”唐燕也泪流满面：“国立在震中，他在震中啊…”两个女人抱头痛哭。

5月12日下午2点50分，所有在京的政治局委员一个不缺地全部出现在西山地下国家紧急指挥中心，3点差5分，在一群最少佩戴两颗星将官们的簇拥下，一身黑色唐装、须发雪白的轩辕帝健步走了进来，来到首位坐下。

何海涛开口道：“首席，情况已经确定：北京时间2008年5月12日下午2点28分04秒，四川汶川发生里氏8.0级强震，钜震级为7.9级！”

轩辕帝眼光冰冷如水：“那是比唐山地震还要大啊！”轻轻仰起头注视着天花板：“哎！我们华夏缘何如此多的灾难啊！”众人都注意到他眼里有晶莹在闪烁。

轩辕帝呼啦一下站了起来：“不需要再讨论什么了！马上向全军、包括武警部队、四川所有预备役、民兵下达紧急命令：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马上组织先头部队立即出发前往汶川！他们的任务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定要为后续部队做好开路先锋！”顿了顿接着命令道：“命令陆军航空兵出动！”

看了看何海涛道：“军队的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主席，你们接着讨论其余的安排吧！我有点累了，就先告退了。”他站了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轩辕峰的搀扶下慢慢向外走去。

“主席，刚刚我孙女给我打来了电话，夏国立正在北川县城。”商定天凑到何海涛耳边低声道。

何海涛眉头紧锁，对轩辕冲道：“轩辕中将，你马上向陆航部队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先救出夏国立！”

“不！”轩辕帝豁地转过了身：“夏国立是人，汶川千千万万的华夏人就不是人了？不要考虑什么先后，按照既定的计划展开救援！”

5月13日中午2点，夏国立已经不眠不休连续奋战在救人第一线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了！饶是他体能远非一般人可比，如此高强度的体力支出、尤其是一直在不停歇地使用淬星力，他的体能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但是他知道现在自己还不能停下，救援部队还没有到达，残垣断壁下还到处都是生命垂危等待救援的人们。强提一口气，他又匆匆奔到了北川二中，一栋摇摇欲坠的废墟深处似乎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没有半点迟疑，他立刻挥动光芒已经相当黯淡的“炎帝刀”，硬生生从钢筋水泥间挖了一个狭小的通道，纵身跃了进去！

5月14日上午10点，第一批救援部队出现在北川县，轩辕冲跳下了一架直升飞机，眼含热泪注视着一片废墟的县城。

“局长，刚刚我们在县城南门口发现了一辆挂着北京牌照的切诺基，已经确定少主就是开着这辆车一路从金县赶来北川的。”轩辕冲回过了头，看到一直跟随在夏国立身边的冷涛身子站得笔直地报告着，他的旁边是一个本地打扮的中年农民：“局长，这是少主到达此地后遇见的第一个人，他叫田丰。”朝那个农民点点头道：“你说说情况吧，田丰，这是你遇见的那个俊朗年轻人的父亲。”

“扑通”，那个中年农民一头跪到了地上，“砰砰砰”，朝轩辕冲磕了三个响头，眼含热泪道：“菩萨父亲！您有一个菩萨一样的儿子啊！他是我田丰全家的救命恩人啊！要不是听了他的话，抢着回去把老婆儿子带出屋，恐怕我们早就进了鬼门关！”轩辕冲赶紧上前扶起他，温声道：“大哥，你快起来！来，坐下来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说说……”

远在美国纽约的夏紫烟这几天一直觉得心惊肉跳、浑身不得劲。汶川大地震爆发的时候，正是美国时间5月12日凌晨，从睡梦中被噩梦惊醒的她打开了床头灯，看了看时间：4点20分，想了想，摸出手机就给夏国立拨了过去：“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心绪极度不安的她马上又给商蕊拨了过去：“蕊蕊，我刚刚拨打国立电话怎么打不通呢？他不是在四川参加集训吗？那又不是军事禁区，怎么会屏蔽信号呢？”

“呜呜，妈，你快看看新闻吧！四川汶川发生了大地震，小弟他现在就在北川……”

“轰”，犹如晴天霹雳，夏紫烟只觉得眼前金星直闪，定了定神她忙道：“蕊蕊，你等一会儿，妈这就上网查看新闻！”匆忙打开了电脑，点开新闻浏览：“北京时间5月12日中午2点28分04秒，四川汶川、北川发生里氏8.0级强震，本次地震为构造性浅原地震，破坏性极为巨大……”

夏紫烟哆嗦着地拿起了手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音：“蕊蕊，国立他不是在金县集训吗？他怎么会跑到北川去的？”

“呜…妈…我也…不知道，呜…我们…刚才…正…在上课，他突…然打电话…给唐燕，说他正…在北川……”商蕊有点泣不成声。

“唐燕在你旁边吗？马上把电话给她！”

商蕊抽泣着把手机递给了在一旁默默垂泪的唐燕：“燕燕姐，妈妈要…跟你通话。”唐燕紧张万分地抓起了手机：“喂，夏伯母，我是唐燕……”

“我是夏紫烟，唐燕，国立电话里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你一个字都不要漏，向我复述一遍。”

唐燕抽泣着小声道：“他说：唐燕，我是夏国立，现在正在北川县城，听着，马上给你大伯打电话，告诉他这里马上要发地震了，要他立即安排人员赶来救援！”

“然后呢？”夏紫烟急着追问道。

“然后，然后我叫他马上离开，他，他……”

“他什么？哎呀，唐燕，你好歹也是个大学老师了，怎么连这点话也说不清楚？呃？”夏紫烟急上眉毛，说话的语气不由大了起来。

“哇――”唐燕哇地哭出了声，哽咽着道：“他说…他说，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呜呜，人家不如死了的好！呜呜……”

夏紫烟暗叹口气，哎！又是一个！稳了稳情绪温言安慰道：“燕燕，你别哭，我的儿子我知道，他是说的气话呢！你放心，你和他的事我同意了，就这么定了，你以后就是我夏紫烟的儿媳妇！好了，别哭啊？我马上赶回国，咱们娘儿俩见面再谈。好了，我挂了。”

“嘟，嘟，嘟”话筒早就传来了挂断音，唐燕仍然像痴了一样举着手机，喃喃自语：“国立，你听到了么？妈妈认人家了，妈妈认人家了！人家以后就是你的小媳妇儿了……”

5月15日下午4点多，距大地震发生已经过去了整整74个小时，一身风衣戴着墨镜的夏紫烟在商蕊和一群炎家执法队的簇拥下出现在满目苍夷的北川县城。

“长老，少爷确实就在这里，只是，属下无能，无法保全少爷的安危，请长老处罚！”一直跟随着夏国立的炎家执法队三组组长陈功低垂着脑袋低声道。

夏紫烟摆摆手：“陈功，这不关你的事，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力实在太过渺小。”顿了顿轻声道：“跟救援部队联系过吗？”

陈功眼睛一亮，嗫喏着道：“长老，救援部队的指挥长是……”

“是谁？”

陈功一咬牙：“是轩辕冲中将。”

“是他。”夏紫烟微微点头，面上未见任何异常，不过紧挨着她的商蕊却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赶忙一把扶住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妈，您放心吧，有公公在呢！小弟一定没事的。”夏紫烟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转身带着一干人走了。她没有注意到，远处一处废墟前，轩辕冲正一脸复杂表情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5月16日上午10点30分，距大地震发生整整92个小时了，救援部队已经从废墟里救出了13万条鲜活的生命！按照专家们的一般说法，再往后就已经过了救援的黄金时间，大批救援成功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报告首长，一所学校的废墟里发现有生命迹象，而且不止一人！”一个战士急匆匆地跑到轩辕冲面前敬礼道。

轩辕冲心里一动，一种说不清的微妙感应从心底泛起，他正了正军装，冲身后一帮参谋们道：“走，咱们过去看看。”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想了一会儿，对身边的冷涛道：“你去通知炎家的人吧！就说可能找到了国立。”

一所中学的废墟前，听到消息的央视现场记者搬来了摄像机，准备向全国的电视观众们现场直播这一次救援行动。救援部队使用了各种先进的工具，一点一点的，暴露在外的废墟被一层层剥离开，露出了里面已挤压变形得不可辨认的一间教室的大致模样。

“首长，就在里面了。”冷涛紧张地叫道，轩辕冲挺直地背着手站着，轻轻点头：“打开它。”他旁边不远处，匆匆赶到的夏紫烟不错眼地注视着废墟里，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她身边的商蕊赶紧扶住她，不过她自己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砰――”，大型起重机掀开了一大块严重变形扭成麻花状的水泥板。

“啊！”眼前的一切让现场的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忍不住失声惊呼，再一细看，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热泪盈眶：只见一块狭小的空间里，紧紧挤着八个孩子，他们互相拥抱在一起，在他们的身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伤痕，他们的上方头顶处有一块水泥板，大家都清楚，就是这块水泥板阻隔了上面山一般的废墟压下来掩埋住他们。水泥板的一端搭在一堵倒塌了一半的山墙上，另一端却被一个人用肩膀死死地扛住！他就这样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挡住了上面成吨成吨的钢筋水泥，为下面八个孩子营造了一小块避难的空间！诺亚方舟！所有人的心里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这个字眼。

“国立！”

“我的儿子！”

“小弟！”

三条身影几乎同时冲到那个顶着水泥板的青年人面前。

“首长，危险！”一个警卫伸手想拉住轩辕冲，他一甩手推开了那个警卫，厉声冲呆愣着众人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那块水泥板挪开啊！医生！医生呢！快去喊医生！”

众人七手八脚地抬开了那块救命的水泥板，轻轻地把那八个孩子抬到了一边的担架上，医生们蜂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忙碌起来，一个医生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惊喜地对轩辕冲喊道：“首长，孩子们全都活着！”

轩辕冲一直注视着战士们小心地搬动夏国立，因为他一直保持着那个上举的姿势长达七十个小时，关节已经僵硬了，几个魁梧的警卫员一起抬着他的身体移到了一张担架上，夏紫烟和商蕊泣不成声地扑在他身上，拼命呼号着。

一个老军医急速走了过来，伸出手指搭在他鼻端仔细查看了良久，又把手指搭到他手腕处探查脉搏，良久，不发一言地退到了一边，轩辕冲急忙问道：“怎么样？”那老军医缓缓摇了摇头：“首长，没有希望了……”

“你胡说什么！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轩辕冲怒目圆睁厉声吼道。

“咕咚”，“咕咚”，却是夏紫烟和商蕊听到老军医的话当下就晕厥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5月16日中午12点10分，夏紫烟悠悠醒来，刚一睁开眼她就一个骨碌翻身坐了起来。

“紫烟，你醒了？”一把浑厚的男声响起，轩辕冲轻轻搂住她关切万分地注视着她。

“我的儿子呢？”夏紫烟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国立就在这所野战医院里。”

“他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医生说”

“轩辕冲，别跟我说什么医生说，我要问问你：你说儿子有没有事？”夏紫烟紧紧注视着他。

轩辕冲把头扭向了一旁，两颗斗大的泪珠滑落下来：“他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

“啊――！我的儿子！”夏紫烟凄厉地叫了一声，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紫烟！紫烟！”轩辕冲一把搂住她的头，左手紧紧掐住她的人中，半天，夏紫烟悠悠醒转。

“紫烟，这里的抢救条件太差，我已经命令北京**的专家们组成抢救小组马上赶到成都来，咱们也马上陪儿子转到成都军区总医院！紫烟，你放心，咱们儿子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夏紫烟摇摇头，语气平淡得令人吃惊：“我的儿子是个情种，他就这么走了，身后却抛下了一大堆的情债。轩辕冲，作为妈妈，我现在只能为他做一件事：你马上把他身前所有的女人都召集到成都来，让她们见儿子最后一面，具体名单你去问商蕊。好了，你先出去安排吧，我想去看看儿子。”